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放下水杯,看向江云裳。

  “镇物的影响,跟距离有很大关系。距离越远,影响越小,反之则越大。”陆依依解释道,“可以从江姑娘头疼开始之前,去过哪些地方入手。”

  江云裳叹了口气:“原本我一直在暗中护着寒影,住在她附近。但那次去兴安岭,回来后发现爷爷带她换了住处,中间换过几次,我没有细问。“

  夜风从门窗的缝隙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陆依依刚出汗,再吹风,打了个冷战。

  江云裳拉过她的手说:“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吧,这样容易感冒。”

  “我可没那么娇弱。”陆依依撇了撇嘴,目光突然转向我,“对了,哥……你身上那块三鱼共首符牌,也是一种特殊的镇物。”

  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符牌。

  “它既能驱邪、镇煞,还可以感应到附近是否有镇物的存在。”陆依依接着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那次在孙白芷的医馆见到柳兰英时,她问我身上是否有镇物。

  当时我并不知道三鱼共首符牌就是镇物,便回答说没有。可当她拿出一块玉时,符牌却发烫起来。

  “谢谢你依依。”我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轻轻挣脱:“哥,我不需要你的谢谢,只希望你不要有了江姑娘,对我越来越疏远就行。”

  我淡淡一笑:“不会的,你是我妹,是我的亲人,疏远谁也不可能疏远你。”

  “切,我才不信。”陆依依甩了甩头上的马尾,“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澡了。”

  说完,抱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今晚先这样吧,明天我再去问小影。”我边说边往外走。

  江云裳问我:“大半夜的,你上哪去?”

  “去寿衣店。”我说,“跟老刘挤一晚。”

  江云裳指了指仓库上方:“那里有个小隔间,窄是窄了点,但你一个人睡肯定是足够了。”

  我爬上楼梯。

  隔间很小,只够放一张简易床。

  躺下后,心绪很长时间都无法平复。

  江寒影痛苦的表情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天风亮,我就联系老周来接我。

  再次来到江庭春的宅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老周带我直接去了江寒影的房间。

  推开门,我看到江寒影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来了!”她轻轻笑着。

  我坐到她对面:“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说,但眉头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犹豫了片刻,直入主题:“小影,你头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慢慢回忆:“大概两个多月前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头疼的毛病的犯了之后,记忆力越来越差,很多事都忘了……”

  “小影。”我轻声说道:“你头疼的原因,是因为中了一种邪镇。”

  她手指突然收紧:“我知道,大爷爷和周爷爷都跟你说过。”

  “我会帮你破解它。”我说,“但需要知道你中邪镇之前,去过哪些地方。”

  江寒影望向窗外,沉默良久后,开口说道:“太多了……那段时间,爷爷带着我,跟逃难似的四处奔波。有时候刚在一个地方住下,第二天就要搬家,累得半死。”

  “你头疼的毛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问她。

  “差不多吧。”陆依依收回目光,“其实,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能不能好,都没关系的。”

  我心中一痛,说不出话来。

  江怀风带着江寒影频繁的更换住处,有三种可能。

  一是躲开江云裳。

  二是寻找合适的下镇地点。

  三是故意扰乱视线,让破镇的人,找不到确切的下镇位置。

  打开鬼瞳,江寒影的命气被一层蒙蒙的灰雾裹挟着。用阳眼望炁来看,这层灰雾就是阴邪之气。

  “小影。”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把你那段时间去过的地方,都写下来,后面的事交给我。”

  她眼中泛起了泪光:“你真的要去吗?会不会有危险?那段时间,爷爷好像疯了一样,双眼猩红,脾气特别暴躁,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大骂,砸东西……”

  门没关严实,冷风吹进房间,江寒影打了个寒战。

  我起身将门关好,又将外套披到她身上。

  “后来要不是姐姐找到大爷爷,接我回来……”她抬起头,泪珠挂在睫毛上,“我不敢想象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安慰她道:“江怀风已经离开之前住过的地方,现在过去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好了。”

  “可是,万一呢……”

  “只要能治好你的头疼。”我打断她,“就算有危险也值得。”

  “不要!”江寒影用力摇头,“我不想你因为我,遭遇到什么危险。”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江庭春走了进来。

  “大爷爷……”江寒影迅疾抹干了泪痕,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您怎么来了?”

  江庭春跟着笑起来:“来看看你,头疼好点了吗?”

  嗯!“江寒影应了一声,“好多了!您是不是找方断尘有事?”

  江庭春微微点头:“我跟他说几句话,你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吧。”

  说着,他咳了两声,转身离去。

  “大爷爷找你有事,你去吧。”江寒影将衣服披到我肩上,低声说道。

  “好!你记得把去过的地方都写到纸上,等会我过来拿。”我边回答,边起身,朝江庭春追去。

  追到前厅时,茶香四溢。

  江庭春正将泡好的茶,倒入杯中。

  “情况怎么样?”他眼睛盯着茶杯,淡淡地问。

  我知道他指的是邪镇的事,便将镇术的作用原理和破镇的法门简单的说了说。

  “从小影的症状来看,镇物应该离这里不会太远,否则影响不会这么大。”我补充道。

  江庭春将茶杯推到我面前,沉声叹了口气:“寒影和云裳姐妹俩,无父无母,跟着老三遭了太多的罪,这是我的失职。”

  茶汤清澈,映出他疲惫自责的双眼。

  “只要能治好寒影。”江庭春抬起头,目光如炬,“江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我心头一震,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茶过三巡,江庭春突然问我:“你刚才跟小影聊了些什么?”

  “我用鬼瞳看了小影的命气。”我如实相告,“她的命气被阴邪之气包裹,情况不太乐观。我准备去她之前呆过的地方转一转,看能否找到镇物。”

  江庭春皱起眉,随即叹了口气:“需要我和江家提供什么样的支持,尽管开口。”

  正说着,后面传来一声痛呼。

  我和江庭春同时起身。

  江寒影的头痛又发作了,比以前更为严重。

  我们过去时,她已蜷缩在床上,脸色一片惨白,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在床上打着滚儿。

  我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全身都在颤抖。

  鬼瞳之下,那层灰雾正疯狂翻涌。

  我赶忙取出龙吟针,在她合谷、印堂和风池三穴刺入。

  头疼的施针通常要分位置。

  比如前额疼,属于阳明经的问题,可选合谷、印堂和头维三处穴位作为主穴施针。再选足三里、内庭为配穴,辅助治疗。

  江寒影是整个头都剧烈疼痛,我只好选了这三处治疗头疼的通用穴位。

  施针的过程中,再同时注入内气。

  让她的体内形成炁循环,可以暂时缓解她的痛苦。

  施完针,江寒影的呼吸渐渐平稳,陷入沉睡。

  可是鬼瞳之下,那层蒙蒙灰雾比之前更盛,正在逐步吞噬她的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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