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
"是的，大哥！"
"看这片广阔的大地！这里将成为我们兄弟的土地！"
豪迈的声音传遍四周。
"这里没有烦人的官府，也没有折磨人的侠客。现在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我们的意志！"
"当然！大哥！"
"哈哈哈！今年之内，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记住我的名字——张浩彩！来吧，我的兄弟们！未来的历史将铭记这里是我们的起点！"
"是！大哥！"
"当然，寨主！"
沸腾的热情。
炽热的义气。
这正是历史的……
啪！
"呃！"
方耀捂住头，蜷缩起身子。
"还敢胡思乱想？现在舒服了吧？"
"不敢！绝对不敢！道士大人！我怎么会胡思乱想呢？"
"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想死。"
"不敢！绝对不敢！"
方耀的眼角泛起了泪水。
还不如回乡下种地。
什么？边疆的统治者？
统治者会冻死！这样下去会被打死的。
"像牛一样拉车！像牛一样！"
"是，道士大人！我会像牛一样拉车！哞哞哞！"
寨主的眼中涌出了悲伤的泪水。
"呜呜呜。"
揉着四肢的寨主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自从被清明抓走之后，他们的生活变得极其简单。从清晨到深夜，他们真的像牛马一样拉车。直到夜深无法再继续前行时，他们还要帮助其他人搭建营地，然后才能得到短暂的休息时间。
"寨主大人。太辛苦了。"
"呜呜呜，真的快累死了。"
"还不如死了算了。"
当他那些皮包骨的手下开始抱怨时，方耀的眼角也泛起了泪光。
'我怎么会落到这群家伙手里……'
他们是马贼。
而且还是在巴蜀一带臭名昭著的张浩彩。
然而，寨主张浩彩却真切地感受到，这世上还有真正能被称为‘死神’的人。
"……老大还没醒吗？"
"……恐怕很难恢复理智了。"
方耀看着角落里张着嘴的老大，闭上眼睛说道。原本相貌不错的老大嘴角流着口水。
"……难道要一辈子当个白痴吗？"
"看来是这样了……"
"呜呜呜……"
年轻就意味着有冲劲。但老大公啸偏偏用这种冲劲来对抗那个清明帮主。
而代价是惨重的。
看到公啸那股不服输的冲劲，清明帮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然后说道。
-哈哈，小牛犊会说话了。
方耀觉得那声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这话，清明没有起身，用脚后跟狠狠地踢了公啸的脑袋。
从此以后，公啸就一直那样了。
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自己动手吃饭。
从那以后，哪怕腿脚酸痛、手脚几乎要断掉，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辛苦。
更何况……
真正辛苦的并不是他们。
扑通。
扑通！
"呜呜呜呜呜……"
"……."
方耀看着面前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华山弟子，露出疲惫的表情。
仅仅一个时辰的修炼，他们就已经累得像破布一样，看着他们，谁也不敢再说辛苦。
这时，方耀的目光落在唯一还站着的一个人身上。
"修炼是为了能坚持更长时间！为什么每次坚持的时间都没有变化？努力啊！拼命努力！"
方耀那空洞的眼神盯着倒在地上的赵杰。
"……."
虽然现在记不清了，但最初把他们打得像狗一样趴下的，似乎就是这个赵杰……
而现在，这个赵杰却被那个年轻的清明打得尘土飞扬。
'什么？在边疆增强实力，图谋中原？'
想到帮主的话，方耀的血压急剧上升。
中原？
中……原？
'那个混账小子！'
这些家伙凭什么图谋中原！在图谋中原之前，我的脑袋就要被图谋了！
这时，清明微微转过头。
"咦？还有力气看这里？"
马贼们赶紧闭上眼睛。
"啧啧啧，这些人啊。"
清明咂了咂舌，走向某个地方。不久，他就从视野中消失了，倒在地上的华山弟子们艰难地爬了起来。
"呜呜呜呜……"
赵杰浑身颤抖。
"见鬼了！不抓住这家伙！"
"……鬼也有怕的时候吧。"
"哎呀！"
赵杰叹了口气，扶起尹钟。
"师兄，请振作起来。"
"这，这里是哪里？"
"……没事，您继续睡吧。"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赵杰依然细心地照顾着师兄。
白天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赶快洗漱整理一下吧。这样至少能多睡一会儿。"
"我想再多整理一下今天的修炼。"
"没问题吗？"
"反正白天可以在车上睡觉，对马匹抱歉，但对那些家伙没什么好抱歉的。"
"嗯，说得也是。"
华山弟子们偷偷看了一眼马贼。
感受到这种目光的方耀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这群连狗都不咬的东西。'
华山弟子们互相嘀咕了几句，然后向一边走去。看着这一幕的盗贼们齐声叹了口气。
"大哥。"
"怎么了？"
"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再也不要去中原那边了。"
"……一定做到。"
现在比他们年轻又强大的人都修炼得吐血了，我们怎么能承受得了？
'中原是那种怪物横行的地方吗？'
华山弟子们产生了奇怪的误解。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由人拉着的车马不停地向前行驶。
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摇头叹息。
"怎么回事，为什么人拉着车？马为什么只是跟着走？"
"唉，活久见，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见到。"
"看来是从巴蜀来的商队？"
方耀紧紧闭上了眼睛。
越过边境地带，深入滇国后，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而遇到的人无不带着好奇的目光围拢过来。
‘有什么好看的？’
方耀不由得瞪起了眼睛。
若是以前，这些人看到他必定会吓得四散奔逃，如今却像看什么稀奇事物般慢慢聚拢过来，令他不由怒火中烧。
当然。
啪！
清明不得不惩戒这些家伙。
"呃！"
鞭子飞向自己的脑袋，方耀的眼睛猛地睁大。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瞪人？"
"……呃呃。"
"啧啧。我也真是变仁慈了。若是以前，像你们这样的家伙早就一刀两断了。"
这话听起来并不像是玩笑。
清明咂了咂嘴，环顾四周。在他身后，坐在马车上的白天缓缓开口道。
"现在我们已经完全进入滇国了。"
"嗯。"
清明点了点头。
"这里原本就有这么多山吗？"
进入滇国的人们最初的感受就是这里比想象中贫瘠得多。
"放眼望去，除了耸立的山峦和平坦的田野外别无他物。难怪朝廷对滇国不太感兴趣。"
白天皱起了眉头。
"而且到现在还没有看到野兽宫的踪迹。"
"就算他们有少林那样的实力，也不可能守护整个广阔的滇国。"
白天点了点头。
由于听闻滇国由野兽宫统治，以为一进入滇国就会接受野兽宫的检查。
但仔细想想，位于滇国深处的野兽宫不可能亲自来这种地方巡逻。
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的郭镜轻声说道。
"他们直接管理的地方是从进行茶叶交易的昆明开始的。除此之外，偶尔会有巡逻队经过，但并不常见。"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如此警惕？"
"必须警惕。"
郭镜压低了声音。
"在滇国，野兽宫的影响力远超巴蜀的唐家。换句话说，我们现在遇到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野兽宫的眼线。我们进入滇国的消息应该早已传到野兽宫那里了。"
白天眯起眼睛，环视四周。
想到聚集过来的人都可能是野兽宫的眼线，他的戒备心愈发强烈。
"这些人的行色也不太好啊？"
清明附和了白天的话。
的确，遇到的每个人都显得饥肠辘辘。
他们的衣衫破旧不堪，裸露在外的身体皮包骨头。
"滇国本来粮食产量就不高。适合耕种的土地并不多。一路上看到的梯田都是从山上开垦出来的吧？"
"是的。"
"因为耕地不多，所以大多采取这种方式耕种。最近又遭遇旱灾，情况变得更糟了。"
郭镜摇头叹气。
"以前靠茶叶贸易赚的钱还能勉强维持生计，但现在连茶叶贸易也被禁止了……如果庄稼收成不好，大家都会饿死的。"
听了这话，白天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还与西域有贸易往来吗？"
"实际上，西域人并不喜欢喝茶。没有中原人那么爱茶。而且他们喜欢喝的茶与滇国的茶种类不同。"
这时，白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与中原断绝贸易关系对滇国造成了不利影响。"
"难道只有滇国这样吗？巴蜀现在也民不聊生。以前巴蜀的商队并不逊色于中原中心地区的商队，如今却毫无生气。幸好茶叶与生活无关，不至于饿死。"
"嗯。"
白天目光复杂地看着周围的人。
"再过不久就能抵达昆明了。只要能平安到达那里，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白天向郭镜拱手致谢。
"再次感谢您。"
"等安全到达后再谢吧。"
郭镜露出友善的笑容。
尽管如此，旅程仍在继续，华山的弟子们按照郭镜所说，保持着警惕，四处观察。
眼前只有崎岖的道路和贫瘠的土地，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呜啦啦啦啦啦！"
"呜啊啊啊啊啊！"
由于奋力拉车的人力马车，一行人比预计提前了三倍时间到达。
"那就是昆明。"
清明看着破旧的城墙，皱起了眉头。
"与其说是城，更像是个村庄。"
"滇国并没有中原那样高大的城墙概念。因为土地狭小，粮食不足，无法养活太多人口。"
"哦。"
清明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谢谢你。多亏你我才顺利到达。"
"不用谢。"
华山的弟子们为了买茶叶而与和平商团告别。郭镜叮嘱了几句后便踏上了旅程。
清明缓缓转身，低声自语道。
"现在问题来了。"
目光交汇的瞬间，马贼们不由得低下头。
'善良的脸庞。善良的脸庞！'
'尽量露出可怜的样子。'
清明偷偷看向白天。白天似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放了他们吧？"
"嗯？放了他们？"
"是的。虽然他们确实犯了错，但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况且他们看起来也有悔改之意，放了他们也不是坏事。"
清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哼，真是慈悲为怀啊。这就是我喜欢师叔的原因。"
"……别胡说八道。"
清明微笑着转身面对马贼们。
"放了你们。"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今后我们会好好做人！呜呜呜！"
"我们再也不做马贼了。"
清明轻笑了一声。
"不过你们知道吗？"
"……什么？"
"人总是越不让做的事就越想去做。"
"……."
刹那间，清明的手如同闪电般动了起来。
啪啪啪啪！
他的手精准地击打在马贼们的丹田上。
"呃！"
"啊啊啊！"
被击中下腹的马贼们在地上翻滚。清明看着他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放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玩吧。我已经封住了你们的丹田，除非我回来，否则你们无法恢复武功。"
"……."
"或者逃走，过普通人的生活，随你们便。"
清明转身。
他毫不犹豫地朝昆明走去。
尹钟跟在他身旁。
"为什么要抓着他们不放？"
"回去的时候谁来拉马车？"
"……."
"他们比马强多了。"
"……."
清明耸了耸肩。
"顺便在回去的路上把那些马贼的老巢也洗劫一番。他们应该藏了不少东西。"
尹钟暗自发誓，这辈子绝不再与清明为敌。
"是的，大哥！"
"看这片广阔的大地！这里将成为我们兄弟的土地！"
豪迈的声音传遍四周。
"这里没有烦人的官府，也没有折磨人的侠客。现在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我们的意志！"
"当然！大哥！"
"哈哈哈！今年之内，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记住我的名字——张浩彩！来吧，我的兄弟们！未来的历史将铭记这里是我们的起点！"
"是！大哥！"
"当然，寨主！"
沸腾的热情。
炽热的义气。
这正是历史的……
啪！
"呃！"
方耀捂住头，蜷缩起身子。
"还敢胡思乱想？现在舒服了吧？"
"不敢！绝对不敢！道士大人！我怎么会胡思乱想呢？"
"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想死。"
"不敢！绝对不敢！"
方耀的眼角泛起了泪水。
还不如回乡下种地。
什么？边疆的统治者？
统治者会冻死！这样下去会被打死的。
"像牛一样拉车！像牛一样！"
"是，道士大人！我会像牛一样拉车！哞哞哞！"
寨主的眼中涌出了悲伤的泪水。
"呜呜呜。"
揉着四肢的寨主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自从被清明抓走之后，他们的生活变得极其简单。从清晨到深夜，他们真的像牛马一样拉车。直到夜深无法再继续前行时，他们还要帮助其他人搭建营地，然后才能得到短暂的休息时间。
"寨主大人。太辛苦了。"
"呜呜呜，真的快累死了。"
"还不如死了算了。"
当他那些皮包骨的手下开始抱怨时，方耀的眼角也泛起了泪光。
'我怎么会落到这群家伙手里……'
他们是马贼。
而且还是在巴蜀一带臭名昭著的张浩彩。
然而，寨主张浩彩却真切地感受到，这世上还有真正能被称为‘死神’的人。
"……老大还没醒吗？"
"……恐怕很难恢复理智了。"
方耀看着角落里张着嘴的老大，闭上眼睛说道。原本相貌不错的老大嘴角流着口水。
"……难道要一辈子当个白痴吗？"
"看来是这样了……"
"呜呜呜……"
年轻就意味着有冲劲。但老大公啸偏偏用这种冲劲来对抗那个清明帮主。
而代价是惨重的。
看到公啸那股不服输的冲劲，清明帮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然后说道。
-哈哈，小牛犊会说话了。
方耀觉得那声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这话，清明没有起身，用脚后跟狠狠地踢了公啸的脑袋。
从此以后，公啸就一直那样了。
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自己动手吃饭。
从那以后，哪怕腿脚酸痛、手脚几乎要断掉，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辛苦。
更何况……
真正辛苦的并不是他们。
扑通。
扑通！
"呜呜呜呜呜……"
"……."
方耀看着面前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华山弟子，露出疲惫的表情。
仅仅一个时辰的修炼，他们就已经累得像破布一样，看着他们，谁也不敢再说辛苦。
这时，方耀的目光落在唯一还站着的一个人身上。
"修炼是为了能坚持更长时间！为什么每次坚持的时间都没有变化？努力啊！拼命努力！"
方耀那空洞的眼神盯着倒在地上的赵杰。
"……."
虽然现在记不清了，但最初把他们打得像狗一样趴下的，似乎就是这个赵杰……
而现在，这个赵杰却被那个年轻的清明打得尘土飞扬。
'什么？在边疆增强实力，图谋中原？'
想到帮主的话，方耀的血压急剧上升。
中原？
中……原？
'那个混账小子！'
这些家伙凭什么图谋中原！在图谋中原之前，我的脑袋就要被图谋了！
这时，清明微微转过头。
"咦？还有力气看这里？"
马贼们赶紧闭上眼睛。
"啧啧啧，这些人啊。"
清明咂了咂舌，走向某个地方。不久，他就从视野中消失了，倒在地上的华山弟子们艰难地爬了起来。
"呜呜呜呜……"
赵杰浑身颤抖。
"见鬼了！不抓住这家伙！"
"……鬼也有怕的时候吧。"
"哎呀！"
赵杰叹了口气，扶起尹钟。
"师兄，请振作起来。"
"这，这里是哪里？"
"……没事，您继续睡吧。"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赵杰依然细心地照顾着师兄。
白天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赶快洗漱整理一下吧。这样至少能多睡一会儿。"
"我想再多整理一下今天的修炼。"
"没问题吗？"
"反正白天可以在车上睡觉，对马匹抱歉，但对那些家伙没什么好抱歉的。"
"嗯，说得也是。"
华山弟子们偷偷看了一眼马贼。
感受到这种目光的方耀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这群连狗都不咬的东西。'
华山弟子们互相嘀咕了几句，然后向一边走去。看着这一幕的盗贼们齐声叹了口气。
"大哥。"
"怎么了？"
"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再也不要去中原那边了。"
"……一定做到。"
现在比他们年轻又强大的人都修炼得吐血了，我们怎么能承受得了？
'中原是那种怪物横行的地方吗？'
华山弟子们产生了奇怪的误解。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由人拉着的车马不停地向前行驶。
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摇头叹息。
"怎么回事，为什么人拉着车？马为什么只是跟着走？"
"唉，活久见，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见到。"
"看来是从巴蜀来的商队？"
方耀紧紧闭上了眼睛。
越过边境地带，深入滇国后，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而遇到的人无不带着好奇的目光围拢过来。
‘有什么好看的？’
方耀不由得瞪起了眼睛。
若是以前，这些人看到他必定会吓得四散奔逃，如今却像看什么稀奇事物般慢慢聚拢过来，令他不由怒火中烧。
当然。
啪！
清明不得不惩戒这些家伙。
"呃！"
鞭子飞向自己的脑袋，方耀的眼睛猛地睁大。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瞪人？"
"……呃呃。"
"啧啧。我也真是变仁慈了。若是以前，像你们这样的家伙早就一刀两断了。"
这话听起来并不像是玩笑。
清明咂了咂嘴，环顾四周。在他身后，坐在马车上的白天缓缓开口道。
"现在我们已经完全进入滇国了。"
"嗯。"
清明点了点头。
"这里原本就有这么多山吗？"
进入滇国的人们最初的感受就是这里比想象中贫瘠得多。
"放眼望去，除了耸立的山峦和平坦的田野外别无他物。难怪朝廷对滇国不太感兴趣。"
白天皱起了眉头。
"而且到现在还没有看到野兽宫的踪迹。"
"就算他们有少林那样的实力，也不可能守护整个广阔的滇国。"
白天点了点头。
由于听闻滇国由野兽宫统治，以为一进入滇国就会接受野兽宫的检查。
但仔细想想，位于滇国深处的野兽宫不可能亲自来这种地方巡逻。
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的郭镜轻声说道。
"他们直接管理的地方是从进行茶叶交易的昆明开始的。除此之外，偶尔会有巡逻队经过，但并不常见。"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如此警惕？"
"必须警惕。"
郭镜压低了声音。
"在滇国，野兽宫的影响力远超巴蜀的唐家。换句话说，我们现在遇到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野兽宫的眼线。我们进入滇国的消息应该早已传到野兽宫那里了。"
白天眯起眼睛，环视四周。
想到聚集过来的人都可能是野兽宫的眼线，他的戒备心愈发强烈。
"这些人的行色也不太好啊？"
清明附和了白天的话。
的确，遇到的每个人都显得饥肠辘辘。
他们的衣衫破旧不堪，裸露在外的身体皮包骨头。
"滇国本来粮食产量就不高。适合耕种的土地并不多。一路上看到的梯田都是从山上开垦出来的吧？"
"是的。"
"因为耕地不多，所以大多采取这种方式耕种。最近又遭遇旱灾，情况变得更糟了。"
郭镜摇头叹气。
"以前靠茶叶贸易赚的钱还能勉强维持生计，但现在连茶叶贸易也被禁止了……如果庄稼收成不好，大家都会饿死的。"
听了这话，白天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还与西域有贸易往来吗？"
"实际上，西域人并不喜欢喝茶。没有中原人那么爱茶。而且他们喜欢喝的茶与滇国的茶种类不同。"
这时，白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与中原断绝贸易关系对滇国造成了不利影响。"
"难道只有滇国这样吗？巴蜀现在也民不聊生。以前巴蜀的商队并不逊色于中原中心地区的商队，如今却毫无生气。幸好茶叶与生活无关，不至于饿死。"
"嗯。"
白天目光复杂地看着周围的人。
"再过不久就能抵达昆明了。只要能平安到达那里，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白天向郭镜拱手致谢。
"再次感谢您。"
"等安全到达后再谢吧。"
郭镜露出友善的笑容。
尽管如此，旅程仍在继续，华山的弟子们按照郭镜所说，保持着警惕，四处观察。
眼前只有崎岖的道路和贫瘠的土地，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呜啦啦啦啦啦！"
"呜啊啊啊啊啊！"
由于奋力拉车的人力马车，一行人比预计提前了三倍时间到达。
"那就是昆明。"
清明看着破旧的城墙，皱起了眉头。
"与其说是城，更像是个村庄。"
"滇国并没有中原那样高大的城墙概念。因为土地狭小，粮食不足，无法养活太多人口。"
"哦。"
清明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谢谢你。多亏你我才顺利到达。"
"不用谢。"
华山的弟子们为了买茶叶而与和平商团告别。郭镜叮嘱了几句后便踏上了旅程。
清明缓缓转身，低声自语道。
"现在问题来了。"
目光交汇的瞬间，马贼们不由得低下头。
'善良的脸庞。善良的脸庞！'
'尽量露出可怜的样子。'
清明偷偷看向白天。白天似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放了他们吧？"
"嗯？放了他们？"
"是的。虽然他们确实犯了错，但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况且他们看起来也有悔改之意，放了他们也不是坏事。"
清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哼，真是慈悲为怀啊。这就是我喜欢师叔的原因。"
"……别胡说八道。"
清明微笑着转身面对马贼们。
"放了你们。"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今后我们会好好做人！呜呜呜！"
"我们再也不做马贼了。"
清明轻笑了一声。
"不过你们知道吗？"
"……什么？"
"人总是越不让做的事就越想去做。"
"……."
刹那间，清明的手如同闪电般动了起来。
啪啪啪啪！
他的手精准地击打在马贼们的丹田上。
"呃！"
"啊啊啊！"
被击中下腹的马贼们在地上翻滚。清明看着他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放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玩吧。我已经封住了你们的丹田，除非我回来，否则你们无法恢复武功。"
"……."
"或者逃走，过普通人的生活，随你们便。"
清明转身。
他毫不犹豫地朝昆明走去。
尹钟跟在他身旁。
"为什么要抓着他们不放？"
"回去的时候谁来拉马车？"
"……."
"他们比马强多了。"
"……."
清明耸了耸肩。
"顺便在回去的路上把那些马贼的老巢也洗劫一番。他们应该藏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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