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邈在益州的决绝,让还在观望,还心存幻想的一批人彻底失去了念想。

  哪怕是蜀地那样辽阔的地域,刘邈依旧坚决的完成了改革。

  哪怕蜀地之主是汉室宗亲,是刘邈的同宗,刘邈依旧是没有半点留情。

  尤其是“蜀科”的出现,更是敲碎了众人的心理防线。

  一旦科举变为制度,一旦科举彻底取代察举,那刘邈便是彻底将日月换了新天!

  这样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刘邈,这是你自己总做些丧失人心的恶政啊!”

  陈登一念至此,便再不犹豫,又陆续写了诸多信件传递出去……

  琅琊。

  臧霸在收到陈宫的信件后,立即命人乘舟船前往金陵汇报,同时自己也下令琅琊的士卒重新整顿!

  这些年来,臧霸不仅仅是将琅琊变成了青徐一带最大的马场,同时还在齐长城的旧址上陆续改造了许多防御工事,将琅琊北部打造的可谓密不透风!

  狡兔三穴。

  周瑜连在中原都能想到进行逐级防御,减缓袁军前进的速度,在青徐一带又怎么可能不多加防备?

  臧霸将信件传递至金陵时,正是日上三竿的大中午。

  在刘邈征伐蜀地的时间里,金陵的宫室也已经彻底完工。

  紫微宫东北面便是禁苑,皇后嫔妃诸夫人大都生活在此,而皇后的宫室在张昭遵循古制的寄托下,依旧取名为椒房殿。

  将花椒粉末与泥土混合制成涂料涂抹墙面,形成芳香涂层,使得墙壁呈现独有的粉红色调,导致刘邈每来此地看到这颜色都是心中旖旎。

  “这皇后宫室还挺情趣的!”

  袁皇后瞪了刘邈一眼,小腰一扭,就将屁股对着刘邈,不给刘邈好脸色看。

  刘邈刚想上去拍一下,就听到一阵抽泣声,只能无奈熄了这心思。

  而袁皇后听到这声音更是焦急,赶忙快步走到一宫人面前,小心看着其怀中的孩童。

  “骊珠怎么了?”

  “应当只是饿了…再就是可能方才陛下说话的声音太大,震到了殿下。”

  袁皇后心疼的抱过孩子,然后回头又给了刘邈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就解开衣衫,但随即又有些迟疑:“你转过去!”

  “干嘛!还怕朕看?”

  刘邈有了孩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孩子的姓名。他趴上去跟着看了一眼,五官都是扭到了一处:“好丑的孩子!”

  袁皇后呸了一声:“还不是他爹长得丑!”

  眼见骊珠哭的厉害,袁皇后也顾不得刘邈这个老流氓就在旁边,直接解开衣衫,行喂养之事。

  “嗯~~~”

  “怎么了?”

  “确实是大了!”

  “刘邈!你死不死?”

  “哈哈哈哈!”

  刘邈等着袁皇后喂完,这才从她手中接过孩子。

  两颗眼睛和黑葡萄一样死死盯着刘邈,虽然刘邈与这孩子也没见过几次面,但一来这孩子却不怕生,直勾勾的盯着刘邈;二来刘邈虽然乍一看这孩子有点丑,可仔细一看却能看到其眉宇中终究是有几分自己潇洒的英姿!

  “啧!来!让爹看看活好不好!”

  当刘邈强行扯下刘骊珠的裤子后,看到那吊儿郎当的东西后顿时露出不满的神情。

  “怎么就这么点?”

  将刘骊珠转了过去,刘邈的手掌高高举起,然后轻轻落下。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换来的,却是一道嘹亮的哭喊。

  “你干什么!”

  袁皇后犹如护犊的母狮,赶紧上前来将孩子叼夺过去,同时双手牢牢护住,眼神警惕的看向刘邈。

  “朕以为后面打一打,前面就大些!”

  “呵!那我朝你后面踢一脚试试?”

  “那就多谢皇后了!”

  “嗯??!”

  刘邈再次哈哈大笑。指着袁皇后怀中的刘骊珠:“这小子和他娘一样,一打屁股就哭!哈哈哈哈!”

  “嘭!”

  袁皇后双手移不开,只能是抬脚狠狠给了刘邈一下,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啧!悍妇啊!”

  刘邈感慨岁月易逝。

  尤记得当年自己半夜闯入袁氏房门的那股娇羞劲,如今同是一人,却好似天壤之别啊!

  母亲的力量是伟大的。

  被刘邈弄哭的刘骊珠趴在袁皇后怀中一阵便已经是重新沉沉睡去。

  刘邈找准时机,终于是上前去想要亲热,但却被袁皇后一个眼神警告,只能悻悻住手。

  “等会。”

  就在刘邈百无聊赖将要出门的时候,袁皇后却是将孩子重新交到宫人手中,然后提着裙摆快走过来。

  “嗯~”

  袁皇后倒在刘邈怀中,脸颊也顺势贴在刘邈的胸膛。

  刘邈本来也想顺势去捏一下的,但他猛然察觉到袁皇后此时却是双手牢牢抱住自己的后背,刘邈于是也会心一笑,轻轻拍着袁皇后的薄背。

  “陛下这次,要去打仗?”

  “朕哪一次出去不是打仗?”

  “可这一次不一样!”

  “……”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以前的战事,输了还能再来。可这一次输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这一次,要么刘邈弄死袁绍,要么袁绍弄死刘邈。

  两人的性格,决定了两人绝对不会在输掉这场最为关键的战役后还能躲在什么角落里苟延残喘。

  不过刘邈没有想到,他以为什么都不懂的袁皇后竟然能够察觉到这一点。

  也是。

  一方是她的丈夫,一方是她亲叔叔一家,怎么也该有点感应。

  “会赢吗?”

  袁皇后温热的吐息慢慢浸润刘邈的胸膛。

  “战前说这些,可不吉利!”

  刘邈终究没忍住,狠狠拍了一下袁皇后那虽然不大,却异常挺翘的臀部。

  “好好拉伸!不要偷懒!昨晚朕就发现,你有些不太熟练了啊!”

  袁皇后“嘤咛”一声,却还是不愿放手。

  刘邈只能是无奈一笑:“朕说这话的意思是,朕一定回来!”

  袁皇后那犹如八爪鱼的双臂这才轻轻松开。

  但其眼角的红色,却是更多了几分。

  明明是一家人,却为何要打的你死我活?

  袁皇后那不太聪明的脑袋显然想不来这个问题。

  不过在家人和亲人面前,袁皇后还是做出了抉择。

  她,终究是大汉的皇后!

  刘邈举起手臂,和揉小猫脑袋一样揉着袁皇后的头顶。

  “不要揉!我是皇后!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什么皇后!分明是我刘邈的老婆!”

  刘邈朝着袁皇后的嘴唇亲了一下:“朕走了!”

  虽然已经老夫老妻,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径还是让袁皇后有些不习惯,脑海陷入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后,刘邈已经再次走出了很远很远。

  ……

  “张公,朕有事嘱托你!”

  留守金陵的,依旧是张昭。

  如今的张昭,其实还算不得老,但是头上却已经找不到半根黑发。

  “陛下请讲。”

  “这是朕册封太子的诏书,若是真有什么事,还请张公帮忙操办。”

  张昭紧皱眉头。

  “陛下。”

  “这么些年来,凡是陛下要臣做的,臣都尽力去做。”

  “但这一次,臣不敢答应陛下。臣只等着陛下亲自来做这件事。”

  刘邈哑然。

  看着面容依旧那般倔强的张昭,刘邈肩膀一耸,竟然真的收回了那份诏书。

  这下,反倒轮到张昭有些惊异。

  “朕这次到关中后,祭拜了高祖的长陵。”

  “……”

  “朕第一次看到长陵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那神乎其神的汉太祖高皇帝最后,竟是那般没落。”

  刘邈脑海中回想到那些残垣断壁,想到那些被回填的盗洞。

  “所以朕直到现在才明白高祖离世前说的那番话。”

  “倒不是高祖不怕死。朕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是怕死的,只是高祖见惯了人间冷暖,知道其实哪怕伟大如他,也不可能管的了自己身后之事。”

  “这点朕也了解。”

  “别说身后之事了。单单就是现世之事,朕有几件能管的过来的?”

  刘邈一脸淡然。

  “如今朕的大汉,还有没有人饿死?还有没有富贵子弟欺男霸女?甚至还有没有人继续偷偷兼并土地,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有的,肯定有的。”

  刘邈示意着急反驳的张昭稍安勿躁。

  “朕不是在质疑张公以及中枢这些官吏的努力。但有些事情,不是说朕将眼睛蒙住,将耳朵捂住,就听不见了。”

  “你们不能骗朕,朕自己也不能骗朕。”

  “所以,朕对身后之事,其实并不在乎。因为就算在乎,也改变不了,只能徒耗精气。”

  刘邈倒也不是悲观,只是不在乎。

  “就算朕打赢了袁绍,回到金陵,以后寿终正寝,埋到个什么仲山陵,死后的事情却依旧是一点都管不上。所以朕只是嘱托,若是张公不愿意,那朕也没什么不满。”

  张昭此时一脸无奈:“陛下,战前非要如此吗?”

  刘邈点头:“非要如此!”

  “朕看出来了,袁绍这一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找朕的;那朕同样要以必死的决心应对他。”

  “不然的话,一旦有半点犹豫,那输的只能是朕!”

  张昭看着刘邈,终于是长长一叹,并从刘邈手中拿过诏书。

  刘邈见张昭接过诏书,这才哈哈大笑:“如此!就有劳张公了!”

  “对了,朕听说张公的儿子张承也入了禁军,朕将他留下了……”

  “让他去!”

  张昭此时却打断了刘邈,语气也不容拒绝。

  “不然,臣就将他绑到战马上送到前线去!”

  “……”

  刘邈起身:“朕明白了!”

  “张公放心!此战,赢的肯定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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