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南阳王对面的魏丞相,听了初小七的话。

  则是紧蹙眉头,伸手撩开窗帘角,仔细的打量着两个孩子和纪景轩夫妻二人。

  对比下来,大丫头与他们夫妻真是像极了,又像爹又像娘,可以确定,肯定是他们亲生的。

  至于小丫头,除了胖得像大丫头,五官还真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像他们夫妻二人。

  不过漓国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一胎里面两个孩子长得不像的案例,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左思右想,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便放下了帘子。

  初小七夫妇带着孩子上了马车,将军府的大门关上,南阳王的马车朝着丞相府的方向驶去。

  安禄站在原地,眼眶通红的看着将军府紧闭的大门。

  这道大门,她从到凤家以来,从未踏进去过。

  听说这道门后门,亭台楼阁,美不胜收。

  将军府的中间,是将军夫妇的主院。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是凤家小主子们的院子。

  偏偏就是没有她的……

  可能在凤家人的心里,她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外人罢了。

  还没有回神,一张烂菜叶子突然糊到她的脸上,接着臭鸡蛋,小石头,潲水……

  如同雪花一般砸向她的身上。

  还伴随着阵阵的咒骂声:

  “毒妇……”

  “真是该死……”

  “扫除祸害……”

  “狼心狗肺的毒蝎子……”

  “打死她……”

  “打死她……”

  纵使主仆二人心中再是气愤,但这些年在将军府,她们一招半式都没学,对这微不足道的攻击,毫无还手之力。

  还被百姓嘲笑,说安禄这些年好的没学到,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如何勾引男人去了。

  还没进门,就未婚先孕。

  如此不守妇道之人,这肚子里面怀的到底是不是南阳王的种,都还不好说。

  甚至有人编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在庄子上跟哪个野男人厮混才怀上,赖给南阳王的。

  总之越说越离谱。

  小慧赶紧拉着哭哭啼啼,还在试图解释的安禄四处逃窜,好不容易才甩掉那群愤慨激昂的百姓。

  两人一身狼狈,东躲西藏到傍晚,身无分文又实在无处可去,只好又回到了南阳王府。

  南阳王将魏丞相送回府,便掉头进了宫去见贤妃。

  啪……

  “安禄那个毒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气死本王了。”

  南阳王把将军府门前的闹剧,讲给了贤妃听。

  半天没有听回应,转头看向侧躺在贵妃榻上的贤妃,疑惑的问道:

  “母妃,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要不要宣太医过来看看?”

  贤妃在雀儿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问道:

  “凤语汐说,她的那两个孩子是因为营养好的缘故,才看上去像是五岁的孩童?”

  南阳王眉峰微蹙,眼底翻涌着层层疑云,看向贤妃。

  思忖片刻,最终缓缓颔首。

  “母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儿臣?”

  贤妃垂眸轻晃,绛红护甲按住桌案,抿了抿红唇,低声道:

  “你多虑了,母妃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她缓缓的抬起头,立刻变了张脸般,冷声问道:

  “安禄你准备如何处理?

  她与她肚子的那个孽种,决不能留。”

  “不用你提醒,我自然知道处理。”

  “安排个嬷嬷给她灌一碗汤药,直接送她上路即可,不要再让她去生出事端,毁你名声。”

  “一了百了?

  不……

  这太便宜她了。

  若不是她下套爬上本王的床榻,本王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贤妃紧蹙眉头,满脸不悦的问道:

  “怎么?还想着凤语汐那贱人呢?”

  啪……

  “母妃,你不准那么说汐儿。

  若不是安禄那毒妇的陷害,她本就该是我的妻。”

  南阳王一巴掌拍在边几上,咬牙切齿的警告贤妃。

  “她与纪景轩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现在又有了身孕,你怎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你对她一往情深,人家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你这又是何必?”

  “哼……

  等我坐上那个位置,我会让她心里眼里都只有本王一人。”

  贤妃满脸头疼的看着双眼猩红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凤语汐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让这些个男人一个两个,对她如此的死心塌地?

  “唉,罢了罢了……

  本宫懒得管你后院的那些事情,眼下正事要紧。

  安禄那棋子已经废了,你要尽快确定正妃的人选,帮你巩固地位,助你夺权。

  若是再拖下去,等帝后再次孕育就麻烦了。”

  说到正事儿,南阳王渐渐冷静下来,转头问贤妃。

  “母妃有什么好的人选?”

  “最好的人选原本是宿栖彤。”

  南阳王瞠目结舌的看向贤妃,不可思议问道:

  “栖彤?

  母妃,你怕是疯了吧?”

  贤妃冷哼一声,“疯什么?宿栖彤只是姓宿,与你又不是真正的堂兄妹。

  长公主虽说与你父皇是堂兄妹,她虽不问朝堂的事,不近朝堂人。

  但她的手里,有十万精兵的调用权。

  这个调用权,是你父皇为了弥补当年宫乱,她的父亲悦隽王挺身护君而亡的补偿。”

  南阳王手指“哒哒哒”的敲打着边几,挑眉道:

  “长公主与父皇是堂兄妹,她能调兵助我篡位?”

  “呵,她的亲生骨肉在你的手里,你就是让她去亲手杀了你父皇,她都得去。”

  “可是她有未婚夫呀……”

  “你与她发生关系后,她那与陆家的婚约自然就不作数了……”

  南阳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现在内心是非常反感,用睡女人的这种手段争权夺利。

  感觉将来即便得到了凤语汐的人,也会被她瞧不起。

  贤妃看到南阳王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便继续接着道:

  “要么就是安平侯之女魏之苒,她虽然没有被封为郡主,但在家中很是受宠。

  安平侯手中有十五万的兵权,祝你内乱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那丫头的年纪稍微有些大了,今年已经二十五。

  听说早些年因为太挑剔,结果三挑四选的就过了适婚的年纪。

  这会儿是高不成低不就,高门公子哥人家看不上她,比她家门户低的,她又看不上人家。

  所以就只能一直在家中待嫁。

  安平侯夫妇的心态倒是好得很,也没有勉强她。

  能嫁就嫁,不能嫁就养着。”

  南阳王想了良久,最终点头,“就她吧,总之娶回去也不会再碰。”

  魏之苒的外祖家中,世代武将。

  她的舅舅,是北境的将军之一,宿栖彤的未婚夫就是陆将军的二子陆宗云。

  若是能娶到魏之苒,内外他都能够得到助力。

  纵使再不愿意,这个人她都必须弄上床。

  等事成后,一杯鸩酒灌下去,凤语汐眼不见,自然也不会想起自己曾经用上的这些腌臜手段。

  母子商量着准备在宫里举办一场茶话会,邀请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未婚的姑娘参加。

  两人嘀嘀咕咕的商量到皇宫快要落锁,南阳王才晃晃悠悠的离开。

  魏雪瑶那边听说纪景轩把凤语汐接回去了,咬了咬牙,带着两个丫鬟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

  虽说门房并没有将其拒之门外,但态度却不是很好。

  跟着她一起回来的丫鬟,得知上两个丫鬟的死因,也不敢给魏雪瑶强出头,老实得很。

  魏雪瑶回到纪府后,直接去找管家给她换院子,管家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的道:

  “没有多余的院子了。”

  “那么大的计相府,怎么可能没有多余的院子?

  你就是故意为难我是不是?”

  魏雪瑶不依不饶的对着曲管家怒吼。

  “魏姨娘,不是我为难你,而是你在为难我。

  你一个妾,能给你单独安排一个院子住,已经是计相府看在丞相的面子上,宽待于你。

  就凭你抹黑主母,还不提你残害主母,你都已经没有资格再踏入这计相府了。

  这会儿你还好意思跑来,让给你换院子?

  我们到底谁在为难谁?”

  魏雪瑶听到“残害主母”几个字,脸色苍白的连连后退。

  管家不提,她都以为大家已经忘记了这个事情。

  看来不是忘记了,怕是纪景轩最近忙着哄凤语汐,还没来得及处理她。

  这时许久未曾露面的姚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

  “管家,大人让我给你带个话。

  若是魏姨娘不愿回原来的院子,直接给她一张休书,让她滚蛋。

  还有,倘若她再作妖残害主母,直接乱棍打死。”

  魏雪瑶闻言,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着姚嬷嬷。

  纪景轩居然要打死她?

  这怎么可能?

  她失魂落魄的带着两个丫鬟,回到自己原来的院子。

  推开院门,站在门口便能清晰的看到,主屋门前那两块清晰的血迹。

  主屋房门大开,里面的家具已经布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凳子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桌上的茶具碎片东零西落。

  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离开的那天一模一样。

  看来她离开的这期间,没有一个下人过来打扫过这屋子。

  不用去检查自己的嫁妆有没有遗失,她心里清楚得很,肯定原封不动。

  计相府的人历来都不稀罕她的打赏,对她的东西也像屎一般的嫌弃,又怎会有人趁她不在偷盗她的嫁妆?

  两个丫鬟见到屋内一片狼藉,倒是很懂事的找来扫帚和抹布,开始上上下下的做清洁。

  魏雪瑶坐在院子里的花台边上,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中。

  她大脑一片混沌,开始怀疑自己所谓的上一世,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然,纪景轩对她的态度,为什么和“上一世”的差异如此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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