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姜愣了愣,望着楼忌漆黑深邃的眉眼,心脏咯噔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她狐疑地用余光扫了眼傻春,傻春咧着嘴朝着元姜嘿嘿笑。

  “姜姜,怎么不说话?”楼忌抓住元姜的手腕,低头在她耳廓旁深深吸了一口气,如芍药般殷红的唇瓣轻轻扯了下,修长锋利的眉眼压着危险的气息,黑亮的眼瞳像是一汪江水,神秘而迷人。

  元姜心虚地吞咽了下,垂下眼皮弱声道:“只要能跟郎君在一起,无论是去哪里,姜姜都愿意。”

  楼忌深深地望着元姜,勾唇轻笑:“那就好,我还以为姜姜不愿意永远陪我待在这里。”

  元姜抿着唇摇摇头。

  “傻春,你先出去。”楼忌侧头看傻春。

  傻春瞪大眼睛重重点头,十分听话地就跑了出去,一屁股坐在院子里数地上的草,蓦然,她瘦小的身子顿了顿,回眸目光警惕地望了眼破旧的木屋,唇角勾了勾。

  室内,楼忌扶着元姜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先睡一会。”

  “你呢?”元姜抓着他的手,狐狸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楼忌宠溺一笑,骨骼分明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摸了摸元姜白嫩的小脸:“昨晚我鲁莽伤了你,要是再不涂药,伤口怕是会发炎感染。”

  “我去将草药炼制,给你擦药,你乖乖地,再睡一会,好吗?”

  见楼忌神色认真地说出这话,元姜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男人昨夜满头大汗的香艳场景,娇嫩脸颊逐渐浮起一片红晕,她害羞地垂下眼眸,慌乱应道:“好,你快去!”

  楼忌哑然失笑,扯着被子将元姜裸露的香肩完全罩住,眸底神色晦暗如墨。

  昨晚闹得太狠,元姜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沉睡,楼忌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面无表情地拎着背篓走出去,蹲在水井旁开始清洗药草。

  傻春一溜烟就冒了过来,歪着脑袋凑到楼忌身旁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吐字清晰,没有半分含糊,丝毫看不出呆傻之态。

  楼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调慢条斯理,尾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冰冷无温:“等你嫂子身体恢复好,傻春,别乱说话。”

  阴差阳错,掉落的崖底竟在楼家附近。

  无人知晓,捉妖世家之首的楼家府邸坐落在一片秘境之中,而这秘境,就在这罕无人烟、荒芜的深山之内。

  起初楼忌只觉得眼熟,但跟元姜离开湖泊之后,很快,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这地方就在楼家不远处,至于小木屋.......十几年前,是楼忌父母的住所。

  楼忌的父母,也死于这木屋,算起来,楼忌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这次若不是害怕元姜受寒,他也不会进入此地。

  加上昨晚闹得太凶,他着急去采药,这才会联系上傻春,让傻春照看元姜。

  傻春是楼忌的亲妹妹,真名叫做楼无忧。

  当年,楼忌亲眼目睹父母的惨死,当时楼母怀胎八月,临死前,吊着一口气活生生将肚皮剥开,强行把未足月的孩子生出来,确定女儿一息尚存后,楼母才咽了气。

  此后,七岁的楼忌跟瘦小气息微弱的楼无忧,相依为命。

  楼无忧撇撇嘴,饶有趣味地挑眉:“哥,你不告诉嫂子,这里都是你的地盘吗?”

  楼忌顿了下,抬眸,目光安静地盯着楼无忧看。

  毫无遮掩警告的眼神,仿佛要将楼无忧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楼无忧头皮发麻,率先移开目光,讪讪说:“我是觉得你这么欺骗人家不好,嫂子一看就是天真单纯、可怜弱小的小姑娘。”

  “楼家上上下下,捉妖弟子有三百余人,旁系弟子二百余人,总不能都陪着你演戏吧?再说了,你也不能一直欺骗嫂子啊?”

  “与其到时候被嫂子拆穿,你还不如坦诚相告,谎言总有戳破的一天。”

  楼忌终于有了反应,漆黑的睫毛颤了颤,垂着睫挑拣着草药,冷声开口:“你怎么知道......她就没骗我呢?”

  冰冷阴鸷的语调,吓得楼无忧心脏咯噔一跳:“你、你是说嫂子也在骗你?”

  楼忌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清洗草药。

  “不可能啊,嫂子看上去那么漂亮单纯的小姑娘。”楼无忧满脸不信。

  楼忌冷笑,掀起眼皮盯着她,慢悠悠开口:“无忧,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楼无忧似懂非懂地点头。

  ————

  屋内沉睡的元姜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楼忌炼制好草药后,细心温柔地给她擦药涂抹,一连在床榻上休养了五天,才终于被楼忌允许下床走动。

  腿间跟腰部那股恐怖的酸涩感消散得无影无踪,就连红肿的地方也消了肿,唯一留下痕迹的,只有后腰跟腿间的淤青。

  ——————我大病初愈了,这两天不会断更了,跟老婆们保证,下个月开始每天六千字,做不到我倒立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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