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惊魂夜 第126章 尸气将至,道长布阵

小说:乾陵惊魂夜 作者:老宝子 更新时间:2025-07-10 00:04:00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钱一多的登山靴碾过碎石子,在山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布袋里陶俑碰玉璧的轻响像根细针,一下下戳着他后颈的汗毛。

  他数着脚下的台阶,第七级时,裤脚被带刺的野藤勾住,扯得膝盖生疼——和三天前在盗洞被石笋划破的伤口重叠在一起,疼得他打了个寒颤。

  将军墓的轮廓在树影里慢慢显出来。

  月光被云层遮住一半,青石板铺的墓道泛着冷白,钱一多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几乎要爬进墓门的缝隙里。

  他忽然停住脚——墓门下方那道半指宽的裂痕,比下午来看时更宽了。

  原本用红漆封的"镇"字,漆皮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泛青的石纹,像条张着嘴的蛇。

  "袁天罡的暗槽...第三块石砖..."钱一多咽了口唾沫,喉结撞得布袋带硌着锁骨。

  他蹲下来,指尖刚触到第三块石砖,就听见头顶"咔"的一声。

  抬头时正撞进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是只蹲在檐角的野猫,尾巴扫落半块瓦当,"咚"地砸在他脚边。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

  钱一多几乎是扑过去掀开石砖,暗槽里霉味混着土腥气涌出来。

  他手忙脚乱把陶俑和玉璧塞进去,指尖触到槽底刻着的八卦纹,凹凸的纹路扎得生疼。

  合石砖时用力过猛,指节磕在石板上,疼得他眼眶发酸。

  "行了...该走了。"他对着空气念叨一句,转身时背包带勾住了墓门铜环。

  铜环"吱呀"一声转了半圈,门内突然涌出一股阴寒的风,裹着股腐叶味,吹得他后颈的碎发根根竖起。

  钱一多拔腿就跑,布袋在胯上撞得生疼,山路上的碎石子硌得脚底发麻,直到看见旅馆二楼那盏昏黄的灯,才敢停下喘口气。

  旅馆木门"吱呀"响的时候,李宝正给赵婉儿递热水。

  众人抬头,见钱一多脸色发白,额角的汗把刘海黏成一撮,布袋带子还缠在手腕上。

  "还...还完了。"他把布袋扔在桌上,陶俑碰玉璧的轻响里,楼下传来脚步声。

  "钱先生在吗?"

  声音带着点颤,像片被风吹着的树叶。

  钱一多的脸"刷"地白了——这是他堂叔钱辉的声音。

  三天前老王头咽气时,钱辉守在床头,说老人临终前攥着他手腕念叨"回魂夜要见小多"。

  门被推开条缝,钱辉探进半张脸。

  他四十来岁,常年干农活的手背上裂着血口,此刻正攥着个蓝布包,指节发白。"小多,叔给你带了点腌菜..."话没说完,就看见桌上的布袋,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赵婉儿已经站起来,把椅子往钱辉那边推了推:"叔坐,喝口热水?"她余光瞥见李宝冲她微微点头——张远山下午留了张纸条在床头,说"戌时三刻钱辉至,备茶"。

  钱辉坐下时,蓝布包"啪"地落在桌上,里面滚出几罐腌菜,还有包用红绳扎着的艾草。"小多,你王爷爷...他明晚回魂。"他喉结动了动,"下午我去土地庙抽签,签文说要找个穿青衣服的先生...可我到镇上一问,就你们这伙人带着罗盘..."

  钱一多的手在桌下攥成拳:"叔,我这有位张道长,他..."

  "张道长算到您要来。"李宝从兜里摸出张纸条,是张远山的字迹,"上面写着'钱辉带三罐腌菜两包艾草,问回魂夜解法'。"

  钱辉的眼睛瞪得老大,蓝布包的边角被他搓得发毛:"神了...神了...我今早天没亮就去菜窖拿的腌菜,连我媳妇都不知道带了几罐..."

  施丽娅凑过来看纸条,发梢扫过钱辉手背:"道长下午说要去后山采点东西,不过他留了法子——回魂夜戌时在门口烧三柱香,门槛撒七粒米,别让猫狗过堂。"

  钱辉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点头,额头的汗滴在腌菜罐上。

  等他拎着空蓝布包告辞时,旅馆挂钟正好敲响戌时三刻。

  "张道长怎么算得这么准?"赵婉儿戳了戳桌上的腌菜罐,罐身还带着钱辉手心的温度。

  施丽娅已经拆开艾草包,草香混着土味散出来:"我刚才数了,真的是三罐两包。"

  钱一多摸出根烟,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点着:"那老道...下午还说要去后山,现在人呢?"

  李宝望向窗外。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云层,把院角的老槐树影子投在地上,像张摊开的手掌。"他说去寻点'糯米'。"李宝顿了顿,"具体没说,但看他扛了把铁锹..."

  山风突然卷起片落叶,"啪"地拍在窗玻璃上。

  钱一多的烟头在黑暗里明灭,映得他眼底发颤:"糯米...糯米不是用来...镇尸气的么?"

  没人接话。

  旅馆楼下传来水桶磕碰的声音,像是有人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往院里走。

  李宝走到窗边,看见个身影正往墙根挪,月光照亮他肩上的麻袋——是张远山,麻袋里的东西窸窸窣窣,像有无数粒圆滚滚的小珠子在跳动。

  张远山的麻鞋碾过门槛时,麻袋里的糯米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极了有人在麻袋里抓挠。

  李宝刚要开口,就见老道士弯腰放下麻袋,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他额角的汗珠子亮晶晶的——这会子他穿的还是进山时那件灰布衫,后襟被汗浸得透湿,黏在背上。

  "道长,您这是..."施丽娅凑过去,伸手碰了碰麻袋,指尖被凉丝丝的米粒硌得缩了缩。

  张远山没答话,先从裤兜里摸出块青布擦了擦手,布角沾着新鲜的泥点子,"今下午在后山老槐树下挖的。"他指节叩了叩麻袋,"糯米得是阴坡长的,埋过三年的陈米,镇尸气最管用。"

  钱一多的烟在指间烧到了过滤嘴,烫得他猛抖了下:"您...您是说老王头回魂夜要出尸变?"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三天前盗洞塌方时他都没这么慌——那会子想着跑,现在却像被根绳子拴在这旅馆里,跑都跑不掉。

  张远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正往亥时挪。"回魂夜本是阴魂归位,可那老王头咽气时攥着钱辉的手,指甲缝里全是新泥。"他伸手从麻袋里抓了把糯米,米粒子从指缝漏下去,"我去土地庙问过,这月十五子时三刻,月破星当值,最是招阴。"

  赵婉儿的热水杯在桌上晃了晃,杯沿的水溅在她手背上。

  她望着张远山泛白的眉毛,忽然想起下午在床头看到的纸条——那字迹遒劲,哪像个快七十的老人写的?"道长,您说的'状况'...会有多厉害?"

  "厉害不厉害的,先备着。"张远山转身往里屋走,灰布衫下摆扫过桌角的腌菜罐,"我去换身行头。"

  里屋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钱一多叼着新点的烟,凑到李宝耳边:"这老道不会是要穿戏服吧?"话音未落,张远山掀开门帘走出来——月白道袍垂到脚面,领口绣着金线八卦,左手提着柄桃木剑,剑鞘上的红绸穗子还沾着点泥。

  施丽娅没忍住笑出声,手捂着嘴肩膀直颤:"道长,您这是...拍电影么?"钱一多的烟"啪嗒"掉在地上,踩灭时还憋不住乐:"我二舅姥爷出殡,道士穿的都没这么讲究!"

  张远山把桃木剑往桌上一竖,剑鞘撞得茶碗跳了跳。"这是我师父传的法衣,民国二十年在终南山开的光。"他手指抚过剑鞘上的云纹,"阴物最怕阳气盛的物件,道袍是用三年没见光的桑蚕丝染的,沾过二十四个正晌午的日头。"他忽然盯着钱一多发红的眼尾,"你后颈那道红印子,不是野藤刮的吧?"

  钱一多的手"唰"地捂住后颈,那里确实有道淡红的印子,这两日总觉得痒得钻心。"您...您怎么知道?"

  "尸气缠上了。"张远山的声音沉下来,"你三天前在盗洞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物件带的阴煞,比老王头的回魂夜厉害十倍。"他转向众人,"今晚子时,都到东屋挤着睡,灯别灭,谁都不许闭眼。"

  赵婉儿摸出手机看时间,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现在才亥时一刻,离子时还有两个多钟头..."

  "等会子你们就知道了。"张远山把桃木剑往腰间一别,道袍下摆扫过钱一多的膝盖,"我去院门口撒糯米,你们把窗户都用红绳拴死——对了,"他忽然停住脚,"钱先生,你布袋里那玉璧...最好别再揣着。"

  钱一多的脸"唰"地白了,手本能地去摸裤兜——那里确实还塞着块小玉璧,是他下午还东西时偷偷留下的。"您...您怎么..."

  "玉璧上有袁天罡的刻纹,"张远山已经走到门口,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刻的不是镇墓咒,是引魂诀。"

  门"吱呀"一声关上,院里传来撒米的"沙沙"声。

  李宝望着钱一多发抖的手,忽然想起下午在将军墓看到的暗槽——槽底的八卦纹,和张远山道袍上的纹路,像极了。

  施丽娅扯了扯赵婉儿的袖子:"那玉璧...不会真引什么东西来吧?"

  "不知道。"赵婉儿望着窗外老槐树的影子,那影子不知何时变了形状,像只举着爪子的手,"但我知道,"她转头看向李宝,"张道长说的'状况',肯定不止老王头。"

  钱一多突然站起来,裤兜里的玉璧硌得大腿生疼。"我...我去把玉璧放回去。"他抓起外套往身上套,"就现在。"

  "等等!"李宝刚要拦,就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那声音尖得刺耳,在山夜里格外突兀。

  众人凑到窗边,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旅馆门口,车灯大亮,照得院角的老槐树叶子泛着青白。

  驾驶座下来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冲楼上挥了挥手。

  李宝眯起眼——那人手腕上戴着串红宝石,在车灯下红得扎眼。

  "李哥!"男人喊了一嗓子,"周华让我给您带个话!"

  钱一多的手在门把手上顿住,玉璧在裤兜里发烫。

  李宝望着那串红宝石,突然想起张远山说的"引魂诀"——那抹红,像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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