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宁突然咬破舌尖吻住她,血珠顺着交缠的唇舌渡进她喉咙。

  “密码是你母亲跳海那天的潮汐数。”

  他扯断她颈间项链,蓝钻坠子里掉出微型胶卷。

  “贺川等这个翻案证据,等了整整七年。”

  电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中,姜沅展开胶卷对准应急灯。

  1998年的实验日志赫然显现,父亲潦草的字迹刺破瞳孔。

  “7月23日,卫氏集团要求更改基因序列,培育舱出现不明生物.……”

  最后一行被血迹模糊的字迹旁,贴着张婴儿脚丫拓印——脚纹与贺川后腰的胎记完全吻合。

  姜沅的指甲抠进方向盘真皮缝隙,车载倒计时跳到02:59的刹那,她猛地打满方向盘撞向跨海大桥护栏。

  防弹玻璃在撞击中蛛网般裂开,咸腥海风灌进车厢的瞬间,她抓住贺川藏在遮阳板里的降落伞包,纵身跃入暴风雨中的漩涡。

  海水淹没耳膜的瞬间,腕间星空表突然发出高频震动。

  表盘弹出全息投影,贺川三年前录制的影像在泡沫中浮现。

  “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我可能已经成了培育舱的养料……”

  他的手指划过锁骨下新愈的伤口。

  “卫枭在我脊椎埋的芯片能操控深海巨兽,但你的眼泪可以改写基因序列……”

  巨型水母的触须突然缠住姜沅脚踝,幽蓝荧光照亮海底沉船残骸。

  她屏息游向锈蚀的舱门,脖颈蓝钻在接触到船体时发出蜂鸣。

  舱内突然亮起诡异红光,培育舱的玻璃罩后浮动着数百个胚胎,每个都长着与她如出一辙的泪痣。

  “欢迎回家。”

  秦汉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戴着防毒面具的脸在深海水波中扭曲。

  “这些是用你换洗的头发克隆的替身,卫枭准备在总统大选时……”

  话音未落,姜沅突然扯掉他面具,露出与贺川相同的胎记——那枚月牙形印记正在渗出血珠。

  爆炸声从头顶传来,卫枭的潜艇像金属巨鲨破开水面。

  姜沅抓起培育舱里的生物电流枪,幽紫光束击穿舷窗的刹那,她看见贺川被铁链锁在操作台上,后颈植入的芯片正与潜艇引擎共振。

  “杀了我……”

  贺川的唇语透过破碎的舷窗传来,他手腕的铃兰手绳突然断裂,银色铃铛在深海中敲击出次声波。

  所有培育舱应声爆裂,克隆体们睁着空洞的眼睛游向潜艇,指尖生长出珊瑚般的骨刺。

  秦汉宁突然从背后抱住姜沅,注射器扎进她颈动脉。

  “这才是真正的解毒剂……”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皮肤下浮现出卫枭集团的条形码。

  “我不过是你的第13号克隆体……”

  鲜血从他嘴角涌出,染红了漂浮的实验日志。

  姜沅在意识模糊前按下蓝钻中心的机关,反物质粒子流瞬间包裹整片海域。

  时空扭曲的刹那,她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实验室外偷看,父亲颤抖着将婴儿贺川放进培育舱,舱外标签写着“海月水母基因融合体-最终版”。

  山雾漫上盘山公路时,秦汉宁关掉了车载导航。

  后视镜里姜沅蜷缩在后座,腕间的星空表被纱布层层包裹,仍渗出诡异的蓝光。

  三天前从海底实验室逃出来后,她开始出现间歇性失语,偶尔盯着矿泉水瓶能看半小时。

  “这里的温泉能修复细胞损伤。”

  秦汉宁碾碎指间的艾草,汁液在空调出风口散成绿雾。后视镜里姜沅忽然直起身,指尖在车窗上画出复杂的拓扑图——正是卫枭潜艇的引擎结构。

  吉普车拐进废弃隧道时,姜沅突然剧烈颤抖。

  青苔覆盖的岩壁上,暗红油漆涂写的“07区”正在渗水,水滴组成她父亲实验服上的编号。秦汉宁攥紧方向盘,轮胎碾过生锈的铁轨,隧道尽头竟藏着座日式庭院。

  “你父亲最后的夏天是在这里度过的。”

  秦汉宁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惊飞了檐角的风铃。

  姜沅踩上腐叶的瞬间,星空表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姜教授正在檐廊下煮茶,身后站着个穿和服的女人,侧脸与她有七分相似。

  温泉池升起硫磺味的白雾时,秦汉宁从和室柜子里取出个桐木盒。

  褪色的实验记录本里夹着朵永生蓝玫瑰,花瓣上的露珠其实是微型存储器。

  “你母亲不是自杀。”

  他指着1998年7月23日的记录。

  “她在这里培育出了完美胚胎,却被卫家调包成了生化武器。”

  姜沅浸在温泉里的脚踝突然刺痛,水面泛起血色涟漪。

  她抬起小腿,发现脚纹正在重组成海底实验室的平面图。

  秦汉宁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早该发现那些纹路与贺川后腰的胎记是镜像对称。

  深夜的惊雷劈断古樱时,姜沅在噩梦中回到了海底。

  克隆体们苍白的手指穿过培育舱,在她皮肤上刻写基因序列。她尖叫着惊醒,发现秦汉宁正在隔壁摆弄老式电报机,发报声与贺川的芯片频率完全一致。

  晨雾中的竹林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哨音,姜沅跟着声音找到口枯井。

  生锈的绞盘缠着半截麻绳,井底传来海浪声。

  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入井水,波纹竟显现出贺川被囚禁的坐标——北纬32°43',正是这座山的纬度。

  秦汉宁找到她时,姜沅正用石块在井边刻写质数数列。

  当刻到第17个数字时,地面突然塌陷,露出隐藏的地下实验室。培养舱里漂浮的女人睁开眼,睫毛上凝结着与姜沅相同的霜花。

  “这是你真正的母亲。”

  秦汉宁抚摸着舱体上的冰碴。

  “她把自己冷冻在等离子里,就为了等到卫枭的犯罪证据链完整。”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的条形码被刀疤划成两半。

  “我是她制造的第一个人工智能载体,用的贺川幼年时的脑电波图谱。”

  姜沅的星空表在此刻炸开,纳米机器人顺着血管游向心脏。

  全息投影在实验室空中交织,拼出令她窒息的真相——贺川是她的孽债,当年被卫枭注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又变成这样。

  而秦汉宁的到来,是为了修正这个错误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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