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翡便去拜见清莲居士。

  她先前受清莲居士恩惠,说是要来亲自道谢,之后一直没能得空,这次来一是为了躲裴泾,二是来拜见。

  姜翡原以为只能在门外拜见,谁知居士将她请进了门。

  “我这草庐鲜少有客人,”清莲居士挽袖斟茶,“施主尝尝这茶。”

  姜翡受宠若惊,忙捧起茶喝了一口,她虽不懂茶,但也知晓口感醇厚、汤色清亮的必然是好茶。

  她又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屋内的陈设,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好几个月了,出入过不同的世家府邸,见到的摆件贵贱不一,日子久了,对器物成色也多少有点眼力见。

  那案上的鎏金香炉、墙上的字画、窗边的青瓷瓶,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里不像是出家人的清修之所,倒像是宫内娘娘的寝居。

  姜翡思绪向来跳脱,顿时被自己这个念头给惊到了。

  结合上次来净莲庵看见裴泾跪在草庐前,还有后面裴泾和清莲居士相见时的那种克制的情绪,姜翡脑子里忽然脑补出了一出姐弟恋的大戏。

  她猛地甩了甩头,不对,书中裴泾应该是喜欢魏辞盈,和这个居士并没有什么关联。

  清莲居士看着她在那里时而蹙眉时而摇头晃脑的模样,不由轻笑道:“施主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哪是什么有趣的事,而是惊天大八卦。

  “没想什么。”姜翡笑着说:“就是在猜测居士到底年岁几何,想了半天也没猜对。”

  “四十有三了。”清莲居士轻抿一口茶,语气平淡。

  “多、多少?四十三?!”

  姜翡瞪圆了眼睛,眼前的女子肌肤如雪,眉目如画,怎么看都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若她说自己四十三岁,那岂不是比裴泾大了二十几岁。

  “那居士在此住了多久了?”

  清莲居士道:“我二十三出家,距今已有二十年了。”

  姜翡点了点头,脑中一个念头忽而闪过,还没来得及抓住便被清莲居士接下来的话打乱。

  “你与昭宁王相熟?”

  姜翡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额,不算是很熟。”

  裴泾刚走到门口,闻声停下脚步。

  里面传来清莲居士和姜翡的对话。

  “他从小性子就孤僻,也没有什么往来的朋友,能跟他说上三句话的,便已算是相熟了。”

  姜翡搅着袖子,三句话?她跟裴泾岂止说了三句,算上那个隔着帕子的亲吻和喝水的间接接吻,亲都快亲上第三回了!

  “施主的脸怎么红了?”

  “是吗?”姜翡摸了摸脸颊,“可能是有点热吧。”

  裴泾勾起一抹淡笑,又听居士道:“那便开个窗吧。”

  他连忙足下一点,轻飘飘地往后掠了三丈有余,刚落地站稳,那扇雕花窗便吱呀一声开了。

  姜翡往外一看,顿时愣在原地,“你怎么也来了?”

  那语气还挺不客气。

  裴泾往前走出几步,“你能来的地方,本王为何不能来?”

  “我在拜见居士,你得先排队。”

  “可以。”裴泾没进门,停在窗前,“你们先聊,本王可以等。”

  姜翡看看里面的居士又看看外面的裴泾,“你在这里杵着我还怎么聊?”

  “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说?”

  “你放……什么厥词?”

  裴泾手撑着窗沿,微微俯身,“你方才,是想骂人吧。”

  “算了。”姜翡叹了口气,转身对清莲居士行了一礼,“居士,今日叨扰了,我改日再来拜访。”

  清莲居士含笑点头,“施主慢走。”

  姜翡快步走出草庐,经过裴泾身边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一离开,好似方才轻松的氛围瞬间被穿堂而过的风裹挟殆尽,整个草庐都随之冷寂下来。

  ……

  离开草庐,姜翡边走边骂,骂着骂着,忽然脚步一顿。

  “不对啊。”她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那两个人气氛那么诡异,肯定有内情。”

  她眼珠一转,蹑手蹑脚地往回走。

  想起裴泾惊人的耳力,她干脆脱下绣鞋和净袜,光着脚踩在青石板上,小心翼翼地蹭到窗下。

  屋内传来清莲居士的声音。

  “他让你来看我,不过是用你来敲打我,你不必大老远跑来。”

  姜翡顿时竖起耳朵。

  “看来是我多事了。”裴泾的声音冷得像冰,“居士既然并不缺人探望,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这才听了两句就要走,姜翡提着鞋就要跑,免得被裴泾抓个正着。

  刚站起来,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松年!”

  姜翡又停下了脚步,她记得书中松年是裴泾的表字,当时看到的时候还觉得怪好听。

  能叫出“松年”二字,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怪不得先前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之前那个一闪而逝没来得及抓住的念头重回脑中,姜翡突然想起来,清莲居士四十三岁,裴泾二十,该不会是他娘吧?

  可是平王妃不是难产而亡吗?难道是……死遁?

  姜翡挠了挠脑袋,她这个小说看多了的人就是容易发散思维。

  窗内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像是茶盏摔碎的声音。

  姜翡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前凑了凑。

  “松年!”清莲居士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并非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受我牵绊,你要活得自在些。”

  “自在?”裴泾冷笑,“我如今活得还不够自在吗?遍寻天下,能找到本王这般想杀人便杀人,想放火便放火的人吗?说起来本王能如此自在还是受了居士的恩惠。”

  房中清莲居士已是泣不成声。

  “我有……我有苦衷。”

  裴泾嘲讽道:“苦衷就是把一个初生的婴儿抛在那个吃人的地方一走了之,苦衷就是连我在门口长跪也不愿见上一面。”

  姜翡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她猜对了!清莲居士真的是裴泾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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