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审?

  刘金点点头,立马去安排。

  ......

  审讯室是在大队的一楼。

  内部几乎没有装修,脚下也没地板砖,只是单纯用水泥抹了一遍,头顶吊着一盏昏沉的灯。

  四周环境十分阴暗,单是站在里面,便感受到那无形的压迫感。

  一张被特殊改造过的椅子立在房间中心。

  此时,双手被拷住,身穿便装的陈华,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他低着头,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良久。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大,最终在门口停住。

  “吱~”

  审讯室那破旧的铁门发出刺耳声音,随着门缝变大,几个人影缓缓展开。

  “队长。”

  屋内的刘金起身,对着门外的陈长春点头示意。

  陈长春点头,和徐良一同踏入,随即便坐在审讯桌前,刘金拿起纸笔,准备做个审讯记录。

  徐良站在阴影处,并未说什么。

  至此,提审准备便完成。

  陈长春抿了口茶水,喝水间,他顺势看了眼陈华。

  虽说完成抓捕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可这却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正脸。

  浑身瘦弱枯骨,皮包骨的样子,皮肤黝黑如炭,眼神十分浑浊,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

  “陈华是吧,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长春将水杯放下,将目光投向他。

  对方依旧沉默着,被拷住的双手动都没动。

  “不说?”

  “不说我替你来说。”

  陈长春冷笑一声,猛地拍下桌子。

  “砰!”

  “2004年,6月1日晚,洪福街道陈伟醉酒后遇害,是你的做的吧?”

  陈华依旧没开口,只是抬起头,那浑浊的眸子有了一点冷意。

  陈长春却不理会,继续开口道:

  “案发地点在一小巷内,根据警方还原,案发期间,你手握一柄锐利刀子捅入死者腹部。”

  “死者反抗期间与你进行角力,最终导致伤势加重。”

  “逃跑过程中,却又失血过多致死......”

  “在案发后,你逃回距案发地点仅五公里的南环巷家中,却又因仇恨,再次返回洪福街道,对死者进行二次加害。”

  “这些...你可有异议?”

  言罢,他抬头看向陈华,等待对方的话。

  陈华还是没开口,只是脸色铁青,被拷住的双手握成拳状,死死盯着陈长春。

  嘴这么严?

  陈长春眉头一皱。

  正欲继续开口。

  岂料,耳旁忽的响起一道声音。

  “1997年,张翠死亡为什么不报警?”

  徐良的声音从角落处响起,所有人下意识扭头看去。

  他的表情平静,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好似只是单纯谈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导致张翠死亡的凶手,便是陈建朱虹一家。”

  “当时警方便在现场,你为什么不报警!?”

  听着二次传来的声音,陈长春顿了顿,并未将其打断。

  陈华依旧不开口,却将目光投向了徐良。

  见此,徐良也不生气,继续开口。

  “我查过陈建的资料,对方有钱,在拆迁之前便有钱!”

  “一个村长有钱合理,但太过有钱,便不合理。”

  “他能来钱的地方无非一个‘黑’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陈建应当没少对你们进行压榨。”

  话音落下。

  审讯室一点声音没有。

  直到良久过后。

  一直沉默的陈华才忽的点了点头。

  “嗯。”

  闻言,徐良便继续开口道:

  “一个人被欺负一次,便会被欺负第二次,因为他软、他怂!”

  “没有加害者冒着知道你又软又怂的情况下,闲着没事去欺负一个未知的人。”

  “陈建是这样,他知道你最老实,最窝囊废,所以逮着你欺负。”

  “直到上头开始应对重工业转轻工业,规划的拆迁地皮中占了陈家村......”

  说着。

  徐良顿了顿,脸上带了玩味的笑容,扫视着陈华。

  “拆迁啊,房子一拆,黄金万两!”

  “陈建虽有了钱,但...白给的钱谁不想多拿点?”

  “所以,他盯上了平日里最为窝囊,最废物的你,毕竟,一个窝囊废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还不如给他儿子!”

  “我说的对吧?”

  言罢,徐良便看着陈华。

  陈华指尖深深陷入肉里,那张脸铁青仿佛青铜,浑浊的眸子带着恨意死死盯着徐良。

  “啧,被我说中了。”

  徐良笑了笑,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

  忽的,他话锋一转。

  “你不肯,虽然你是个窝囊废,可窝囊废也是有底线的。”

  “但...说到底,窝囊废就是个窝囊废,你即便再不肯,本质就是个有点刺头的窝囊废。”

  “你只是稍不留意,陈建便带人去了你家中。”

  “而当时家中,恰好留着你的孩子,以及老婆张翠。”

  说到这。

  恍惚间,陈华忽的大吼一声。

  “闭嘴!”

  刘金回过神来,再看陈华,却见对方掌心已然抠出血迹,那张脸狰狞无比,一双眸子恨不得吃了徐良。

  “呵,闭嘴?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徐良笑着。

  忽然,他脸色一变,抬着头,满是不屑的看着他。

  “你是废物,但张翠不是!”

  “张翠跟了你一辈子,也窝囊的过了一辈子。”

  “你是个窝囊废,可为了孩子,她不想当窝囊废,陈建来赶人和拿地契,她自然不肯!”

  “于是,争斗过程中,陈伟心狠,将人直接打杀致死!”

  “而你这废物,就连老婆死了,警察上门却依旧只能当个废物龟着!”

  一连串的话再次落下。

  陈华的情绪愈发极端。

  “闭嘴!”

  “你放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声嘶力竭的大声吼着,双手青筋暴起,手铐的锁链被绷的笔直,双眸通红。

  “我不懂!?”

  “陈伟档案被我查了四遍,他是个好色之徒,而你女儿陈清清恰好又有些姿色。”

  “1997年,陈伟上门威逼时,他是不是强奸了你女儿!?”

  徐良却丝毫没有退让,大声盖住对方。

  “陈清清四年间不断自残,她用刀削掉自己的肉,拔掉指甲,在身上,胸上用刀划出血条!”

  “甚至最终跳河自杀,死者年仅22岁的自杀案!”

  “而你呢?”

  “老婆被杀,女儿被人强奸,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知道陈清清为什么自杀吗?”

  “因为你窝囊,因为你废物!!!”

  就在徐良准备继续说时,忽然间,陈华暴起。

  “所以我杀了他!!!”

  陈华情绪崩溃,伸出手想起身,却被死死困在椅子上。

  他此时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双目猩红无比,整个人歇斯力竭道:

  “我杀了他!我杀了陈伟!”

  “他是个畜生,他活该被杀!”

  “我提前埋伏在那条巷子里,我等了几个小时,见到他后便用刀将他捅死,我每捅一刀,心里就越畅快,他活该,他活该去死!”

  “你们满意了吗!?”

  “他活该被我杀!!!”

  陈华崩溃了,他像是疯了一样。

  妻子死亡,女儿被强奸最终自杀而死,当年的拆迁款也被他人夺走......

  陈华吼着吼着。

  他忽的又痛哭起来,那粗糙的双手捂着面庞,豆大泪水从指缝滚落......

  “我是废物......我就是个废物.......”

  “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审讯室一片寂静,只有他的痛哭与呢喃声。

  “你......”

  陈长春拉了拉徐良,他表情有些迟疑。

  这样审讯...有点过了。

  徐良忽的开口道:

  “我向刚才我话语中所冒犯的人道歉,同时稍后会做出补偿。”

  “但......”

  “我还有句话要说。”

  言罢。

  不等周围人询问什么。

  徐良眼神忽的一凝,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掩面痛哭的陈华。

  “陈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这起案子不是谋杀......”

  “是误杀!”

  误...误杀?

  对,想起来了,案子一开始便是误杀!

  不对!

  霎那间,现场众人愣了愣。

  如果凶手是误杀,那刚才陈华所说故意谋杀......

  “你不是凶手。”

  “你想顶罪...你想给凶手顶罪!”

  徐良面无表情,盯着陈华。

  此时陈华在刚才两句话的轰炸下,已然大脑空白一片。

  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神中竟透露出一丝绝望。

  “所以,让我猜猜......”

  “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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