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应震惊又生气,质问道:“你要娶的,是……你明知道那是囡囡的朋友,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福宁看着崔兰亭的面容渐渐失去血色,他上门提平妻之事,竟连要娶谁为妻都不敢说出来。

  他明明眸光闪躲,却还要直视着她,“你,知道了?”

  福宁自嘲一笑,“你们在伯府私会,那日参加宴会的哪个不知?”

  语罢,她不理会他的难过,起身走出厅堂。

  身后,是茶盏摔碎破裂的声音,还有爹爹忍不下这口气、骂人的言语。

  她刚走出这间庭院,准备出府卖镯子,后头的人就不顾一切追了出来。

  厅堂中,赵应见崔兰亭跑了出去,眉头一横,“他还想纠缠囡囡吗?真当我吃素的?来人!”

  “夫君,”容婉阻止,“让他们彻底说清楚也好,囡囡就不会后悔了。”

  *

  “等等!”

  福宁并未停下脚步,直到崔兰亭拦在她的面前。

  她被迫停下,清楚地看见他额间的血痕,还有血珠爆出。

  “皎皎,我知道平妻是委屈你了,但是现在,我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他睫羽轻颤,语气里有歉疚、有无措、有委屈,他在向她展露脆弱,眸中还燃着最后一点期盼,盼她可以心软一点,“这是我能够给你争取到,最体面的位置了,以后,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一定让我们的孩子做世子,好不好?”

  福宁的脸上没有动容,甚至有些不解,“你说的这份体面,我不需要。”

  崔兰亭垂着眸,长睫在眼下透出阴影,声音忽然放轻了,苦涩又无奈地问:“哪怕眼下局势如此,你也非要做正妻吗?”

  福宁看着他那双看似伤心、卑微的眼眸,但他其实一点都不卑微,哪怕是现在。

  他骨子里属于侯爵世子的高傲,让他觉得,他给出了平妻的位子,于现在的她来说,就该欢喜地接受,不该有拒绝的理由。

  即使他们青梅竹马,曾是未婚夫妻,但伴随着赵家这出意外,在他心里,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对等。

  这就是所谓世家培养出来的,最懂得权衡利弊的继承人。

  他越是如此,福宁越是释怀,“不,在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注定了——”

  “即便是正妻,我也不会嫁你。”

  眼前的人明明没有怎么变,福宁却对他多了一丝厌恶。

  许是她眼中的厌恶,灼伤了崔兰亭,他的眼睑红了,期盼褪去,温柔不再,“可是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崔兰亭的面上覆上阴霾,连额头上的血都好似黑了一些。

  他靠近一步,单手拉住她的手腕,感受到她的挣扎,他也不愿意松开,“你这么单纯,还这么娇气,不嫁我,难道要跟着你父母受罪?还是将来嫁个破落户做正妻?别人养得起你吗,皎皎,你看清楚,只有我,愿意陪你闹。”

  他的字里行间,都是强势。

  不跟他父母强势,就跟她强势,不就是觉得她现在好欺负吗!

  “你松开我!”福宁看着他贴近的脸,昔日的喜欢全转化为了厌恶,抬手就扇了上去,“谁要你养!”

  一巴掌,打得并不重。

  崔兰亭愣了愣,忽然松开了手,大概也是清醒些了。

  福宁怒目而视,眼神上瞟,看见了他头上的玉笄,她伸手想将玉笄收回来。

  一抬手,崔兰亭下意识地偏头。

  她的手一顿,人也一愣,“我还没那么喜欢打人。”

  崔兰亭想到了什么,眼眸重新染起光亮,他主动低了低头,让眼前的人儿可以轻易碰到自己的额角。

  刚才赵应砸茶盏,他没有躲。

  想到以前,不小心受伤时,皎皎也会帮他擦药,他又觉得自己刚才语气过重了,正打算放下姿态道歉:“刚才我——”

  余光瞥见她的手直直地从额间错过,然后,取下了他的玉笄。

  ……

  福宁不是没看见他的伤,但是觉得他有点活该。

  她忽视了那道伤痕,有了崔兰亭的配合,她轻易地就取下了当初送给崔兰亭的礼物。

  这支玉笄,不该再戴在他的头上了。

  取下的同时,发冠固定不住,一同掉落,他一头青丝随之散开。

  福宁拿着玉笄,对上他错愕的脸,道:“这个,就不给你留作念想了,让江月娇送你新的。”

  她转身要走,转身的一刻,恰好对上十丈远的府门外,多了一架寿安伯府的马车。

  江月娇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来意是何?说不准就在府外偷听。

  看来板子打得不够疼,这么快就能出门了。

  “给我。”崔兰亭郁气横生,再次抓住她的手腕。

  福宁不肯,“不给。”

  崔兰亭伸手去抢,两人争夺过程中,她手腕上的金镯子露了出来。

  福宁见他面无异常,显然不认识镯子,但她自己急了,索性将玉笄摔在地上。

  “啪嗒”四分五裂。

  宁为玉碎。

  得亏是玉做的,不是木。

  福宁语气不善,“你满意了?”

  这话,也是崔兰亭想问她的。

  他站立原地,盯着碎了的玉笄,蹲下身。

  在外偷听的江月娇不顾门房阻拦,跑了进来,“谁敢拦我!”

  门房都愣了,这还是从前那个善解人意的江小姐吗?

  江月娇看不得崔兰亭被这般折辱,不过一支碎了的玉笄,就击破了他的高傲,让他折腰去捡,全然不顾披散着的头发与体面了吗?

  江月娇想将人扶起来,可崔兰亭却执意要将四分五裂的玉笄捡起来。

  她愤恨地对上福宁冷漠的姿态,“你满意了?”

  福宁皱眉,“我看是你满意了!”

  江月娇想到家中父母执意要让赵福宁做平妻,就气恼得很,凭什么因为姐姐拿不下摄政王,就要让自己牺牲委屈?

  今天跑来偷偷看一眼,没想到,心中谪仙般的人物,竟叫赵福宁这样随意对待!

  赵福宁究竟有什么好!能让崔兰亭忍到这一步!

  不行,绝不能让赵福宁进府做平妻!万一真叫她做了平妻,还有自己什么事儿啊!

  但不能直说不满,会让崔兰亭不高兴的。

  江月娇咽下憎恶与委屈,咬着牙忍着脾气,柔声劝道:“皎皎,你难道非要我让出正妻的位子吗?我都不计较颜面,许你做平妻,我们三人一起过日子,你还有什么不满?你还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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