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听的蹙起眉头,收回了对皇后的惋惜,顺便心里把齐王骂了通。

  狗男人,管不住二弟,就知道祸害女人。

  她写道,“冷血无情!”

  公子苏挑眉,“这才到哪。”

  还有?

  阿巧板着张小脸,严肃地听下去。

  “那位美人因为思念孩子,自求剥夺美人身份,作为宫人侍奉皇后左右。”

  “皇后没应准,但齐王准了。”

  “彼时楚国出了内乱,国力大衰,齐国因变法而迅速壮大,齐王不再专宠皇后,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那位美——不,应该说那位宫女身上。”

  “好景不长,那宫女突然被举发与人私通,并且盗取齐国舆图,一个宫女,如何能拿到舆图这种东西,这不合理,而且私通之事关天家颜面,必须查个彻底。”

  “可出乎意料的是,齐王没有,而且在证据尚且不足的情况下,下令赐死了她。”

  公子苏叹了口气,毫不保留地显现出对那位美人的怜悯。

  阿巧跟着也叹了口,写道,

  “我知道原因。”

  阿巧不懂军务,不懂政局,但她懂男人。

  但凡这般翻脸无情,多是因为有了新欢,加之真如公子苏所说,齐王是个冷酷无情之人,为了哄新欢高兴,处死个旧爱有何难。

  比起齐王,阿巧倒好奇上了眼前人,

  她问,“公子同夫人感情这般好,那可有妾室,或暖床婢子?”

  男人答,“不曾有过。”

  不曾...有过?

  阿巧眼中闪过的诧异太明显,公子苏挑了下眉,

  “久儿不让,我也不想。”

  阿巧不过随口一问,得到的答案让她震惊不已,

  北地规矩,高门世家嫁女,带去夫家的陪嫁女少说也要三五人,为的就是早早诞下子嗣,稳固地位,

  若不带陪嫁女,又或者带来的模样拿不上台面,男子大婚之后便会自行纳妾,让女方得个妒妇的名声,颜面无存,

  这是规矩,是道理,是不容置疑的法礼,

  可公子苏的夫人居然不在乎...

  她好生佩服...

  男人笑了,回忆起亡妻,眼中露出万分柔情,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

  “我那夫人,全天下脾气就属她最大。”

  “大婚当晚她就说了,若敢对别的女子动心思,她定要给我三个巴掌,然后收拾包袱合离。”

  “合离。你听过这词吗?

  “这是南吴才有的玩意。

  ...

  阿巧喜欢上了去公子苏帐里促膝长谈,

  特别喜欢听他说关于久儿的一切,

  因为九儿就是南吴,南吴就是她的向往。

  那里百业兴盛,安宁太平,女子也能立户。

  只要有手有脚,再如何都能养活自己,若再有些本事,比如刺绣,比如问诊,养活一家子都不是问题。

  那里有律法,讲道理,贵人的命是命,庶人的命也是命。

  不像北地,身居高位者便是王法,赏谁,杀谁,全凭心情。

  在那里,男女成婚多为两情相悦,民间施行一夫一妻,日子过不了,合离便是。

  阿巧总是一早就去,傍晚才回。

  宴儿很乖,安静地在一旁编草蚂蚱,阿巧也跟着一起,而公子苏更是编草的一把好手,

  连着三天,案台都被草蚂蚱,草蝴蝶,草蟾蜍占满了,

  不但占满,还一个垒一个,堆了足足三层,

  离开前阿巧总会带走一只宴儿编的小蟾蜍挂腰上,

  宴儿也会选只她编的小蝴蝶收进他的百宝盒。

  这天,三人围坐在铜案边,吊炉里煮着茶叶,阿巧正编着草蚂蚱,突然停了,她鼓足勇气深吸了口气,

  写下,

  “公子可否教我医术。”

  医术世家技艺从不外传,阿巧也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

  可技多不压身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早晚要逃,一个女子不想靠男人养,就必须有过人之处,

  她会驯马,这是优势,

  但如果手脚伤情恶化,连走路都费劲呢...

  思来想去,当大夫再好不过,

  她给自己规划好了,先逃去吴国,靠驯马赚笔银钱,再在集市上租个摊,专治四肢酸软,失眠多梦,壮阳补肾,

  这些天她一直观察着,

  治这三种毛病的药粉包卖得最好。

  特别是壮阳补肾的,

  士兵们买起来一点不手软。

  到时候她把脸涂黑,弄套男装,扮作男子,反正不能说话,声音也不会露馅。

  公子苏当即就认下了她这个徒弟,

  教她辨草药,学药理,甚至把脉看诊,

  公子苏是个好先生,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阿巧学得也很快,短短十日就背完了砖头厚的药理书。

  是的,裴昭的攻城战已经打了十五日了。

  这不是个好征兆。

  与此同时,炊营冒出的滚滚白烟再无让她难受的味道,

  士兵的饭里没肉了。

  阿巧想,裴昭贸然领兵攻城,应该和齐王切断后方供给有关,

  两人间应该有过博弈,

  齐王要兵权,裴昭不放手,如今打到了济宁城下,齐王更加疑心裴昭会占地为王,干脆撕破脸,先解决心头大患,

  反正最难打的都被裴昭打下来了,统一北地是迟早的事。

  至于裴昭,

  只有强行攻城这一条路可走,战败是死,坐以待毙也是死,

  战死沙场好过死在自家人手上。

  她将猜想告诉了公子苏,他很是赞同,

  不但赞同,男人眼中闪现的兴奋吓的阿巧了差点愣住。

  齐国内乱,公子苏为何这样高兴...

  男人自觉失态,轻声咳了下,摆起了先生的架子,“背药理去,晚些抽查,错一处抄五十遍。”

  学完了药理,剩下的就要靠实践了,

  公子苏教她如何诊脉,只学了皮毛她便给自己诊了一手,

  指尖下,脉象沉稳有力,

  腹中双生子不知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依然顽强地生长着。

  他们会怪她心狠吗...

  阿巧不愿多想,更不敢多想。

  当晚她又梦到了孩子们,裴昭也在,

  梦里的他们已经成婚了,男人在院中给女儿做小木马,小姑娘蹲在一边,托着腮歪头看爹爹,一脸严肃的小男孩挥着木剑满院子跑,撞到了妹妹,被父亲拎着领子丢给正在树下喝茶的她。

  如果梦是真的该多好…

  她何尝不想留下两个孩子…

  她甚至不敢求名分,只要裴昭对她好一些,不将她的孩子送与他人,她又怎么会动落胎的心思。

  阿巧又回去晚了,

  天擦黑,而且暗得很快,匆匆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没了光亮,

  阿巧推开帐门,不禁打了个寒战,摸黑生起炭火,火光照出铜案后坐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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