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来了之后,又给他仔细上了药,重新包扎。

  苏容与让阿盛又开了一间房,给流安住。

  他说:“明日跟我一起回东宫。”

  流安说“好”。

  等她走后,苏容与又恢复成清淡的模样。

  阿盛不解:“殿下,您为何要留她?她可是相府的人,万一是别有心思呢?”

  “她那么傻,能有什么心思?”苏容与喝了一口茶水,轻笑,“你看她那么单纯,不被人算计死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她算计我?”

  阿盛皱了皱眉,单纯?

  他总觉得她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

  “行了,”苏容与放下茶杯,“孤自有分寸,你无需多言。”

  “……是。”

  行吧,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翌日,流安两手空空的坐上苏容与的马车,跟着他回东宫。

  苏容与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什么包裹都没有?”

  流安嗫嚅道:“我也没什么东西。”

  她入京,就带了一块玉佩,后来当乞丐得了一块银子。

  如今玉佩归了流千骋,银子也给苏容与请大夫花完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苏容与眸色复杂,“倘若不是遇到了孤,你在京城,活不了半月。”

  “谢谢殿下,”流安神色真挚,“我一定会报答殿下的。”

  苏容与哼笑一声,“孤要什么有什么,不需要你报答。”

  马车停在宫外,阿盛跟宫门口的士兵沟通了一会儿,马车才晃晃悠悠的进了皇宫。

  还未进东宫,就有太监过来喊:“太子殿下,圣上说,要您过去上朝。”

  苏容与漫不经心的掀开帘子,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上什么朝?”

  “还未下朝,多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苏容与放下帘子,对流安说:“你先回东宫,有事找阿盛。”

  说完,他就慢悠悠下了马车,跟着太监往另一侧走。

  到了东宫,阿盛指着一间屋子,说:“这个是没人住过的,里面什么都有,跟殿下寝宫也是挨着的,你自己收拾吧,我进去也不太合适。缺什么再和我说,我找人去给你买。”

  流安点了点头,阿盛又说:“诶,昨日对你的态度不好,你别介意。我只是看到殿下对你好,心里有些不平衡。”

  “没事,”流安冲他笑了笑,“你也是为了殿下好。”

  阿盛更不好意思了,他不自在地说:“那你先去收拾吧,你需要做什么,等殿下回来再说。”

  “好。”

  ……

  苏容与刚跟着太监走到朝堂中央,皇帝就怒道:“苏容与!你好端端的抢相国府的庶女做什么?!”

  周围的大臣们低着头互相眼神交流,流千骋站在前方,一把鼻涕一把泪。

  “圣上啊!流安可是臣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啊!如今好不容易找回府,臣还未好好照顾她,就被太子殿下抢走,这让臣如何向臣的发妻交代啊!”

  “那便不交代了。”苏容与懒懒的掀起眼皮,慢悠悠的笑。

  气的流千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臣难道要以死来向臣的发妻赎罪了吗?”

  他的架势,看起来像要撞柱子。

  他等着人拦,却发现大臣们在看戏,皇帝也未开口,太子笑着等他撞。

  “圣上呐!”

  他哪能真撞,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想要圣上给个态度。

  皇帝沉吟了片刻,“太子,你可还有话要说?”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苏容与将查到的信息说出,“相国大人恐怕不敢下去跟发妻交代吧?当年不就是相国您贪图富贵,在半路丢下了尚在怀孕的糟糠之妻,转身在京城求娶了如今的相国夫人?糟糠之妻的女儿,您想来也不会重视。恰巧儿臣那晚受伤,幸得此女相救。”

  “儿臣本想报答救命之恩,谁曾想,去府上时,相国正要赐她板子。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儿臣又该如何报?”

  “儿臣想,只能将她带在身边,不许任何人欺辱她,这才能报恩。”

  流千骋脸色铁青。

  苏容与继续说:“况且,儿臣受伤那晚,还看到过一个人。”

  皇帝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嗯?”

  “那人对儿臣见死不救。”

  流千骋脸色发白。

  皇帝一听,严肃道:“谁人如此大胆?”

  苏容与轻笑:“相国大人的嫡女。她不仅见死不救,还将庶女丢下车,自己让马夫带着她回府。这等品性,想来是跟相国大人的家教有关吧?”

  ……

  流千骋汗流浃背,下了朝之后,几个跟他相熟的大臣,都避开他。

  生怕跟他的家教扯上关系。

  流千骋生了一肚子闷气,流千月当时只知道诋毁流安,也不说她没救人,被太子殿下看到了!

  还有,他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情,太子殿下怎么知道?

  ……

  日头有些发晕,流千骋流的汗越来越多。

  圣上训斥他的作风,还让管好妻儿,甚至直接点名流千月,说京城贵女如果都学这种风范,那岂不是人人自私自利?

  这话一出,以后京城想要求娶流千月的,都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回府后,他就让流千月一个月不许出门,好好反省。

  唐依容没给他好脸色看,转身就去了流千月的房间。

  流千骋发愁的按着头,他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

  苏容与心情愉悦的回到东宫,连阿盛见了,都要感慨一句:“殿下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流安从一旁冒出来:“是吗?”

  阿盛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儿?”

  流安拿着扫把扫了两下地:“我在扫这片呀。”

  苏容与走了过来,瞥了阿盛一眼:“谁让她做这个的?”

  阿盛:“殿下,我没让她做这个。”

  苏容与拿走扫把,扔给阿盛。

  “以后这些粗活,不要给她。”

  然后对流安说:“跟我走,我跟你讲讲每日做些什么。”

  “好。”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阿盛心里又不平衡了。

  他胡乱扫了两下地,就把扫把给门口看戏的侍卫。

  “喏,殿下说以后这种活,都给你干了。”

  侍卫:“……”

  *

  “你以后帮我试菜就好了,以防有人给我下毒,在吃之前,你每样试吃一下。”

  正巧午膳端来,每人一双银筷子,流安站在一旁,“我现在就试吃吗?”

  “你等阿盛一样吃一口,你再试吃。”

  阿盛不解的每样菜拨了一点,没吃出问题。

  苏容与拿起流安的碗,专挑肉的菜夹,给她盛满后,说:“把这些吃完。”

  阿盛瞳孔都放大了。

  不是?这就是殿下的分寸吗?

  这也太没分寸了吧!

  他都试吃完了,没毒,殿下又让她试吃什么?

  不信任他了吗?

  阿盛脑瓜子嗡嗡的,不仅如此,殿下还亲自给她盛饭,一口素菜都不给她。

  他怎么从来没这种待遇?

  流安小口吃着,苏容与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食指敲了敲桌子:“坐下吃。”

  “殿下,那我?”阿盛也两眼发亮的指着自己。

  苏容与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你继续站着。”

  阿盛:“……”

  好郁闷。

  苏容与撑着脑袋看着流安吃饭,她小口小口的吞,像只小仓鼠似的。

  看的他很想捏两下。

  他手指在桌下摩挲了几下,终究还是忍住了。

  待她吃完,眸子亮亮的,她双手把碗端在他面前,“我都吃完了,没毒。”

  “嗯,我知道。”

  苏容与中午也多吃了两口饭。

  阿盛惊奇的望着流安,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大用处!

  竟然能让殿下有了胃口。

  ……

  于是,私下里,阿盛悄悄拜托流安:“以后每顿饭你试吃的时候,多吃点。”

  “为什么?”

  “每次你吃的越多,殿下跟着也吃的多了。”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每次殿下吃饭我都数着,你来之前,殿下每顿饭只吃十口,你来以后,刚开始是十二口,后来就变成了十五口。”

  流安:“……”还有这种说法?

  ……

  不过,只是每日试吃,没有别的任务。

  流安在东宫过的很是清闲。

  她有点不太懂,苏容与把她带回东宫做什么,毕竟目前来说,比起试吃,他好像更想让她吃饱。

  但是,苏容与却好像越来越瘦。

  *

  某日傍晚,苏容与带着阿盛去见皇帝。

  流安坐在东宫的秋千上晃来晃去。

  忽然,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秋千高高荡起,她惊慌回眸,少女绝世的容颜映在他眸中。

  苏清澈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他方才路过东宫门外,不经意瞥见坐在桃花树下,身穿藕粉色衣裙的少女,树上花瓣轻渺的落在她肩上。

  他情不自禁的就走了上去。

  “你是谁?”

  嗓音也如此动听。

  苏清澈忽然想起读过的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眼前的女子,是他从未见过的类型。

  她眼底的懵懂澄净,是任何人都伪装不出来的。

  “我?”苏清澈含笑,“你看我像谁?”

  流安等秋千荡下来时,用脚停住。

  她慌乱的离开秋千,仔细观察着眼前人的衣着。

  他的衣服布料极好,想来也是有身份的人。

  流安正猜测着,远处传来一道愠怒的嗓音:“苏清澈!滚回你的宫里去!”

  流安还未回头,就有一道力量将她拉了过去。

  闻到面前人身上的沉檀香味,她放松了许多。

  “皇兄,你就如此护着她?”苏清澈含笑道,“这位姑娘,该不会就是那日在朝中,相国大人上奏说,你抢了人家女儿那位吧?”

  流安仰着头望他,一只冰凉素白的手遮住她的眼。

  阿盛都惊了一瞬。

  殿下竟然这么亲切她?

  又抱进怀里了?

  苏清澈眉头微蹙,“皇兄,你们这……于礼不合呀?”

  苏容与掀起眼皮,似笑非笑,扯了扯嘴角。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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