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轩刷着手机,看着微博上#心疼白景亭#的热搜,以及下面网友各种“哈哈哈”和“小白不哭”的评论,忍不住笑出声。

  赵灵韵凑过来看了一眼,也笑得靠在他肩上:“你看你把小白坑的,他刚才还在微信上‘声讨’你呢。”

  “游戏嘛,总要有人承担。”周轩放下手机,搂住她,“这说明我玩得好。”

  正说笑着,手机响了,是郭凡打来的。

  “周轩!看《大侦探》了没?你小子这脑子,不来搞科幻编剧真是屈才了!”郭凡的声音听起来亢奋中带着一丝沙哑,背景音有些嘈杂。

  “郭哥,听你这声音,又在片场熬着呢?”

  “可不咋的!地球部分的戏份拍得我头皮发麻,那帮小演员戏不错,就是调度起来太费劲。”

  “对了,跟你说个事,刘培强空间站的那部分戏,景搭得差不多了,你那边《霍元甲》也杀青了,什么时候能进组?这边就等你了!”

  周轩算了算时间:“下周一吧,我准备一下,飞过去。”

  “妥了!就等你这句话!”郭凡像是松了口气,又扯着嗓子跟旁边人喊了一句“那个道具轻点搬!”,然后才对周轩说,“不跟你说了,我这边乱着呢,周一见!”

  挂了电话,赵灵韵仰头看他:“又要进组了?”

  “嗯,《流浪地球》那边催了。还好空间站的戏份不算太多,集中拍完就行。”

  “那你可别太累。”赵灵韵伸手摸摸他的脸,“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周轩看着她起身走向卧室,心里盘算着刘培强这个角色的状态。他起身走进书房,打开电脑,调出《流浪地球》的剧本,再次翻看刘培强的部分。

  这个角色和他刚演完的霍元甲,以及未来想演的程勇,感觉完全不同,需要一种长期身处封闭环境、对儿子充满愧疚又隐忍克制的状态。

  他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找了找感觉,直到赵灵韵进来叫他休息。

  ……

  周一,周轩准时抵达了《流浪地球》位于京郊的摄影棚。

  郭凡顶着两个黑眼圈,亲自在门口接他,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可把你盼来了!走走走,带你看看咱们的‘空间站’!”

  进入巨大的摄影棚,周轩也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虽然知道是搭景,但空间站内部复杂的结构、各种仪器设备和管线,营造出的未来科技感十分逼真。

  “怎么样?”郭凡语气带着自豪。

  “牛逼。”周轩由衷赞叹。

  “哈哈,钱花到位了嘛!”郭凡拍拍他,“化妆间在那边,你先去定妆,换服装,咱们抓紧时间试一条。”

  化妆师给周轩修剪了头发,弄得更利落,脸上也稍微化了点妆,突出一点长期在太空生活导致的轻微疲惫感。穿上那身厚重的宇航服,周轩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一下子就来了。

  第一场拍的是刘培强在空间站内日常工作的镜头。周轩调整着呼吸,努力将自己代入那个远离地球、在寂静太空中执行任务的宇航员角色。

  郭凡在监视器后面看着,小声对旁边的副导演说:“感觉对了,你看他那个眼神,有东西。”

  几条过后,郭凡很满意:“好!这条过了!休息二十分钟,准备下一场!”

  周轩脱下厚重的宇航服外套,走到旁边喝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天韵发来的消息。

  【新专辑《红豆》销量破纪录了,庆功宴,你来不来?】

  周轩笑了笑,回复:【郭导抓得紧,在拍《流浪地球》,走不开。恭喜韵姐。】

  张天韵回得很快:【知道你是大忙人。回头给你发红包。对了,公司最近签了几个新人,素质不错,等你回来看看。】

  【好。】

  刚回完张天韵,王川君的电话打了进来。

  “轩哥!没打扰你拍戏吧?”王川君的声音小心翼翼中透着期待。

  “没事,刚休息。你说。”

  “就是……就是您上次提的那个剧本……《我不是药神》……”王川君语气有些急促,“我一直在减肥,瘦了十几斤了!您看……”

  周轩想起来这茬:“嗯,保持住。剧本我在写,角色给你留着。不过这片子开机还得等一段时间,等我手头这两部电影忙完。”

  “哎!好嘞!谢谢轩哥!您放心,我肯定保持住!”王川君的声音瞬间充满了干劲。

  挂了电话,周轩摇摇头,王川君这家伙,为了个角色也是够拼的。

  接下来的拍摄按部就班。空间站的戏份文戏居多,更多的是考验演员的内心戏和台词功底。

  周轩和饰演马兆的宁理,以及饰演其他宇航员的演员配合默契,进度比郭凡预想的还要快。

  这天拍一场刘培强与儿子刘启跨时空通讯的戏。周轩需要对着屏幕里小演员提前录好的视频,演出那种父亲对儿子的思念、愧疚和欲言又止。

  现场很安静,只有机器运转的微弱声音。

  周轩看着屏幕上“儿子”的脸,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那句“对不起”卡在喉咙里,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和微微泛红的眼眶。

  “卡!”

  郭凡喊了一声,走过来用力拍拍周轩的肩膀,“好!太好了!就是这种感觉!刘培强对儿子,所有的爱和亏欠,都在你这眼神里了!”

  周轩从情绪里抽离出来,笑了笑,没说话。

  晚上回到酒店,他惯例和赵灵韵视频。赵灵韵在视频那头叽叽喳喳说着她最近的工作,又问他拍戏累不累。

  “还行,就是宇航服有点重。”周轩靠在床头,“你呢?我不在,有没有按时吃饭?”

  “当然有!我又不是小孩子。”赵灵韵嘟囔,“就是一个人有点无聊。对了,我妈今天还问起你,说让你有空去家里吃饭。”

  “好,等这边拍完就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视频。周轩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写《我不是药神》的剧本。

  程勇这个角色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那种小市民的狡黠、被迫成为“药神”后的挣扎,以及最后的觉醒,写起来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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