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同样出身北疆的老卒。

  几乎在第一声箭啸响起的同时就做出了规避动作。

  可他们刚刚扑倒,第二波,第三波箭矢就从另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射来。

  将他们死死钉在地上。

  第一轮齐射,就带走了近百条性命。

  不等幸存者从同伴的死亡中回过神来,第二轮打击接踵而至。

  这一次,天空中坠落的,是带着火光的流星。

  火箭手们冷静地射出浸满火油的箭矢。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正对谷口的山风成了最致命的帮凶。

  烈焰如同一条火龙,瞬间吞噬了一切。

  战马在烈火中发出凄厉的悲鸣,四处冲撞。

  浓烟滚滚,熏得人睁不开眼,无法呼吸。

  有人在浓烟中迷失方向,一头冲进火海,变成一个惨嚎的火人。

  仅存的理智,驱使着最后的数十名护卫。

  本能地向黄子澄那辆马车聚拢。

  马车里,传来黄子澄惊恐的尖叫和怒骂。

  “废物!都是废物!挡住!给本官挡住!”

  江澈看见了那个被护卫围在中央的马车,再次抬手,朝下一挥。

  李孤领命,手中令旗再变。

  一名暗卫上前,一脚踹开车门。

  车厢内,衣着华贵的黄子澄瑟瑟发抖,面如金纸。

  …………

  “司主,黄子澄,已授首。”

  江澈嗯了一声,沿着山路,向崖下走去。

  “打扫干净,等到了北平之后在审。”

  李孤亲自带队。

  将一具具京营士卒的尸体剥去甲胄,收走兵刃。

  “动作快点,天黑前必须离开。”

  山风吹过,江澈转身走向那辆被重点保护的马车。

  几名暗卫正将一个麻袋往车上搬。

  麻袋里,曾经权倾朝野的黄子澄,此刻已经人事不省。

  一名暗卫捏开他的嘴,将一瓶深色的药液粗暴地灌了进去。

  “司主,药效至少能持续三天。”

  江澈点了下头,便再无兴趣。

  这颗棋子,最大的价值就是在北平的审讯室里,吐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装箱,按丙字三号货物处理。”

  “是。”

  很快,黄子澄被塞进一个装满了干草的货箱。

  江澈从怀中取出一支特制的细竹管,拔开蜡封,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信纸。

  他用指尖蘸了些许黑血,在信纸上飞快写下几个符号。

  他将信纸重新卷好,塞回竹管,用火漆再次封口。

  “陈七。”

  一名身材精悍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司主。”

  “这个,交到王爷手上。”

  江澈将竹管递过去,“尽快。”

  陈七接过竹管,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凛。

  “属下,以命担保。”

  “去吧。”

  陈七没有多余的废话,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江澈目送他离开,才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全员换装,半个时辰后,我们就是一支南下贩卖皮货的商队。”

  半个时辰后。

  一支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商队驶出了山谷,汇入了官道的人流。

  曾经杀气腾腾的暗卫们,此刻换上了粗布麻衣。

  江澈自己,则成了一位略显富态的商队管事。

  他换上了一身半旧的绸衫,脸上甚至还粘了颗恰到好处的黑痣。

  眼神也从凌厉变得有些市侩。

  他骑在一头温顺的骡子上,不紧不慢地随着队伍前行。

  “听说了吗?北边又打起来了,燕王都快打到应天府了!”

  “朝廷的大军呢?”

  “谁知道呢,反正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江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看来前线的战事比他预想的还要胶着。

  黄子澄的被俘,就像一根被抽掉的顶梁柱,建文帝朝堂的反应,想必会非常精彩。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根“顶梁柱”安然无恙地运到北平。

  这趟路,不会太平。

  …………

  三天后,徐州城外,燕王大营。

  帅帐之内,气氛压抑如铁。

  巨大的沙盘占据了中央位置。

  徐州城的轮廓被细沙堆砌得惟妙惟肖。

  城墙上插满了代表建文帝守军的小蓝旗,密密麻麻,像一片蓝色的荆棘。

  朱棣一身玄甲,并未卸下。

  他站在沙盘前,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时辰,一动不动。

  帐内,几名核心将领屏息静气,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大将张玉满面风霜,嘴唇干裂,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嘶哑。

  “王爷,强攻三日,伤亡近万,徐州守将盛庸是块硬骨头,城防器械远超我军预料,这么耗下去,弟兄们的血……就白流了!”

  丘福也附和道:“是啊王爷,而且……而且军心有些不稳,咱们打着‘靖难’的旗号,可这徐州城离应天府太近了,底下人都在嘀咕,说咱们这是要……要直逼天子。”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含糊不清,但帐内所有人都听懂了。

  靖难,清君侧。

  可皇帝的身边,已经被他们清得差不多了。

  如今兵锋直指京畿门户,这面旗帜,还能有多少号召力?

  人心,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朱棣猛地转身,虎目之中布满血丝。

  一股凶悍无匹的气势瞬间席卷整个帅帐。

  “本王知道!”

  他一声咆哮,声如闷雷:“可徐州不破,何以靖难!何以告慰战死的数万英灵!难道要本王现在退兵,回北平去当个任人宰割的藩王吗!”

  帐内死寂。

  没人敢再说话。

  谁都清楚,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回头路。

  朱棣胸膛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眼下的困境。

  徐州城,就像一道天堑,横亘在他与那张龙椅之间。

  打,伤亡惨重,士气日衰。

  不打,旷日持久,天下诸王勤王之师一旦集结,他将腹背受敌。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兵的通报,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报!王爷,暗卫司,陈七,求见!”

  帐内几名将领神情微动,交换了一个眼神。

  朱棣眼底的阴霾瞬间被一道精光刺破。

  江澈的人,他算着日子,也该有消息了。

  “让他进来!”

  朱棣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但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帐帘掀开,一道精悍的身影如鬼魅般滑入,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正是陈七。

  他身上还带着长途奔袭的风尘与寒意,脸上毫无表情。

  “王爷。”

  “其他人,都出去。”

  朱棣挥了挥手,目光却死死锁定在陈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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