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有什么用?

  最终自己还不是被投进了大牢,面临即将到来悲剧。

  从前年直至当下,一路走来,虽然寒心,但从未后悔。

  不论是苦心操持纪家,还是力挺纪景轩在科举之途稳步迈进,桩桩件件,她皆问心无愧。

  感情上,虽然起初她为了活命,戏耍了纪景轩。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他们之间的爱情。

  而纪景轩却已经踏出那背叛的第一步。

  纪景轩紧紧的咬住后槽牙,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

  “初小七,你那心可比石头硬多了。

  你悔不悔都无所谓。

  若想出去,就回去好好当纪夫人。

  你离家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当什么都不知道。”

  初小七面对墙壁皱了皱眉头——自己做了什么,他既往不咎?

  是纪母的事情还是魏雪瑶的事情?

  受委屈的是自己,他还既往不咎?

  回去好好做纪夫人?

  怕是回去给纪母和魏雪瑶慢慢折磨吧?

  唉……

  狗日的死男人,这变心的速度,简直比神舟六号还要快。

  老娘只要能活着出这天牢,非得一纸和离书与他断得干干净净。

  绝对不会再跟他和魏雪瑶,扯上半点儿关系。

  纪景轩见初小七不搭理他,心口实在痛得厉害,起身道:

  “丞相权势滔天,多的是手段。

  若你不做纪夫人,怕是等不到出去的那天。

  想好了让狱卒给我传信。”

  话落下,他赶紧转身离开牢房。

  初小七听到牢门重重合上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放在桌上的食盒发呆。

  原著中好像写了纪景轩探视牢房这一段。

  也是说纪景轩给初小七提了两盘糕点,结果次日初小七就死在了天牢中。

  她缓缓的坐起身来,将桌上的食盒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两盘糕点。

  变心男人送来的糕点,自己还能吃吗?

  她将盒子盖上,将食盒放到桌子下面,眼不见心不烦。

  纪景轩出了牢房,本想准备去大理寺借阅初小七这案子的卷宗,查找证据,帮她脱罪。

  走到半路,心口实在疼得厉害,便掉头回家吃药,打算明早下朝再过去查看。

  总之,大理寺绝不可能随意处置一个从三品官员的家眷。

  想要处置官员家眷,须得遵循严苛司法流程,经三堂六审,凭借确凿无疑的实锤证据,才可定夺。

  绝非仅凭几句空言,便能仓促宣判、草草了事。

  所以他放心大胆的回家了。

  北河县那边,秦含玉一到家,就义愤填膺的将皇城那边的事情说给秦县令夫妻听。

  县令夫人一听,遇上这样的家庭,这还嫁个屁呀?

  婆婆捧高踩低,想方设法侵占儿媳财产。还要将人撵出家门,让自家儿子迎娶一条毒蛇进门。

  不行不行,秦含玉和纪景泽的这桩婚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初小七那么精明能干的人,都落到这样的下场。

  自家这耿直得如铁条一般的闺女,如果嫁过去,不知道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将来纪景轩若把魏雪瑶那毒妇娶进门。

  自家闺女那不相当于,每天都要将脑袋别在裤腰上,心惊胆战的过日子?

  这也实在是太吓人了!

  当天晚上,县令夫人就写了一封解除婚约的文书

  半夜深更悄悄摸进秦含玉的房间,捏着她的手指头,在文书上按了手印。

  次日天还不亮,她就差人把初小七当时下的聘礼和文书,坐船到莽洲交给纪景泽。

  北境现在即便进入冰封期,但有雪橇,出行那也是相当的方便,而且比运船还快。

  雪橇走河面,两刻钟就能到莽洲码头,再花三刻钟赶到边境军营。

  纪景泽收到东西的时候,一脸的漠然。

  他与秦含玉每个月都有两三封信件往来,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稳定。

  这怎么突然就要退婚了?

  “小哥儿,小玉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为难的道:

  “纪二少,主子的事情,小的是真不知道呀。

  我只知道,小姐昨天从皇城回来,今早夫人就让我将东西给您送过来,其它的我真是一概不知。”

  纪景泽看上去虽然稚气未脱,但怎么也是十五六的少年郎了。

  进军营这些日子,体魄更加健壮了不说,个子也蹿到了一八零。

  从背影看去,俨然一个二十左右的壮小伙。

  当然,脑子也灵光了,性子也沉稳了很多。

  “小哥,你将这些东西整理一下,先拖到码头去。

  我进去请个假,跟你回去一趟。”

  退婚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要回去问个清楚,绝不可能就那么稀里糊涂地了结。

  小哥将东西拖到雪橇上绑好,这一趟雪橇都要开了,纪景轩才骑着马赶来。

  请假流程有些复杂,得一层一层的审批,所以花了些时间。

  两人回到北河县的时候,正午都不到。

  秦家和姜家都没有吃午饭的习惯,饿了吃些点心应付一下就完事儿。

  秦含玉整天跟着初小七混在一起,也养成了吃午餐的习惯。

  感觉这午餐若是不吃正餐,实在是饿得慌。

  准备去初小七以前那卤串摊子吃几串,正巧在门口撞见纪景轩和小哥儿,拖着一大串东西回来。

  虽说有些日子未见,两人都有很大的变化,但彼此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小泽……”

  “小玉……”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声音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你怎么回来了?”秦含玉眉开眼笑的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好端端的,为何要突然退婚?”纪景泽满脸委屈,小声的嘟囔道。

  “退婚?我啥时候要与你退婚了?”秦含玉满脸惊讶的脱口问道。

  纪景泽从怀里掏出退婚书递给秦含玉,“喏,你还按了手印呢!”

  秦含玉接过来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抬起头,一脸懵的看向纪景泽。

  凝神思忖了一会儿,赶紧又低头仔细的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嘟囔道:

  “这好像是我娘的字儿,但我昨天回来,她好像没有拿什么给我按过手印呀。

  这是啥时候整的?

  走,去问问……”

  正厅中,秦县令夫妇抱着老二坐在上首的主位上,秦含玉和纪景泽并排坐在秦县令的下首位置。

  “娘,你这是整啥?干嘛自作主张给我退婚?”

  秦含玉柳眉紧蹙,一脸不悦的抱怨。

  “还能为啥?

  不就为了你将来不嫁进那毒蛇窝子吗?”

  县令夫人愤愤不平的道。

  秦含玉噘了噘嘴,忙替纪景泽说话道:

  “娘,小泽是小泽,他家那一家子做的事儿又与他没有关系。

  你干嘛迁怒于他吗?

  我不管,这婚我可不退……”

  县令夫人一副头疼的模样,指着秦含玉,“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这不都为了你好吗?

  小七那么精明的人,最后都落到这个结果,难道你还能有她聪明?

  能斗得过魏雪瑶和纪家那老虔婆?

  我担心你最后被刮得只剩一条裤衩子,被赶出纪家的家门。

  到时候纪老婆子要给小泽纳妾,她一个长辈,我就问你,你能拿她怎么样?”

  被她那么一说,秦含玉顿时哑口无言。

  而纪景泽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她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他眉头紧蹙,小心翼翼的问道:

  “婶儿,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我大嫂和我娘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叫魏雪瑶的,又是什么人?”

  县令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秦含玉,轻声道:

  “既然小泽回来了,那大家就当着面把事情说清楚。

  小玉,你将在皇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小泽讲讲吧。”

  秦含玉抿了抿嘴,心中虽有不愿,但还是将皇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了纪景泽。

  纪景泽听后,双目圆睁,震惊不已。

  要不是秦含玉讲得那么认真,他都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另一个人的事情。

  虽然他离家已经一两年,但纪母的性子他实在太了解了。

  旁人说话声音稍微大点儿,都要把她给吓一跳的人。

  居然去了皇城后,将他大嫂撵出了家门,还要强行自己大哥娶高门贵女?

  “这中间肯定是有些什么误会。

  我绝不相信我娘和我大哥,能做出如此背弃信义的事情。

  我要亲自回皇城去看个究竟。

  婶儿,我不同意退婚。

  退一万步来讲,这是我大哥的家事与我无关。

  将来若我大哥真的娶了丞相千金,我就带着小玉在外面自立门户,大家各过个的。

  丞相千金若是手干伸到我院子里面来,伤害到小玉半分,我便宰了她……”

  “那是你……”县令夫人正准备说些什么,被秦县令一把捏住手腕,冲着她轻轻摇摇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你俩都不愿意退,我们也不再阻拦。

  只是你母亲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能妥善解决。

  否则,除了丞相千金,怕是没有哪家好姑娘,敢进你纪家的大门。”

  秦县令神色平静,缓缓地说道。

  纪景泽郑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

  “伯父放心!

  此去,我定会将事情处理妥当,将来定不会让小玉受半点儿委屈。”

  秦县令欣慰的点头——这孩子长大了!

  肩能担责,行事愈发沉稳持重,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儿郎。

  纪景泽陪秦含玉吃了午饭,便只身一人去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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