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与素月青光交相辉映,俨如琼田玉鉴,便如诗中所言“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月下三人推杯换盏,周岩左右斡旋,刘轻舟、烟波钓叟之间针尖对麦芒的对峙不知不觉削减了很多。

  “我和周兄一见如故,眼下也恰好得闲,便随你走一趟鄱阳湖。”

  “这如何使得。”

  “此话差矣,当日不曾陪同去铁掌山,内心遗憾,如今看周兄去闯魔窟,怎能袖手旁观。”

  刘轻舟话锋一转,对烟波钓叟道:“你大可在洞庭湖养精蓄锐,待我和魔教妖人厮杀一番,再来找你。”

  烟波钓叟火冒三丈,“你去得鄱阳湖我去不得?老夫奉陪。”

  “拭目以待。”

  周岩内心呵一声,此去鄱阳湖水域,有烟波钓叟相助,确实省事不少,关键是要能营救出天竺高僧,亦还可以求对方钓几尾金娃娃。

  刘轻舟又问周岩,“周兄去铁掌山可有凶险?”

  “这倒没有,不过却发现一事。”

  “说来听听。”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三人对饮,其声回旋。

  “金国太子拜访了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相谈甚欢。”

  “那狗贼投靠了金国?”刘轻舟吃惊。

  “嗯。”

  “铁掌帮势大,和地方官府多有勾结,金国一旦南下,得湘岂如不如拾地芥。金国狼子野心,裘千仞可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做此等下作之事。”

  烟波钓叟道:“你小子竟还有一腔热血。”

  “金狗要是攻湘,我和你赌谁斩的人头多,可敢?”

  “有何不可。”

  “喝酒。”周岩端酒碗,三人一饮而尽,他道:“铁掌帮必有动作,刘兄衡山派那边,也多做一些防范。”

  “晓得,多谢周兄告之此事。”

  “你我一见如故,无需客气。”

  “周兄救人,事不宜迟,要不现在便赶往鄱阳湖,饮酒看长江月,岂不快哉。”

  “甚好。”

  “老匹夫,你呢?”

  “老夫岂会输于你。”

  “有胆识。”

  “多谢刘兄、钓叟兄相助。”

  “好说。”两人齐齐回回复。

  趟子手欢喜,令船家调转船头,走江道直奔江西鄱阳。

  这一路便极度趣味起来,周岩继续和刘轻舟论剑道,他因修行”玉女剑法“、“落英神剑掌”,如今眼界自非衡山之行时所比较,论剑意、剑势,劲的发力,刘轻舟收获匪浅,刘轻舟自也说衡山剑法,不知不觉,周岩又得“回风落雁剑”几式精髓。

  两人论剑,烟波钓叟回避,垂钓水准也端是高明,竟能从杨帆快行的大船钓上长江鱼,且还不让船家、趟子手烧鱼,非得亲自动手。

  周岩饱口福,觉得对方其实和黄蓉志趣相投才对。

  烟波钓叟时常以鱼竿当大枪,周岩便和对方交流些枪法,初始烟波钓叟不以为意,但话题深入,暗自吃惊,想不到对方剑法出类拔萃,枪法也不遑多让。

  这种念头落下,算不得服气周岩的钓叟这才对他有了敬佩之心。

  到了鄱阳湖,天气晚来雪,细碎的绒花自阴霾的空中纷纷扬扬落下,周岩、刘轻舟、烟波钓叟、趟子手上岸。

  烟波钓叟这才看到周岩的“夜照玉狮子”上挂一杆通体漆黑大枪。

  他释然,难怪周岩对枪法看法见解高人一等,看那大枪就知不是凡物。

  众人在码头找了客栈入驻,趟子手利用安顿马匹的机会,给伙计塞了钱银,询问周边可有山寨、帮会。

  有钱能使鬼推磨。

  客栈人来人往,活计道听途说,自知道些消息,说了鄱阳湖北部有一处水寨。

  趟子手汇报消息,周岩、刘轻舟、烟波钓叟等雇一艘轻舟,让船家下舟,烟波钓叟撑船,众人消失在雪花漫天,烟波浩渺的鄱阳湖。

  ……

  夜色悄然落在鄱阳湖,雪花纷飞染银装,轻舟穿过雪雾,到了北边。

  大湖北边是绵延起伏郁郁葱葱的低山丘陵,岸多岩壁。

  昏暗的夜色中,有稀稀疏疏的灯火浮动在夜色。

  周岩道:“我去看看。”

  烟波钓叟开口:“一道,免的我和衡山小儿互不对眼,打将起来,破坏你大事。”

  周岩笑道:“好!”

  两人都是不逊色欧阳克的高手,且还擅长轻功,周岩能在洞庭湖以一招“降龙十八掌”的“双龙取水”化解干戈,其实用的巧劲和时机的把握。也和两人内力比拼,气力消耗有关。

  故而周岩丝毫不担心三人行会暴露痕迹。

  轻舟靠近崖壁,趟子手在舟上等候,周岩拿了一捆绳索,三人跃上岸来。

  岩壁高有六丈左右,周岩在绳索一头打了死扣,待要寻找适合树木、嶙峋岩石抛绳索,烟波钓叟道:“不用如此麻烦。”

  他从周岩手中拿过绳索盘在肩上,前冲中脚尖点地,刷的跃起两丈多高,人在空中,手中钓鱼竿挥舞,金钩带着鱼线飞上崖顶勾住一株大树树干。

  周岩目视中,烟波钓叟双脚在崖面轻点,人便如吊起的鱼儿荡向上方。

  “这兵器倒是有大妙用。”他对刘轻舟道。

  “确实如此,上山崖如履平地。”

  烟波钓叟落地,甩下绳索,,周岩持绳不费吹灰之力上了崖壁、刘轻舟随后。

  风雪之中,三道人影飘飞,偶尔出现,偶尔隐没,灰白两色的轨迹延展向不远处一座用于观察、瞭望的箭楼。

  周岩的想法及其简单,逮一人审问。

  倘若此处只是寻常水寨,即刻走人。

  梁小武、天竺神僧就被关押在这里,闯寨救人。

  ……

  疾风卷飞雪,呵气成冷霜。

  两张丈高的箭楼上抱着大枪的男子冷的直搓手。

  轻微压雪声自身后传来,不待反应,男子便觉得身子一麻,歪倒下去。

  周岩抱了男子,自箭楼跃下,几个起落没入林间。他汇合刘轻舟、烟波钓叟,对点了穴的男子道:“问几个问题,配合一下,其他的不需要多说吧。”

  男子惶恐点头,如何不明白周岩意思。

  他解穴,开口问道:“水寨可曾有一名天竺僧人?”

  “有的。”男子立刻说道。

  “和天竺僧人一道的呢?”

  “有四五人被关押在寨中。”

  周岩面色一寒,有人员折损。

  “你们是哪路?”

  男子犹豫。

  烟波钓叟森然一笑,晃了下鱼钩、鱼线,“信不信老夫将嘴用钩子缝起来,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

  “圣教鄱阳湖分舵。”

  “教主是谁?”烟波钓叟不知道张三枪,开口问。

  “余教主。”

  周岩一愣,余教主?不是张三枪?

  “具体一点。”

  “就是余教主,小的不曾见过教主。”男子慌忙解释。

  “山寨多少人,掌事是谁?”

  “七百余人,是程虎堂主。”

  该搜集的信息差不多知晓,再要挖掘明教教主怎成余教主,张三枪又去了哪里,便要审问这处堂口堂主。

  周岩掌剑落下,劈晕对方,带着刘轻舟、烟波钓叟直奔自男子口中得知的水寨议事厅。

  ……

  简陋的议事厅灯火亮堂,居中火盆当中,木炭烧的旺盛。

  居中男子身材魁梧,上身套着兽皮夹袄,左右六人,围着火盆喝酒吃肉。

  程虎心情甚喜,前日劫了一支镖队,药材皮货售卖出去,至少赚数万两,又可招兵买马。

  一名大汉端了酒碗,道:“那个天竺僧人医术可真是高明,要是以往,这次劫镖受伤的兄弟少说要折损一半,如今竟能全部救治过来。”

  程虎笑:“是有妙手回春之能,就是迂腐,不愿投靠,还要我们放人。”

  “堂主,那几个人怎办?”

  程虎森然一笑,“自是杀了,难道放回去走漏风声?”

  “僧人要问呢?”

  “便说放人已离水寨。”

  “堂主高明。”

  “喝酒!”程虎端碗豪饮,一抹嘴角酒渍,道:“这天气愈发严寒,到时会有不少因战事导致的饥民逃荒南下,趁机收拢些人,回头再找丐帮算账。”

  “对极,上次吃亏,这仇不能不报,有圣教无丐帮。”一名大汉高呼。

  细碎的雪花从窗户缝隙间卷了进来,雪花的另一头,匿身在檐下阴影中的周岩明悟。趟子手说梁小武、天竺高僧遭遇对方时多半人员受伤。小武出事恰好在岳阳丐帮大会之后。明教和丐帮有冲突,程虎一行人就是折在了丐帮手中。

  周岩思维延展,又想到了射雕三部曲当中的倚天江湖。

  丐帮、明教确实冲突相杀,似明教圣火令的丢失还和丐帮有关系。

  一帮一教,冲突由来已久。

  他如今迷惑不解的便只有明教教主为何成了姓余的人。

  但不要紧,过了今夜便知。

  周岩身形飘出,离开檐下,刘轻舟、烟波钓叟如影随形。

  待到了四下无人之地,周岩道:“我和刘兄先救人,钓叟兄盯着。”

  “好!”

  相互分工,周岩、刘轻舟没入风雪当中。

  ……

  夜色漆黑,两艘大船航行在江西长江水域。

  亮着灯火的房间中江南六怪喝酒。

  南下到临安和朝廷洽谈,联手攻击金国的郭靖则和托雷、哲别、博尔忽、华筝等人在议事。

  水浪滔滔,几艘快船飞速靠近,那船上均是手持钢钩的黑衣大汉,侯海通、沙通天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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