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川立在床畔,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她何时能醒?”

  “吃了药,只要夜里不再起热就无大碍了,只是……”府医犹豫了下,还是委婉劝了句,“王妃体弱,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若是大伤了元气,就不好调养了。”

  “那就开些补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府里没有,宫里也总有。”

  府医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王爷。王妃现在虚不受补,贸然进补反而伤身。”他擦了擦汗,“还是得慢慢调养,平日饮食滋补,适当多走动,循序渐进才是正理。”

  萧御川盯着沈白榆苍白的唇色,眉头越皱越紧。

  府医识相地带着徒弟退出去煎药了,临走还不忘叮嘱丫鬟,等王妃手上药水晾干了换药膏。

  等房里只剩他们二人,萧御川才缓缓在床边坐下。捏起了沈白榆纤细的手腕。

  这伤口倒是眼熟,在营里,新兵入营刚开始训练时,手上都是这样的血泡。可她一个闺中小姐,怎么会弄出这一手伤……

  “疼……”沈白榆在昏睡中无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像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细声喊着。

  萧御川拿过一旁药盒,指尖蘸了少许药膏,轻轻涂在她伤处。刚碰到,她无意识“唔”了一声,指尖微微蜷缩,想跑,却被他稳稳握住。

  “现在知道疼了?”他低声问,语气冷硬,动作却极轻。

  她没有回答,只是整个人往锦被里缩了缩。萧御川将人一把箍住,声音又冷又硬,“沈白榆,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好好的闺阁小姐,撒谎、晚归,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他若是沈岱,早将人按着一通收拾了。

  可手下人烧得迷迷糊糊,只会闷头往人怀里钻,嘴里还嘟囔喊疼。萧御川绷着脸,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轻,最后全变成了安抚。

  屋外,常嬷嬷着人备好了一碟子蜜饯和刚熬好的药一并送了进去。

  蹑手蹑脚的将手中托盘放下,冷着药,常嬷嬷又去一旁洗了干净的巾子,走过去:“王爷,老奴来吧……”

  “不必。”萧御川坐在床边,摸了摸那脑袋紧贴着自己的人,头也没抬:“本王亲自来。”

  他不过离开三日,人就给照顾成这样,看谁也放心不下。

  沈白榆是被药味苦的半醒的。昏沉中似有人从后托起她身子,温热的碗沿抵在唇边:“喝了。”

  苦涩入唇,她下意识偏头躲闪,却被捏住下巴灌了一口进去。药碗抵着唇边,头也偏不得,她只能被迫大口吞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喝完,她苦的吐舌,眼角都沁出了一点泪花:“……好苦。”

  “都是自找的。”萧御川冷着脸,却用指腹抹去她唇边药渍,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

  她含着甜丝丝的果脯,不喊苦了,却仍迷迷糊糊抓人,手指勾住人衣角,像是半梦半醒间的依赖:“哥哥别走……”

  烛火晃动,映着萧御川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静立片刻,他缓缓抽回衣裳,却是起身给她盖了盖被子,低声道:“不走,睡吧。”

  沈白榆在榻上辗转,高热未退,她眉心一直紧蹙着,唇间偶尔溢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萧御川坐在床沿,给她额头又换了一条半湿的巾子。

  额头温度还是有些烫。

  “水……”她忽然哑声呢喃,干燥的唇微微翕动。

  萧御川倾身,单手托起她,将温水递至她唇边。

  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啜饮,喝完一杯才翻了个身,老老实实又躺了回去。

  中间又喂了一回汤药,如此折腾,到了三更,沈白榆的呼吸终于逐渐平稳,眉头舒展,额头也不在发烫。

  萧御川探手试了试温度,紧绷的肩线微不可察地一松。

  床榻上的人睡得安稳,长发散在枕畔,唇色仍有些苍白,却不再因高热而干裂。

  房门轻轻合上,守了半宿的萧御川终于出了正房。

  院外灯火通明,中央乌压压跪了一地仆妇,从近身伺候的到粗使的,正院的都在这儿了。

  萧御川立在台阶上,指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脸色比眼下的天色更沉。

  “王爷,此事是老奴的错……”常嬷嬷重重叩首。

  “三天。”

  “本王就走了三天。”

  萧御川截断了话头,拾阶而下,“主子夜里未归,无人禀报,无人寻找……”

  “你们倒是安稳,”他说着,忽然轻笑一声,“怎么,本王养了群死人?”

  声音不重,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惊得众人瑟瑟发抖。

  “是老奴失职,没有察觉王妃异样,老奴愿意领罚。”常嬷嬷膝行上前,叩首。

  她一点没辩解,她管着这院子,却没察觉整日伺候的主子整日都做了什么,却是主责。

  “革半年月例,贬去浆洗房。”萧御川掠过她走向其余人。

  “谢王爷。”常嬷嬷深深叩首。

  她知道这已经是看在她几十年伺候的份儿上,法外开恩了。

  “其余近身伺候的各打二十杖。”他目光扫过其余噤若寒蝉的人,“撵到外院去,降为粗使丫鬟。”

  院角守着亲卫立刻上前,利落拽起最前排那十几个大丫鬟。

  “王爷明鉴!奴婢冤枉啊……”有丫鬟没忍住,哭喊出来。

  “三十杖。”闻声,萧御川眼皮都未掀,直接道,“打发到庄子上去。”

  一句落,再无人敢喊冤求饶。

  “余下的,”他转过身,扫向那些粗使的丫鬟仆妇,“各打十板,通通发卖,以儆效尤!”

  惨叫很快被堵住,只剩沉闷的棍棒声回荡在院外。

  到最后,只剩碧蕊孤零零跪在院里。

  杖刑声回荡,沾血的腥气从院外飘过来,碧蕊死死攥着膝头裙摆,冷汗浸透后背,却见那玄色衣摆停在自己眼前。

  “你。”

  她额头抵地,听见萧御川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辨不出喜怒:“你是沈白榆的人,本王不罚你。”

  碧蕊猛地抬头。

  “但若再有下次……”萧御川眼神扫过她苍白的脸,指尖在颈侧轻轻一划,“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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