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家人,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傅斯雨手插在裤袋里,没有要接的意思。

  阮清梨的手举在半空中,脸色有几分尴尬,她手掌合拢,把纸币攥在掌心里,觉得这十五块钱挺烫手的。

  多跟傅斯雨呆一分钟都是煎熬。

  “我先回去了。”

  她的声音温温柔,性子却很倔。

  “怎么回?”傅斯雨睨着她。

  阮清梨憨憨回答,“搭地铁。”

  “坐我车。”傅斯雨态度坚决。

  他自问是个十分有绅士风度的人,跟女人一起吃完饭,还让女人自己搭地铁回去的事,他做不出来。

  被周婧知道,铁定要数落他一顿。

  阮清梨抬眸,与傅斯雨投来的视线撞在一起,像是被烫了一样,她连忙移开。

  “小叔子很闲?”

  傅斯雨简直气笑了,他哪里试过一天被拒绝两次,还是同一个女人。

  他不是傻子,能很明显感觉到阮清梨对他的抗拒。

  她越是这样,他越想驯服。

  就像当初的阮棠。

  明明很自卑,下巴总是微微扬起,眉眼清冷,除了学习,对一切都不敢兴趣。

  叛逆期的少年,总是想征服一切。

  不仅仅是为了那辆机车,还因为自己的好胜心。

  “你是不是没看手机?水塘路地铁站出现塌方,正在整修。”

  阮清梨打开微博一看,水塘路地铁站塌方登上了热搜。

  真巧。

  地铁站距离她的位置,大概五百米左右,现在还能看到穿着橙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抢修。

  阮清梨局促不安坐进了副驾,双手规矩地搭在膝盖,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在狭小的车厢里,男人的木质香水味更加浓烈了。

  阮清梨觉得透不过气来。

  她缓缓降下车窗,和暖春风吹来,她鬓边的发丝扬起。

  傅斯雨闻到了女人头发的清香,是淡淡的西柚味。

  吃完面后,口腔还残留着辣椒的味道,他习惯性打开储物盒,拆了一颗西柚味薄荷糖,放进嘴里含着,甜中带着苦涩。

  他又递给阮清梨一颗,“要吃糖吗?”

  阮清梨低头怔怔看着糖果。

  傅斯雨第一次送给她的小零食就是一管西柚味的薄荷糖。

  她永远都不知道,那是傅斯雨在柜台结账时,随手拿的。

  见阮清梨迟迟不接,他又问,“怕胖?”

  她轻轻摇头,“我不爱吃糖。”

  她撒谎了,以前她很爱吃糖。

  只是她戒掉了傅斯雨,也戒掉了跟他有关一切的瘾。

  傅斯雨讪讪收回手,把糖重新扔回储物盒里。

  阮清棠下车前,又偷偷将口袋里的十五块钱塞在车门的把手处。

  傅斯雨正准备倒车,余光看到小区的篮球场上。

  甜甜在跟傅斯祁玩扔皮球,傅斯祁冷漠的脸上难得有笑容。

  小姑娘玩得很开心,眉眼都染上笑容,比太阳还要灿烂。

  阮清梨掏出纸巾,给甜甜擦汗。

  阳光照在篮球场上,给三人渡上一层金光,留下一家三口温馨的剪影。

  傅斯祁应该是爱屋及乌,才会对小姑娘那么好。

  傅斯雨为了对阮清梨产生过的卑劣念头,感到羞耻。

  阮清梨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后背上,如芒在背,她扭头望去。

  与傅斯雨目光相接。

  她心一颤,连忙站在甜甜跟前,挡住了傅斯雨窥视甜甜的视线。

  甜甜是她的心肝宝贝,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傅家人把甜甜带走。

  她永远不会让傅斯雨知道甜甜是他的女儿。

  傅斯雨眼眸微敛,脚踩油门,转动方向盘,他看向右边时,目光从副驾车门的储物盒里掠过,停滞在露出的钱币上。

  他哑然失笑。

  大嫂有点意思。

  不想欠他一分一毫。

  阮棠跟他在一起,也跟他分割得清清楚楚。

  他送了她礼物,很快她也会送他同等价位的礼物。

  大三那年阮棠想要参加导师项目,只有一个名额,竞争十分激烈,后来她落选了,傅斯雨动用了自己关系帮她争取到名额。

  阮棠却冲他发脾气,“我想要靠实力当选,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靠关系上位。”

  她哪里知道,那个入选的人就是靠关系才把她挤掉的。

  人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两人因为这事还冷战了一个月。

  天色突然变得阴沉,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把玻璃冲刷得模模糊糊。

  傅斯雨戴着红色的拳套,打得江宴礼步步后退,人都快挂在栏杆上了。

  一阵悠扬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江宴礼像看到救星一样,“暂停,我电话响了。”

  傅斯雨拳头顿在半空中,短发上的头发全都汗湿了。

  他下了擂台,把拳套随意扔在地上,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

  江宴礼接了电话,剑眉越拢越紧,看着傅斯雨的眼神有几分怪异。

  他索性走到傅斯雨身旁,坐下来,把手机按了免提,“你把刚刚跟我说的话,再说一次。”

  “三年前阮棠在南玉县遭遇车祸,重伤不治,抢救死亡,死的时候肚里还有一个宝宝。尸体当天就火化了,她夫家觉得她短命不祥,不让她葬入祖坟,她老公直接就把骨灰扬在海里。”

  “他老公在阮棠死后,就发财了,在县里买了两套房子,百日还没过又结婚了。”

  傅斯雨震惊,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也许是同名同姓呢。”

  南玉县阮姓很普遍,那里又盛产海棠果,同名同姓的不出奇。

  “年龄和学历也对得上,哪有那么巧!”

  傅斯雨喉咙像是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艰涩开口,“撒在哪个海里?”

  “贝壳海,就是南玉县的边上。”

  傅斯雨嘴边溢出冷笑,眼底满是嘲讽。

  那女人“绿”了他,后来又被人“绿”了。

  死后连坟都没有,真是恶有恶报。

  他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江宴礼知道好友心里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傅,节哀。”

  养条狗四年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一个在一起四年的人。

  傅斯雨胸口闷得慌,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打开了窗户,风夹雨刮了他一脸。

  雨丝落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凉意,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打火机点了几次,才点燃了烟屁股。

  白雾在他指尖缭绕,他眼神虚焦,盯着道路两旁的海棠树出神。

  阮棠,你真是好算计。

  因为腻了而分手的女人,时间一久也就忘了;

  但若是被不如自己的男人“绿”了的女人,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南玉县第一人民医院。

  肾脏科主治医生敲响系主任办公室的门。

  “主任最近有人在调查阮棠的病历。”

  “不要慌。”

  “要是他们发现了阮棠不是因为车祸身亡,是因为医疗事故死亡怎么办?”

  三年前医院里收治了两个同名同姓,年龄相仿的病人,一个是车祸毁容送进来的,一个是车祸受伤,意外发现肾脏有问题的。

  但在手术过程中出现了医疗事故,当场死亡,系主任刚刚升迁,为了自己仕途,偷天换日,偷偷修改了病历。

  “那女的老公拿了钱,已经再婚了,连她的骨灰都扬了,只要我们守口如瓶,没有人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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