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忙不过来,我们在外面多等会儿,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还劳烦夫人亲自出来迎接,是我们几个小辈不懂事儿了。”

  初小七一脸笑意的对着丞相夫人道。

  一开局丞相夫人就被初小七摆了一道,心中实在是窝火得很。

  转头看着站在门口查帖子的两个小厮,怒气冲冲的道:

  “来人,将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发卖了。”

  她此举就是想洗白,这事儿绝对是自家家丁自作主张,与她完全没有关系。

  哪知,那家丁听到要发卖自己,“扑通”一下跪在丞相夫人的腿边磕头。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丞相夫人连头都没有低一下,抬起手摆了摆。

  家丁被家中护院从地上抓起来,估计是太害怕,慌乱的大喊道:

  “夫人,是小姐,是小姐让我给状元郎夫人个下马威。

  说要让她在太阳底下晒着,最后才能验帖入席。

  夫人,真不是我自作主张,是小姐……,唔唔唔……”

  这时门外一片哗然。

  一直以贤良淑德著称的丞相千金,背后居然是个给人使绊子的阴险小人?

  但听说人家新科状元一家,是今年才搬过来的。

  丞相千金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两家到底是怎么结的仇?

  丞相夫人听到小厮的话,又见门口的公子小姐们议论纷纷,脸色“唰”一下就绿了。

  怒斥那被拖走的小厮,“狗奴才,狗急跳墙了居然攀咬嫁祸主子,真是死不足惜。

  将人送去衙门大牢问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他那么说的。”

  众人似乎都不太买账丞相夫人的亡羊补牢。

  但一个小厮的命,也没人在乎,自然不会有人跳出来得罪丞相夫人。

  虽说初小七也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就葬送一条如此年轻的生命,的确太过了些。

  她给虎妞使了个眼色,虎妞趁着无人注意,悄悄从人群中离去。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宿栖彤在人群外围,奇怪的问道。

  众人见她来了,连连行礼。

  丞相夫人也赶紧换了副脸嘴,笑得满脸褶子的迎上去行礼。

  宿栖彤随意的摆摆手,与丞相夫人擦肩而过,径直走到初小七的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挂起两个小酒窝笑着道:

  “七七姐,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甚是想念,你咋也不去公主府找我玩嘞?”

  “郡主,我也很是想念你,但最近手里有些事情在忙,实在是脱不开身。

  等忙完这一阵,请你到福临楼去吃好吃的。”

  宿栖彤特别喜欢福临楼的吃食,三两天就要跑去吃上一顿。

  听说初小七要请她在福临楼吃好吃的,心里高兴得很。

  “好好好,一言为定啊!”

  “你们在门口等了多久呀?怎么满身是汗?这里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宿栖彤转头环视了一圈,“还是这里有人欺负你了?

  你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初小七好笑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

  “没事儿,小插曲,丞相夫人都已经处理好了。”

  “是,是,是……

  这天热,大家都别站在门口杵着了,快进屋去吧。

  里面放了冰块,还准备了凉茶。”

  丞相夫人赶紧顺着初小七递过来的梯子往下爬,招呼所有人进屋里去。

  她虽然被初小七借力打力摆了一道,但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真是个聪明人。

  有心计,有城府!

  魏雪瑶若不使手段,正面与这姑娘对上,怕是一点儿胜算都没。

  众公子小姐,见初小七与郡主还有一品大臣家眷的关系那么好,心里都疑惑不已。

  别说他们,就是丞相夫人都在心里直打鼓。

  猜测这初小七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与郡主的关系那么好?

  郡主的性格,在这整个皇城,那是出了名的高傲。

  除了姜家那小丫头,从来不会与哪家子弟过于交好。

  魏雪瑶多次想与之交好,郡主都刻意疏离。

  这会儿却与初小七一副好闺蜜的模样,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大门口发生的事情,躲在花厅的魏雪瑶全都知道了。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那狗奴才居然敢把自己给供出来。

  这会儿整得她是骑虎难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把她气得够呛。

  还在犹豫不决间,一大群人呼啦啦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只好硬着头皮,装得一脸委屈的迎了上去。

  “母亲,听说家奴在外攀咬我,说是我吩咐的怠慢宾客,我真是好生冤枉。

  今日一早我就在花厅这边帮忙,从未见过那小厮,他怎会如此诬赖于我?”

  说完,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戏都演到这儿了,丞相夫人不得不配合着她继续演下去呀。

  赶紧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

  “你就是平日里太善良,对他们实在太仁慈。

  一出了事儿,他们便狗急跳墙,想将事情往你身上推。

  好了好了,母亲已经处理妥当,开始宴会吧。”

  魏雪瑶委委屈屈的点头,招呼客人们入座。

  宿栖彤来得晚,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好奇的将秦含玉给拉过来,小声的问。

  “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

  秦含玉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丞相夫人母女,歪着身子,小声的在宿栖彤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宿栖彤顿时双眼睁得贼大。

  “啥?那么不要脸的吗?”

  她这一声可不小,会场上好些人都听见了,魏雪瑶母女自然也听到了。

  秦含玉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的道:“你这家伙,还能再大声点儿吗?

  给你个喇叭,你都能传声到宫里头去了。”

  宿栖彤伸手将秦含玉的手扒拉下来,不敢置信的砸吧着嘴,小声道:

  “哎哟,我一直都知道这魏家不要脸。

  但没想到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魏雪瑶居然做出那么下头的事情来哦。”

  她虽然已经压到了最低音量,但坐在她边上的镇南大将军嫡次女曲秋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是表姐妹,曲秋柳也将头凑了过去,“说啥不要脸?也讲给我听听。”

  宿栖彤与自家这表姐的关系还不错,便伸手遮住嘴,在她耳边嘀咕。

  “啊?你们皇城的才女都那么不要脸的嘛?”

  她话音落下,边上立刻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啥才女不要脸?我可要脸得很。”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之女邱悦澜,是皇城四大才女之一,也是曲秋柳的表姐妹。

  这种宴会,小姑娘们几乎都与自己熟识的朋友或亲戚坐在一堆,不至于太过于无聊。

  丞相夫人母女虽然不知道那一小堆人在嘀咕什么,但感觉她们绝对没憋着什么好。

  两人神情虽然有些尴尬,但面上还不得不挂着得体的微笑,让人看着都觉得假的很。

  男宾和女宾分成两边,中间隔着一块空地,用来表演用的。

  这种场合,少不了一些男男女女的上台展示一番自己的才艺,获得异性的青睐。

  主家安排的活动无非也就是那几个,击鼓传花,花鸟虫草题咏,琴艺雅奏,联句赋诗……

  仆人将水果糕点上齐后,丞相夫人就招呼大家开始玩乐。

  第一项活动就是联句赋诗,开始前,魏雪瑶假意提醒邱悦澜道:

  “悦澜姐姐,到了你那里,你可别说得太难。

  新科状元的夫人才从乡下过来,不一定能接得住你的诗词。

  到时别怠慢了别人才是。”

  宿栖彤翻了个大白眼,“我说魏雪瑶,你故意的呢?

  明知人家是从乡下来的,还请人家来参加诗词宴会?

  就是想看别人出丑是不?”

  初小七愣了下,转头小声的问文子画,“表姐,栖彤怎么知道这宴会是诗词会?”

  “请帖上写了呀?你那上面没有?”

  “没有呀?”

  文子画一听,这不是故意给初小七下套,将人引来羞辱吗?

  她刚想拍桌子,被初小七一把拉住,“淡定,淡定,我虽然从小不学无术。

  但那啥三百首,我还是能倒背如流的。”

  “真行?

  你不用害怕,不行我带你离开就是。文家和凤家本就没把魏家当回事儿。”

  “没事儿,看着就行。”

  魏雪瑶被戳穿了心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郡主,我就是想着将人一起叫过来,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真没有想侮辱和贬低纪夫人的意思。”

  丞相夫人见这三两句的,咋又与郡主对上了,今天这宴会唯恐不会太顺利。

  “大家都是年轻人,就算答不上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直接逃跳过去就行了。

  开始吧……”

  她在边上赶紧打圆场。

  初小七则是低着头研究桌上的糕点——这点心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呀,像她福临楼的。

  但最近好像没接到什么大订单呀。

  她拿起一块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品了品,随后扯了扯嘴角。

  那么豪的丞相府,居然用伪劣仿冒的山寨货?

  晃眼看这饼子的外形,的确与福临楼的一模一样,但味道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甜得齁人不说,还硬得硌牙,没有一丝的奶香不说,还一股子豆腥味。

  最重要的是没有糖印。

  初小七想了想,丞相家的这场宴会,用这伪劣仿冒的饼子怕是别有用心。

  她转身给坐在后面的虎妞招了招手,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虎妞点点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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