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初小七他们出门,路过村里一寡妇家门前,见院子里围满了村民,里面还传出骂骂咧咧的哭喊声。

  几人好奇,便停下来看了会儿八卦。

  原来寡妇家里养了两只大白鹅,本来是留来卖了,过年给孩子们扯点儿布做两身衣裳,再买二两肉解馋的。

  谁知道一觉醒来,这鹅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自家男人死了,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娃,全靠她一个人养。

  好不容易养大的两只大鹅,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死鹅,不知道死因,卖不出去不说,自家也不敢吃,只得埋了或者烧了。

  这可把寡妇给心疼坏了。

  初小七几人只当是个热闹,看看也就作罢了,继续赶路进城。

  大家的路线如昨天一般,进城后就散开各自去忙了。

  只是初小七他们还去了趟木匠铺拿桌椅。

  餐车还没推到书院,远远的就看到她昨天摆摊的地方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

  初小七还以为昨天有人吃出问题来了,有人过来找麻烦。

  走近了才知道,都是过来等她摆摊的。

  见那么多人等着吃,纪景轩也没急着去书院,帮忙把桌椅放好了,收拾完才去书院。

  姑嫂两人忙得脚不沾地,烫菜,收碗,洗碗……

  “哟……,这城里啥时候多了这么一火爆的摊子?

  大山爷我居然不知道……”

  一群人提着棍子,吊儿郎当的嚷嚷,将围在铺子面前选菜的客人扒拉开。

  一个年轻小伙,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拎着棍子,单手靠在餐车上。

  “妹妹在这儿摆摊,难道不知道要到大山哥哥这里交茶水费吗?

  不然,哥哥是要掀摊子的哦……”

  “啧……,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妹妹长得如此标致,若是跟了大山哥哥,不仅这茶水费给你免了。

  哥哥每月还能给妹妹一些零用钱。

  怎么样?条件是不是很诱人?”

  初小七眯眼看着眼前这一副标准小混混打扮的青年,嘴角微微提起,转身操起挑菜的扁担绕了出去。

  “大山哥哥是吧?这北河县的地头蛇?”

  青年一副你识相的模样点了点头。

  初小七一二话不说,一脚将人踢飞老远,插着腰,将扁担重重的杵在面前。

  “今个儿,我就让这北河县的地头蛇换个姓。”

  青年见初小七那气势凌人的模样,知道这丫头不是个好惹的,但仗着自己人多,他也不带害怕。

  忍着腹部的疼痛,他一个轱辘翻身坐起来,咬牙指着初小七。

  “臭婊子,给你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谁给你的胆子敢跟山爷动手,你怕是活腻了。

  给我打……”

  青年手下的混混,操起手中的棍子就要冲上去。

  东西两头异口同声的喊道:“我给的胆子……”

  初小七这边已经高高扬起扁担,正准备拍下去,见到东西两头的来人,猛的收回扁担。

  东面一颗黄色圆滚滚的球,跑过来叉腰站在惹事青年的面前,横眉怒眼的吼道:

  “苟大山,她是我秦如玉的姐们,你说谁给她的胆子?”

  西面的小豆丁也迈着小短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叉腰站在青年的面前。

  “她是我的小七婶儿,你说谁给的胆子?”

  惹事青年苟大山,见这北河县的一官一富家眷都来了,知道今天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赶紧一脸讨好的道:

  “秦大小姐,陈小少爷,误会,误会……

  哥几个是听说这书院门口新开了家好吃的卤串,我们是来照顾生意的。”

  “抡着棍子照顾生意?”秦如玉斜着眼,抖了抖脸上的肥肉,像看白痴一般问道。

  “这这这……,这不是见老板漂亮,所以开了两句玩笑。

  老板误会了,大家就动了手嘛?”

  苟大山一脸堆笑的编聊斋。

  “我信你个鬼……

  苟大山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条街干的腌臜事儿。

  以后要是敢再到我姐们这里来搞事,当心我让你进去吃牢饭。”

  “不敢不敢……

  老板,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以后你安心在这儿做买卖,这铺子我苟大山照着,没人敢动。”

  初小七本就不想惹事,既然苟大山就这么说了,她也见好就收。

  客气的敷衍道:“那以后就承蒙大山哥关照了。”

  “没事儿,没事儿……

  老板,你先忙,我们哥几个改天再来照顾你生意。”苟大山挥了挥手,招呼自己兄弟们走。

  初小七伸手捏了捏秦如玉脸上的肥肉,“球儿,谢啦!

  话说你怎么过来了?”

  秦含玉已经习惯了初小七叫她球了,也没在乎那么多。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脸上的肥肉。

  “你还好意思说,在这摆摊也不给我说一声,是怕我来把你吃穷了还是怎么的?”

  “就是就是,我昨天还在胡同口等了兰姨一个早上,都没见她过来卖饼。

  让家仆出来打听才知道,你们在这儿摆摊。”

  陈可可也有一样学一样,双臂抱在胸前,一脸气呼呼的模样道。

  初小七又弯腰伸手捏了捏陈可可的婴儿肥。

  “嗯,是了,忘记了你这家伙的饼子了。”

  “好嘛,今个算答谢你们,我请客,你们随便吃。”

  “这还差不多……”秦含玉带着陈可可到桌子边坐下。

  她很有经验的用两根小凳子拼在一起,再坐下。

  初小七捞了三根大骨头出来给他们,秦含玉两根,陈可可一根。

  荤素烫了一大碗,让带着陈可可过来的奶娘,也跟着他们一起吃。

  其实几人来之前都吃过早饭了的,但闻着这香味,又实在忍不住想尝一筷子。

  陈可可毕竟人小,啃上一根大骨头,吃一根火腿肠,虽然还意犹未尽,但也实在是撑不下了。

  加上家里的小厮来找,就先回去了。

  只剩秦含玉一个人还坐在桌子边埋头苦干。

  早上这生意被苟大山那么一闹,少了许多客人。

  初小七也有空隙闲下来跟秦含玉讲讲话。

  “球儿,你咋吃那么多还不知饱胀呀?”

  秦含玉吃得油口油嘴的抬起头道:“不知道呀,我八岁以前都不这样。

  八岁以后就不知道饱胀,不管怎么吃都觉得饿。”

  初小七盯着秦含玉看了又看,“球儿,你这么个吃法,我都担心哪天你不知不觉的就把自己给吃死了。

  我帮你把把脉吧?”

  秦含玉满不在乎的将手伸到初小七的面前。

  “我发胖之后,我爹就找了不少的名医给我看。

  他们都说我很健康,没有病。”

  初小七捏着她滚圆的手腕,摸了好长时间,才探到她的脉搏。

  摸着的确没什么问题,脉搏很健康。

  可越是这样,初小七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目测秦含玉都已经快要接近三百斤了,走几步都喘得厉害,怎么可能身体机能还能如此的健康?

  五脏庙正常,三高还一样都没有,就连气虚都没有。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蛊,一种是毒。

  “球儿,你过来,我看看你的眼睛!”

  秦含玉听话的将脑袋伸到初小七的面前,伸手捏着她的眼皮翻看。

  哦……

  果然是蛊和毒。

  这秦含玉一个小姑娘,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别人下那么恶毒的东西。

  这是用蛊控制了她的脉象,用毒使她暴饮暴食,身体到了极限,那天不知不觉的撑死在饭桌上。

  她将秦含玉面前的碗轻轻的推开,阻止她继续再吃。

  “球儿,你八岁的时候得罪过什么人吗?”

  初小七将碗推开,秦含玉见里面也没剩两块菜叶子了,便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她想了想道:“那年我才八岁,能得罪什么人?

  姐们,咋了?我这身体真有问题?”

  初小七没有想隐瞒她,也没想委婉,耿直的点点头。

  “嗯,不仅有问题,还很严重……”

  秦含玉张大嘴巴,一脸惊恐的看向初小七。

  “啥?

  姐们……

  该不是我吃多了,你吓唬我的吧?”

  “切,多的你都吃了,我犯得着用这来吓唬你?”初小七对着她翻了个大白眼。

  “那,那,那我什么病?”秦含玉有些紧张的用手搅动着手里的手帕。

  “你这被人下了蛊和毒。”初小七用手遮住嘴,小声的在她耳边道。

  啪嗒……

  秦含玉一屁股从凳子上摔到地上。

  “球儿,球儿……”

  初小七见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吓傻的模样,赶紧拍了拍她的胳膊。

  三百斤,就算初小七再有劲,也扶不动她。

  秦含玉木讷的转头看向初小七,声音平缓的问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

  初小七点点头,“照你这么个吃法,身体很快就要到极限了,最多也就这个把月的活头了。”

  秦含玉一听,瘪着嘴“哇”一声大哭出来,顿时引来摊子上食客们的注意。

  初小七赶紧尴尬的对食客们赔笑,“这家伙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了,估计摔疼了,这会正疼呢……

  不关事儿的,你们吃,你们吃啊……”

  她赶紧俯身在秦含玉的耳边小声的道:

  “行了,我能治,你赶紧给我打住,起来坐好……”

  秦含玉听了初小七的话,果然停住了哭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乖乖的爬起来坐好。

  初小七一脸嫌弃的道:“那么大个人了,至于吗?

  这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不嫌丢人,我还还嫌丢人呢。”

  秦含玉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的道:

  “要是别人跟你说,你只能活一个月了,你能不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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