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旭先生也敢打,活该你被抓!”

  “就是,要不是我来晚了,说不得要踹你几脚,什么人是。”

  “子旭先生没事吧。”

  “先生无恙否!”

  “.”

  听着周围人闹闹哄哄的,张显拱手环顾:“诸位,张某无甚大碍,劳烦诸位挂念了。”

  说着他走到被兵丁控住的那人身旁蹲下。

  “你说是我灭了你李家满门,有何证据?又是听何人所言?”

  一个李家余孽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余孽是怎么知晓的消息,又是为何确信动手的人就是自己。

  若是说这背后没人唆使,那定是不可能的。

  “呸!”

  那人不语,只是恨恶的看着张显啐了口唾沫。

  “先生,他好像是府衙簿吏”

  此时,压住这人的兵丁中有人认出了这人身份。

  张显朝其拱手:“有劳诸位营救,张某稍后定会备礼相送。”

  “使不得使不得.”

  几名兵丁连忙摇手。

  张显也不劝解,只是看这人笃定就是他灭的门,啥也不肯说便也起身不再多问。

  “贤弟无恙否,贤弟呐!”

  人群后被急匆匆的挤开,郭怀敞着衣襟,脚下布鞋都没来得及扯好就跑了过来。

  张显无奈只能近前道:“无恙的兄长,兵丁僮仆们来的及时,此人没能伤到愚弟。”

  郭怀上下拍着张显的身子检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自家贤弟确实没事,郭怀这才看向被兵丁们拉起来的那人。

  “李敏!是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当街袭人!”

  “给某拉回牢狱看管!某亲至府衙问询!”

  “诺!”

  一众兵丁也知道郭怀跟郡公的关系,纷纷拱手领命。

  贼头被拉走,一众围观百姓也没了热闹可看便也纷纷向张显告别。

  郭怀拉住张显的手臂:“贤弟说什么也不能赶夜路了,有一贼便有二三,万一他们路边埋伏那可如何是好,今晚留宿某府,明日一早为兄派人送你回去。”

  “行吧。”他也只能是顺着郭怀了。

  要不然人今晚睡不睡得着都是个问题。

  刚出郭府又回来了,厢房内,张显枕着双手躺在床榻上,双眼微眯。

  “可别让我找到你”

  想着事,睡意便也逐渐上了头。

  次日,生物钟直接让张显从床上蹦了起来。

  睡眼惺忪的眼睛半眯着,身体却已经开始自己穿衣穿鞋。

  听到房内的动静,偏房的丫鬟也都赶了起来,端着铜盆温水布巾推开了房门。

  动静一响,张显原本还有点的睡意一下子便没了。

  这时想起此处不是桃源,也没有那抽人鞭子的老头。

  “先生,奴来吧。”

  见张显穿衣,丫鬟们放下手中物件纷纷近前来,纤细小手上下打理一番,衣物便被穿戴整齐。

  然后又是擦脸洗手漱口。

  整理好,窗外的天色也未曾亮起。

  但张显睡意却是没了,只得是自顾的在郭府中练习。

  呼呼的挥舞之声猛烈。

  童渊已经开始教他霸王戟的初练之法,这戟法名霸王戟,使得自然就是霸道的路子。

  直来直往,大开大合,若是搭配上合适的武器,一击便能扫垮一片。

  此戟不光适合步战,同时也兼顾马战之法,是童渊晚年所创,说是早年崇拜那万人敌的霸王之勇故然以他为蓝本量身打造,故此起名霸王戟。

  至于说实战效果吗,童渊一生都是在与人比斗中度过的,结仇颇多以一敌众也是常有,所以这结合了他一生经验的戟法自然也是真正的杀人招式而非花架子。

  郭府没得铁戟,张显便找了长棍绑上一块石头练习着。

  一直练到天边放亮,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这才停了下来。

  他一停,几名在旁等候看的双眼水波荡漾的丫鬟便近前来为他擦拭汗水。

  “先生可不似自己说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呀。”

  张显笑道:“都是些假把式罢了,真打起来这些招式我可用不成,只会逃跑。”

  莺莺燕燕香风一片。

  天色放亮,郭府的人也渐渐的起了。

  郭怀出门见到廊道旁被丫鬟们围着的张显咳嗽了一声。

  “贤弟,走,随为兄去趟府衙。”

  “家主。”

  见郭怀出来了,一众丫鬟纷纷行礼然后逃似得离开了这里。

  张显放下手中长棍应了一声。

  随后便跟着郭怀一同去了府衙。

  ——

  真定府衙。

  两人来了此处并未先去牢狱提审而是往正堂去了。

  晨光斜照,府衙正堂内檀香袅袅。郭郡守正伏案批阅文书

  “拜会明府!”

  “拜会明府。”

  郭张二人见礼,郭郡守抬了抬眸子,随意挥了挥手掌、“随意坐。”眼睛又回到了公文上。

  半晌,理完最后一道公文的郭郡守这才起身直腰。

  “子仁今日却是起的够早,这位是.”

  听见问话,张显起身一礼:“常山真定人士,张显张子旭,见过明府。”

  听闻名号,郭郡守眼睛微眯,口中啧啧:“原来是大医,大善,桃源庄主张子旭,你这名号老夫却是听得如雷贯耳了。”

  “明府过誉,些许微末之言罢了。”

  张显微笑,自谦拱手。

  “叔父,都是自家人你就别打官腔了,我等此次来是想提审一人。”

  “提审?”郭郡守皱眉发问:“何事?”

  郭怀起身:“昨日傍晚,府衙簿吏当街袭人,口中还疯言说是我这贤弟杀了他一家二百多口,今日我等想提审的便是此人。”

  “府衙簿吏当街袭人!?”郭郡守语调拉高了些:“何等荒唐事,来人!”

  “郡公!”一小吏入门。

  “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昨夜入监的。”那小吏回道。

  “此等荒唐事为何不与老夫禀报?!”郭郡守皱眉。

  那小吏半跪而下抱拳:“郡公操劳,早间公务缠身,我等便不敢叨扰郡公。”

  “荒谬!”郭郡守一拍桌案。

  “去,带上簿吏堂前!”

  “.诺。”

  小吏颤了颤身子,拱手后退。

  正堂内。

  郭郡守重新落座,张显郭怀二人也是坐下。

  郭怀道:“看来狐狸尾巴已经露了半截了。”

  郭郡守:“嗯,多半是府衙的人。”

  张显一旁睁着双眼,也品出了几分味道。

  郭怀朝他开口:“真定府衙非是一言之堂,能在这里当差办事的多是真定常山的豪门子弟,这次李敏当街打杀你,多半就是这些世家子拾掇的了。”

  “就是不知道是他们本人的试探,还是其家族的意思了、”郭郡守也是开口补充。

  张显拱手:“多谢兄长、明府解惑,不知此事某该如何反应?”

  郭郡守手指敲了敲桌案:“你想如何反应?”他倒是也对张显好奇的紧,今日初次相见,面相,气质,仪表都属上佳。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显试探一问:“李敏本就是此次李家的受害者,他蒙受歹人拾掇蒙了心智,某也不怪他。”

  “至于其他人,明府帮忙告诫一番便是,某自当听从。”

  “善。”郭郡守满意点头,知进退,是个好苗子。

  三人交谈着,不多时李敏便被提到了堂前。

  一身囚服背负双手,被押解来的兵丁按住跪倒在了地上。

  蓬头垢面,双目无光。

  “李敏。”堂上,郭郡守敲桌发出一声闷响。

  跪着的李敏抬头看向堂上,麻木的应了一声。

  “昨日当街袭人,可有辩解?”

  “无。”

  “为何袭人?”

  “.”

  “罢,好好的吏员不做,偏要惹是生非,此次子旭说饶你一次,待会退去囚服自行回家吧,往后,好生操持家当,莫要在被他人蛊惑几句便当了枪使。”

  见李敏心气全无,郭郡守也没啥好问的,草草的便了了此事。

  李敏惊愕望向张显,却见其只是对他露出惋惜的笑意。

  心中一阵翻涌,难不成真是自己错了?灭了家里满门的并非这个同僚们口中的张子旭?

  那他们为何要那么说?

  李敏不解,还不等其发问,便被兵丁又给押了下去。

  张显眼角微眯,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后便也收回了目光。

  遇袭一事,明面上便是这样草草的算了。

  但背地里

  这事完不了!

  一个晌午,张显都被郭怀带着待在了府衙,与郡守结识也是好事,所以他也未有拒绝。

  在府衙中见了无数个常山豪族子弟,明面上大家都攀上了交情。

  中午,张显再三婉拒了郭怀的挽留,再次骑马返回了桃源。

  策马转过山坳,远处炊烟袅袅,熟悉的药香随风飘来,让他紧绷了一整日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庄主回来啦!“

  几个总角小儿正在庄口新移栽的树下玩耍,见他归来,立刻丢下手中的木剑,赤着脚丫飞奔过来。

  张显笑着从马鞍袋里摸出几块从真定街上买的麦芽糖,孩子们欢呼着接过,惊起了溪边饮水的白鹭。

  “慢些吃,别被噎着。“

  他翻身下马,拍了拍为首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这孩子是大匠童帛的幼子,刚来庄上原本还有些怕生,但现在也找到了玩伴。

  转过晒谷场,灶屋大食堂方向飘来浓郁的羊肉香气,黄氏正在灶前忙碌,见他进来,忙掀起藤编锅盖:“家主回来啦,还没吃饭吧,这是按翠娘教的方子,加了松木段和橘皮的羊汤,家主要不要先尝一碗?“

  “哪来的羊?”张显好奇,桃源猪牛马都有,但唯独没有养羊,因为考虑性价比,猪牛能吃产肉大,马能骑乘,所以羊这种贵族间的吃食却是没养。

  上前接过木勺,舀了一勺羊汤,热气氤氲中,他看见汤面上漂浮着几粒红色的茱萸籽。

  “还添了茱萸?”

  黄氏在旁擦了擦手,然后拿过碗给张显盛了一碗:“都是童师的门生送来的。”

  “童师用过了吗?“

  “早送去了!“黄氏笑着将碗递给了张显:“童师还要了半坛新酿的酒呢,说是要配着羊肉吃才够味。“

  张显摇头失笑:“往后给童师的酒里多掺些水。”

  “好嘞、”黄氏也是一乐。

  摸了两张烙饼,张显端着半碗是汤半碗是肉的羊汤坐在了大食堂的方桌旁吃了起来。

  一碗下肚,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略微休息了片刻,他跑去了家园农牧那边打理了一番。

  等忙完,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白糖的销售已经有了买家,索性他便叫了几个桃源众骑马往郭府送去。

  自己则跑到了童渊那里,继续起了霸王戟的练习。

  有老师在就是不一样,各种发力技巧,动作疏漏都有人提醒。

  就是错的时候难免会挨上一鞭子。

  铁匠铺那边何铁匠现在每天除了打造甲片,就是围观童氏兄弟打制霸王戟。

  四十斤的铁戟几乎全身都是铁质,打造起来颇为劳神,即便是有水锻锤也是如此。

  若是打造常用刀剑,水锻锤确实够用,但戟却十分复杂,特别是戟首,主刃形似偃月,但更窄仅有3指宽却需要双开刃,脊线调整使其隆起如鱼背增强劈砍能力。

  侧枝如月牙,仅有主刃一半大小却也要做到跟主刃相同的处理。

  枪尖还要开血槽利于突刺。

  即使是戟尾,童氏兄弟也打算打出尾纂,闲时不仅可以直插地面容易放置,危急时更能当做钝器使用破甲伤敌。

  整体长度定在了三米,兼顾步战与马战的需求。

  可以说如今仅是一个雏形的霸王戟,就已经让何铁匠看出了其中的凶悍。

  难怪那日童氏兄弟会在庄主面前保证这是一柄常山少有的凶器。

  闲暇跟着这兄弟俩打下手,他的技艺进步速度也是飞快。

  傍晚。

  张显结束了在童渊那的练习,找到了黄忠在其耳边耳语几句。

  后者听闻点了点头,在夜色笼罩大地时带弓马悄然离村。

  李敏张显是不会放过的,虽然白日说了不做计较,但斩草除根必须贯彻。

  况且那日李敏持棍打杀而来可都是奔着要他命来的,他虽是良善,但却做不到放过要自己命之人的大度。

  李敏可怜吗?

  可怜,但既然受了李家荫庇享了荣华那就该跟李家受同罪。

  既受同罪,那就该死!

  所以张显派了黄忠出去,他那一手弓术足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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