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御书房,皇帝正眉开眼笑的对着凤大将军各种称赞。

  魏丞相却是脸色苍白,双手藏在衣袖中紧紧的握成拳头。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呀。

  凤将军真是好样的,让敌寇去年偷得一张处处设有陷阱的假布防图,狠狠地将他们打得落荒而逃。

  赏,重重的赏……”

  皇帝眼睛虽然看着凤大将军,余光却锁定坐在他下首,第一个位置上的魏丞相。

  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面上就越是喜笑颜开。

  他怕是怎么也猜不到,让安禄费尽心机去偷到的,却是一张假布防图。

  魏丞相此刻想的,却不是安禄偷的是假布防图。

  而是安禄为了顺利嫁进南阳王府,造假了一张布防图给他。

  听说镇北军用一万人,就灭了敌军七万余人,让对方伤亡惨重。

  这次出了那么大的失误,他怕是没法跟坞湘国和那位好好交代了。

  都怪那该死的安禄……

  皇帝正在这扬眉吐气的时候,外面的小太监进门来报。

  “皇上,安平侯之子魏之奇求见,说是有人要害他姐姐,请您给他做主。”

  “魏世子?

  他姐姐怎么了?

  要朕给他做什么主?”

  皇帝满脸疑惑的问道。

  小太监没有抬头,脑袋埋在抬起的双臂之间,接着道:

  “他们兄妹是收到贤妃娘娘的邀请函,进宫来赴宴的。

  但魏大小姐不知道怎的,在宴会上被人下了药。

  世子见人迟迟没有回到宴会,便出门去找。

  在御花园找到已经神志不清的魏大小姐。

  他赶忙将人送去太医院,结果被太医诊断中了媚药,这会儿人还躺在太医院昏迷不醒。”

  皇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眯着眼冷笑道:“看来这贤妃还真是不长记性,既然不愿安分守己,那就换个地方去待。”

  “万福,派几个人去查一下怎么回事儿?

  把贤妃和南阳王,给朕叫过来。”

  魏丞相闻言,这眉头皱得更深——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贤妃和南阳王又背着他擅自行动,成了还不说,关键非但没有成,还被人告了御状。

  这下又要如何收尾?

  两刻钟的样子,万福回到御书房,大声的将在御花园看到的腌臜事情说了出来。

  魏丞相听了,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看来那把龙椅,南阳王若是不抢的话,下辈子怕是都轮不到他了。

  三刻钟的样子,贤妃和南阳王来到御书房,身后还跟着一脸委屈的雀儿。

  魏之奇站在凤大将军的身边,横眉怒眼的看向贤妃母子二人。

  万福回来那么一说,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贤妃,你当真是不长记性呀。

  上次给纪大人下药,这次又给魏大小姐下药。

  想方设法的与武将攀扯关系,你们母子两人,是想要谋朝篡位吗?”

  皇帝面上讲得风轻云淡,但贤妃和南阳王,还有魏丞相那是吓得冷汗连连。

  这么多年以来,这是皇帝第一次将“谋朝篡位”几个字儿摆在面上来讲。

  扑通,扑通……

  贤妃和南阳王赶紧跪下哭冤枉。

  “冤枉?

  那你们给朕解释解释,手握十五万兵权的安平侯之女魏大小姐,为什么会在你们举办的宴会上中药?

  好巧不巧,南阳王又在御花园的厢房做下苟且之事?”

  “父皇,儿臣冤枉呀。

  儿臣也是服用了酒水,觉得头晕得很,才被下人扶去御花园的那间厢房的。

  进到厢房后,儿臣觉得脑袋晕得更厉害,一片空白。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儿臣真的不知道。”

  南阳王那是各种的不认账,推脱责任。

  “贤妃,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儿子和人家闺女都在你的宴会上中了药。”

  “皇上,臣妾冤枉……”

  “皇上恕罪,是奴婢爱慕王爷已久,但身份低微自知配不上王爷。

  所以,便借着宴会,给王爷酒里下了媚药,想成就一段姻缘。

  娘娘和王爷并不知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至于魏大小姐是如何中药的,奴婢不知。”

  贤妃还没有喊完冤枉,就被雀儿抢先认了罪。

  雀儿话落,南阳王咬了咬后槽牙,一副愤恨的模样。

  贤妃则是站起身,对着雀儿拳打脚踢。

  “你这个贱婢,胆敢勾引我儿,看我不打死你……”

  皇帝就坐在案桌后面,默默的看着这三人演戏。

  这雀儿对南阳王和贤妃倒是忠心得很,一人将所有的罪责给承担了下来。

  看来不是有把柄在这母子的手里,就是对南阳王的确是真爱。

  本来他想借着这次机会,降了贤妃的份位。

  这下反倒还没有理由了……

  “既然你如此中意南阳王,朕就为你们赐婚,成就了你们的这一段姻缘,也免得外面说三道四。”

  贤妃和南阳王瞠目结舌的看着皇帝,还没来得及阻止,皇帝便出声继续道:

  “万福,拟旨。

  这宫女惠外秀中,对南阳王一往情深,就封为南阳王妃,让他们择日成婚。”

  “是皇上……”

  万福答应,紧接着赶紧转头看向南阳王和雀儿道:

  “南阳王,雀儿,还愣着做什么?

  赶紧谢恩呀!”

  南阳王咬了咬后槽牙,眼眶泛红的匍匐在地谢恩。

  母子两人带着雀儿回到寝殿,宾客们早就已经散去。

  南阳王一进到寝殿,发了疯的将殿内的碗盘砸得稀巴烂,桌子板凳没有一样能够幸免的。

  贤妃就那么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发疯。

  良久后他缓过劲来,转头冷声问道:“雀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会躺在床上,而魏之苒会在御花园的里面,正巧被魏之奇找到?”

  雀儿噘着嘴摇头道:“奴婢不知道……

  我将魏大小姐扶到床上放下,开门出去,转身关门就被人打晕,后面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就见贤妃娘娘已经带人冲了进去。

  不过我晕过去之前,闻到一股淡淡的荷花香,那味道倒是有些像福临楼的脂粉味儿。”

  “皇后?”贤妃母子异口同声的猜测道。

  这宫里能用得上福临楼脂粉的人并不多。

  不是买不起,是买不到。

  福临楼里面的护肤品效果好,但产量很低。

  虽说各个省都有生产基地,但都是按照每个地区的气候,和姑娘们的肤质单独研制的,各个地区的货品在国内并不流通。

  皇城这边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所以这边别说上新品,就是老款来货两刻钟不到就会被疯抢完。

  文家做生意还奇葩得很,管你什么达官贵人的,他们统统不买账。

  货到了,谁能抢到就是谁的。

  就是贤妃,都已经断了两三个月没得用了。

  能长期用到福临楼脂粉的,这整个后宫,怕是只有皇后了。

  “来人,去查下,这边办宴会的时候,皇后在哪里?”贤妃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气得牙痒痒。

  都是镇北大将军府的错,若是不是凤语汐突然失踪,他们能同意让安禄那个野种替嫁吗?

  若没有安禄那个贱人替嫁,哪来的后面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的破事儿。

  “儿子,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与安禄扯上关系后,这些年的气运一直都不太好。

  特别是将那贱人娶进门后,更是事事都不顺利?”

  南阳王想了想——别说,还真是。

  认识安禄几年,他好像就倒霉了几年,最近更甚,完全已经跌到谷底了。

  他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

  原本他是不相信玄学那套东西的,但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纪景轩原本家里穷得一条裤子几个人穿,自从娶了凤语汐,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不说,仕途也是节节高升。

  人家凤语汐这才是真正的旺夫命。

  而安禄那野种,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厄运,简直就是十足的扫把星。

  母子俩正在各怀心事间,去调查的侍卫回来了。

  “禀报王爷,皇后娘娘和纪夫人今日一直都在凤栖宫里,带着两个孩子玩耍,并没有出过门。”

  “什么?汐儿进宫了?”南阳王“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神情有些慌张的问道。

  侍卫点头,“是的王爷。

  纪夫人是与那些参加宴会的公子小姐们,同一时间入的宫。”

  啪……

  南阳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到底他妈的是谁在坏本王的事儿?

  现在事情搞砸不说,本王还臭名远昭,将来非得被汐儿嫌弃死。”

  “都啥时候了,还想着你的汐儿?”贤妃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愁得要死。

  这事儿若不是皇后做的,这宫中还能有什么人敢管这些闲事?

  南阳王没有搭理贤妃,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雀儿也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离开贤妃的寝宫。

  南阳王府的妾室,听说这王妃之位落在了一个宫女的身上,那是各个都气得直咬牙。

  早知道,她们今天也死皮赖脸的跟着进宫去了,这种好事情,怎么也落不到一个宫女的身上去。

  安禄得知这事儿后,气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若是这王妃之位落在哪个高门贵女的头上,她也就认了。

  但落在了一个宫女的身上,身份还不如她这个将军府养女,这让她如何甘心?

  心里想着日后要如何羞辱雀儿,房门就被一脚给踢开,接着就被一顿暴打。

  气都还没有缓过来,房门又被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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