洛克看向棋盘上的各大心灵之光投影，他扫过一圈，点头夸赞道：“原来如此。”
“这里面的每一枚棋子，都是一尊心灵之光的聚合物。”
洛克不是心灵学派的巫师，所以不知道这些心灵之光在心灵学派魔法之中的含金量如何，或者是这些心灵之光的成色如何。
只是他能认出，这些棋子正是沉默位面的帝国的那些臣民们的心灵之光凝聚而成。
其有九道二环级别的心灵之光凝聚而成的棋子，这些棋子与皇帝棋子在心灵网络内同级，但似乎被封存很久了，根本没有被皇帝开放出来。
洛克行走在棋盘上，一轮满月便悬挂在了这棋盘之上，间接控制这道心灵网络。
九枚棋盘围绕着洛克旋转，这些棋子所代表的信息进入洛克的脑海之中——九大公。
九位大公爵。
也就是说，沉默位面的这套心灵网络内藏着九个职位，这九个职位，应该出现在这套心灵网络，可以让沉默位面再出现九个二环级别的存在。
同时，在这九枚二环级别的旗子之下，有三百枚一环级的棋子。
但现在这三百棋子也没有指向任何一个人。
也就是说，皇帝完全隐藏起来了这套心灵网络内的所有重要棋子，并只留下了他这一枚代表皇帝的棋子。
‘这个心灵网络根本就是一套半完成品，如果按照这套心灵网络，将之完成……’
洛克思考道：“就可以将沉默位面的魔压总量增加比现在要多十倍以上。”
“沉默位面很可能会出现位面升级。”
洛克看到心灵网络的权限空间，这个棋盘正在向下延伸，将无数的灵光蔓延下去，连接沉默位面百亿凡人。
这些心灵灵光汇聚而来，凝聚为棋子，只是此刻，因为整个现世已经被自己借空了。
所以，这让心灵网络变成了无根之木。
“皇帝，这套心灵网络原本是要汇聚整个位面众生的心灵之光，汇聚到这些对应的棋子身上。但你似乎篡改了其中的权限，想要将所有心灵之光汇聚在你的身上。”
洛克转身看向皇帝。
盔甲下的皇帝，似乎有些心虚，嘴硬说：“汇聚整个文明的力量，集中在我一人身上，这样才能让我去更高的地方。我可以带领文明走向更高之处，所以我是【一人文明】。”
洛克微微摇头。“你少骗我。”
“你根本不是这套心灵网络的创造者，所以你对心灵网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否则，你不会发现不了，我的灵修会的真正目的。我当时只是想要试探你，谁知道你对我的试探毫无反应，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这套心灵网络的建造者。”
洛克指着代表皇帝的棋子，道：“你想要将所有心灵之光汇聚向你自己。但你根本做不到，你经营多年，结果根本没有汇聚多少心灵之光。”
“皇帝，你篡取了这套系统。”
“或者，我不该叫你为皇帝，我说的对吗，威斯敏斯特大公爵！”
盔甲下的皇帝身体一抖。
对应威斯敏斯特大公爵的那九枚棋子之中的一枚，突然脱离了洛克的控制，飞向了皇帝。
洛克伸出手，一枚世界石落入了自己的手中。“这个心灵网络根本就是一个极大魔法。”
“皇帝，这个心灵网络，是一名巫师正儿八经地制造出来的极大魔法。但他的主人死了，这个极大魔法化为一个魔法物品，便有人更换主人的可能。而你就是它的第二任主人。”
洛克处于【从心所欲不越矩】的状态，一点就透，一说就明白。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帝极力隐藏起来的，他与威斯敏斯特大公爵那枚棋子的联系，并直接利用自己的特殊状态，召唤了这个极大魔法核心之中的世界石。
那枚皇帝找了两百多年，也没有找到的世界石。
皇帝看着洛克手中的世界石，惊讶道：“我在这个权限空间内，找了两百多年了。始终没有找到那块世界石。”
洛克打了一个响指，顿时整个心灵棋盘不断往上升。
皇帝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洛克道：“我要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应该很少有巫师，可以找到这个权限空间。
以这个皇帝的性格，若非他需要自己为他提供能量，替他维持心灵网络的存在，恐怕他死也不会肯开放心灵网络的权限空间，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放在人前。
而自己一进入这个心灵空间，顿时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心灵空间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而产生。
沉默位面的真正面目，自己恐怕从未见到过！
随着心灵棋盘的上升，皇帝慌张道：“等等，不能再上升了，不能超过心灵网络设置的天盖……”
下一刻，仿佛是突破了某种极限。
心灵棋盘不断升高，接着洛克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正天空，在乌云下方的真正的天空。
首先，是工业污染造成的乌云，然后是乌云之上的那一片黄褐色，仿佛是硫磺海一般的天空。
这团天空风云变幻，正在不断变幻形状，太阳就这样出现在这片天空的正中央。
整个画面如同梵高的抽象画。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天空。
或者说，沉默位面根本就没有正常的天空。
之前，洛克，还有其它参赛选手所看到的天空，全都是心灵网络幻化出来的。
那片黄褐色天空，似乎是多种剧毒物质的混合体。
而皇帝见到这个位面的真正面目被洛克所看见，顿时低垂着头，将自己头上的头盔摘下，那是一张被腐蚀得不像是样子的脸。
“这就是那片天空干的好事。在很久以前，我们的世界是有一个正常的天空的。但后来，据说在我们的世界的天空的成形阶段，有一个比较大的彗星位面，从我们的世界旁边经过。”
“那枚彗星位面划过我们的世界的表面，破坏了我们的天空之中的某些概念，因此我们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正常天空。”
“从那天空之中的褐黄色空洞之中，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流淌进来。我的脸便是为了堵那天空之中流淌下来的东西的时候，被毁容的。”
洛克看向那片褐黄色的天空，“氝元素轻粒子？”
皇帝问道：“那是什么？”
“一种气体污染。”洛克思索道，他在翡翠梦境的时候，与生命梦魇交手的时候，见识到过这种气体污染元素。
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沉默圣杯的再次见到。
所以说，沉默位面的天空在成型阶段，就有某种天生残缺，类似发育不良。
这导致这片天空有一个空洞，从那空洞之中，会有氝元素粒子流淌下来。
氝元素粒子这种高污染物，与任何事物结合，都会产生相应的污染化合物。
就算是战争古树和生命古树，都可以将之污染。
生命梦魇就曾经被污染了。
此时此刻，洛克的森林圣域内中心的那一株生命古树幼树，竟然传递给他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
仿佛在看到那片褐黄色的天空以后，感到非常害怕。
所以，心灵网络是一个补天计划。
洛克瞬间明白了这个极大魔法，以沉默位面的现世为根基，不断升高心灵网络，在天空之中树立一个屏障，以心灵之光的能量创造第二天空。
这给了沉默位面的生命一个能看到蓝天白云的可能。
也将真正的天空所流淌下来的氝元素污染给阻隔在了心灵网络天盖之上。
虽然污染仍旧在，并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但这些污染都像是被皇帝丢进去了一个房间，大家看不见，只要房间不被撑满，那污染就算是解决了。
有点类似鸵鸟埋头，但确实是一个无奈之举之下的办法。
所以皇帝之前看到他升高心灵棋盘，才会那么慌张吧。
说来讽刺的是，心灵网络的出现，是为了让沉默位面的人可以看到蓝天白云。
结果沉默位面的人，发展工业，导致天空已经布满乌云和煤灰，所以蓝天白云又一次看不见了。
所以，这个世界必定会灭亡，是因为心灵网络这个天盖，迟早有一天会被压垮。
沉默位面的人，迟早有一天，要面对氝元素污染化合物吗？
不对。
‘首先，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算之前的沉默圣杯大赛，各位参赛选手只在意比赛，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位面本身的真正面目被隐藏了起来。’
‘但沉默女巫不该发现不了。’
‘其次，就算氝元素粒子污染化合物，最终压垮了心灵网络，那最多就是造成生态大灭绝，能不能将这个世界的人类清除都未必。所以，这个不应该是这个世界必定毁灭的原因。’
洛克思考道：‘再说，生态灭绝，从生命位面降级为普通位面，与位面毁灭完全是两个概念。’
‘氝元素污染虽然对生态是巨大的破坏，但又不可能把这个位面炸掉。所以，毁灭者应该是其它的东西。’
‘只是这个真正的天空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东西。’
洛克思考道：“心灵网络制造的天空，只能起到一时隔绝的作用。如同鸵鸟，假装解决了问题，但问题仍旧在所有人的头顶上。”
他心算了一下，心灵网络的理论承受极限，按照皇帝的这种玩法，大约还能支撑三千多年。
但如果皇帝愿意将心灵网络内隐藏的所有心灵之光凝聚而成的棋子开放给所有人。
那就不同了。
这套心灵网络至少可以支撑万年以上的时间。
那对于很多文明来说，这就已经是最好的最终解决方案了。
因为有很多文明的历史，甚至都没有超过一万年。
一万多年，对于很多文明来说足够用了。
甚至，已经囊括了，他们的开始与结束。
洛克衡量这套心灵网络的层级。‘这好像不是初锻的极大魔法。因为这套心灵网络即便被皇帝压制，其庞大程度依然在我和埃德加、史密斯与乔治娜的极大魔法之上。’
进化之月内，安托万与普雷斯顿女巫正在为洛克主持极大魔法的操纵。
普雷斯顿女巫非常吃惊，沉默位面的真面目竟然与她之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
因为她之前待在晶壁体系的上空，从上往下看，所以看不到天空的黄褐色天洞。
而进入这个世界的大地现世之后，抬头又只能看到心灵之光所构造的天盖，所以根本没有看到过真正的天空。
只有在这个心灵之光的权限空间之内，因为洛克抬高心灵棋盘的高度，所以她才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
不过，此刻安托万突然开口。“洛克，这道心灵网络是星锻级别的极大魔法。”
洛克闭上双眼，与安托万在自己的极大魔法内部交流道：“星锻……那就是虚锻了。”
“这是第二次锻造的极大魔法。难以相信，当年那个锻造出这个极大魔法的人，只是一个得到了启蒙时代的巫师文明部分传承的世界土著。”
安托万不以为然。“巫师文明不只是指巫师世界的文明，还要囊括所有接受我们文明传承之人。即便是他曾孤身一人，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独自奋战，但他仍然是一位巫师。”
“是我们之中的一员。而这样的人，在无尽虚空之中还有很多很多。”
洛克问道：“但是安托万，你如何确定这是星锻的极大魔法，而不只是资本流动量大的初锻魔法。”
安托万道：“二次锻造，之所以叫虚锻，是因为给自己的极大魔法增加了一个名叫【货币】的东西。”
“一个极大魔法在没有自己的【货币】之前，作为资产，极为笨重，运用极为不方便。但只要有了【货币】，能量耗散程度就会进一步下降，魔压瞬间输出翻倍增幅就会上升，能量兼容性会进一步上升。”
“其它五大指标，一般情况之下，也会得到提升。”
“对于极大魔法来说，货币就是力量体系。也就是，在自己的极大魔法之内，提出一个自己的力量体系，这力量体系将自己极大魔法旗下的所有个体的力量兼容，并将之串联起来，并与自己的力量，世界的力量，还有内部的所有力量兼容与串联，化为一个整体。”
“而这个过程，便是再锻。”
“在那之前，一个极大魔法的体系是繁杂的，乱七八糟的，能量也非常乱。所以，需要一名巫师在自己的极大魔法内，加入四道拥有极大魔纹的法术，给它打补丁。”
“还要一名巫师寻找更多的极大魔法这个自然现象下的个体，下降它的能量耗散……还要一名巫师，总结自己的魔法学科，并虚用出一段符号体系，设计出一个力量体系，统一自己极大魔法内部的各个个体，让自己这个现象的能量耗散度进一步降低。”
安托万道：“这就是虚锻。”
“洛克，一般的殖民世界，哪怕是一个比沉默位面更大的世界，都未必会有达到一环级别的力量体系。但沉默位面居然有二环，而且这个二环甚至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他有对应二环的力量等级体系。”
“也就是说，这套基因锁，就是这个心灵网络内下的货币。”
洛克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想起了苏拉大巫师的暗穴蝎女，于是将当年苏拉大巫师构建的极大魔法雏形告诉了安托万。
安托万在得知以后，便道：“这个苏拉巫师的祖上，应该是很有来头。”
“至少是一个日环巫师。他这套构建方法很有意思，那个法师体系，本质上，就是一个虚锻的基础。虽然，那套力量体系似是而非，并非是真正的力量体系。”
“想要完成虚锻，便要自己的力量体系内，可以出一环晶化。”
“这是虚锻的标准。”
“那苏拉大巫师弄的那套法术体系，就连一个一环都出不了。而且，那其实不是真正的力量体系，与其说那些法师在使用魔法，不如说，苏拉大巫师把自己的魔法的权限给了他们一部分，让他们使用苏拉大巫师的魔法。”
洛克道：“也就是说，我在法师位面见到的法师体系，不能算是真正的力量体系。”
安托万道：“确实是如此。不是说，你能借助某些力量，施展法术，就算是力量体系的。有关力量体系的标准，都可以写很多本书。”
“但我仍然说苏拉的祖上应该是有来头的。否则，他不会让自己的后嗣，养成在构建极大魔法的时候，就可以奠定二锻基础的习惯。只可惜，他后人似乎不太行的样子。”
洛克点头，六塔之地确实是不太行，整体衰落了。
普雷斯顿女巫诧异地看向安托万，她很少见到这么正经的安托万。
这还是那个安托万吗？
眼前与洛克说话的安托万，仿佛是一个老学究，如此一本正经，那性格俨然类似一个老干部。
哪里还有半点曾经自大嚣张的影子在。
安托万在进化之月内部，对洛克道：“洛克，我可以和你一起反向解析这个心灵网络。奠定你在这场比赛的更大的优势，即便是你赢下这场比赛以后，我们也可以因此得到不少好处。”
“对你我来说，都是好处不少。毕竟很少有机会，可以如此随意解析一套完成了虚锻的极大魔法。”
“这可以帮助我们快速进步。”
“只是洛克，帮我向那个土著，问一下，构造出这个极大魔法的巫师的结局。我真的很好奇，这位在无人角落独自奋斗的同胞，后来去哪里了？”
洛克点头。“我对此也很好奇。”
普雷斯顿女巫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机会。“可能是正常老死了吧。就算是二环巫师也有寿命极限啊。”
“在巫师世界，还能找人帮忙延寿。但在沉默位面一个人的话，那就什么都要靠自己了。离开文明，进入孤岛的日子，是很难受的。”
洛克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皇帝的真面目，开口问道：“威斯敏斯特大公爵，我问你，这套体系真正的建造者，或者说是原本的那位皇帝，去哪里了？”
此时，皇帝所对应的心灵之光的棋子突然脱离了他的控制，皇帝只剩下了他真正在心灵网络内，自己的心灵所指向的真正位置。
就是他的心灵之光凝聚而成的威斯敏斯特大公爵的棋子。
当洛克意识到，他根本不是第一代皇帝之后，顿时明白，在这个体系内，皇帝这个位置是可以换的。
而且，威斯敏斯特大公爵也根本没有真正掌控过皇帝这个职位。
洛克看着出现在自己手中的皇帝棋子，微微摇头。“大公爵，你将这枚棋子改得是面目全非。”
“似是而非。但你从未真正掌握过它。”
皇帝棋子表面龟裂，接着露出它的真正面目，一枚银白色的手持空白卷轴的素王形象。
而威斯敏斯特大公爵，则是将这枚皇帝棋子，改出了黑色的，全身甲胄的可怕冰冷形象。
但对应皇帝的心灵之光，从来都没有被他修改太多。
因为这是这个体系内的核心。
威斯敏斯特大公爵若是随意修改，很可能会导致这个体系崩溃，所以他不敢动。
因为他也看不懂。
洛克此刻被这枚棋子的心灵之光对应，也就是说，他成了这套体系内的皇帝。
因为心灵网络的原有主人已死，这已经变成了魔法物品，所以洛克用使用魔法物品的形式，拥有第二个极大魔法。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套体系久无人管理，又或者是被威斯敏斯特大公爵摧残太过，所以自己拿了这套体系，也只是多了一个初锻的等级。
即目前自己是两个初锻等级的二环巫师。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这确实是二环的特色。
即等级可以与等级迭加，不同的锻造次数可以迭加在一起。
二环可以不断开辟等级，不只是向上开辟，还能向下开辟，甚至是向旁边路线进行开辟。
洛克本来只是想要用进化之月控制心灵网络，却没想到，这根本不是土著弄出来的一个粗陋玩意，而是一个正儿八经化为了魔法物品的极大魔法。
这样更好。
他就可以直接控制这个极大魔法了。
如果算上他间接控制的世界级法界，他就拥有三个初锻阶段的等级了。
确实可以称为当世最强者（特指沉默位面）！
洛克看向皇帝，背着双手，脸上表情都变得高深莫测。“大公爵，我席勒尔公爵虽然被你除了爵，但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说说吧，告诉朕，第一个皇帝到底是谁。你是如何获得这个心灵网络的。”
“你要是拒绝回答，那你就是抗旨不尊的乱臣贼子！”
威斯敏斯特大公爵身体震动，显然内心震动不已。
无耻！
畜生啊！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更无耻的人吗？
“这里面的每一枚棋子，都是一尊心灵之光的聚合物。”
洛克不是心灵学派的巫师，所以不知道这些心灵之光在心灵学派魔法之中的含金量如何，或者是这些心灵之光的成色如何。
只是他能认出，这些棋子正是沉默位面的帝国的那些臣民们的心灵之光凝聚而成。
其有九道二环级别的心灵之光凝聚而成的棋子，这些棋子与皇帝棋子在心灵网络内同级，但似乎被封存很久了，根本没有被皇帝开放出来。
洛克行走在棋盘上，一轮满月便悬挂在了这棋盘之上，间接控制这道心灵网络。
九枚棋盘围绕着洛克旋转，这些棋子所代表的信息进入洛克的脑海之中——九大公。
九位大公爵。
也就是说，沉默位面的这套心灵网络内藏着九个职位，这九个职位，应该出现在这套心灵网络，可以让沉默位面再出现九个二环级别的存在。
同时，在这九枚二环级别的旗子之下，有三百枚一环级的棋子。
但现在这三百棋子也没有指向任何一个人。
也就是说，皇帝完全隐藏起来了这套心灵网络内的所有重要棋子，并只留下了他这一枚代表皇帝的棋子。
‘这个心灵网络根本就是一套半完成品，如果按照这套心灵网络，将之完成……’
洛克思考道：“就可以将沉默位面的魔压总量增加比现在要多十倍以上。”
“沉默位面很可能会出现位面升级。”
洛克看到心灵网络的权限空间，这个棋盘正在向下延伸，将无数的灵光蔓延下去，连接沉默位面百亿凡人。
这些心灵灵光汇聚而来，凝聚为棋子，只是此刻，因为整个现世已经被自己借空了。
所以，这让心灵网络变成了无根之木。
“皇帝，这套心灵网络原本是要汇聚整个位面众生的心灵之光，汇聚到这些对应的棋子身上。但你似乎篡改了其中的权限，想要将所有心灵之光汇聚在你的身上。”
洛克转身看向皇帝。
盔甲下的皇帝，似乎有些心虚，嘴硬说：“汇聚整个文明的力量，集中在我一人身上，这样才能让我去更高的地方。我可以带领文明走向更高之处，所以我是【一人文明】。”
洛克微微摇头。“你少骗我。”
“你根本不是这套心灵网络的创造者，所以你对心灵网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否则，你不会发现不了，我的灵修会的真正目的。我当时只是想要试探你，谁知道你对我的试探毫无反应，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这套心灵网络的建造者。”
洛克指着代表皇帝的棋子，道：“你想要将所有心灵之光汇聚向你自己。但你根本做不到，你经营多年，结果根本没有汇聚多少心灵之光。”
“皇帝，你篡取了这套系统。”
“或者，我不该叫你为皇帝，我说的对吗，威斯敏斯特大公爵！”
盔甲下的皇帝身体一抖。
对应威斯敏斯特大公爵的那九枚棋子之中的一枚，突然脱离了洛克的控制，飞向了皇帝。
洛克伸出手，一枚世界石落入了自己的手中。“这个心灵网络根本就是一个极大魔法。”
“皇帝，这个心灵网络，是一名巫师正儿八经地制造出来的极大魔法。但他的主人死了，这个极大魔法化为一个魔法物品，便有人更换主人的可能。而你就是它的第二任主人。”
洛克处于【从心所欲不越矩】的状态，一点就透，一说就明白。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帝极力隐藏起来的，他与威斯敏斯特大公爵那枚棋子的联系，并直接利用自己的特殊状态，召唤了这个极大魔法核心之中的世界石。
那枚皇帝找了两百多年，也没有找到的世界石。
皇帝看着洛克手中的世界石，惊讶道：“我在这个权限空间内，找了两百多年了。始终没有找到那块世界石。”
洛克打了一个响指，顿时整个心灵棋盘不断往上升。
皇帝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洛克道：“我要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应该很少有巫师，可以找到这个权限空间。
以这个皇帝的性格，若非他需要自己为他提供能量，替他维持心灵网络的存在，恐怕他死也不会肯开放心灵网络的权限空间，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放在人前。
而自己一进入这个心灵空间，顿时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心灵空间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而产生。
沉默位面的真正面目，自己恐怕从未见到过！
随着心灵棋盘的上升，皇帝慌张道：“等等，不能再上升了，不能超过心灵网络设置的天盖……”
下一刻，仿佛是突破了某种极限。
心灵棋盘不断升高，接着洛克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正天空，在乌云下方的真正的天空。
首先，是工业污染造成的乌云，然后是乌云之上的那一片黄褐色，仿佛是硫磺海一般的天空。
这团天空风云变幻，正在不断变幻形状，太阳就这样出现在这片天空的正中央。
整个画面如同梵高的抽象画。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天空。
或者说，沉默位面根本就没有正常的天空。
之前，洛克，还有其它参赛选手所看到的天空，全都是心灵网络幻化出来的。
那片黄褐色天空，似乎是多种剧毒物质的混合体。
而皇帝见到这个位面的真正面目被洛克所看见，顿时低垂着头，将自己头上的头盔摘下，那是一张被腐蚀得不像是样子的脸。
“这就是那片天空干的好事。在很久以前，我们的世界是有一个正常的天空的。但后来，据说在我们的世界的天空的成形阶段，有一个比较大的彗星位面，从我们的世界旁边经过。”
“那枚彗星位面划过我们的世界的表面，破坏了我们的天空之中的某些概念，因此我们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正常天空。”
“从那天空之中的褐黄色空洞之中，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流淌进来。我的脸便是为了堵那天空之中流淌下来的东西的时候，被毁容的。”
洛克看向那片褐黄色的天空，“氝元素轻粒子？”
皇帝问道：“那是什么？”
“一种气体污染。”洛克思索道，他在翡翠梦境的时候，与生命梦魇交手的时候，见识到过这种气体污染元素。
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沉默圣杯的再次见到。
所以说，沉默位面的天空在成型阶段，就有某种天生残缺，类似发育不良。
这导致这片天空有一个空洞，从那空洞之中，会有氝元素粒子流淌下来。
氝元素粒子这种高污染物，与任何事物结合，都会产生相应的污染化合物。
就算是战争古树和生命古树，都可以将之污染。
生命梦魇就曾经被污染了。
此时此刻，洛克的森林圣域内中心的那一株生命古树幼树，竟然传递给他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
仿佛在看到那片褐黄色的天空以后，感到非常害怕。
所以，心灵网络是一个补天计划。
洛克瞬间明白了这个极大魔法，以沉默位面的现世为根基，不断升高心灵网络，在天空之中树立一个屏障，以心灵之光的能量创造第二天空。
这给了沉默位面的生命一个能看到蓝天白云的可能。
也将真正的天空所流淌下来的氝元素污染给阻隔在了心灵网络天盖之上。
虽然污染仍旧在，并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但这些污染都像是被皇帝丢进去了一个房间，大家看不见，只要房间不被撑满，那污染就算是解决了。
有点类似鸵鸟埋头，但确实是一个无奈之举之下的办法。
所以皇帝之前看到他升高心灵棋盘，才会那么慌张吧。
说来讽刺的是，心灵网络的出现，是为了让沉默位面的人可以看到蓝天白云。
结果沉默位面的人，发展工业，导致天空已经布满乌云和煤灰，所以蓝天白云又一次看不见了。
所以，这个世界必定会灭亡，是因为心灵网络这个天盖，迟早有一天会被压垮。
沉默位面的人，迟早有一天，要面对氝元素污染化合物吗？
不对。
‘首先，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算之前的沉默圣杯大赛，各位参赛选手只在意比赛，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位面本身的真正面目被隐藏了起来。’
‘但沉默女巫不该发现不了。’
‘其次，就算氝元素粒子污染化合物，最终压垮了心灵网络，那最多就是造成生态大灭绝，能不能将这个世界的人类清除都未必。所以，这个不应该是这个世界必定毁灭的原因。’
洛克思考道：‘再说，生态灭绝，从生命位面降级为普通位面，与位面毁灭完全是两个概念。’
‘氝元素污染虽然对生态是巨大的破坏，但又不可能把这个位面炸掉。所以，毁灭者应该是其它的东西。’
‘只是这个真正的天空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东西。’
洛克思考道：“心灵网络制造的天空，只能起到一时隔绝的作用。如同鸵鸟，假装解决了问题，但问题仍旧在所有人的头顶上。”
他心算了一下，心灵网络的理论承受极限，按照皇帝的这种玩法，大约还能支撑三千多年。
但如果皇帝愿意将心灵网络内隐藏的所有心灵之光凝聚而成的棋子开放给所有人。
那就不同了。
这套心灵网络至少可以支撑万年以上的时间。
那对于很多文明来说，这就已经是最好的最终解决方案了。
因为有很多文明的历史，甚至都没有超过一万年。
一万多年，对于很多文明来说足够用了。
甚至，已经囊括了，他们的开始与结束。
洛克衡量这套心灵网络的层级。‘这好像不是初锻的极大魔法。因为这套心灵网络即便被皇帝压制，其庞大程度依然在我和埃德加、史密斯与乔治娜的极大魔法之上。’
进化之月内，安托万与普雷斯顿女巫正在为洛克主持极大魔法的操纵。
普雷斯顿女巫非常吃惊，沉默位面的真面目竟然与她之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
因为她之前待在晶壁体系的上空，从上往下看，所以看不到天空的黄褐色天洞。
而进入这个世界的大地现世之后，抬头又只能看到心灵之光所构造的天盖，所以根本没有看到过真正的天空。
只有在这个心灵之光的权限空间之内，因为洛克抬高心灵棋盘的高度，所以她才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
不过，此刻安托万突然开口。“洛克，这道心灵网络是星锻级别的极大魔法。”
洛克闭上双眼，与安托万在自己的极大魔法内部交流道：“星锻……那就是虚锻了。”
“这是第二次锻造的极大魔法。难以相信，当年那个锻造出这个极大魔法的人，只是一个得到了启蒙时代的巫师文明部分传承的世界土著。”
安托万不以为然。“巫师文明不只是指巫师世界的文明，还要囊括所有接受我们文明传承之人。即便是他曾孤身一人，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独自奋战，但他仍然是一位巫师。”
“是我们之中的一员。而这样的人，在无尽虚空之中还有很多很多。”
洛克问道：“但是安托万，你如何确定这是星锻的极大魔法，而不只是资本流动量大的初锻魔法。”
安托万道：“二次锻造，之所以叫虚锻，是因为给自己的极大魔法增加了一个名叫【货币】的东西。”
“一个极大魔法在没有自己的【货币】之前，作为资产，极为笨重，运用极为不方便。但只要有了【货币】，能量耗散程度就会进一步下降，魔压瞬间输出翻倍增幅就会上升，能量兼容性会进一步上升。”
“其它五大指标，一般情况之下，也会得到提升。”
“对于极大魔法来说，货币就是力量体系。也就是，在自己的极大魔法之内，提出一个自己的力量体系，这力量体系将自己极大魔法旗下的所有个体的力量兼容，并将之串联起来，并与自己的力量，世界的力量，还有内部的所有力量兼容与串联，化为一个整体。”
“而这个过程，便是再锻。”
“在那之前，一个极大魔法的体系是繁杂的，乱七八糟的，能量也非常乱。所以，需要一名巫师在自己的极大魔法内，加入四道拥有极大魔纹的法术，给它打补丁。”
“还要一名巫师寻找更多的极大魔法这个自然现象下的个体，下降它的能量耗散……还要一名巫师，总结自己的魔法学科，并虚用出一段符号体系，设计出一个力量体系，统一自己极大魔法内部的各个个体，让自己这个现象的能量耗散度进一步降低。”
安托万道：“这就是虚锻。”
“洛克，一般的殖民世界，哪怕是一个比沉默位面更大的世界，都未必会有达到一环级别的力量体系。但沉默位面居然有二环，而且这个二环甚至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他有对应二环的力量等级体系。”
“也就是说，这套基因锁，就是这个心灵网络内下的货币。”
洛克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想起了苏拉大巫师的暗穴蝎女，于是将当年苏拉大巫师构建的极大魔法雏形告诉了安托万。
安托万在得知以后，便道：“这个苏拉巫师的祖上，应该是很有来头。”
“至少是一个日环巫师。他这套构建方法很有意思，那个法师体系，本质上，就是一个虚锻的基础。虽然，那套力量体系似是而非，并非是真正的力量体系。”
“想要完成虚锻，便要自己的力量体系内，可以出一环晶化。”
“这是虚锻的标准。”
“那苏拉大巫师弄的那套法术体系，就连一个一环都出不了。而且，那其实不是真正的力量体系，与其说那些法师在使用魔法，不如说，苏拉大巫师把自己的魔法的权限给了他们一部分，让他们使用苏拉大巫师的魔法。”
洛克道：“也就是说，我在法师位面见到的法师体系，不能算是真正的力量体系。”
安托万道：“确实是如此。不是说，你能借助某些力量，施展法术，就算是力量体系的。有关力量体系的标准，都可以写很多本书。”
“但我仍然说苏拉的祖上应该是有来头的。否则，他不会让自己的后嗣，养成在构建极大魔法的时候，就可以奠定二锻基础的习惯。只可惜，他后人似乎不太行的样子。”
洛克点头，六塔之地确实是不太行，整体衰落了。
普雷斯顿女巫诧异地看向安托万，她很少见到这么正经的安托万。
这还是那个安托万吗？
眼前与洛克说话的安托万，仿佛是一个老学究，如此一本正经，那性格俨然类似一个老干部。
哪里还有半点曾经自大嚣张的影子在。
安托万在进化之月内部，对洛克道：“洛克，我可以和你一起反向解析这个心灵网络。奠定你在这场比赛的更大的优势，即便是你赢下这场比赛以后，我们也可以因此得到不少好处。”
“对你我来说，都是好处不少。毕竟很少有机会，可以如此随意解析一套完成了虚锻的极大魔法。”
“这可以帮助我们快速进步。”
“只是洛克，帮我向那个土著，问一下，构造出这个极大魔法的巫师的结局。我真的很好奇，这位在无人角落独自奋斗的同胞，后来去哪里了？”
洛克点头。“我对此也很好奇。”
普雷斯顿女巫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机会。“可能是正常老死了吧。就算是二环巫师也有寿命极限啊。”
“在巫师世界，还能找人帮忙延寿。但在沉默位面一个人的话，那就什么都要靠自己了。离开文明，进入孤岛的日子，是很难受的。”
洛克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皇帝的真面目，开口问道：“威斯敏斯特大公爵，我问你，这套体系真正的建造者，或者说是原本的那位皇帝，去哪里了？”
此时，皇帝所对应的心灵之光的棋子突然脱离了他的控制，皇帝只剩下了他真正在心灵网络内，自己的心灵所指向的真正位置。
就是他的心灵之光凝聚而成的威斯敏斯特大公爵的棋子。
当洛克意识到，他根本不是第一代皇帝之后，顿时明白，在这个体系内，皇帝这个位置是可以换的。
而且，威斯敏斯特大公爵也根本没有真正掌控过皇帝这个职位。
洛克看着出现在自己手中的皇帝棋子，微微摇头。“大公爵，你将这枚棋子改得是面目全非。”
“似是而非。但你从未真正掌握过它。”
皇帝棋子表面龟裂，接着露出它的真正面目，一枚银白色的手持空白卷轴的素王形象。
而威斯敏斯特大公爵，则是将这枚皇帝棋子，改出了黑色的，全身甲胄的可怕冰冷形象。
但对应皇帝的心灵之光，从来都没有被他修改太多。
因为这是这个体系内的核心。
威斯敏斯特大公爵若是随意修改，很可能会导致这个体系崩溃，所以他不敢动。
因为他也看不懂。
洛克此刻被这枚棋子的心灵之光对应，也就是说，他成了这套体系内的皇帝。
因为心灵网络的原有主人已死，这已经变成了魔法物品，所以洛克用使用魔法物品的形式，拥有第二个极大魔法。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套体系久无人管理，又或者是被威斯敏斯特大公爵摧残太过，所以自己拿了这套体系，也只是多了一个初锻的等级。
即目前自己是两个初锻等级的二环巫师。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这确实是二环的特色。
即等级可以与等级迭加，不同的锻造次数可以迭加在一起。
二环可以不断开辟等级，不只是向上开辟，还能向下开辟，甚至是向旁边路线进行开辟。
洛克本来只是想要用进化之月控制心灵网络，却没想到，这根本不是土著弄出来的一个粗陋玩意，而是一个正儿八经化为了魔法物品的极大魔法。
这样更好。
他就可以直接控制这个极大魔法了。
如果算上他间接控制的世界级法界，他就拥有三个初锻阶段的等级了。
确实可以称为当世最强者（特指沉默位面）！
洛克看向皇帝，背着双手，脸上表情都变得高深莫测。“大公爵，我席勒尔公爵虽然被你除了爵，但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说说吧，告诉朕，第一个皇帝到底是谁。你是如何获得这个心灵网络的。”
“你要是拒绝回答，那你就是抗旨不尊的乱臣贼子！”
威斯敏斯特大公爵身体震动，显然内心震动不已。
无耻！
畜生啊！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更无耻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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