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铭老奸巨猾,想利用此事做文章,长公主并不意外,一旦开战,姜南栀和她肚子里的,就会被姜国千万百姓背刺。

  “大漠使臣前来,若陛下与大漠结盟,实力倍增,放走宫应寒之事固然不妥,但只要陛下有实力,朝臣也不敢忤逆陛下。”

  长公主提醒。

  万铭明白,他沉默片刻,深深看了眼长公主,“眼下陆君澜调回北境,楚玄骁也离了上京,回西南镇守,陛下身边无人,正是好时机……”

  长公主眯起眸子,“你想做什么?”

  什么好时机?

  弑君的好时机么?

  万铭的野心,还真是毫无遮拦。

  他掀开长公主榻前的珠帘,走到她身前,面容坚毅道,“我们筹谋多年,此时机若错过,就再难遇到,万家愿为长公主冲锋陷阵。”

  “你一早就打算好了?”长公主眼神凌厉。

  他不是来同本宫商量的。

  是来知会本宫一声的?

  “臣说过,甘为长公主肝脑涂地,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万铭道。

  长公主忽然从他身上,看到几分年轻时候的影子。

  长公主笑了笑,男人的心,最是无用。

  但她也未阻拦,“你既想好了,本宫也无甚好说的,望你慎之又慎。”

  无甚好说的?

  万铭攥紧拳。

  怎会无甚好说?

  她难道就不担心成败吗?

  不担心他吗?

  弑君非儿戏,一旦败露,便是诛九族的罪,整个万家都会倾覆。

  万铭忽然觉得有些心寒,“我待你始终如一,你对我可有一分……”

  长公主眸光冽冽的望着他,“不该问的别问。”

  万铭话堵在了喉头。

  她还是这么绝情。

  偏偏他甘之如饴。

  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女人,像长公主这样让他惦记着。

  只一次,与她春风一度,她便有了秦蔓,那时候万铭觉得,她便是要自己的命,他都会给。

  这些年,他一直为长公主培养其势力。

  助她成为最有权势的长公主。

  长公主瞧着他,眼神淡然,“万铭,本宫从未要求你赔上整个万家,你自己思虑好,本宫不强求。”

  万铭叹了口气,盯着她,说了句,“你就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奈何,他就对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念念不忘。

  说罢,他甩袖就走。

  长公主敛眸,半晌嘲弄一笑,“你还不配拥有本宫的心肝。”

  万铭太抬举自己了。

  在本宫面前装深情,万家的妻妾儿女又是从哪来的?

  男人都是贱种。

  本宫不是他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妻妾,他便抓心挠肝,便觉得这是痴情?

  可笑。

  嬷嬷进来,陪在她身边,“长公主,丞相他……”

  脸臭的勒!

  “他想将陛下拉下马,自己坐上那个位置。”长公主幽幽道。

  嬷嬷吓的扑通跪下,“长公主……”

  天爷啊,这是她能听的吗?

  长公主瞥了眼,“万家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万铭要作死,本宫不拦着,他若成,本宫坐收渔利,他若不成,本宫也有办法全身而退,成与不成横竖本宫都没损失,却要叫他知道,帝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嬷嬷心惊胆战。

  恨不能捂住两个耳朵。

  “你且记住,在本宫身边,听的看的多了,做事时才会更加严谨。”

  嬷嬷磕头,“奴婢谨记。”

  “眼下让本宫担心,唯有蔓儿。”长公主面露惆怅。

  万铭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本宫的手,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

  宫应寒走了第十天,日子该过还得过。

  只是姜南栀愈发的沉默。

  天冷时,她缩在榻上发呆,天气好时,她坐在合欢树下发呆,静香和素竹瞧着,都觉得公主如开败了的花,焉焉的。

  “静香。”姜南栀忽然开口,静香上前,“奴婢在。”

  “父皇是不是要办国宴了。”南栀问了声。

  “是,就在明日。”静香说,“奴婢为公主挑了两身新衣裳,公主可要看看?”

  南栀摇头,“你看着办就好,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是。”素竹去准备。

  静香扶着她起身,“公主,你还好吗?”

  南栀一顿,“我哪里不好?”

  静香抿唇,“寒王走后,公主都不爱说话了。”

  姜南栀:“……”

  有吗?

  她扯了扯嘴角,“府中清净,我同谁说去。”

  不是的。

  公主就是不爱说话了。

  宫应寒不在,公主经常一个人发呆,夜里也睡不安稳。

  “公主最近害口,奴婢准备了酸梅糕,公主吃点垫垫肚子吧。”

  公主夜里睡不好,也有反胃害口的缘故。

  太医说,头三个月,害喜是常态。

  宫应寒一走,公主哪哪都不好了。

  静香叹气。

  南栀在马车里啃了块酸梅糕,静香和素竹陪着她,“算算时间,陆将军应该快到边境了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奴婢没去过边境,不知有多远。”

  “我也没去过。”南栀说。

  总感觉公主想问的,其实是寒王。

  南栀笑了笑,也不知她这状态,究竟是害喜,还是宫应寒走后的茶饭不思。

  已经开春了,御花园里有了几枝嫩芽。

  南栀去见了姜武帝。

  姜武帝说她,“怕冷还进宫来,虽是开春了,但还是冷的厉害,有孕就别乱走动,有什么事叫人来说一声就是。”

  南栀笑说,“父皇,儿臣又不是陶瓷娃娃,哪那么脆弱。”

  素竹和静香也是,总是小心翼翼,好似她一不小心,就会碎了一样。

  “朕瞧着,你好像又瘦了,有孕的人,该越养越胖才是,可是你府上的人伺候的不尽心啊。”姜武帝打量她。

  不仅瘦了。

  还憔悴了。

  瞧着有气无力的,没什么精气神。

  “静香和素竹都是我身边侍奉多年的,她们若还不尽心,那便没有尽心的人了,父皇,儿臣就是最近有些害喜,不碍事的。”

  姜武帝叹了声,“这时候,宫应寒理应陪在你身边的。”

  南栀闻言,又沉默了。

  她低着眉,“父皇,别提他。”

  会让她忍不住想起他。

  新婚夫妻分离,总是让人不忍心的,也罢。

  “那说说,你找朕何事?”姜武帝问道。

  南栀尝了口茶水,有些苦涩,她道,“父皇要招待大漠使臣,操办国宴,宴请文武百官,与大漠签订盟约,以示友好。”

  “是这样,你觉得有何不妥?”

  南栀摇头,“没有不妥,既是国宴,父皇也该将万嫔和姜北鸢放出来露露脸了。”

  姜武帝嘴角一抽,“你替她们母女求情来了?”

  又憋着什么坏呢?

  姜武帝心道。

  南栀说,“不是求情,只是礼数,姜北鸢毕竟是公主,父皇总不好一辈子禁她足吧?”

  姜武帝琢磨着,南栀的意思,莫不是想让姜北鸢和大漠使臣接触接触?

  万一,那呼延烈是个眼瞎的呢?

  就瞧上了姜北鸢?

  “罢了,传旨,解了万嫔的禁足。”姜武帝摆手。

  南栀敛眸,嘴角挑起一丝浅笑,边境的忙她帮不上,但父皇身边的鬼,一个一个都得诛。

  不把万嫔放出来,怎么让她们互相勾连,自掘坟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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