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异域女子被凤语霜一脚给踢飞,撞到旁边的柱子上。

  一声惨叫落下,原本正在宴会厅中间表演的杂耍,立刻抽出事先藏在道具里面的刀。

  猛的全部冲向皇帝。

  一刻钟后,南阳王带着两队人冲进宴会厅。

  前脚进去,后脚就后悔了。

  此时杂耍团的人全部被御林军用刀架在脖子上,押在地上跪着。

  很明显,刺杀行动失败了。

  但不怕,他带了一万人,已经将皇宫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天势必要坐上那张龙椅……

  “南阳王,你这是要造反逼宫吗?”皇帝倚靠在高台的龙椅上,神情淡漠的问道。

  “你早些立我为太子,我何至于此?”

  “太子?你是谁?我凭什么立你为太子?你有什么资格坐上我宿家的龙椅?”

  “明明都是你的儿子,为什只有宿成睿能继位,而我们其他的皇子就都不配?”

  啪啪啪……

  皇帝坐直身子,双手鼓掌,给南阳王竖起一个大拇指。

  “问得好!

  但你似乎问错了人,你该问您的母亲,为什么你不能坐上我宿家的这把龙椅。”

  接着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贤妃,冰冷的问道:

  “许倩,不跟你儿子说说,他是谁吗?”

  “皇上,臣妾,臣妾……”贤妃舌头都已经捋不直了,声音直打颤。

  “说不出来吗?

  那我来帮你说……”

  皇帝转头看向满脸懵的南阳王,平缓的道:

  “因为……

  你不是朕的儿子!

  你的亲生父亲,正是被你偷梁换柱送走的魏丞相。

  二十年前藩王起义,内忧外患,先皇被害。

  你的外祖许太尉仗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对太上皇有救命之恩,硬要将你母亲塞给朕做皇后。

  还怂恿众臣拥护你表舅,坐上丞相的位置想要制衡朕。

  在南北将军的打压下,他才退其次,将人塞给我做妃。

  但你母亲在进宫前,早已与你表舅偷尝禁果,悄悄的生下了你,将你藏在魏丞相的老家。

  她与魏丞相的事情,在她进宫之前,龙儿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

  朕便在她进宫后,给了她点儿南疆的勾魂散。

  她一个人在寝殿,自娱自乐了一个晚上。

  第二个月,就买通了太医,说自己有喜了。

  然后裹了十个月的枕头,让她的贴身嬷嬷从宫外弄了一个男婴回来。

  还没三天,她就说这个男婴瘦弱,要送到道观去养。

  三年后,说孩子身体大好,将人接回了回宫中。

  五岁的你,硬是被她说成是由于道观伙食好,将人养得很强壮,所以看着比同龄的孩子要壮实。

  许倩和魏丞相自以为一套说辞,便能瞒天过海,让我宿家的江山改名换姓。

  却不知道,朕这二十年,就从未踏进过许倩的寝宫。

  还处处对这两人挖坑设防。

  我还以为他们有多聪明呢。

  结果我挖一个坑,他们就跳一个坑……

  现在,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坐这把龙椅了?

  因为它本就不属于你……”

  南阳王跌跌撞撞,冲到脸色煞白的贤妃面前,伸出双手紧紧的捏住她肩膀,用力的摇晃。

  “母妃,你告诉我,父皇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贤妃满脸的眼泪鼻涕,口齿不清的道:“儿子,皇上说的都是真的。

  当年我本与表哥是有婚约的。

  但你外祖贪图权势,便挟恩图报,硬是将已经生育的我塞给了皇上。

  为了不被诛九族,我只有将这个秘密吞进肚子里。

  从我入宫的那天起,就从未睡过一个踏实觉。

  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已经人头落地。”

  “怎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南阳王有些疯癫了。

  没什么比得知自己原来是个野种更加刺激。

  皇帝嘴角微微提起,看向南阳王,薄唇轻启。

  “即便朕知道许太尉和许倩做下的这些事情,朕也没有揭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南阳王抽泣着,抬头看向高台上的皇帝。

  “因为,我在等……

  等当年的太尉党老去,慢慢将他们的内部蛀空瓦解。

  他们不老,我怎么能诛杀他们更多的族人,为我死去的父母,报那血海深仇?

  当然,这些年我也没有闲着。

  看看在场的太尉党,现在还剩下几个?

  你们以为当初的太尉党们,都是突发恶疾去世的吗?

  不!

  他们都是慢性中毒而亡……”

  宴会厅中的某些大臣和妃子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哈哈哈……

  就算我不是宿家人又如何?

  现在整个皇宫都被我的人包围了。

  而且,我已经关闭了城门,在城墙上面布满了弓兵。

  你的兵,根本就进不了城。

  这龙椅仍然是我的……”

  南阳王满脸张狂的看向皇帝,即便自己是野种又如何,今天这把龙椅他坐定了。

  皇帝却一脸的无所谓的反驳道:“龙椅只能是我宿家人的。

  若是我儿宿成睿不愿坐这把龙椅,那这位置就是他皇叔宿毅轩的。

  要是他皇叔不愿坐,那就传给他儿子坐。

  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野种来坐。”

  皇帝的一番话,说得整个宴会场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宿成睿不是已故的太子吗?

  这死人怎么坐龙椅?

  还有那宿毅轩又是什么人?

  皇帝将纪子墨从凤语霜的怀里抱过来,将他的两个发包散开,给他抓了个男娃娃的发髻,将人放在中间。

  “众爱卿是否觉得这孩子有些眼熟?”

  他这话一出,不用猜,大家都知道那个娃娃是谁了。

  “宿成睿……

  他,他,他不是被烧死了吗?”

  南阳王伸手指着龙椅上的小娃娃,满脸震惊的问道。

  皇帝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接着道:

  “走水这种老戏码,太尉党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呀?”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场大火是个障眼法,太子没有死,被我送出了宫。

  只是这小家伙的运气不太好,不知道怎的,就落到了乞丐窝去。

  误打误撞的被她小姨给救了回家。”

  下首坐着的纪景轩,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孩子,满脸的震惊。

  纪子墨是太子?自己的亲侄儿?

  好呀,媳妇儿和老丈人还有自己的亲哥哥,居然一起瞒着自己。

  哼……

  这三司使他不干了,明个儿就带着媳妇儿回北河县去,以后再也不理他们了。

  “哦,对了,说起走水这事儿。

  大家没有忘记我母后临死之前,肚子里还怀着的那个孩子吧?”

  “你们又猜对了。

  那孩子也没有死,被我偷偷带出宫,粘在盆子里面放进了河里。

  只是这家伙运气也不好。

  被北河县一姓纪的贫困户给捡了回去,取名叫纪景轩。

  吃了将近二十年的苦,误打误撞娶了我失忆的小姨子,这才脱贫吃上一口热饭。

  你们说,当年是谁放的那把火?

  谁害得我母后惨死,害得我弟弟吃了那么多的苦?

  这人——该不该被诛九族?”

  坐在席间的将军夫人闻言,满脸的震惊言于表,张着大嘴,半天都合不上。

  大爷的,自己的闺女又被宿家狗给骗走一个……

  这若是被自己男人知道了,非削了这两个死小子的脑袋不可。

  高台上的皇帝抱着儿子,伸手死死的按住凤语霜准备抬起来的腿,小声的在她耳边道:

  “媳妇儿,那么多人给我留点儿面子。

  一会儿回去了,我再跟你解释行吗?”

  “好好好……,一家人都团聚了是吧?

  那我就将你们一起送到阴曹地府,与你们宿家的列祖列宗们团聚……”

  南阳王双手撑在剑柄上,仰头大笑,满脸桀骜的道。

  皇帝抬头看了眼门外,嘟囔道:“这老丈人今个儿怎么那么磨叽,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搞定?”

  “你行,你去……”凤语霜坐在边上不满的怼道。

  “我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想让他早些去与他外祖团聚。”

  “再看不惯,你也看了二十年了,还在乎多等这一时半会儿?”

  南阳王看到皇帝抱着宿成睿,满脸不在乎的与凤语霜说着悄悄话。

  让他心里嫉妒得要死。

  从小到大,他虽然没有得到过父爱,但皇帝在他的心里仍然是最优秀的父亲。

  此刻相对而言,他更加怨恨贤妃和魏丞相这一对狗男女——是他们让自己成了野种。

  反观皇帝,却给他冠了宿姓,养了他二十年。

  自己为什么要投胎到贤妃的肚子里,而不是投胎到凤语霜的肚子?

  他恨……

  没一小会儿的时间,门外便响起兵器碰撞的响声和叫喊声。

  南阳王得意洋洋的看向皇帝,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似的。

  可惜皇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这让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娘的,啥玩意儿呀,又弱又爱打,真是难缠……”

  凤大将军提着刀,和陆将军骂骂咧咧的冲了进来。

  “你,你,你们不是回北境去了吗?”

  南阳王看到两人,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结结巴巴的问道。

  “切……

  毛都还没有长齐,就学着人家造反。

  我们说回北境,就真的回北境了?

  傻不傻呀?”

  大将军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满脸不屑的道,接着转头对纪景轩道:

  “景轩,你媳妇儿不放心你,在宫门口等着呢,没啥事儿你就先回去。”

  这兵戎相见的时刻,大将军却跟唠家常似的。

  纪景轩更是随意的道:“那行,我先回去了。”

  话落,转身就准备往外跑。

  “爹……”

  他刚走两步,纪子墨就从皇帝的身上跳下去追他,奶声奶气的道:

  “回家咋不叫我?

  外面坏人那么多,把我弄丢了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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