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静初犹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太子妃她,好像并不知道你哥遇害的事情,而且她说,她在雪地里等了一夜。”

  “等了一夜?”秦长寂冷声道:“当我赶到十里亭的时候,压根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只看到我哥的尸体,还有蔓延在雪地里的血迹。

  她若是在,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大哥遇害?她若不在,就是言而无信,出卖我大哥行踪的人就是她!她也难辞其咎!”

  秦长寂脸上满是难以隐忍的恨意。

  “那你可有当面问过她?”

  “我埋葬了我大哥之后,抱着他的灵位,找去了国公府,我需要她给我一个交代。

  结果她呢?她在风光大嫁!我亲眼见到她一身凤冠霞帔,在喜婆的搀扶之下,进了太子府的花轿。

  花轿就从我大哥冰冷的灵位跟前擦肩而过。我提着我大哥留给我的这把剑,却没有冲进重重侍卫之中,为他报仇的勇气与能力。

  我更不知道,我若是用这把剑刺穿她秦凉音的胸口,我父母与大哥在天有灵会不会怪我。

  所以,这些年里,我才会拼了命地练剑,努力支撑王不留行,壮大自己的势力。

  不仅是为了李公公的托付,更是想将来为我惨死的大哥,还有父母报仇!”

  “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静初道:“我听池宴清说,秦凉音嫁进太子府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一个月,若非用情至深,何至于此?”

  “我也希望是误会,毕竟,我曾多么尊敬她,自心底里将她当做家人看待。我实在难以相信,她会为了贪图富贵荣华,如此蛇蝎心肠。

  我后来曾经不止一次偷偷尾随过她与太子,我听到太子向她打听起我大哥,她亲口说的,我大哥早就已经死了。如今又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或许,她只是一时气话呢?”

  秦长寂只轻哼一声,不做辩驳。

  静初默了默,“我不是想替秦凉音辩解,而是这月牙镖再次出现,又是杀害我祖父的凶手留下的,与任明奇乃是同党。

  若是按照你的猜测,岂不是与国公府有关?”

  秦长寂顿时一愣,脱口而出道:“秦国公绝对不可能与任明奇同流合污。”

  “这就是了。”静初起身:“此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你想见秦凉音,我可以帮你们安排机会。”

  走了几步之后,又扭过脸来,对秦长寂道:“还有一件事情,忘了与你说,太子妃很有可能中了苗蛊。”

  秦长寂一愣:“苗蛊?”

  “对,我不太清楚,她中的是什么蛊,也在犹豫,要不要提醒她。此事,你来做决定。

  究竟是这样稀里糊涂地误会下去,还是与秦凉音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查出这月牙镖真正的主人。”

  秦长寂欲言又止。

  静初带着宿月枕风直接回了清贵侯府。

  侯府。

  清贵侯终于凑齐了两万两白银的聘金,国舅府也痛快应下了这桩亲事,并且定下了两人大婚的日子。

  就在腊月。

  眼瞧着,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正如静初所言,沈夫人为了操办池宴行的大婚之事,不得不召集下人,下令适当地缩减一些用度。

  恰好,就赶上池宴清的外祖母过寿。

  侯夫人因为这寿礼与礼金问题,与沈夫人闹了一个不痛快。

  侯夫人出身伯爵府,家中姊妹兄弟颇多,因此这寿宴之上难免攀比。

  而众姐妹中,又顶数她嫁得最好,若是礼轻了,难免面子上不好看。

  还有一事,便是池宴清刚大婚,老太太点名要让她带着静初一同前往,想见见新媳妇儿。

  静初的出身,令侯夫人在众姐妹中间抬不起头,觉得颜面扫地。

  尤其是李公公一事,早就成为伯爵府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侯夫人也没少跟着冷嘲热讽。

  唯一能挽回颜面的,便是给自家母亲的寿礼了。

  哪怕是自己的私房钱贴补,不争馒头争口气。

  静初知道,自己作为新妇,第一次登门,又是家宴,伯爵府要有所表示,那自己也不能空手前往。

  于是向着池宴清打听了伯爵老夫人的喜好,给她准备了一份寿礼。

  乃是用孔雀珠羽捻丝成线,织就的孔雀裘。

  当侯夫人得知静初送的寿礼竟然只是一件破衣裳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娘家好歹也是伯爵府,见过世面的。你竟然就只带了一件衣裳,这是故意寒碜我是不是?

  你这衣裳倒是还不如不送,免得到时候遭人嗤笑,让我跟着丢人。”

  命婆子取过一个礼盒:“这里有玉观音一尊,好歹也能上了台面。你拿着权当是你孝敬宴清外祖母的。”

  静初不争不辩,接在手里。

  侯夫人又吩咐枕风宿月:“我伯爵府乃是书香门第,最为看中礼仪规矩,你们两人向来不拘小节,就留在侯府,不要跟着了。免得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宿月枕风望向静初,静初暗中撇撇嘴,还真没看出自家婆婆身上有丁点的书卷气。

  太会给自己戴高帽了。

  静初再次退让一步。

  侯夫人上了马车,扭脸打量静初,一身烟青色束腰罗裙,外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罩衫,只在袖口处银线绣了几朵素雅兰花。

  头上更无珠翠金钗,只用碧绿晶莹的玉簪绾发,点缀着两朵金镶玉雕的淡绿色栀子花。

  淡雅是淡雅,就是寒酸了一点。

  没好气地从头上摘下一支碧玉流苏凤钗,斜插到她乌黑浓密的发髻之上。

  “都说你有钱,我瞧着不过尔尔。穿这么寒酸,像是我苛待了你似的。”

  静初没有跟她顶嘴。

  今儿就让她一天。

  抵达伯爵府,婆媳二人进入正堂,已然是高朋满座。

  侯夫人昂首挺胸,跨进伯爵府的大门,管事扯高了嗓门通禀。

  “大姑奶奶到了!”

  顿时呼啦啦地,从厅堂里涌出许多的人来,全都笑容满面地朝着婆媳二人这里迎上来。

  侯夫人轻哼,得意地对着身后的静初道:“今儿,就让你见见世面,让你知道,你能成为清贵侯府的儿媳,出门在外有多荣耀。这种众星捧月一般的阵仗,你怕是从未享受过。”

  静初抿着嘴儿,在外给足了她面子:“是,托母亲您的福。”

  侯夫人抬了抬下巴,骄傲得像一只孔雀。

  “劳众位姐妹久等了。”

  “不久不久!这就是宴世子的新夫人吧?”

  众人蜂拥上前,径直越过她,就冲着静初围拢过去。

  侯夫人一见众人这势头,就怕七嘴八舌的,静初顶不住。就跟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伸开双臂,将静初挡在身后。

  “我先带着静初去给母亲拜寿,我们一会儿再叙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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