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有些疑惑。

  这一点,她还真不知道。

  说出来可能外人不信,身为林氏子孙,她其实连林家的族谱都没有见过。

  以前,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女眷,所以家里人不给她看。

  那时候,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觉得父母都偏爱儿子,不心疼女儿。

  可是后来,在她和哥哥弟弟们的谈天中才知道,原来两位兄长和弟弟也没有见过族谱。

  这就不由得让她好奇了。

  按理说,这林家在蜀州独属一支,家世人员也算简单,自从祖父死后,族谱就一直握在父亲的手中,他没理由不给儿子们看族谱。

  但事实就是,林北望把这东西瞒得死死的。

  谁也不曾见过。

  就连林家的祠堂,也是从祖父的排位开始。

  至于祖父之前,都是空的。

  就好像祖父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无父无母,也无先祖。

  林疏月觉得好奇。

  曾经问过父亲林北望。

  可是林北望不肯说。

  问多了,就虎着脸瞪她,问她功课做完了没有?有没有好好的跟着老师学写字?

  林疏月最不喜欢的就是练字了。

  她虽然是个女儿家,但小时候生性活泼好动,根本就坐不住。

  父母不拘着她学刺绣女红那些精细的玩意儿,但算术和练字,却是一定要她学会的。

  怎么撒娇都不管用!

  所以,林疏月一听父亲问这话,当下就心虚了。

  自然也就不敢再追问。

  时间一长,她和两位哥哥还有弟弟就对这事没兴趣了,也只当这是正常,竟然谁都没有再追问过。

  现在想来,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儿,她一脸担忧的看着施韵柔。

  “娘亲,太爷爷的事,您曾经不是不许我问吗?”

  施韵柔勉强笑了笑。

  “是啊,娘亲曾经不许你问,那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知道得太多,会给你们招来灾祸,可是……”

  她顿了顿,看向林疏月的目光中满是疼爱和不舍。

  林疏月不太明白她这样的目光。

  只是下意识心中有些不安。

  施韵柔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叹道:“要是你们一直还是小时候该有多好?父母都还年轻,可以保护你们,现在我和你爹都老了,有什么事,你们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不要再受到别人欺负。”

  林疏月最听不得的,就是母亲说这样的话。

  她顿时鼻子一酸,眼圈儿瞬间就红了。

  她扑进施韵柔的怀中,呜咽道:“娘亲,您别这么说,您和爹爹都还年轻呢,可以保护我们很久,就算你们七老八十岁了,那我们还是你们的儿女,生活上有许多不懂的,还是要指望你们教导我们的。”

  施韵柔轻拍着她的背,笑道:“傻孩子,我们七老八十岁,肯定都老得不能动了,见识说不定还不如你们呢,别以为年纪越大就见识越多,这世事啊,难说的。”

  林疏月不语,只是一味的紧紧抱住施韵柔,将脸埋进她的怀里。

  施韵柔也不想引得女儿伤心。

  于是,她轻轻拍着林疏月的背,说道:“好了,我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太爷爷吧。”

  林疏月这才抬起头来。

  施韵柔等她坐好了,拿手帕替她拭了拭眼泪,这才轻声说道:“你太爷爷叫林旭,你可听过这个名字。”

  林疏月也正擦着眼泪呢。

  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您说什么?林、林旭?”

  但凡是大胤朝的子民,恐怕都不会说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原因无他。

  只因为林旭正是先朝顶顶大名的太师太傅,官拜九卿,真正做到了大权独揽,睥睨百官的地步。

  那个时候,先皇的年纪都还很小。

  林旭是先皇的父皇,也就是太祖爷,亲自临危授命,赐他为顾名大臣,让他辅佐着先皇登基,打理政事。

  也是因为如此,他与先皇,亦师亦父,亦友亦臣。

  这样复杂的关系,是林旭能独揽大权的原因之一,也是给林家招来灾祸的源头。

  其实故事都是老故事。

  一个孩子当皇帝,在虽然正值,但掌控欲极强的顾命大臣手中,自然没有什么童年可说,每天睁开就是学政,学政,还是学政。

  后来少年皇帝长大了,要夺回大权,那位顾命大臣却无法正常放手了。

  说是不甘心也好,说是担心皇帝无法处理那么多政务也罢。

  总之,两人产生了龃龉。

  关系非常紧张。

  后来,少年皇帝还是念着师生之情,没有处理顾命大臣。

  只是那时的林旭,身体也不行了。

  他在一个冬夜里,病逝在床上。

  少年皇帝等到他死后才肯清算林家,已经是对他这位恩师极大的关照。

  因此,林家后代,不可能躲得过一身牢狱之灾。

  而林家祖父林毕之,其实是这位显赫太师的庶出幼子。

  说来也巧,也许是感到自己大限已至,更或许,是察觉到了小皇帝对他的不耐烦与恨意,所以林旭在死前,就将自己这位怀孕的小妾休了,逐出家门。

  明着是休弃,逐出家门,实际是给了一大笔银子,暗中保护。

  林旭或许早已经知道,自己死后,林家不会有好下场。

  他当了宰相三十余年,身为顾名大臣十余年,对国家尽心,对皇帝尽忠,他自问无愧于心,所行所虑,也皆是为了小皇帝与国家着想。

  只是改不了急燥严厉的脾气。

  所以,他会有此下场,他并不怪任何人。

  只是不想让林家从此绝后,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将那小妾送到蜀州老家,留了个香火以免绝后。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

  他死后,林家遭遇清算。

  所有人,或流放,或死刑,无一幸免。

  而位于蜀州的小妾,将孩子生了下来,用林旭给的那一大笔银子安了家,在管家的帮助下,养大了孩子,这就是林疏月的祖父,林毕之。

  从那以后,林毕之就给家里人定下一个祖训。

  那就是林氏子弟,不科举,不入仕,只需要一心做生意即可。

  这件事,除了施韵柔和林北望,并无人所知。

  他们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很优秀,但为了守着祖训,也一直没许他们科举入仕。

  林疏月听完施韵柔的这席话,一时间惊愣在当场。

  她哪里会想到,自己家祠堂无祖先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母亲先前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这一点她明白。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能告诉她了呢?

  林疏月迷茫的睁着眼睛。

  施韵柔担忧的看着她,道:“你先告诉娘,你和那位裴大人,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疏月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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