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川来到广场上,叫住正在训练的儿子,把他抱到一旁。

  “启东,你是不是跟着霍老学习?”

  裴启东摇头。

  孩子们见裴启东被裴淮川一脸严肃地问话,纷纷过来,说裴启东没有犯错。

  裴淮川对孩子们说:“你们好好训练,我带启东先回家有点事。”说着便抱着儿子离开。

  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回来,还带着儿子,宋时锦问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裴淮川把儿子放下来,再次问道:“启东,跟爸爸说,你什么时候跟着霍老学习的?”

  裴启东依旧摇头。

  宋时锦问:“霍老是谁?是不是之前给启东飞机模型的爷爷?”

  裴淮川点头。

  宋时锦说:“学习也不是坏事,有人愿意教是好事,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吓着孩子了。”

  裴淮川说:“霍老教授的知识是国家机密,不能随便外传。”

  宋时锦惊讶道:“这么严重吗?”赶紧叮嘱儿子:“启东,你把学到的知识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说。”

  裴淮川说:“启东,你能保守秘密,做得非常好,爸爸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想继续跟着霍老学习吗?”

  裴启东点头。

  裴淮川接着说:“想跟着霍老继续学习,就得离开爸爸妈妈的身边,你愿意吗?”

  爸妈已经知道了自己偷偷跟霍老学习的事,裴启东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裴启东不明白:“跟着爷爷学习,为什么要离开爸爸妈妈?”

  裴淮川表情严肃道:“霍老不回来了,所以你想跟着他学习,就得去他的地方。”

  宋时锦问:“霍老去了哪里?”

  裴淮川说保密。

  儿子这么小,要独自离开家人,去一个未知的地方,宋时锦很不放心,就说:“要不算了,儿子这么小,还不到上学年龄,就让他好好过一个快乐的童年。”

  裴启东还没有意识到跟爸妈要长时间分开,心里认为就跟强生一样,去镇上读书,一周回来一次。

  听到妈妈不想让自己跟霍爷爷学习,裴启东拉着宋时锦的衣角说:“妈妈,爷爷非常厉害,我想跟他学本领,这样长大了我就能……”

  裴启东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裴淮川捂住嘴巴:“启东,记住了,不能随便对任何人提起你学习的内容。”

  裴启东乖巧地点头,裴淮川让他去找奶奶。

  ……

  房间里只剩夫妻二人。

  宋时锦说:“我不同意让儿子离开,他还这么小,连生活自理都办不到,如何独自外出求学。”

  裴淮川说:“启东是霍老的学生,会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会有专门的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这点你不用担心。”

  宋时锦很不舍:“那就过几年,等他7岁的时候再去。”

  “霍老说启东天资聪慧,记忆力超强,心无杂质,越早培养越好。”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每年回来一次。”

  “学生还有寒暑假,他怎么一年才回来一次?”

  “一年回来一次,一次三天假。”

  宋时锦听了掩面低泣,裴淮川也不舍儿子,揽过宋时锦搂在怀里安慰:“能被霍老看中,说明儿子很优秀,我们应该感到骄傲。

  在启东跟霍老学习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不只是咱们的孩子。”

  宋时锦泪流满面:“什么时候走?”

  “今夜。”

  宋时锦听了,抱着裴淮川嚎啕大哭。

  这一刻,她很后悔太早给儿子启蒙。

  赵素兰听到动静,立刻赶过来。

  进门就大声质问儿子:“你欺负时锦了!”

  宋时锦从裴淮川的怀里抬头擦着眼泪,连忙解释:“娘,淮川没有欺负我。”

  裴淮川原本不打算告诉赵素兰真相,但宋时锦说这件事瞒不住,孩子一直是婆婆带的,她有权知道真相。

  赵素兰了解情况后,先是一愣,随后双手合十:“老裴,你看到了吗?你大孙子这么小就有出息了!”

  宋时锦奇怪道:“娘,启东这么小就要外出求学,您不难过吗?”

  赵素兰说:“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我自豪还来不及,有啥可难过的,男孩子就该出去闯荡,启东将来肯定比他爸的本领还大!”

  婆婆比自己还看得开,宋时锦心中的失落少了一些,对裴淮川说:“我要每半个月给启东寄一次东西。”

  裴淮川点头应下。

  ……

  赵素兰虽然嘴上说着不难过,可第二天,宋时锦看到她眼睛都肿了,就知道她也舍不得孩子。

  家属院的孩子们不见裴启东出来跑步,上门来询问。

  宋时锦说裴启东跟着爸爸去了海市姥姥家。

  裴启东是这群孩子中最小的一个。

  平时孩子们一起跑步,训练,学习,都较着劲,谁也不想被裴启东这个小不点比下去,突然少了裴启东,孩子们训练积极性都没有以前高了。

  军嫂们过来串门,问裴启东什么时候回来。

  戚秀青说:“启东今天没有去跑步,我家牛牛说明天不想起床跑步,他要睡懒觉。”

  其他军嫂们也纷纷附和。

  “我家那小子,以前训练的时候,磕着碰着,有启东在,他都不好意思哭,现在启东不在,今天摔了一跤,手上破了点皮,回来就哭鼻子。”

  “可不是,我家孩子说学习太无聊,不想来上课。”

  “以前有启东这个最小的孩子在队伍里,只要他不哭,大家都不服输,坚持着,现在启东去了海市,没有他的督促,一个个都松懈了。”

  “可见榜样的力量有多么重要。”

  宋时锦倒是希望儿子没有那么优秀,这样就能留在身边,说道:“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不用勉强他们,让他们有个轻松快乐的童年也挺好。”

  戚秀青:“话虽如此,可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优秀,启东什么时候回来?让他好好督促牛牛学习,等以后上小学的时候,学习就不用我操心。”

  宋时锦说:“我妈想让启东在海市上学,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戚秀青满脸可惜,考虑要不要把牛牛送回老家上学。

  江红英说:“牛牛才五岁,你们怎么都让这么小的孩子去上学?”

  戚秀青抚摸着平坦的肚子说:“我怀上了,担心没有精力照顾牛牛。”

  大家都恭喜戚秀青。

  江红英问:“时锦嫂子一胎接一胎地生,秀青嫂子,你家这隔的时间比较久,你别把牛牛送回老家,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帮着照顾弟弟妹妹,就像我家强生一样。”

  宋时锦问:“你是不是避孕了?”

  戚秀青点头:“我本来是想等牛牛上学后再生二胎,谁知意外怀上了。”

  江红英说:“怀上就生,一个孩子太孤单。”

  戚秀青说:“我要是像时锦这样,有婶子帮忙带孩子,当然想生就生。”

  江红英也让她把婆婆接来。

  戚秀青说老家事多,小叔子家也有孩子,婆婆走不开。

  宋时锦让她放心:“咱们俩月份差不多,到时候可以互相帮助,你忙不过时,我可以帮你带孩子。”

  军嫂们也纷纷表示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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