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泥土紧贴着墨玄炸开的绒毛,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体内撕裂般的剧痛。那感觉像有无数滚烫的砂砾在他幼小的身躯里疯狂冲撞、研磨,尤其是刚才强行引导灵气冲撞的区域,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利爪反复撕扯。他瘫软如泥,连一声完整的呜咽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带着血沫腥气的微弱气音。

  “呜…嗬…”

  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光,只能勉强看到上方伏羲骤然放大的、充满惊愕与担忧的脸庞。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冰凉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炸毛的身体,试图寻找伤处。

  墨玄内心一片绝望的哀嚎在剧痛中翻腾:‘伤?伤在你看不见的经脉里啊!这猫的身体…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灵气…灵气是洪水猛兽啊!坑死喵了!’ 他想解释,想求救,出口的却只有破碎的**。

  伏羲的动作极其轻柔,他迅速而仔细地检查着墨玄小小的身体,从头到尾,四肢爪子,甚至翻开绒毛查看皮肤。没有明显的外伤,没有骨折的迹象,但这小黑炭的痛苦是如此真实,抽搐的身体和涣散的瞳孔绝非伪装。他眉头紧锁,清澈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浓重的困惑。不是外力所致?那是什么让它在瞬间痛苦至此?

  “呜哇——哇——!”

  尖锐刺耳的婴儿啼哭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夜的宁静,紧接着是女人惊慌失措的呼喊:“阿姆!阿姆你怎么了?醒醒啊!”

  “火!灶里的火!快压住它!”

  “该死的风!”

  部落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哭喊声、奔跑声、东西倒塌的闷响、焦急的吆喝混杂在一起,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原本静谧的夜空下,原始聚落的脆弱暴露无遗。

  伏羲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抬头望向部落中心火光摇曳、人影混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部落出事,他必须回去!可脚下这只刚刚还在仰望星空、此刻却濒死般痛苦抽搐的小猫……

  就在这片刻的犹豫间,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几步之外。是部落的老巫祝。他身形枯瘦,披着缀满不知名兽牙和鸟羽的陈旧皮袍,脸上沟壑纵横,如同干裂的树皮。浑浊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窝里转动,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审视感,先扫过混乱的部落,最终精准地钉在伏羲脚边那团小小的黑色毛球上。

  那目光,冰冷、锐利,带着原始巫祝特有的、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的压迫感。墨玄即使痛得意识模糊,也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炸开,炸得他残余的绒毛都试图再次根根竖立。他强忍着剧痛,把自己缩得更紧,试图埋进泥土里消失。

  “羲。” 老巫祝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树干,他抬起枯枝般的手指,直直指向墨玄,“星落惊魂,幼兽哀鸣,灾祸便临门!此物,不详!”

  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部落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伏羲耳中,也如同重锤砸在墨玄心上。不详!灾星!原始部落对这种指控的处置,墨玄用脚趾头(如果他现在能控制的话)都能想到——驱逐是仁慈,更大的可能是被当作祭品献祭给某个愤怒的图腾或自然灵,以平息“灾祸”!

  恐惧瞬间压过了剧痛。墨玄琥珀色的瞳孔因绝望而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完了…刚开局就要被当成祭品烧掉吗?’

  “巫公!” 伏羲猛地抬头,声音清亮,带着少年人少有的坚定,直视着老巫祝那双浑浊却充满压迫的眼睛,“部落失火,是风助火势,与这幼兽何干?它方才一直在此,未曾移动分毫,如何引动灾祸?” 他侧身,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墨玄和老巫祝的视线之间。

  老巫祝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枯瘦的脸上皱纹更深。他死死盯着伏羲,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团气息奄奄的黑毛,喉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像是在积蓄某种力量。他缓缓闭上眼,布满皱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双手以一种古怪而缓慢的韵律在胸前交错、结印,指甲缝里嵌着的暗红色矿物颜料在黯淡星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弥漫开来。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远处部落的嘈杂声都似乎被隔绝了一层。墨玄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攥住,那剧痛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东西,正在被强行窥探、拉扯!

  ‘他在干什么?占卜?通灵?’ 墨玄毛骨悚然,灵魂深处属于现代人的抗拒和恐惧轰然爆发。他本能地、不顾一切地集中起所有残存的意念,不是去引导灵气,而是死死地“包裹”住自己灵魂核心那点来自异世的微光,如同最吝啬的守财奴护住最后一块金币!‘滚开!别碰我!’

  这源自灵魂本能的剧烈反抗,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老巫祝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震,紧闭的眼皮急速跳动,结印的双手也顿住了。他豁然睁开眼,浑浊的眼底第一次闪过一丝惊疑不定,死死盯住墨玄,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只幼猫。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不详”的判定,而是混杂着困惑、探究,以及一丝…难以置信?

  “呜……” 墨玄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呜咽,灵魂的激烈反抗彻底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沉入无边的黑暗与剧痛的深渊。

  ---

  混沌,粘稠,无光无声。

  墨玄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浮沉。身体的剧痛似乎暂时远离,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虚弱。那片黑暗并非纯粹的空无,反而像一片无边无际的、粘稠冰冷的沼泽,拖拽着他不断下沉。

  ‘结束了吗?’ 一个念头微弱地闪烁,‘又死一次?这次是当祭品还是被痛死?真够窝囊的……’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消散于这片冰冷死寂时,一点微弱的暖意,如同寒夜里遥远的篝火,顽强地穿透了厚重的黑暗,触碰到了他。

  那暖意……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是那种……在星空下,在伏羲身边感受到的,安定、温和的气息。

  一丝清凉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滴落在他干裂的唇边(或者说,猫嘴的缝隙)。带着浓郁的苦涩和泥土草木的腥气,本能地抗拒,但身体深处对水分的极度渴求压倒了味觉的厌恶。墨玄无意识地伸出微弱的舌头,舔舐了一下。

  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沿着舌尖蔓延开来!

  不是纯粹的苦,在那霸道苦涩的底层,竟然蕴藏着一丝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精纯的……生命能量!这能量与他白天吸收的天地灵气有些相似,却又不同。灵气是外来的、需要引导炼化的力量,而这股能量,却像是最本质的生命精粹,温和地、自发地融入他撕裂疼痛的血肉和几近枯竭的生命本源!

  ‘这是……药?’ 混沌的意识捕捉到一丝清明。‘伏羲……给我喂药了?’

  求生的本能被这一点点精纯的生命能量瞬间点燃!墨玄的意识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开始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吮吸”着那滴落下来的苦涩液体,贪婪地汲取着其中蕴含的宝贵生机。

  **(内视?)**

  在汲取这股生命能量的同时,一种奇异的感知在墨玄的意识中缓缓展开。并非视觉,更像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地图”。他“看”到了自己这具幼小猫咪身体的内部——不是解剖图,而是一片黯淡、破碎的“能量网络”。

  无数纤细的、如同蛛丝般的光线(或者说,能量通道的投影)遍布全身,它们本该是流通生命精气和灵气的管道。但此刻,这些“丝线”绝大部分都处于一种暗淡、阻塞的状态,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而在靠近腹部区域(他之前强行引导灵气冲击的地方),情况更加糟糕!那里一片狼藉,如同被暴风肆虐过的蛛网,许多“丝线”断裂、扭曲、纠缠在一起,形成一团散发着微弱灼痛感的“乱麻”。正是这团“乱麻”,成为了剧痛的源头。

  ‘这就是…猫的经脉?或者叫…气脉?’ 墨玄震惊又苦涩地‘看着’这片废墟。‘果然和人不一样!结构更细微、更分散,也脆弱得像个玻璃工艺品!难怪…难怪强行引导会炸!’

  然而,就在这片黯淡破碎的能量网络废墟中,一股细微却坚韧的暖流,正从口部(食道?胃?)缓缓渗透进来。正是伏羲喂下的药液所化的生命精粹!这些精纯的能量,如同最灵巧的修补匠,并未去强行冲撞那些断裂扭曲的“主干道”,而是极其温和地、一点点地浸润着那些受损区域的“边缘”,如同春雨滋润干裂的大地,缓慢地弥合着细微的裂痕,抚平着能量的躁动。虽然无法立刻修复核心的创伤,却有效地缓解了那撕裂般的剧痛,并为他枯竭的身体注入了一丝宝贵的活力。

  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虽然身体依旧沉重虚弱,但那种濒死的窒息感终于离去了。墨玄艰难地、一点点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野渐渐聚焦。

  他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干燥、铺着厚厚柔软茅草的小藤筐里。藤筐放在一个由泥土和石块垒成的简易灶台旁边,灶膛里的炭火散发着温暖的红光,驱散了夜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草药的苦涩味,还有一种…淡淡的、属于少年的、干净的气息。

  伏羲就坐在藤筐旁的一块矮石上。

  少年清俊的侧脸被灶膛里跳动的火光映照着,明暗交错。他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得近乎神圣。手中,正拿着一根细细的、两端被磨得光滑的树枝,上面缠绕着一根粗糙的草绳。

  他修长的手指正灵活地在草绳的不同位置打着结。不是随意乱打,每一个结的大小、松紧、间距,似乎都经过仔细的考量。打一个结,停顿一下,抬头望向藤筐里的墨玄,清澈的眼眸中带着纯粹的观察和思考,仿佛在记录着什么。然后,他收回目光,手指再次在草绳上移动,或是在之前打的结旁边再添一个更小的结,或是将两个结之间的绳段拉紧、调整距离。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每一次打结,每一次调整,每一次抬头观察墨玄细微的反应(呼吸频率的变化?身体无意识的抽搐?),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精密的推演。

  墨玄呆呆地看着。

  伏羲…在用结绳记录他的状态?记录他这只受伤小猫的痛苦变化和恢复过程?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冲刷着墨玄的意识。这原始的记录方式,笨拙、简陋,却透着一股直指本质的智慧光芒!没有复杂的仪器,没有高深的理论,只有最朴素的观察、记录和归纳!这…这不就是最基础的“格物致知”?最原始的科学思维萌芽?

  伏羲似乎察觉到墨玄的目光,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猫瞳重新睁开,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是涣散无神,他眼中瞬间亮起一抹欣喜的光彩,嘴角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醒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怕惊扰到这只劫后余生的小生灵。他放下手中的结绳树枝,从旁边一个粗糙的陶碗里,用一片洗净的宽大树叶舀起一点温热的、带着浓重药味的糊状物,小心地递到墨玄嘴边。“再吃点药草糊,巫公给的方子,能止痛。”

  墨玄看着那散发着古怪气味的糊糊,内心是抗拒的。但身体的本能,以及对那药液中蕴含的生命精粹的渴望,压倒了味觉的厌恶。他伸出微弱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食起来。苦涩、土腥、还夹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草根味,口感糟糕透顶,但那股温和滋养的能量再次流入体内,让他精神微微一振。

  伏羲耐心地看着他一点一点舔食,眼神专注,像是在研究一个奇妙的课题。他忽然伸出手指,没有触碰墨玄,只是虚虚地指向他小小的身体,从头部慢慢划向尾部,似乎在感受着什么无形的气流。

  “你的‘气’…” 伏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困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墨玄说,“…很奇怪。像刚出生的小兽一样微弱,但…又很乱。很多地方堵住了,还有一些地方…断了?” 他努力寻找着能描述他感知到的、墨玄体内那破碎能量网络的词语。“就像…被风吹乱的蛛网,还破了很多洞。”

  墨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气’?他能感知到?虽然描述得极其原始朴素,但伏羲指出的“微弱”、“乱”、“堵”、“断”,简直一针见血地描述了他内视到的经脉惨状!这少年…对生命能量的感知敏锐得可怕!

  伏羲收回手指,拿起那根打了结的草绳树枝,指着其中几个间隔较近、显得比较“纠结”的绳结区域,又比划了一下墨玄腹部的位置。“你这里,‘气’最乱,最痛,对吗?”

  墨玄无法回答,只能努力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小脑袋,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弱的“呜”,算是确认。

  伏羲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像是解开了一道难题的关键步骤。他再次拿起树枝,指向草绳上远离那堆“乱结”的一处地方,那里只有孤零零一个很小的结。“这里,” 他点了点那个小结,又虚点了一下墨玄身体靠近背部、远离腹部剧痛源的一个位置,“这里的‘气’,好像…没怎么伤到?虽然也很弱。”

  墨玄努力感知了一下,确实!那个区域的“气脉”虽然黯淡,但结构相对完整,没有那种撕裂的剧痛感!他再次艰难地点了点头。

  伏羲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智慧的火花,如同拨云见日。他用树枝在草绳上远离那堆“乱结”的区域,轻轻点了几个位置。“所以,‘气’不是只能走那些又粗又直的大路(他比划着草绳的主干),也不是只能挤在那些堵死、断掉的地方。” 他的手指灵活地在小结之间、甚至是在没有打结的光滑绳段上虚划着,“它应该…像水一样,哪里有空隙,就能往哪里流一点点?哪怕是很小很小的缝隙?”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墨玄身上,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兴奋和求证的热切。“你试试…不要想着把‘气’推到那些又堵又痛的地方去。就…就像这样,” 他模仿着溪水流动的细微姿态,手指在空气中轻柔地画着极其微小、曲折的波纹,“找那些没伤到、或者伤得轻的地方,让‘气’一点点、慢慢地…‘渗’进去?”

  轰!

  伏羲的话语,如同黑暗迷宫中骤然点亮的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墨玄混乱绝望的思维!

  堵塞?断裂?主干道毁了?

  那就…不走寻常路!

  猫的经脉(或者说气脉网络)本就细微、分散、如网如织!人类功法要求的气走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对猫身而言本就是削足适履!强行在豆腐渣地基上盖摩天大楼,不塌才怪!

  真正的出路,在于“微观”,在于“渗透”,在于利用这具身体本身那如同毛细血管般遍布全身、虽然细微却数量庞大的“旁支末梢”!

  “渗”进去!像水渗入土壤,像根系吸收养分!不需要强行推动,不需要宏大循环,只需要最细微、最温和的引导,让灵气自然而然地从那些尚且完好的、细微的“入口”渗透进来,滋养最靠近表层的血肉和筋骨!

  这思路…简单、直接,却又充满了返璞归真的智慧!完美契合猫身的结构特点!这哪里是什么原始人?这分明是洞察生命本质的天才!

  墨玄激动得浑身绒毛都在微微颤抖,琥珀色的猫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死死盯着伏羲,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带着无比肯定的“呼噜”声,小脑袋用力地点着!

  看到墨玄如此强烈的反应,伏羲眼中的兴奋更浓,仿佛自己通过观察和推演得出的结论得到了最有力的验证。他小心地将墨玄的藤筐往温暖的灶膛边又挪近了一点,低声道:“别急,慢慢试。”

  墨玄深吸一口气(尽管这动作又牵动了伤处,带来一阵隐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摒弃所有杂念,不再去回忆那些高大上的人体经脉图,也不再试图“引导”或“推动”。

  他仅仅是将意念,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自己身体的表层——四肢、脊背、甚至耳朵尖、尾巴梢。去感受那些地方的细微存在,去想象那里的皮肤、肌肉、绒毛,如同无数张饥渴的小嘴。

  然后,他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向身体之外。

  这一次,他没有去“捕捉”或“引导”那些活泼的灵气光点。他只是“敞开”了自己对那些细微“入口”的感知,如同干涸的海绵,静静地等待着潮汐的浸润。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的意念不再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去强行干涉,当他只是温和地“邀请”,空气中那些无处不在的、浓郁得如同薄雾般的天地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本能的吸引,开始自发地、极其缓慢地向他汇聚过来!

  它们不再像白天那样需要费力捕捉,也不再像第一次尝试那样狂暴地冲撞。它们如同夜空中悄然飘落的星尘,如同春日里无声浸润大地的雨丝,温柔地、一点点地,透过他的皮毛,渗入他意念所及的、那些细微的“入口”。

  一丝丝…一缕缕…

  冰凉、清新,带着勃勃生机。

  这些渗入的灵气,并未进入他体内那破碎的“主干道”,而是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浸润着他体表下的血肉、筋膜、骨骼。它们没有汇聚成河,没有形成循环,只是在那里安静地停留、沉淀,缓慢地释放出微弱的暖意和滋养的力量。

  没有剧痛!没有撕裂!只有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细微而持续的舒适感!

  暖流从四肢百骸的细微之处缓缓升起,虽然极其微弱,却如同星星之火,坚定地驱散着体内的寒冷和虚弱。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剧痛,在这温和却持续的滋养下,终于开始真正地、一点一点地消退了!

  墨玄瘫在温暖的茅草窝里,小小的身体随着这细微的、持续不断的舒适暖流而微微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舒缓,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却又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安心。

  他成功了!找到路了!一条独属于他这只洪荒幼猫的、最基础的引气入体之路——渗灵淬体!

  伏羲一直安静地守在旁边,目光片刻不离。当看到墨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小小的胸脯随着呼吸均匀起伏,脸上(或者说猫脸上)那痛苦扭曲的神情被一种安宁所取代时,他眼中最后一丝担忧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充满成就感的喜悦和一种更深邃的思索。

  他再次拿起那根记录着墨玄“病情”的结绳树枝,手指在远离那堆代表“腹部剧痛”的乱结区域,轻轻地点了几个位置,然后,在代表“恢复平静”的绳段末端,打上了一个小小的、形状规整的结。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清亮的眼眸望向藤筐里安然入睡的小黑猫,火光在他眼中跳跃。

  “睡吧。” 少年清朗的声音低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明天…会好的。”

  灶膛里的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一人一猫。夜空中,星河依旧璀璨,无声地注视着这洪荒一角发生的微小奇迹。墨玄在温暖的包裹和体内持续不断的细微暖流中沉沉睡去,梦里没有撕裂的剧痛,只有一片柔和温暖的光。

  ---

  **下一幕:夜林惊魂爪**

  * **墨玄:** 渗灵淬体初显效,幼猫之躯能否承受更深层的灵气浸润?暗伤未愈,夜伏羲部落的危机却已悄然逼近!

  * **伏羲:** 结绳推演悟玄机,少年智慧初露锋芒。灵猫的奇异恢复,会将他引向怎样更深的天地至理?

  * **部落阴影:** 老巫祝的“不详”判词是否就此作罢?暗流涌动,对灵猫的猜忌与贪婪,在寂静长夜中酝酿发酵!

  * **幽瞳窥伺:** 墨玄渗灵引动的微弱灵光,是福是祸?黑暗山林深处,那双被奇异气息吸引而来的、闪烁着贪婪幽光的兽瞳,是友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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