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两个丫鬟死了?”

  魏丞相坐在正厅主位上,眉头紧蹙,疑惑的抬头问道:“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魏雪瑶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瑟瑟发抖,嘴皮哆嗦的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魏丞相咬着后槽牙,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边上的茶桌上。

  “纪府果真是欺人太甚……”

  目前的情况,计相和镇北大将军联手,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向纪景轩发难,这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老爷,不好了……”管家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进正厅,气喘吁吁的道:

  “计相府的管家,让人拖着两具尸体,上门跟我们丞相府讨说法来了。”

  魏丞相原本准备进宫去告御状,这屁股都没来得及抬起来,计相府却找上门来了。

  他脸色冰冷的转头看向魏雪瑶,再三的与她确定。

  “你确定真的没有背着我干什么蠢事儿?”

  都这个时候了,魏雪瑶仍然摇头否认。

  魏丞相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丞相府正厅响起魏雪瑶痛苦的哀求声和魏丞相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个儍货,蠢笨如猪,还学着别人当恶人。

  明明初小七坠马,只有半个皇城的人知道。

  曲管家拿着大理寺的调查,和两个丫鬟的口供找上门讨说法。

  现在整个皇城都知道,我丞相府养了一个毒妇。

  不仅愚蠢还恶毒,不是抹黑主母就残害主母。

  魏雪瑶……

  往后你让我在朝堂上,如何抬头做人?”

  魏雪瑶被打得在地上连连打滚,这次丞相夫人如同听不见,看不见一般,呆呆傻傻的坐在边上看着。

  这两个丫鬟,是她亲自从自己院中挑选出来,给魏雪瑶送过去的。

  她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自己授意的。

  但没想到计相府那边,根本就不按照套路出牌。

  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他们偏偏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妾室残害主母,这乃是大罪。

  纪景轩现在若是跳出来休弃魏雪瑶,魏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反驳。

  魏雪瑶若是被休弃回家,这辈子最好的去处,也就只有庵庙。

  不然就是三尺白绫,自己吊死在房梁上,一了百了。

  出了这种事,魏丞相的确没脸去上朝。

  请假称病在家待着,正好他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魏雪瑶不敢回计相府,回了丞相府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其一,是怕见到纪景轩,被休弃。

  其二,一想到吊在门口那死状骇人的两具尸体,她就害怕得全身直打哆嗦。

  但好几天过去了,既没有等到纪景轩的休书,也没有等到计相府的人上门接她。

  这让她心中十分的忐忑不安,感觉纪景轩正憋着什么大招等着她。

  其实她也很是多虑了。

  纪景轩这几天哪有时间收拾她?

  人家正忙着要怎么讨好大将军和小舅子,能够顺利的将媳妇儿接回家。

  朝堂上,纪景轩更改了对东南西北边境官兵的福利。

  但人家大将军根本就不领他的情。

  除了公事说上几句,下朝后压根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屁颠屁颠的跟到大门口,无不例外,次次都吃闭门羹。

  他没法了,只有半夜爬墙,想要找媳妇儿承认错误,帮自己给家里说几句好话。

  结果,他不仅年轻还单纯。

  大将军那可是把当年他老丈人用在他身上的招数,一样不落的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

  增强府里的守卫那是必须的,被饿狗追着跑上整个皇城大半圈,也得安排上。

  夜里隔个三五天,百姓听到恶犬围着皇城周边跑,都已经习以为常,也晓得原因。

  ——纪大人今天翻墙又失败了!

  当年大将军与媳妇儿,玩儿剩的那一套奉子成婚的戏码,在他这儿不好使。

  纪景轩真是已经穷途末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正一筹莫展之时,这天下朝路上,正好瞥见将军府的管家夫人,带着两个孩子进宫去看皇后。

  他摸摸索索的跟了过去,蹲在花园灌木丛里面,小声的招呼蹲在外面玩耍的两个孩子。

  “陌陌,涵涵……”

  两个孩子转头,一脸惊喜的起身跑过去,扑进纪景轩的怀里。

  “爹,你怎么又好长时间不来看我们?”

  纪景轩眼眶有些泛红的抱住两个孩子,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发,笑着道:

  “我想去看你们呀,但你们外祖不让爹进门。

  爹不但见不着你们,就连你们娘亲也见不着。

  对了,你娘亲身体最近怎么样?”

  纪子墨搂着纪景轩的脖子,软软糯糯的道:

  “我娘亲挺好的,就是每天瞌睡有些多。

  除了吃饭,其它时间好像都在睡觉。

  外祖母说我娘有了弟弟妹妹,现在正养他们呢,不让我们去打扰娘亲休息。”

  纪景轩闻言,那更是抓心挠肺的想要见自家媳妇儿。

  “陌陌,涵涵,想回家吗?”

  两个小家伙撅着嘴点头。

  “那帮爹个忙,今晚想办法,悄悄把将军府的后门门栓拉开。

  爹给你们保证,三天内将你们接回家去。”

  凤语霜转眼就没见两个孩子,吓得她冲出去差点叫御林军来找人了。

  刚站到凤栖宫的台阶上,就看到灌木丛中有动静。

  她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见纪景轩眼眶通红的抱着两个孩子。

  原本想要跳出来讽刺他两句的。

  但一想到自家妹妹说他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便又悄悄离开,全当不知道。

  皇帝听说两个孩子进宫了,小会都没有开,急匆匆的往凤栖宫跑。

  刚进凤栖宫院门,就与蹑手蹑脚从里面出来的纪景轩撞了个正着。

  两人都被撞了个踉跄,连连后退。

  万福跟在皇帝的后面,还没看清楚前面的情况,张嘴就想大喝一声“大胆”。

  他这边还没有开口,皇帝扶着门框,左右看了看,小声的问道:“弟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纪景轩甩下“路过”两个字,猫着腰跑了。

  皇帝扯了扯嘴角——这哪条路,要从凤栖宫里面路过?

  魏丞相这几天没有去上朝,南阳王也没有去上朝。

  那天从皇宫出来,他压根就没管还在太和殿哭得死去活来的安禄,让车夫载着他直接回了王府。

  一进门,那群争宠的妾室,如同狂蜂浪蝶一般涌出来,将他围在中间各种献媚。

  他一想到凤语汐本应该是她的妻,却被纪景轩捡了便宜,那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

  此时此刻,他见到谁,都像极了勾引他犯错的安禄。

  抬起手,伸出腿,将那一群妾室打得半死。

  就连他近来最宠爱的贵妾红梅,都被捶得口鼻飞血。

  红梅怎么都想不明白,昨晚两人还睡一个被窝,折腾了一宿。

  这才隔了几个时辰,人家就想要杀了她。

  其他妾室也被打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们虽说平日不是特别受宠,但南阳王也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她们。

  今个儿怎么会如此的暴虐?

  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顿时将矛头指向了安禄。

  昨天大婚的事情,她们也有所耳闻。

  想必南阳王是在安禄那里受了屈辱,这才将她们都当成了出气筒。

  大家商量好了,非得将自己今日受到的屈辱,全部算在安禄的身上。

  等安禄哭着走出太和殿,早就已经不见南阳王的身影。

  她进宫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乖巧的跟在南阳王身后。

  现在南阳王走了,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出宫。

  找了个宫人问路,那宫人给她指了一条路,没想到直接走到了凤栖宫的门口。

  凤语霜正带着贴身宫女出来,准备出宫去陪陪自家妹妹。

  刚走到门口,抬眼就看到站在外边的安禄。

  她一想到自己妹妹拜她所赐,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还差点儿死掉,就气得牙痒痒。

  “来人,抓刺客……”

  安禄看到凤语霜,本来想开口套套关系,说几句好话。

  谁知还没有开口,就傻眼了。

  她左右看了看,伸手指着自己——刺客?

  一息的时间,立刻从宫殿跑出两队侍卫,抽刀架在安禄的脖子上。

  “大胆刺客,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行刺皇后娘娘,该当何罪?”

  其中一名侍卫,手里紧紧的握住刀柄,厉声吼道。

  安禄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解释:

  “我不是刺客,我是皇后的妹妹,是镇北大将军府的三小姐,是南阳王妃……”

  “啊呸……

  安禄,你是白胆猪吗?

  怎的脸皮如此之厚?

  在太和殿上,我凤家明明与你断绝了所有关系。

  还三小姐……

  你姓凤吗?

  既然不姓凤,你算我凤家的哪门子三小姐?

  我凤语霜的妹妹只有凤语汐一人,绝不是那阿猫阿狗的杀人犯。”

  话落,转头看向侍卫道:“将人关进天牢。

  她不是说自己是南阳王妃吗?

  差人去问贤妃和南阳王认不认,不认的话找个好天气,砍了!”

  “是……”侍卫没等安禄多说什么,将人架着就往宫外走。

  良久后,安禄才反应过来大叫。

  “凤语霜,就算你是皇后,也不能对王妃滥用……”

  啪啪啪……

  “啊……,啊……”

  安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迎来了几个大耳瓜子。

  “一介刁民,竟敢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还冒充王妃,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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