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除了刘一民之外,代表团成员都去亚洲艺术博物馆参观。刘一民在屋子里给文研所写了一封信,跨国安排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刘一民在信中告诉闫真,让他提前准备接待工作,并再跟岛上邀请作家确认是否成行并核对抵达燕京时间。在这群人中,不免有人会提前抵达大陆,这些琐碎的事情不可能让夏言去干,闫真干是最合适不过。

  信写完之后,刘一民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等到下午八点左右,曹禹几人才回到酒店。

  他们看完亚洲艺术博物馆后,又到其它地方转了转。马识途、汪曾祺和阿城三人手上都提了不少东西,曹禹和钱锺书只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从外面看像是衣服或者围巾之类的东西。

  “刘老师,您身体怎么样?”阿城关心地问道。

  “没事,你们今天下午玩的可好?”

  曹禹说道:“在亚洲艺术博物馆看得我们几个心痛,出了博物馆就到海边散了散步,吃完晚饭又去逛了逛商场。旧金山还是那个旧金山!你看看,我给你师娘买的东西怎么样?”

  曹禹将盒子里的东西展示了一下,是一件外套加上白T恤。钱锺书也给杨绛买了相同的衣服,不过是另一种颜色。

  “你还没吃饭吧?”钱锺书关心地问道。

  “我下午都没动,现在还不是很饿。”刘一民摸了摸肚子,准备上楼去稍微吃点。

  马识途看到刘一民正准备出门,赶紧叫住了刘一民:“一民,先别急着走,你看看你学生买的礼物。”

  “礼物?”刘一民止住了脚步。

  阿城扭扭捏捏地从袋子里掏出礼物总共三件,一件是给朱霖的,是一个类似后世便携喇叭的东西,另外两件分别是给刘雨和刘林的玩具,看起来非常精致。

  “这个是扩音器,师娘是导演,平常说话多,带上这个小型的扩音器说话不费力。”阿城还给刘一民演示了一下,接着一脸兴奋地看向刘一民。

  刘一民欣慰地说道:“有心了,不过呀,国家给你发的钱省着点花。”

  “没事儿,这美元还挺耐花,四百美元!”

  这次代表团的规格高,作协给每个人的零用也比其它的代表团多了一百美元。在拉美这些钱根本没地方花,四百美元基本上一分没动。

  阿城还想给刘一民买东西,可惜实在不知道买什么。

  刘一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意我领了,我什么也不缺,剩下的钱多给家人买点东西。”

  走到餐厅,刘一民稍微吃了一点米饭,又剥了一个鸡蛋。下午他虽然在休息,但是没有睡觉,此时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吃完饭,除了曹禹之外,大家都已经回去休息了。曹禹坐在刘一民屋里,准备跟刘一民商量回去的事情。

  “老师,您不累啊!”刘一民望着曹禹笑道。

  曹禹活动了一下身体:“我还好,主要是你,这阵子太忙了,晚上还跟马尔克斯睡一个屋,肯定也没怎么睡好。”

  “老师,您等我就是跟我说这个事情的吗?”刘一民问道。

  “当然不是,代表团马上回国,今天尼琪女士讲的事情,我也听了,你是不是暂时没办法回去?”曹禹说道。

  “明天弗兰克过来,我看看情况。”

  “你要是暂时回不去,我得带团先回去。”曹禹他们不可能陪着刘一民留在美国那么长时间。

  “行。”

  刘一民说完,又告诉曹禹自己准备明天下午拜访一下何凤山。

  曹禹听到何凤山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刘一民向他解释道:“这是民国驻奥地利的大使,奥地利被德国吞并之后,他救了许多的鱿太人。我无意中得知他的事迹,上次来美国的时候拜访过他,我以他为历史原型写了一篇。”

  “救了那么多人?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照你这样说,何凤山先生是鱿太人的救命恩人啊。你写好了?”曹禹皱紧眉头,脑海里不断思索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

  “这阵子时不时写一点,终于结尾了。”刘一民转身从包里将稿子递给了曹禹。

  曹禹拿起稿子后看了一眼后放在了桌子上,快速摘下眼镜用兜里的细布将眼镜擦干净后戴上:“《上帝的签证》,名字很大气嘛!这张签证对于急于逃命的鱿太人来说,可不就是上帝嘛!”

  “这个名字我想了好久。”刘一民为这个名字可谓是绞尽脑汁。

  “你想在美国发表?”

  刘一民佩服地说道:“老师就是老师,我是想在美国和国内同时发表。”

  “也行,美国这边翻译还需要点时间。另外这样的文章不只是给国内的读者看的,更是给国际上的读者看的。要单单给国内,倒是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了。何凤山先生,是有大爱之人啊。

  一民,明天我陪你去,估计到时候咱们代表团的成员都想去见见这位何大使。”

  曹禹看刘一民有点困了,于是拿着稿子准备离开并嘱咐刘一民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钱锺书已经睡着,曹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坐在书桌旁看再睡。

  曹禹迫切地想要知道何凤山这个人,等曹禹反应过来该睡觉时,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曹禹看到还有一小半没看,想强忍着睡意看下去,但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撑着了。

  等曹禹第二天醒来,看到钱锺书正坐在书桌旁看稿。

  “锺书,几点了?”曹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钱锺书没说话,曹禹不由得再次喊了一声。钱锺书听到曹禹的话,转身的同时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眶:“家宝,你说什么?”

  “我问你几点了!”曹禹无奈地说道。

  “时间啊,已经上午九点了。我早上正准备喊你起来吃饭,发现桌子上散落着书稿,原来你熬夜看了一晚上。”

  钱锺书发现后就没有再喊曹禹,等吃完饭,钱锺书好奇地看起了稿子,一看不要紧,越看越投入。

  “九点了啊,真不能熬夜,熬出来的时间最终还得还回去。”曹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时还不忘问:“锺书,你觉得写的怎么样?”

  “故事推进的紧张感和奔逃的绝望感营造的很足,氛围很到位。另外何凤山这个人的形象塑造起来了,既善良又表现出了救人时候的犹豫。

  面对荷枪实弹的德国军人和上级的命令,谁能不畏惧?谁能不犹豫?害怕是本能,选择救人是天性。”

  钱锺书说完摆了摆手:“你别打扰我,洗漱完你赶紧去吃饭,再晚估计就没了。马识途等几个同志,在房间里看电视,问你今天有没有安排,要是没安排他们想再去转转旧金山。”

  “安排倒是没有什么安排,不过下午一民想去何凤山大使的家里,我想去看看,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去?”曹禹洗漱完毕后,在房间里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和发型。

  “家里?一民还把人给找到了,去,到时候我一起去,马识途他们你不用问,肯定也去。”钱锺书放下稿子起身走到曹禹旁边急切地说道。

  曹禹说道:“行,到时候咱们也一起过去。吃饭的时候,你见一民了吗?”

  “一民啊,见了,美国导演来找他了,这时候两人不是在房间密聊就是在外面的咖啡馆。”钱锺书重新走回了书桌旁,再次看起了稿子。

  曹禹没有再说话,起身走出房间吃饭去了。

  酒店对面的咖啡馆内,弗兰克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给刘一民看今年奥斯卡评奖的相关资料,还有《绿皮书》的拍摄进度报告。

  “刘,今年奥斯卡的竞争还比较激烈,目前呼声最大的除了《奴隶的救赎》之外,还有《野战排》《壮志凌云》等电影。《忠犬八公》被中国报名竞争最佳外语影片奖,今年外语影片的竞争激烈。另外也有地域因素,荷兰的一部电影呼声较高,但是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根本没有《忠犬八公》好。”

  弗兰克说到最后,忍不住为《忠犬八公》打抱不平。

  《野战排》是美国一部越战电影,在这部电影里面写出了在越美军的凶残以及屠村等暴行。讲述了一名美国新兵和两名战友的故事,这两名战友一个人讲人道,一个人嗜血。嗜血的战友在行动中故意开枪打死了讲人道的战友,这名新兵在之后的行动中醒悟并开枪打死了这位嗜血的战友。

  “《野战排》的票房刚过一亿美元,在这方面看,《奴隶的救赎》是超过它的。但是这个题材恰好受到不少美国人欢迎,毕竟美国人对越战的记忆比黑人压迫的记忆更加深刻。”弗兰克解释道。

  《壮志凌云》是美国的另外一部外宣片,讲述了一名美国菜鸟飞行员以老飞行员父亲为偶像,但是他的飞行员生涯很不顺利,麦德林不仅在飞行训练中特立独行,还在一次事故中飞机坠海,搭档跳伞牺牲。

  消沉的麦德林在父亲的鼓励下,最终再次振作起来。

  这是一部美式神剧外宣片,在全球市场的表现比《奴隶的救赎》和《野战排》更加亮眼。

  神剧还得老美拍,拍了之后不仅没人骂,还会疯狂掏钱。

  “刘,实际上我很紧张,这是我离奥斯卡最近的一次,你说我能走到领奖台上吗?”弗兰克此时再也不无法淡定,双手捧着咖啡杯摸来摸去。

  “弗兰克,不必过多在意一时的机会,相信我,以后这种机会多的是。”刘一民开导道。

  弗兰克勉强地笑了笑:“刘,年轻时获得奥斯卡奖和年老时获得奥斯卡奖不会是同一个感受。”

  “年轻时的成就太高,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有包袱。如我的老师曹禹,他年少成名,被人们寄予厚望,晚年最苦恼的就是没有知名的作品来为他一生画上圆满的句号。”刘一民举例说道。

  弗兰克问道:“刘,你年少成名,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我相信自己!”

  刘一民自信地语气让弗兰克神情微微动容,随即他说道:“刘,你相信你自己,我相信你!”

  弗兰克一副吃定刘一民的架势,认为只要刘一民能写出好本子,他就能把这些好本子拍成好电影。

  “刘,五天之后奥斯卡正式揭晓,你愿意跟我一起见证这个时刻吗?”

  刘一民点头答应了下来,即使不是为了弗兰克的奥斯卡,也为了尼琪答应给他的赞助。

  当刘一民提出这几天在美国召开读者见面会是为了筹募资金时,弗兰克当即决定为国际文学联合会捐款。

  “刘,你们中国文联是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我看以后国际文学联合会也可以加上艺术这俩字,这样我就可以加入了。”弗兰克开玩笑道。

  刘一民笑道:“我们对于你们这种西方发达国家的人可是有要求的,进步分子才可以。”

  “刘,我还不进步吗?”弗兰克笑道。

  “你准备捐多少钱?”

  “我捐八万美元怎么样?”

  “四舍五入,取个整十万,比八万更进步!”

  “行!”弗兰克轻松地说道,《绿皮书》这部电影一旦上映,他自认为能挣不少钱,十万美元对他来说不重要。

  刘一民询问《绿皮书》的进度,弗兰克说道:“只剩下最后一段,这种公路电影拍摄起来简单,场景搭建等并不浪费时间。”

  “今年国际电影节已经举办的差不多了吧?”刘一民说道。

  “戛纳电影节,五月初举行,这项工作我早已经在准备了。许多投资人倾向于在戛纳电影节首映,接着在全球公映。时间是有点紧,但是没事。这些投资人后面能量大,不能白让他们分钱,必须让他们做点事情。”

  弗兰克嘴角露出一丝嘲弄,明知道必须给这些人分钱,但一想到真金白银流到这些人口袋里,弗兰克心都在滴血。

  “你安排,我放心!”刘一民说道。

  两人在咖啡馆里面坐了两个多小时,一切谈论好之后,弗兰克又带着东西到酒店跟大家见了一面,送了每人一包咖啡。

  等弗兰克走后,马识途笑着说道:“这年轻人还挺有礼貌,就是这玩意儿喝不惯。”

  “喝不惯带回去让家里人喝,再不济可以送人。我看他送的咖啡还是好玩意儿。”刘一民说道。

  马识途看了一眼:“这得多少钱?”

  “至少也得五六十美元。”

  “乖乖,咱们出来才给了四百美元,一包咖啡五六十。”汪曾祺说道。

  刘一民走进屋里给何凤山打了一个电话,何凤山得知他们晚上要去见他,曹禹等人也在,挂断电话后激动的让人打扫卫生准备欢迎贵客。

  除了何凤山,刘一民又给《巴黎评论》的乔治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有一篇最新的稿件要交给他。

  乔治听到后高兴地说道:“刘,我明天抵达旧金山。《纸牌屋》为我们《巴黎评论》在全球赢得了口碑,尤其是在英国,无数的英国报纸和读者对这本书大加赞美!”

  “乔治,我上个月过境美国的时候就听说了,夸的人多,骂的人也不少。”

  “骂的基本上都是媒体,许多人认为这部影片在黑化美国民主政治,但两党和背后金主的肮脏交易还用黑吗?两党内部和美国政府内部的问题还用黑吗?即使有夸张的地方,那也是艺术表现手法。”

  乔治现在只关注一件事情,那就是刊登的文章能不能为《巴黎评论》带来销量。《巴黎评论》以前的运营资金靠化缘,杂志销售只能解决一部分,但他现在看到了靠销售资金解决杂志运营难题的希望。

  挂断电话后,曹禹等人来到了刘一民房间,他们都要去何凤山的家里。

  钱锺书拍着刘一民的肩膀说道:“一民,这篇长篇写的好,我看到了一位忘我的大使,一位身处洪流之中,仍然愿意向别人伸出援助之手的大使。”

  “不是写的好,是何大使做得好。”

  刘一民让他们中午再休息一会儿,等时间到了再打车过去。

  刘一民告诉曹禹自己要晚一阵子回国,曹禹说道:“你自己一人在美国注意安全,旧金山小偷不少,昨天我们出去,钱包差点被人给偷了。”

  “行,您放心!”

  下午,刘一民躺在床上拿着美国的报纸阅读了起来。《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上面都在讨论奥斯卡最终的获奖名单。

  《奴隶的救赎》和《野战排》《壮志凌云》是最炙手可热的三部电影,其余的片子都是一些家庭剧情片或者是文艺片。

  接着他在《华盛顿邮报》上看到了关于中国作家代表团访古巴的消息,刘一民和马尔克斯站在古巴革命广场的身影被记者给拍了下来。

  《华盛顿邮报》预测中国和古巴的关系将逐渐升温,古巴准备摆脱苏联转向东方。

  《华盛顿邮报》采用了夸张的词句夸大了中国作家代表团交流的意义,当然,这也是美国报纸采用的惯用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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