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还以为萧麟湛那小捣蛋鬼不老实,不肯让侍卫抱他回去。

  弯着腰洗脚的她侧过目光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瞥一眼,没看到什么人。

  “没人啊?”

  倒是能看到宁安和三嫂蹲在自家地头的空地上挖荠菜。

  雅琴站直了身子朝四周一看,立刻喜道:

  “娘娘,后头,祠堂那边的大道上。”

  “嗯?”

  温梨疑惑地转过视线朝祠堂方向看去。

  一匹枣红色的高大骏马,正踏着马蹄从满是油菜花的道路上朝她们狂奔而来。

  流畅的鬃毛随风飞扬。

  骏马上那道修长俊朗的身姿英姿飒爽,熟悉的俊颜目光坚毅地遥望向她。

  温梨喜得一把站起身朝他挥手。

  “萧行严!”

  看到她站起来的那一刻,他清冷威严的眉峰顿时柔和起来。

  “吁——”

  招云扬着长腿在曲折的油菜花道飞奔片刻。

  须臾间,它就驮着主人停在了她面前。

  马背上的男人弯下腰,微笑着朝她伸手。

  那深邃的眼眸溢满点点笑意,露出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缱绻。

  一脸络腮将他锋利的下颚衬得愈发冷峻稳重。

  温梨伸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

  用力一带,他就将她整个人拉起来捞进他怀中。

  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招云抬了抬蹄子,鼻中喷出两口气。

  温梨侧坐在他身前,开心地摸摸它脖子,笑道:

  “好招云,你越发丰神俊朗了,跑起来越发神速了呢。”

  “辛苦啦,回去让柳伯给你多割点嫩草啊。”

  萧行严噙着笑意拥着她,眼中全是爱意。

  “怎么,夫人眼里只有招云,自己夫君却视而不见?”

  温梨咯咯笑得宛如小姑娘般开朗肆意,侧仰着头将脸凑过去。

  “赏你亲一口,招云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萧行严许久没有被她这样逗趣过,先是愣了愣,嘴角的弧度倏地翘高。

  在她脸颊郑重亲上一口,心中顿时被塞得满满的。

  “算你过关,招云,走,回家。”

  “啧,你几日没刮胡子了,扎得要死。”

  温梨窝在他胸前,一手圈住他腰身,一手使坏地抚摸他唇上的胡腮。

  摸完还要扯一扯。

  萧行严被他扯得动了动剑眉,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就朝家的方向奔去。

  雅琴拿着她鞋子追在后头大喊:“娘娘,主子,鞋子。”

  “没良心,我没日没夜赶路,就为了回来见你,你还嫌弃上你夫君了。”

  “回去你帮我刮。”

  “驾!”

  这两人腻腻歪歪,哪里还管身后的鞋子。

  雅琴无奈,只能拎着她的鞋子,带着两个小丫鬟和影从慢慢往回走。

  萧行严依照她的话,勒令招云朝地头的小道上走。

  温梨老远就朝地头的宁安和沈秋婉大喊:

  “宁安,三嫂,他们回来了,回家了。”

  已经注意到他们的萧宁安和沈秋婉拎着篮子,相互搀扶着走下地埂。

  远处亦有两个男人弃了骏马,跑着朝她们奔来。

  萧麟宥看到自己父王,欢呼着朝他跑去。

  “父王父王。”

  丫鬟将他抱下地埂,这才转身去接还在上头的王妃。

  萧行仲一个错身,直接无视儿子朝他张开的双手。

  他上前,一把将丫鬟轻轻往旁边推。

  “让开,我来。”

  沈秋婉看他高大的身躯横在她面前,咧着一张傻不拉几的笑脸伸手就要抱她。

  三王爷满怀期待,笑意盈盈地等着自家娘子能对他投怀送抱,倾诉相思。

  结果等来的却是沈秋婉揪住他耳朵,没好气地斥责:

  “没看到你儿子等着你抱吗,你看看把他惹成什么样了,像话吗?”

  萧行仲连忙痛呼求饶:“婉儿息怒,我这不是太思念你了吗,眼中只装得下你一人。”

  “哇——”

  他这么一说,满心期待父王抱一下的宥儿哭得伤心欲绝。

  沈秋婉见儿子哭得伤怀,手上拧耳朵的劲儿更大了。

  小的声泪俱下,大的嗷嗷直叫。

  瞬风将萧宁安抱下来,两人好笑地看着三哥这对冤家。

  瞬风接过她手中的篮子,牵着她的手朝下走。

  “宥儿,来,让瞬风抱你回去,容你母妃好好教训你父王。”

  挂着泪珠伤心不已的萧麟宥伸手让瞬风抱,丢下身后不靠谱的父王,跟着公主姑姑走了。

  温梨好笑地看着三王爷被沈秋婉收拾,招云从他们身边经过,萧行严看都不看一眼

  地埂的路又窄又小,招云慢慢踱步下村道。

  萧行严没看到小儿子,忍不住问道:

  “招招呢?怎么没见着他?”

  “日头太烈,嬷嬷抱他回去了。”

  “他身上的蛊可要紧?”

  “他没什么事,就是瞬遂发作了几次。”

  “他和爷爷去南部巫族寻解药去了,还没回来。”

  “只带了瞬遂?”

  “哪能,影从安排了八个暗卫营的兄弟跟着去的。”

  “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去了小半年了。”

  “那就好。”

  “胥昭那儿都稳妥了?”温梨反问他。

  萧行严轻轻颔首,“已经安稳下来,晟北的百姓也慢慢步入正轨。”

  要不是为了帮他稳住朝廷,他们早就可以回了。

  “希望至此一战,天下太平,不要再起什么战争。”温梨感慨道。

  萧行严轻刮她鼻尖,笑道:“放心吧,此战一过,至少能保百年安宁。”

  “你以后便可以安心种地,养鸡养鸭,顺便可以兑现养一养我的承诺。”

  “你还需要我养?”某人嗲他一声。

  摄政王坚定道:“当然需要,如今夫人可比我有钱,求夫人包养呗。”

  “看你表现。”

  说着拉开他衣襟朝他硬朗的胸口咬上一口,做个印记。

  男人皱眉,垂眸睨她,“这么迫不及待?”

  温梨轻哼一声,“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味道。”

  萧行严不再掩饰心中满腔爱意与思念,低下头无奈又委屈地注视她:

  “这么不信我?枉费为夫为你肝肠寸断,守身如玉。”

  “身和心可都对你死心塌地,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

  冷不丁被他用一张野性又霸气的脸倾诉情话,温梨压着嘴角耸耸秀眉。

  手指一点,戳着他胸口反问:

  “这一年多长夜漫漫,就真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忍得住?真没带什么女人回来?”

  身后的男人啧啧两声,单手抓住她的手一把按进他胸口,闷闷回道:

  “不等了,看来为夫有必要立刻证明一下。”

  说着一把扯了缰绳调转方向,朝东面满山油菜和梨树林跑去。

  温梨吓得挠他,“别胡闹,回家去。”

  “为夫要自证清白。”

  “你要怎么证明?”

  看着招云奔去的方向,温梨似乎明白了什么,老脸一红,大喊道:

  “萧行严,你别乱来!”

  “怕什么,夫人以前画那么多画,不是挺大胆,现在害羞就有点不像你了。”

  “你的画几乎都在我手里,我记得里面没野菜地这一幕吧?我们添一个?”

  添你个头,温梨恼羞,“快停下来,家门都不入就想这事儿,你.......”

  “这不是你怀疑为夫在外头有女人吗?那我不得让你用一下到底有没有。”

  “我信我信,萧行严,快停下来,别闹!”

  影墨和离舟骑着马等在村道交叉口。

  眼看着他们主子带着人过来,几人正要跟上。

  不想他们主子一甩马鞭,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马上的女主子惊呼连连又骂骂咧咧。

  离舟疑惑地望着从他们面前掠过的招云,问道:

  “主子干嘛呢?方向是不是走错了?”

  “还能干嘛,久别胜新婚呗。”

  “走吧,瞬风和公主过来了。”

  萧宁安也奇怪地问身旁的瞬风,“皇兄他们干嘛去?院子在这边呀。”

  瞬风挠挠鼻梁,与她说道:“等回京都,咱们成亲吧。”

  萧宁安怔住,惊讶地看向他。

  瞬风拉着她继续朝前走,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微扬。

  身后一众兄弟忍不住起哄打趣,远处被揪着耳朵训斥的男人不停求饶。

  微风吹拂,大片油菜迎风摇曳,将这一道道身影淹没在沁香的花海之中。

  一树梨花白,一地菜黄低。

  犹记相携当年誓,仍道与君共春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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