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会让她回京择婿?

  不,不可能。

  绝对不会的。

  她拒绝相信这样的可能性。

  她不能去想这样的可能性。

  她已经为自己挣到前程。

  对,她凭自己就能嫁得不错,他们看不上苏家,是他们没眼光。

  可郑唯荷那句嫁得都不如她,终是让她有甩不掉的恼恨。

  她只能用自己不是伯府血脉来劝解自己该庆幸。

  能得到现在这样的前程就已经很好,比一辈子被关在道观里强。

  对,他们是打算关她一辈子的。

  这是武安伯府的报复。

  他们的亲生女儿曾经被扔在凌云观受了十六年的苦。

  而她则享受了十几年的伯府富贵,他们心里定是暗恨得很。

  他们想让她一辈子都待在凌云观,为那老毒妇做的孽赎罪。

  对,就是这样。

  得出更具“真实性”证据的郑唯真,眼神都变得阴暗起来。

  呸!

  凭什么呢!

  她就要嫁人生子,凭夫而贵。

  让武安伯府的人看看,她本就有富贵尊荣命。

  第二日,山庄别院热闹了起来。

  今天是发嫁妆出门的日子。

  连同苏家送来的聘礼,和京中运来的全当做嫁妆送去岳州。

  邬氏代表郭家添银四千两,这让郑唯真暗喜在心。

  又多了几千两压箱银,加上苏家的聘礼也全给了她,她的家底儿厚实了不少。

  邬氏没让郑离惊随队送嫁妆。

  说她有郡主身份,去了是给苏家贴金,没必要。

  郑离惊自然是听从的留在岳山,让弟弟妹妹送嫁妆去岳州城。

  苏同知家的大公子与武安伯府嫡长女喜结良缘的消息,在岳州城已经传开。

  岳州知府自然惊讶得很,但他没有因此就对苏同知迎合起来。

  那日在客栈见到护国郡主的情形,他可是清楚记得郡主拒见苏家人。

  若两家是友好结亲,必不会这样下脸。

  可见背后有着些不为人知之事。

  知府大人没有多加打探,只是派人去看了伯府送嫁妆入城的队伍有无护国郡主。

  知道护国郡主没再来岳州城后,他心里有了数。

  邬氏带着人送嫁妆,全程没给苏家人笑脸。

  也没给苏家人介绍认识外甥和另两个外甥女。

  不给苏家人有任何结识攀附讨好的机会。

  苏家人只知来的贵宾男的都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女的都端庄规矩,拒人千里。

  邬氏指挥人布置婚房,放好嫁妆,留了八个下人看守,

  然后在苏家吃了一顿没有过多交流的席面,就直接走人。

  他们宁愿去住客栈,也不在苏家留宿。

  这般提防又疏冷的态度,苏家人尽管心有不满,但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只能好声好气的送了红封把人送走。

  一来一回四天过去。

  回到岳山歇上一日,次日就是郑唯真出门的日子。

  岳山距离岳州城有两日路程,需要提前来迎亲。

  苏家派出了人数相当体面的队伍来到岳山迎娶新娘子。

  郑离惊和两个妹妹各送了大姐一对鎏金花钗做添妆。

  这都是郭氏为她们准备的,让她们就送这些走过场,别的什么都不要给。

  可见做母亲的已经是心冷心寒到极点,不想余下的女儿浪费银钱和情谊。

  心里存着能捞则捞的郑唯真,自然来之不拒。

  送什么都迅速收下。

  曾经赤金首饰都不一定看上眼的大姐,现在对着鎏金首饰都不挑剔。

  三姐妹都沉默了。

  也许有种夺舍,道法都无解。

  只能眼睁睁看着似她又非她,甚无奈。

  出门时是安哥儿背新娘子出去。

  被威吓过的郑唯真有点怵这个弟弟。

  喜娘催着又不能耽误时辰。

  她只能战战兢兢的爬上弟弟的背脊,躯体显而易见的僵硬紧张。

  安哥儿毫不体恤的把人一抓,就背着出门。

  来迎亲的苏封逸这才知道他才是正经小舅子。

  但现在知道了也没用,小舅子压根没理他。

  安哥儿把大姐塞进花轿时压低声音说了句:“母亲要是折寿,我会让你一辈子不得好过。”

  一身嫁衣的郑唯真,在出嫁之日被弟弟的话震得心惊。

  脸色发白,她知道这个弟弟会说到做到。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欺虐的傻子,再过几年这弟弟会成为武安伯府的一根大梁。

  她后悔当年那样对他了,可后悔无用。

  从今以后,她都得为过去做过的事担惊受怕。

  她只求母亲能长寿,不要害她遭受安哥儿的报复。

  安哥儿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事,对迎亲的人不屑一顾。

  想打招呼的苏封逸,只能尴尬的收回手。

  内心里安慰自己,等他日后高中,武安伯府就会是另一副嘴脸。

  到时他再跟这些看不起他的人计较。

  除了四个新买不久的陪嫁丫鬟跟着郑唯真,娘家再无其他人随行。

  此去已是别家人,再无回头之路途。

  免哭嫁,不相牵。

  山庄别院的出嫁喜宴,变成是家人亲人在异地的团聚宴。

  众人不甚欢愉,难有开怀。

  在安哥儿的积极调动下,吃了饭才打起精神一起去游岳山几处奇景。

  第二日,全体一起回京都。

  霜序月,秋寒起。

  俗世红尘一年行,诸多风雨不消停。

  再次离开岳山的郑离惊,在心里慨叹,过去这一年时光,远胜前十六年之风景。

  所遇所见所经历,皆为阅历。

  观主说,有言拔苗助长,她是拔苗成树。

  别人是入世修行,她是入世修家国。

  一担重过一担。

  好像,确实如此。

  她的脚步,不能在一个地方停驻过久。

  回京助力嫂子生产后,她就得去西北寻找失去音信的五师兄。

  师尊虽然没有要求她去,但得知五师兄今年有一劫,她却不能不管。

  一群亲眷在旅途,虽然难得这么出来一次,却行色匆匆。

  走了大半路,投宿客栈的郑离惊突然夜半惊醒。

  她敛神掐指一算,当即起身叫醒邬氏。

  “六舅母,我要先走一步回京,我嫂子怕是提前动了胎气。”

  “啊?那怎么办?”邬氏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很是担心。

  “没事,我走夜路不怕。”

  “让你几个表哥陪你赶路,可不能自己走。”

  “我让安哥儿跟我回去就行,你们无需太赶。”

  表哥们虽然也能骑跑,但读书人不必过度消耗体力,那不是他们强项。

  弟弟就可以,他精力已经多得无处发泄。

  邬氏劝了几句,见外甥女连冬葵都不带,知道事情怕是挺紧急。

  不能让人拖后腿。

  只好同意她与安哥儿连夜赶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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