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段家。

  王紫如早早起床洗漱,又照顾糙汉起床洗脸刷牙,顺手把主卧稍稍收拾一番,正在和糙汉叮咛分别之后的各自生活安排,接着便要出发去大兴机场。

  还残留着昨夜暧昧气息的房里,段砚直修劲手臂轻揽着身轻如燕的女子,俩人正在你侬我侬说着分别的话。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美好的一刻。

  “现在的人都有点缺德,大早上骚扰我们…”还没到七点,就有人打电话。

  段砚直心情沉闷,正在送别心上人。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的霎那,吵得糙汉浑身血气似乎在那一刻,一拥而上,直冲头顶。

  不过很快,他就找回了往日的镇定,凤眸也慢慢地眯起来,浮现危险的冷锐。

  王紫如轻轻一笑,“别忘了,你们单位24小时运作,而你是航天局领导,下边部门随时可能有突然状况找你汇报…”

  她的笑容好似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能融化世间的坚冰。

  手掌扶着糙汉的身躯,偏过腰肢,动作利落的伸手拿过手机,看也没看直接塞到了他手中。

  段砚直蹙起眉峰,正想接着吐槽。

  一双凤眸瞥着手机屏幕,『祁骁臣』这个名字,十分嚣张跋扈的闪烁着,“原来是骁臣这臭小子啊。”

  当哥哥的语气显得无奈,接起电话的瞬间,眼眸闪烁笑意。

  “你还不知道,骁臣最近谈恋爱了,听大段说,女方是个天才少女,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外科医生。”

  “真的么?”王紫如鹅蛋型脸上的笑意微顿,眨着杏眼,唇红齿白,美得像画中人,“看来段家男人的魅力不弱当年啊。”

  段砚直阖了阖眼,充满了光芒似的,“那是!如果段家男人没有魅力,怎么能吸引你的目光?”

  他话音还没落下,腰窝便是遭到怀中之人狠狠的掐了一把。

  糙汉避无可避,被突袭了也只能认怂,嘴上却是隔空戏谑小表弟:“臭小子过了几天快活日子,你瞧,早上一起来就敢在我这个当哥哥的面前横跳!等我养好身体回沪城,抓来打一顿。”

  这话,十分清晰准确的传到了祁骁臣耳朵。

  “大哥!原来是你背后说我小话啊。”

  祁骁臣轻笑两声,故意问:“哥,听你声音好像已经起来了,你这身体也是神勇啊,前几天才动完手术,现在跟没事人一样。”

  “行啦,你就别消遣老哥哥了,有事直说,我忙着呐。”

  糙汉浓密眼睫垂落下来,那双透亮清澈黑眸注视着正在仰脸瞧着他的面孔。

  这边,段家庭院,祁骁臣咧嘴笑了笑,“没别的要紧事,这不,想起你出院了,问一声嘛,对了, 听说嫂子今天回迤西,她还没这么早出发吧?”

  “就要出发了,”段砚直想都没想便是耿直回了一句,随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

  “嫂子还没出发?那你还是让我跟嫂子问候一声,这次你生病,全靠嫂子照顾——”祁骁臣这般说着,又问回头睇着舅舅,用唇语和舅舅交流意见。

  就听到王紫如清悦的嗓音传来,“骁臣,你这么早?”

  “哎呀,不早啦,嫂子你跟我哥都还好吧?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们都忙,也没顾得上去京北照顾我哥,倒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麻烦倒是说不上,只要他人没事就好。”

  “对对对,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神奇,前几天,刚好我和宝儿同时都在京北开会…”祁骁臣故意绕了个大圈,话锋一转,“舅舅也在旁边,嫂子要不要跟舅舅打声招呼?”

  王紫如抬眼觑他,那双水光波动的含情眼眸荡漾着一抹羞涩笑意。

  不等她回答,段砚直已经替她开口,“大段也在?”

  “嗯!早上出门跑步,遇到骁臣,就说问一下你们,”段绥礼温润如初的嗓音,依旧是带着几分宠溺,“紫如几点的航班,会不会耽误她时间?”

  “没事的,小叔,时间还早。”王紫如抿了抿唇,声音很轻的叫了一声‘小叔’。

  这么多年,她以前一直跟着韩随境称呼段绥礼一声小叔。

  叫了几十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这一刻,这声‘小叔’却是明显有点令她感到害羞。

  她立刻明白过来,并不是祁骁臣想起表哥要问候,而是段绥礼想确认她和段砚直之间的关系恢复了没。

  段砚直捏着手机,注意到了怀中人儿脸颊微红,手臂力道加重,不自觉的搂紧,“行,就先这样,我送紫如去机场,再不出发,赶不上早上的航班了。”

  表哥都说这么清楚直白,祁骁臣不好继续骚扰他们,匆匆结束通话。

  “你不用送我机场,好好待在家里休息。”王紫如看到糙汉将手机随意丢回去,脸上露出温婉笑容。

  段砚直望了她许久,眉宇间那团乌沉之气渐渐散去,“我已经没事了,当然要去送你。”

  粗粝手指插入她的头发,眸光温柔地掠过她明娟婉约的模样,一袭柔顺微卷黑发,恣意的披在肩上,面色红润,明眸皓齿,棉白衬衣松松的扎进淡蓝色牛仔裤。

  不显老、不装嫩,端庄舒适的同时又彰显大气。

  转即睨着她的手腕,越吻越狠,粗重的呼吸滚烫的洒在她颈间,语调郑重:“现在我已经是你的男人了,你只能把我一个人装在你这里,晓得不?”

  他故意指了指她左胸,手指一下子就被无情拍开。

  房里顿时回荡着糙汉爽朗的笑声。

  “司令,我真的出发了,再不走,今天又得改签。”王紫如哪里感觉不到他汹涌克制的爱欲,照他这个分别的节奏,只怕今天是迈不出段家门槛。

  段砚直凤眸微微凛起,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称呼,不能改一个叫法?”

  分别时,糙汉本就心情沉闷。

  一想到心上人要回到迤西,那里还有虎视眈眈,一副静美从容的男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候迤西。

  他这心情就忽上忽下,像是过山车。

  当年他们这群军区一把手,几乎全都走出迤西,进京之后,分别成为各自领域大佬。

  唯独韩随境例外,无论京北方面给他何种优厚条件,他一律拒绝调入京中为官。

  几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迤西,这点心思,谁不知道呢,他还在做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啊呸。

  这一次,不可能再有当年那种好事送上门的。

  他听了几十年的《爱与自由》,是时候让韩随境独享了。

  人一旦矫情起来,听什么都像在唱自己。

  别人流泪,都像在演他。

  所以,这一次他坚定不移的出手拯救自己的爱情。

  王紫如饱满性感的嘴唇微张,抚了抚他的脸庞,“叫习惯了,而且我心里,你的形象一直是那么高大,也可以说,我对你是非常敬重的。”

  “敬重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吧?不是,我不就比你大个十多岁而已,怎么被你看作老一辈了吗?”段砚直一向桀骜不羁的神情凝固了一瞬,当即矫正她对自己的看法。

  王紫如英气脸上露出温和而笃定的笑意。

  几十年的岁月,她终于琢磨出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所说的敬重,也可以说是一种深深的仰慕。”她笑着,端详着他的脸庞,略有青茬,“那时,你身居司令部,是军区最大的领导,明明可以传令下边的人去巡视各个部队,但是你没有假手于人。”

  “再者,当年,年轻气盛的你是那般恣意洒脱,虽有着段家名门望族的背景,却从不以此压别人一头。”

  “你总是表露真性情,看似粗粝,实则心细如发。而且,每当我遇到困难,你都能及时出现,对我伸出援手。这些事情可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对我却是一生的…”

  糙汉泪目,眼眶猩红。

  将她搂紧。

  原来竟有那么一个人,在他身侧,默默仰视他。

  何德何能啊段砚直!

  两个小时后,段砚直站在机场候机厅,仰望着那架大飞机徐徐升空,飞往迤西。

  对着升去蓝天的飞机,目光坚毅:“傻瓜!等我回去接你。”

  他知道,下周末,王紫如要飞去沪城开会,所以他决定周五回迤西,带她一起回大理本家见父母,然后再一起去沪城。

  心里这般计划着,他打电话把这个计划告诉大段。

  “行,下周五我也抽时间回迤西,一起回大理本家。”段绥礼非常高兴听到大侄子的好消息,当即决定,下周五他们一起返回迤西。

  各自带着伴侣回大理本家祭祖。

  当天是个星期天,祁骁臣省厅那边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跑完步回到家,就看到小妮子已经起来,穿着一条碎花小裙子走下楼梯,“小紫宝,你起来啦?”

  “这一觉睡的时间太长,腰都要睡痛了。”

  宋紫菀还在楼梯间,便被男人接住,牵着男人的大手,不好意思的问:“今天我们还是要去那边吃饭吗?”

  “嗯!”祁骁臣知道姑娘不喜欢每天都跑过去吃饭,带她下楼后才说:“明天开始,家里就有专门的厨子和阿姨了,就今天还要去舅舅那边吃,哦,对了, 桉桉的爸爸今天要回来了。”

  “是吗?桉桉的爸爸不就是段闻笙?”宋紫菀面露惊诧,“他和林小姐的事情,舅舅怎么说?”

  祁骁臣倒也没有隐瞒,“孩子都这么大了,舅舅也不可能棒打鸳鸯。”

  “所以,林小姐很快就能嫁进段家?”

  “这个要看他们两个的意思,舅舅不会反对他们的婚事,但是闻笙毕竟是段家下一代继承人,他娶的老婆,将会承担很多家族责任,这些东西对林小姐而言,并不轻松。”

  顿时,宋紫菀拍着胸脯,小脸上的表情夸张,“幸好你不是什么继承人,否则我又得重新找对象。”

  祁骁臣无奈地轻叹一声,未发一言,只是伸手,温柔地将她颊边散落的几缕发丝拢至耳后。

  吃早饭时,宋紫菀才听说女大前一天下午到酒店和大家一起吃饭,饭后拉着亲院子一起去游泳馆游泳,今天早上起来发现有点流鼻涕。

  她感冒了,也不能接触小朋友。

  段绥礼当天又去了公司,董事会召开在即,有许多重要文件需要审批。

  男人们都不在家。

  周日,桉桉就只能和宋紫菀一起玩耍。

  “小紫姐姐,我会很听话,不会乱跑。”桉桉这个小家伙脑子特别聪明,听说简司语当天不能来带他,拉着宋紫菀一起去室外游乐园玩耍了一会。

  对于小朋友而言,再丰富的玩具,玩一会儿便没了兴趣。

  虽然小区里面很多小朋友都跑来段家外面张望,可是没有收到邀请,他们只得眼巴巴的站在外面马路上玩自己的滑板车和小自行车。

  一大一小手牵手,无聊的都快把院子里面的狗尾巴草拔的干干净净。

  俩人蹲在树下逗猫看花,看到外面马路上的小朋友叽叽喳喳吵闹不停,很是热闹,小家伙也想出去跟同龄小朋友一起玩耍。

  “小紫姐姐,我们出去玩一会吧。”桉桉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说。

  “也行,今天太阳不晒,我带你出去玩滑板车。”宋紫菀也想到外面走一走散心,让人帮忙抱出滑板车,给桉桉穿上了护膝,小脑袋上戴着一顶可爱的儿童防护帽。

  牵着小家伙玩滑板车。

  一群小屁孩,骑车的骑车,玩扭扭车的小朋友分块的划过来,纷纷和桉桉打招呼,问他是谁家的小朋友。

  又打量着宋紫菀。

  当天,宋紫菀一袭复古纱裙,搭配半丸子头甜美优雅,站在一群孩子当中,超级温柔,简直美呆了。

  “我叫桉桉…”小萌宝忽然露出八颗小米牙,眯着那双凤眼,憨纯的看着围住他们的一群小孩,脆生生的开了口。

  小屁孩们便是七嘴八舌议论开来,纷纷打听桉桉是不是段家的小孩。

  就在这片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几辆黑色商务车徐徐穿过香樟林,绕过喷泉池,朝着段家庭院外划线的停车位驶过来。

  宋紫菀连忙牵着小萌宝往边上退让,嘴里招呼着一群小孩,“大家都让一让哦。”

  她就像个领头羊,身后立刻站满了围观的小朋友,一个个好奇的看向车门打开之后,从里面钻出来的一个俊秀儒雅的年轻男人。

  段闻笙冷静沉稳的脸庞,带着点霸气,从车内钻出来,淡瞥了一眼旁边的小朋友们。

  他原定当晚回家,因提前结束港岛方面的工作,便是马不停蹄飞回沪城,一下车,感觉家门口的小孩实在是热闹。

  “他是谁?看着不像是来带来做客的…”宋紫菀紧盯着不远处的男子打量,忽然,听到庭院里面老管家的寒暄,“闻笙你回来啦?”

  宋紫菀眸子一呆,这位便是段闻笙?!

  段家新任掌门,继承了段家男人良好基因,与他爸段绥礼截然不同的气质,但他毕竟年轻,沉敛气质极其迷人,俊秀面庞带着几分忧郁神情。

  站在滑板车上的小萌宝,一双眼睛看呆了,脆生生的喊道:“爸爸!”

  正欲抬步走进庭院的男子,身躯微顿,以为小朋友是叫别人,头也没回走进院子,身后再一次传来了这道陌生的呼叫:“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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