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看着从她们院子出去的两个小姑娘,羡慕得不行。

  她也想当计相府的下人,哪怕只是粗使丫头她都愿意。

  但魏雪瑶那个恶魔,非要拽着她一起下地狱,是不可能放她离开的。

  出了两个小丫头的事情,魏雪瑶再一次名震天下。

  关于她的八卦,计相府的下人们,总是喜欢乐此不疲的到处传播。

  再加上,纪景轩第二天上朝,在文德殿广场见到魏丞相。

  便一脸嫌恶的跟魏丞相说,让丞相府自己安排两个人,去计相府照顾魏雪瑶的起居。

  本来纪景轩没有打算大张旗鼓的将这事说出来,下魏丞相的面子。

  可谁知道,魏丞相一副耍赖皮的模样道:

  “人进了你计相府的大门,怎么安排人伺候,那都是你计相府的事情。

  计相府未必穷到连两个下人的月钱都付不出来,问我丞相府要人过去伺候?”

  纪景轩闻言,胸中燃起熊熊烈火,立刻大声的将魏雪瑶逼迫下人吃屎的事情说了出来。

  文德殿广场门口,文武百官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顿时便议论开来。

  “啧啧啧,这丞相的女儿怎么能如此的恶毒?”

  “有其父必有其女呗……”

  “你们不知道丞相家的那女儿有多恶心,她那西院与我家主院就隔着一堵墙。

  我们夫妻俩,感觉自己日日都睡在茅房一般,把我们臭得够呛。

  周围邻居多次上门协调,让纪大人将人送出去住一段时间,纪大人都没送。

  这会儿丞相还反咬人家一口。

  我都替纪大人感到不值!”

  “可不是吗?我家就在计相府的斜对面。

  那味儿,真比我家茅厕都还要臭千百倍。

  熏得我家老太太吐了好几天,生怕饭都染上那个味,都不敢吃。”

  丞相听到周边的议论,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当场就想掐死纪景轩。

  就算自己刚才态度不好,他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种事情说出口。

  宫门打开,大家鱼贯而入。

  皇帝刚坐上龙椅,就示意万福抬着堆积如山的折子走到纪景轩的边上。

  “纪大人,那一堆的折子都是弹劾你的。

  说你故意在府里养了造粪怪,以此报复住在你家周边的大臣。

  你准备如何解决?”

  纪景轩转头看向魏丞相,寒声道:

  “除非将魏丞相之女魏雪瑶休弃,否则这个问题解决不了。

  人家是丞相的女儿,打不得骂不得,整日在我府里作威作福。

  她自己拉不说,还欺负我府上的下人,逼着人家吃下去。

  敢问皇上,此女我要怎么处理?”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扯了扯嘴角,接着立刻转头“哇哇哇”的狂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要换一个人说这些话恶心皇帝,不死也得挨个四十大板,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皇帝收拾不了纪景轩,这口气总是要找个人来出。

  他对着魏丞相就是一顿训斥,直接停了魏丞相三天的职。

  南阳王本来想要帮忙说情的,但魏雪瑶干的这事儿,他着实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也知道皇帝被恶心到了,急需一个宣泄口。

  丞相在朝堂上受了委屈,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毫无疑问,丞相夫人又成了魏丞相的出气筒。

  丞相夫人被打得遍体鳞伤,还不敢回娘家告状。

  上次为了逼自己父亲,去给魏雪瑶请张太医的事情。

  她已经将娘家那最后的一点儿情谊都给用完了,没脸回去哭。

  只能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自从见识到了魏雪瑶的变态行径,紫藤虽然还是尽心尽力的在魏雪瑶的跟前伺候。

  但在外面听到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跑到魏雪瑶的跟前说给她听,想要邀功。

  魏雪瑶好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了,心情大好,觉得事情都过去了。

  便打扮的像只花蝴蝶一般,出门去给纪景轩送汤。

  路上虽说没有几个人,但有人见到她立刻避如蛇蝎般,一窝蜂逃跑。

  她心里纳闷,以为自己在府里的威信提高了,下人们都怕她了。

  结果,走到主院的门口,就被小厮拿着扫把,捏住鼻子挡住去路,瓮声瓮气的道:

  “魏姨娘请回,大人下了命令,不准魏姨娘踏进主院半步。

  否则乱棍轰出计相府。”

  魏雪瑶当下就怒了,大吼道:

  “你个杂碎,我不仅是这个府上的主子,还是丞相的女儿。

  你敢动我试试?”

  小厮上下打量魏雪瑶,满脸不屑的道:

  “什么府上的主人?

  我们计相府的主人只有大人和夫人,还有两位小姐。

  你一个妾算哪门子的主人?

  还丞相千金呢?

  你这是多久没有出门了?

  连丞相扬言要与你断绝父女关系都没有听说?

  走走走,不然我拉铃叫府兵过来赶你离开。”

  小厮用扫帚将魏雪瑶怼开,保持着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魏雪瑶满脸的不可思议——她爹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怎么没有听到紫藤说?

  汤洒了一地她也没再计较,将食盒丢在地上,抬腿就往外跑。

  跑出计相府还没半刻钟,就在巷子里面遇见了人。

  “唉,那是魏丞相的女儿魏雪瑶吧?”

  “是,就是她。”

  “我去,她那名声比她的屎都还臭,她还敢出门?”

  “是呀,那么臭,不拿块帕子遮住脸就算了,还如此招摇过市。”

  魏雪瑶听到众人议论纷纷,脚步虚浮,赶紧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一回去,她就将紫藤叫了过来,问她知道外面人到底说了她什么事情。

  紫藤一脸懵的抬头道:

  “小姐,我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根本没有时间出府,自然不知道外面在传什么。”

  啪……

  魏雪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急促的道:

  “你现在立刻出去给我打听,看外面到底在传我的什么事情。”

  “是!”

  紫藤应答后,便转身出了院门。

  但她并没有出府,而是跑去花园的假山后面躲起来休息。

  魏雪瑶的那点儿事情,就算她不出府,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府里下人随时随地,都在毫无忌惮的讨论魏雪瑶的愚蠢和恶毒。

  想不知道都难……

  等到正午,快要吃饭了,紫藤才慢慢悠悠的从假山后面出来,往西偏院走去。

  “啊……”

  噼里啪啦,哐当哐当……

  紫藤回去没多久,屋内就发出魏雪瑶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打砸声。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才短短半月的时间。

  自己就已经被传成整个皇城最最不要脸,最恶毒,最嚣张,整天泡在屎缸子里的造粪怪……

  不仅如此,明明受尽屈辱的是她,而整个计相府包括下人在内的所有人,却都变成了受害者,让人同情。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纷纷劝说纪景轩休弃自己,免得放在家里污染空气。

  丞相那边也实在受不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扬言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她只想要事情回到原本的轨道,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何错之有?

  发泄完了后,看着满屋的狼藉,咬了咬后槽牙,让紫藤叫曲管家过来清算。

  曲管家过来,习以为常的清点损失,“啪啪”的扒拉着算盘珠子。

  一共赔了一百多两,没一会儿,下人送了一套比砸坏的那套更便宜的过来,措辞还与上次一样。

  就是她不爱惜府里的东西,不配用好的。

  魏雪瑶现在也没有心思计较家具的好坏。

  而想的是,依现在这种情况,要如何尽快与纪景轩同房,提高自己的家庭地位,扭转她在外面的形象。

  紫藤也不像之前那样狗仗人势,咋咋呼呼的与计相府的人对着干。

  因为魏雪瑶不受宠,在这家中本就没有地位,所以没有什么势能让她仗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与计相府的下人们搞好关系,自己在府里的日子也能稍微好过一些。

  魏雪瑶那边被打击了这一场下来,顿时安分下来,静静等待时机。

  她既然已经入了府,就不信纪景轩真能一辈子不碰她。

  纪景轩和初小七那边,除了被魏雪瑶臭了几天,其它的一切都好。

  初小七和将军府之前的传信,白天靠踏雪,夜里靠贝利。

  但因为贝利有洁癖,计相府被魏雪瑶污染后,它就有了心理阴影。

  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住在计相府,而是住在酒楼那边。

  总之,在计相府叫它,是叫不过来的。

  白天里普通的消息能让踏雪去送,但关于军机大事,初小七还是不放心。

  傍晚江青川从天机阁带来消息。

  坞湘国那边,一直没有收到魏丞相的信,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多次点兵,清点粮草,看样子是要准备出发了。

  这个消息,她必须亲自传给将军府,让北境那边提早做防备。

  虽说他们天机阁的人,一直都悄悄的盯着,但难免事情发生转折和突变,到时候打得漓国措手不及。

  夜里,初小七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试探着小声的喊了几声。

  见没有动静,便轻手轻脚的下床穿上衣服出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纪景轩猛的翻身坐起来,一拳狠狠地打在炕上。

  不用猜都知道,初小七出门去见什么人去了。

  他快速的起身,麻利的穿上衣服,追着初小七的身后出去。

  果然与上次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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