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血清续命,暗夜抉择

  “在这鸟不拉屎的废土上,要么最后变成别人脚底的土,要么…就他娘踩出一条让别人记一辈子的血路!”

  “南?”刘忙死死盯着纸条上那个潦草却如刀刻的字,心绪翻腾。南桂生?那个走路打晃的破落户?他从哪儿知道的?又怎么搞到这剧毒的解药?无数疑问塞满脑海。但现在,活下去,比什么都硬气!

  疤脸那边,痛苦的**几不可闻,脸色灰中透青,毒气眼看就要攻心!

  没时间犹豫了!一秒钟都耽搁不起!

  刘忙抓起一支暗沉注射剂,榨干最后力气爬到疤脸身边。一把撕开那被毒刃划破、浸透血污脓水的裤腿。伤口周围皮肉紫黑肿胀,一股甜腻腐烂的腥臭扑面而来。他一口咬掉针帽,找准一块尚未溃烂的血管,毫不犹豫地将冰冷液体推注进去!

  “呃啊——!!!”血清刚注入,疤脸身体猛地弓起,像被扔进油锅的虾,发出压抑到极致的惨嚎!豆大汗珠瞬间布满额头!伤口处,乌黑发臭的血混着黄脓,“咕嘟咕嘟”涌出,气味刺鼻!但几秒后,那骇人的紫黑色,竟真的像退潮般,开始缓慢消退!

  刘忙重重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他也抄起一支血清,对着左肩血窟窿,一咬牙,扎了进去!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瞬间窜遍全身,随即是火烧火燎的灼痛,但伤口的麻木感减轻了,致命的流血也在减缓。这血清,霸道有效!

  他靠着冰凉的墙,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目光扫过血腥狼藉的屋子:瘦猴和老烟枪身体渐冷变硬;疤脸吊住了半口气,生死未卜。浓烈的死亡气息,像粘稠的胶水糊在空气里。

  “山顶会…贾政…帝星的狗…”刘忙咬着牙,字字如冰碴。他摊开手掌,那枚冰凉的“山顶会”筹码躺在血污的掌心,旁边是写着“烂泥鳅”地址的密文纸条,和南桂生的警告。

  去?还是不去?

  “烂泥鳅”明摆着是个坑,是杀手背后之人抛出的饵,等他去咬。可不去?线索就断了!“山顶会”、贾政、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帝星”黑手…如同幕后的恶鬼,随时准备下一次更狠的杀招!

  “咳…咳咳…”昏迷的疤脸痛苦地咳了两声,微弱如风中残烛。

  这声音,像烧红的针狠狠扎在刘忙心上。退?往哪儿退?像阴沟老鼠缩着?眼睁睁看着剩下的兄弟为他死绝?等下一把不知从哪飞来的刀子?那他跟死去的亲人、兄弟有何区别?不过是末世里一吹即散的灰!

  一股冰冷、带着铁锈味的狠劲儿,取代了狂暴的恨意,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幽幽燃烧。

  他挣扎着,咬着牙,扶着墙,一点点站起。每一步都踩在黏腻冰冷的血泊里。他走到老烟枪和瘦猴的遗体旁,脱下破烂不堪的外衣,轻轻盖在他们身上,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兄弟…”他嗓子嘶哑,声音不大却沉甸甸,“这债,老子记死了。十倍…百倍…老子让他们拿命,一筐一筐地还!”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血沫。

  他转身,目光落在桌上剩下的血清和南桂生的纸条上。这个神秘的“南”,是人是鬼?为何帮他?那句警告…是真心,还是试探?

  (七)血誓无声,冷刃向渊

  “报仇的路,每一步踩下去,不是自己的骨头渣子,就是仇人的烂肉!”

  屋外的酸雨淅淅沥沥,敲打着废墟里的破铜烂铁,像无数小鬼在哭坟。惨白的月光偶尔挣扎出云层,短暂照亮这修罗场:凝固发黑的血泊、冰冷的遗体、重伤昏迷的同伴、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死亡气息…

  刘忙站在狼藉中央。他撕下里衣还算干净的下摆,用牙咬着布头,单手配合,死命勒紧左肩最深的血窟窿。布条深陷皮肉的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跳,冷汗混着血水滚落,他却一声不吭,眼神冷如寒潭。

  他走到墙角,拖出一个沾满油污的铁皮箱。打开,里面是他视若珍宝的“老伙计”:

  一把保养锃亮、枪管泛着寒气的土造大喷子(“雷吼”),旁边压满粗糙钢珠的弹匣。

  一把刀身厚重、布满划痕但刃口雪亮的大砍刀(“破甲”)。

  几根油纸包裹、捆得结实的土炸药(“响雷”)。

  这些都是他用矿渣废料一点点敲打改装出来的,陪他熬过无数次腥风血雨。他布满老茧、沾着血污的手,缓慢而郑重地抚过冰冷的枪管和刀身,像在与沉默的老友告别。

  咔嚓!

  枪上膛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把“雷吼”斜挎背上,沉甸甸如半条命。“破甲”用布条紧绑右腿外侧,冰凉刀身贴着皮肤。几根“响雷”,小心塞进千疮百孔的战术马甲内袋,贴着心口。最后,他将“山顶会”筹码、密文纸条、警告纸条仔细叠好,贴身塞进最里层。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昏迷的疤脸身边。呼吸虽微弱,但平稳了些,紫黑色消退大半。刘忙拿起最后一支血清,毫不犹豫扎进疤脸胳膊。

  “疤脸,”刘忙声音低沉沙哑,如石砸冰面,“给老子撑住了。等我回来。这仇…老子先去替你,收点热乎的利息。”他拍了拍疤脸冰凉的手。

  站起身,最后看一眼被衣服盖着的瘦猴和老烟枪。没有告别,没有眼泪。所有的悲恸、怒火、誓约,都沉淀在那双深不见底、黑如浓墨的眼眸里,最终凝结成比废钢厂铁渣更冷硬、更锋利的杀意。

  他走到破了大洞的窗边。冰冷湿气扑面而来,钻进流血的伤口,带来针扎似的刺痛。下城区七号排污管交汇处…那是蓝色星球出了名的粪坑,最脏乱、也最适合杀人埋骨的烂泥塘。

  陷阱?刘忙的嘴角,极其缓慢、近乎狰狞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饵够香,才能钓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鱼。”他对着窗外酸雨,像是自语,又像宣战,眼中疯狂与冰冷交织,“老子这条命,今儿个就豁出去了!倒要看看,是你们背后的刀子快,还是老子怀里的‘响雷’…炸得响!”

  (八)污渠潜行,毒瘴迷踪

  “在粪坑里打滚的人,才知道一口干净气儿有多金贵!”

  离开那间被血浸透、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铁皮屋,如同从血肉模糊的噩梦中挣脱。冰冷的酸雨“噼啪”打在脸上,混着未干的血迹,黏腻刺痛。刘忙像头重伤却更危险的独狼,身影一晃,融入下城区迷宫般扭曲破败的街巷阴影中。

  他专挑最隐蔽的路:窄得侧身而过的墙缝;堆满腐烂垃圾、恶臭熏天的死胡同;废弃生锈、布满不明粘液的金属管道。每一步都牵扯伤口,左肩的窟窿火辣辣地疼,像有钝刀在搅。他强迫自己忽略,感官绷到极限,捕捉任何一丝异动。

  浑浊雨水糊脸,视线模糊。远处残破霓虹在湿漉漉的金属垃圾上折射诡异光晕。角落里,比猫大的变异老鼠“嗖”地窜过,绿眼如鬼火。雨水滴答、远处隐约的打斗叫骂、漏气管子的“嘶嘶”喷气、自己粗重如拉风箱的呼吸和“咚咚”心跳…在耳中嗡嗡作响。

  各种致命气味混合冲击:腐烂食物的酸臭、污水沟沤了八百年的恶臭、化工厂废料的刺鼻酸味、劣质燃油的黑烟味…还有无处不在、甜腻腐朽的辐射尘味儿,像张无形巨网将人死死罩住。

  冰冷的湿滑金属蹭过皮肤,激起鸡皮疙瘩。脚下黏腻污物的触感恶心欲呕。冰雨灌进衣领,冻得哆嗦。伤口被脏水浸泡,火辣辣地蔓延开。雨水混着血水流入口中,咸腥苦涩。

  更让人发毛的是后脊梁骨那股挥之不去的寒意,像有条冰冷毒蛇盘踞吐信。总觉得黑暗里,不止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越近七号排污管交汇处,环境愈发恶劣。巨大的、锈如烂橘皮的金属管道,如巨兽肠子般在昏暗中盘根错节。管壁凝结着厚厚的、黏腻恶臭的油污沉积物。浑浊泛着荧光绿的污水在深沟里缓慢流淌,腐败混合化学毒剂的恶臭浓烈到令人窒息。空气中飘荡着肉眼可见的淡黄色瘴气,吸一口,肺如砂纸磨过般灼痛。

  刘忙用浸透雨水的破布死死捂住口鼻,蹲在一根粗大管道的阴影里,如一块顽石。他鹰隼般的目光,如刀刮过下方交汇处那片被污水环绕的“小岛”。那里工业垃圾堆积如山,形成天然掩体。

  “‘烂泥鳅’会在哪?”他心里冷笑。这地方,简直是伏击天堂。每一堆垃圾后,每一道管道阴影里,都可能藏着致命刀锋。南桂生的警告在耳边回响:“‘烂泥鳅’是饵,慎入。”

  他紧贴冰冷湿滑、布满粘腻油污的管壁,如壁虎般悄无声息下挪,利用复杂地形和浓瘴掩护。突然,他耳朵极其轻微地一动——一阵压得极低、带着痛苦虚弱的咳嗽声,从下方左侧、一个由巨大废弃冷凝器构成的掩体后,隐隐传来!

  (九)孤饵哀鸣,杀局初显

  “陷阱里传出来的哀嚎,有时候比捅过来的刀子,更能戳烂人心肝肺!”

  那咳嗽声断断续续,充满痛苦虚弱,但在污水流淌、蒸汽泄漏的背景噪音下,被刘忙时刻支棱的耳朵精准捕捉。他瞬间屏息,身体紧贴冰冷油腻的管道,仿佛融入阴影。锐利目光穿透垃圾山和毒瘴,死死锁定声源——巨大锈蚀的废弃冷凝器后。

  一个人影,蜷缩在那里。

  穿着又脏又破的工装,身形矮小干瘦,像个矿工或拾荒者。他背对刘忙方向,肩膀因剧烈咳嗽而耸动。借着远处残破路灯投射的、被污水瘴气扭曲的微光,刘忙看到他裸露的后颈上,烙着一个刺眼的暗红色扭曲图案——一条丑陋盘踞的泥鳅!

  “烂泥鳅”!找到了!

  可刘忙的心反而提到了嗓子眼!他目光如探照灯,飞快扫过“烂泥鳅”周围:几个看似随意摆放的油桶,角度刁钻封住靠近路径;头顶交错管道的阴影里,有微弱金属反光一闪即逝;右边破烂机械残骸后,隐约传来一丝刻意压低的呼吸…

  杀机四伏!这分明是屠宰场!“烂泥鳅”就是案板上引他上钩的可怜诱饵!

  “咳咳…咳咳咳…”“烂泥鳅”咳得更凶,佝偻成一团。他艰难抬头,露出污垢满面、瘦骨嶙峋的脸,眼中只剩绝望和麻木的痛苦。对着浑浊发绿的污水,用沙哑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乞求:

  “放…放过我吧…我都按…按你们说的做了…我啥都不知道…就是个…传话的…求求…给…给个痛快…咳咳…”那声音里的无助哀求,在这污秽深渊中格外刺耳,像钝刀子割肉。

  就在此时!刘忙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一点细微异动!就在“烂泥鳅”正前方那堆垃圾山顶端,一个伪装极好的黑色小孔里,极其微弱地红光一闪!

  激光瞄准点!狙击手!

  “趴下——!”刘忙的怒吼如平地惊雷炸响!同时,他身体如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藏身处扑出!目标不是“烂泥鳅”,而是旁边一个半陷污泥的巨大废弃金属罐!他要抢在死光落下前,躲到罐后!

  (十)杀阵骤起,暗夜惊雷

  “当全世界都他妈朝你开枪的时候,你吼得越响,战鼓就擂得越震天!”

  刘忙那声炸雷般的怒吼,彻底撕碎了排污管交汇处的死寂!

  几乎就在他扑出的同一瞬间!

  咻——!噗嗤!

  一声轻微致命的尖啸!一道猩红细线如死神视线,从垃圾堆顶端的伪装孔洞喷而出!目标,正是被吼声惊得愕然抬头的“烂泥鳅”!

  “呃…”“烂泥鳅”身体一僵,眉心正中赫然出现一个焦黑小孔!眼中最后一点绝望瞬间凝固,化为死灰,身体前栽,“噗通”砸进污绿水洼,溅起恶臭水花。

  第一个!诱饵被无情清除!

  刘忙身体狠狠撞上冰冷金属罐,冲击力震得他眼前发黑,左肩伤口似又撕裂,剧痛钻心!可他顾不上!就在他扑出瞬间,埋伏在上方管道阴影和右侧机械残骸后的杀机,同时爆发!

  哒哒哒哒哒——!!!

  刺耳如撕裂厚布的枪声猛然炸响!狂暴的弹雨泼水般倾泻在刘忙刚才藏身的管道和他扑向金属罐的路径上!锈蚀铁皮火星四溅,瞬间千疮百孔!浑浊污水被打得“噗噗”作响!刺鼻硝烟瞬间盖过恶臭!

  “操!”刘忙低吼,身体死蜷在冰冷罐后,尽量缩小。子弹“咚咚咚”撞击厚重罐体,发出沉闷巨响,震得他内脏翻腾!灼热弹片尖啸着擦过头皮!空气都发烫!

  对方根本不在乎暴露!要用绝对火力将他死死按在掩体后,再围上来打成筛子!

  更糟的是,他眼角余光瞥见,左后方巨大管道遮挡的阴影里,又悄无声息摸出两个鬼魅身影!动作迅捷致命,端着消音短突,借垃圾堆掩护,正从侧翼包抄!毒蛇亮出了所有獠牙!

  绝境!四面八方枪口喷吐火舌!他被彻底困死在污秽恶臭的屠宰场中心!

  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浸透全身。但这一次,刘忙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被逼至悬崖、彻底点燃的疯狂战意!养父母的脸、妹妹的眼、老烟枪的眼神、瘦猴的血洞、“烂泥鳅”栽倒时的绝望…这些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猩红视野里疯狂闪回!

  “想收老子的命?!”

  刘忙喉咙里猛地爆发出受伤暴龙般的咆哮!那咆哮中的无边暴怒、不甘与滔天恨意,甚至短暂压过了震耳欲聋的枪声!他猛地从战术马甲内袋掏出两根捆绑结实的“响雷”,用牙齿狠狠咬掉引信!***“嗤嗤”冒出青烟,刺鼻火药味弥漫!

  “那就尝尝这个——!请你们吃顿响的!!”

  当复仇的火焰被兄弟的血彻底浇旺,当唯一的生路被四面八方喷吐的火舌死死封住,刘忙用命换来的这两颗“响雷”,真能炸开一条血路吗?暗处那个神出鬼没的南桂生,纸条上那句“是友非敌”,到底是救命稻草,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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