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再度回笼时,云昭最先感受到的,是浸透四肢百骸的暖意。

  灵泉氤氲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她恍惚看见,自己素白的里衣在水中飘荡,像朵将绽未绽的昙花。

  后背处贴着一副炙热的胸膛。

  云昭这才惊觉,自己正被男子圈在怀中。

  “醒了?”

  低沉的嗓音震得她耳尖发麻。

  男子修长的手指贴在她后心,磅礴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她的体内。

  温热的泉水漫过锁骨,她混沌的脑中突然迸发一丝清明——身后之人,竟是未着寸缕!

  想到这一点,云昭猛地向前挣去,却被铁箍般的手臂勒回原位。

  水花溅起时,她看见水下肌肉偾张的轮廓。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他的气息喷在耳后,惊起她一片战栗。

  男子肌理分明的臂膀从身后环来,大掌正肆无忌惮地抚过她湿透的里衣。

  他的指尖突然重重按在她气海穴,疼得她浑身一颤。

  似是在惩罚她刚才的乱动。

  “疼?”

  他明知故问,掌心却渡来更汹涌的灵力,烫得她几乎尖叫出声。

  “丹田裂开七处,肋骨断了十三根,奇经八脉断了五条,十二正经……竟没有一条是好的,真可怜。”

  温热的唇忽然贴上她后颈,云昭瞬间绷紧了身子。

  可她那单薄的里衣,根本挡不住那双作恶的手。

  他左手仍在输送灵力,右手却已顺着她腰线游走,在肋骨断裂处意味不明地画着圈儿。

  “忍着点。”他突然住衔她耳垂,“这里要接骨了。”

  剧痛袭来的瞬间,那只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掌心,与她紧紧十指相扣。

  似是在安抚她的躁动。

  泉水哗啦啦作响,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咬紧牙关不出声。

  蒸腾的热气中,云昭看见水面上,倒映着自己通红的脸。

  带着灵力的指尖在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游走。

  每处治疗,都伴随着刻意的亲昵。

  “嗯……”

  一声轻哼不受控制地溢出唇瓣,云昭立刻咬住下唇。

  “叫得真好听。”

  耳后传来闷声的低笑,灼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侧。

  接骨之痛尚能承受,可这人——如此这般狂放不羁,却让素来循规蹈矩的云昭羞愤欲死。

  男子似不满她的沉默,抬手扳过她的肩膀,覆身将人压在池边。

  不远处的白鹤青铜灯被水珠溅到,“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

  摇曳的火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扭曲得像头蛰伏的猛兽。

  “怎么,可是后悔了?”

  他盯着她,目光晦涩。

  云昭面若芙蓉色,只待自己调匀了气息,这才轻声开口解释。

  “君子一诺,自当千金,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而此刻,她面对着他,也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

  玉雕般的轮廓,斜飞入鬓的眉下,一双凤眼似凝着万年寒潭。

  高挺鼻梁如玉笔直而下,在泉光映照下几乎透明。

  偏那薄唇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唇色竟是比三月桃花还要艳上几分。

  几缕湿发贴在他颈侧,水珠顺着喉结滚落锁骨。

  如此冷玉清辉,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真难想象,方才那般轻佻的言语,放浪的举止,竟是出自眼前这不染凡尘之人。

  她不会反悔,应下结契的那一刻,她便已经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灵渠契约一旦结成,她今生今世,都需作为供养他修炼的灵力容器。

  灵脉为桥,气海作舟,万千灵力皆随他心念流转。

  任他予取予求,丝毫不可反抗。

  “仙尊守诺带我离开秘境,又帮忙解了这噬灵鸩毒,云昭,自当竭力侍奉。”

  虽不知这人是如何做到的,可云昭清楚地感知到,自己体内那致命的噬灵鸩毒,已然被清的一干二净。

  男子端详着她的神色,确认她眼中真的并无一丝不情愿,这才冷哼一声,开口道,“不必叫仙尊,本尊凡间名字,唤作凌风。”

  说罢,再次强势地将人揉进怀中。

  他掌心温度高得烫人,带着纯粹磅礴的灵力,在她周身经脉不断地游走。

  所过之处,断裂的经脉如同枯木逢春。

  云昭眼睫微垂,忽而抬起姣姣玉臂,轻轻环在凌风颈间。

  她的脸颊枕在他浸着薄汗的锁骨处,自是未能瞧见,自己主动攀上他的那一刻,男人眼底翻涌的暗色,与唇角那抹压不住的笑意。

  断骨一根根接好,经脉一条一条被修复。

  灵力如涓涓细流,最终汇成汹涌的江河,重新奔入她干涸的丹田。

  云昭闭目凝神,心惊于凌风修为,竟如此深不可测。

  这样浩瀚精纯的灵力,绝非寻常修士所能有。

  最后一条碎裂的经脉彻底贯通,云昭再也忍耐不住,凑到凌风耳畔,嗓音低柔:“我……我饿了。”

  话音未落,凌风眸色骤深。

  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身躯,猛地将人扳过来。

  未及反应,他已然低头,攫住她柔软的唇瓣。。

  唇齿相依的瞬间,凌风周身的灵力突然暴动,刹那间,整座灵泉震出万千晶亮的水珠。

  无数悬停在空中的水珠里,倒映着二人交缠的身影。

  他宽大的手掌仍贴在她的丹田处,而她的指尖,已深陷入他背后的肌理。

  白鹤青铜灯接连不断地爆出灯花,将满室的水雾染成朦胧的霞色。

  感受到怀中之人气息渐弱,凌风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垂眸看着云昭愈发嫣红的唇色,心中莫名涌上几分肆虐的快意。

  “别急……”

  作乱的手掌探入水下。

  凌风俯首在她瓷白的颈侧,喉结滚动间,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这就……喂饱你……”

  修长的指尖凝出一枚七彩琉璃色的冰晶。

  这颗足以引发修真界血战的天材地宝,此刻被他漫不经心地抵在云昭的唇间。

  凌风低声笑着,故意将字眼咬得含糊不清。

  “含好了,若是化了……”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痛苦中,骤然刺入丹田的灵力如万箭穿心!

  云昭的痛呼声尚未出口,就被更汹涌的痛楚碾碎在喉间。

  凌风竟然,将她本就破碎的丹田,寸寸焚烬!

  七彩琉璃冰在口中化开的刹那,她恍惚看见自己支离破碎的灵台,正在他掌心重新凝聚。

  “疼……”

  她终于挣出一声哭音,却又被他以吻封缄。

  以业火淬炼的纯阳灵力,被他源源不断地渡入她的体内。

  云昭丹田处寒芒流转,点点冰晶凝结如星,甚至连发丝处都泛着层层霜华。

  凌风眸光一凝,这分明是冰魄圣体完全觉醒的前兆。

  当最后一道裂痕被七色霞光弥合的刹那——

  “轰!”

  云昭的丹田内骤然爆出一道刺目虹光,将整个洞府映得如同琉璃幻境。

  待光芒散去,一枚玲珑剔透的圆珠子静静悬浮其中,丹体流转着星沙般的冰蓝弥光。

  不破不立。

  凌风竟是为她,重塑了一枚金丹。

  云昭缓缓睁眼,正对上凌风深不见底的目光。

  他脸色比之前明显苍白几分,显然消耗了不少本源之力。

  凌风以指腹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动作轻柔得近乎怜惜。

  可就在云昭恍惚之际,他却忽然恶劣地发力。

  带着至阳至烈灵力,再次抚慰过她刚刚重塑的丹田。

  云昭猝不及防,一声痛呼溢出口中。

  “啊——!”

  “真是……娇气!”

  他得逞般地低声笑着,垂眸看着怀中人,满意地欣赏着她瞳孔溃散的模样。

  古老的契约在掌心亮起。

  凌风忽然咬破手指,将殷红的血珠滴入她口中。

  顷刻间,蕴含他本命精元的血珠,化作澎湃的灵力洪流,冲入四肢百骸,最终归入她急速旋转的金丹之中……

  灵泉水再度平静之时,此方天地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云昭如同一尾搁浅的鱼,无力地倚在他的怀里。

  昏昏沉沉间,她还在思考着,方才——到底是谁在采-补谁?

  她抬眼去看他,却正迎上凌风餍足的目光。

  那双本该冷清的凤眸,此刻眼尾泛着薄红,像是雪地里绽开的曼珠沙华,艳得令人惊心。

  锁骨处一排渗血的牙印,正是云昭刚刚慌乱之中,在他身上留下的罪证。

  “怎么这般看着我?”

  他指尖抚过她汗湿的鬓角,带着事后的慵懒。

  “方才咬人的时候,倒不见你这般拘谨。”

  云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凌风看着她的模样,忽而轻笑一声。

  “还是说……终于意识到,刚刚啃的是谁的骨头?”

  话音未落,他已揽着她的腰肢从灵泉中起身。

  抬手一挥间,两件月白长袍自空中飘落。

  一件松松披在他肩上,另一件却被他仔细裹住她单薄的身子。

  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弄得云昭浑身难受。

  抬手想要掐诀,谁知指尖刚凝起一点灵光,便被凌风一把握住。

  “三日之内,不可妄动灵力。”

  他声音低沉,说话时,目光却落在她湿漉漉的发梢上。

  水珠正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落,没入衣领深处。

  云昭还未来得及回应,便觉身子一轻。

  凌风已是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踏过白玉阶,穿过九曲回廊,径直地向洞府内走去。

  他不喜繁琐,故而室内布置的也极为简单。

  墙壁是未经雕琢的玄冰玉,天然的纹路在夜明珠映照下流转星辉。

  地面则铺着整块的寒玉,光可鉴人却不显丝毫浮华,只在边缘处浅浅刻着几道霜纹。

  东侧立着一张乌木案几,案上摆放着几卷古籍和一方青玉砚台。

  砚台造型古朴,却隐隐透出大道气息,显然是件难得的灵物。

  西墙边设着一个青铜香炉,炉身没有任何纹饰,炉中燃着的却是价值千金的沉水香。

  袅袅青烟在空中,自然凝结成道韵流转的图案。

  角落里一株三尺高的寒梅静静绽放,枝干如铁,花瓣上凝结的霜华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

  树下随意放着一个蒲团,用以九幽寒潭底的金丝水草编织而成。

  中央一张紫玉床榻,造型简练,没有任何雕饰,却因材质本身内蕴的灵光而显得格外不凡。

  榻上铺着素色云锦,看似寻常,实则是以千年雪蚕丝织就,触之生温。

  凌风便是将怀中之人,放在了他一贯休息的紫玉床上。

  云昭套着凌风的外袍,如雪般的肌肤上遍布斑驳痕迹,每一处似乎都在控诉着,这具身体刚刚遭遇了何等非人的对待。

  凌风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想起二人在灵泉中的旖旎,体内又是涌起一阵燥热。

  云昭却不知他内心何等想法。

  腹中饥饿感愈发强烈。

  她只知道,再不吃饭,自己真的可能会饿死。

  所以,当凌风欺身压上她的时候,她抬手抵住了他的唇。

  凌风擒住她的手腕,反手扣在她头顶。

  他眼底跳动着危险的暗火,似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刚要出口的一句“我饿了”,被云昭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转而试探地开口询问,“有...米饭吗?“

  “米饭?“凌风眉峰微挑,眸中欲色未褪,却附上一层寒霜,“你要这等俗物做什么?“

  “我饿了。“云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很久没吃饭了,真的饿了……”

  凌风难得怔住了。

  原来方才,她说的“饿了”,竟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她好歹,也是个金丹修士。

  凌风松开对她的桎梏,揽住她转了个圈儿。

  “几百岁的人了,竟还未学会辟谷?”

  云昭支起胳膊撑在他胸前,闻言瞪圆了眼睛,像只炸毛的猫儿。

  “谁几百岁了?你才几百岁!”

  “本尊……正值盛年!”

  凌风黑着脸,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忿。

  “上月刚过完八百岁寿诞。”

  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湿漉漉的长发,所过之处,水汽尽散。

  顿了顿,又忍不住追问,“你呢?”

  云昭趴在他胸口,竖起两根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二百岁?”

  凌风难掩惊讶。

  二百岁的金丹修士,无论在哪个宗门,都堪称天资卓绝。

  却见那手指又晃了晃,少女嗓音清亮地开口,“二十二。”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凌风八百载春秋里,见过无数的惊才绝艳之辈,最年轻的金丹修士也有百岁之龄。

  眼前少女的天资,假以时日,怕是连天道都要忌惮三分。

  二十二岁,在凡人世界里都还是个孩子,在修真界更是稚嫩得过分。

  他到底是,啃了一颗多嫩的草……

  凌风定定地望着她,向来古井无波的内心,突然涌现出一种名为罪恶感的情绪。

  修长的指尖在须弥戒上轻轻一划,几枚晶莹剔透的灵果便落入掌心。

  果皮上流转着淡淡的灵光,隐约可见内里琼浆般的果肉。

  一看便知,这些灵果绝非凡品。

  他早已辟谷多年,洞府连个灶台都没有。

  眼下这般情形,也只能委屈云昭用这些灵果暂且果腹。

  “先垫垫肚子。”

  他将灵果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

  云昭已然饿得五脏六腑都在叫嚣,接过果子,张口便啃。

  果肉清甜的汁水沾在她的唇角,衬得那抹嫣红愈发娇艳。

  不能再看下去了。

  凌风生生压下体内的邪火,从塌上起身离开。

  他将外袍随手在架子上,又取来中衣穿上。

  却忽然听得身后的姑娘嘴里嘟囔着,“居然这么老了。”

  声音不大,却刚好够他听见。

  凌风系着衣带的指尖一顿。

  “我老?”

  他转身,凤眸危险地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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