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乔星月拧紧眉心,推开这男人的胸膛,吼了他一声,“你不要命了?”

  这男人刚刚做了手术,不老老实实养伤,是真想断子绝孙不成?

  凭她的经验,谢中铭的那个地方,前天做了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手术。

  她清楚地记得,她一共给他缝了三十多针。

  肯定又裂开了。

  谢中铭实在是闲不下来。

  加上两个小时前,已经有过两次余震。

  第二次余震的时候,他忍不住离开了帐篷,又火急火燎地参与到了救灾之中。

  哪曾想,能在一处危房前,刚巧碰到刚刚那惊险的一幕。

  那根大木桩,要是砸到乔星月的身上。

  就她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

  她可是救死扶伤的大夫。

  灾区医护人员如此紧缺。

  他可不能让一位医术了得的大夫,出了事。

  确定她真的没事,谢中铭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会儿肩膀也疼起来,依照他的经验,就算不骨折,伤得也不轻。

  可他面不改色,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乔星月知道,刚刚那大木棍砸下来的厉害。

  她让战士先把伤员抬回去。

  上前两步,拉着男人的胳膊,干脆利落间,一压,一摸,一捏。

  “痛吗?”

  谢中铭摇头。

  乔星月知道,这个男人不怕痛。

  她要确定他的受伤程度,“你要如实告诉我,到底痛不痛,我才知道你的胳膊伤得怎么样。”

  说着,她又在他的胳膊处压了压,只见他微微皱眉,“有点痛,但能忍受。”

  乔星月松了一口气,“还好没骨折,不过你这胳膊三五天内,可能动不了。那个地方呢?”

  说着,她往谢中铭的裤裆处一盯,“现在什么感觉?”

  这一盯,盯得谢中铭耳尖一红。

  这个女同志,一点也不害臊吗?

  “痛吗?”

  “有,有点……”

  “伤口肯定又裂开了,我看你是真的想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就断子绝孙。

  他已经在部队躲了胖丫五年了,就算有探亲假,他也从来没去看过胖丫。

  但总不能躲一辈子。

  要是能断子绝孙更好,以后就算和胖丫见了面,也不用再和胖丫发生做那种让他抗拒到死的事情了。

  ……

  回到临时安置点。

  乔星月被拉去救治更危重的病人。

  紧急时刻,她看到有人在喊谢中铭,“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伤得那么重,不好好养伤,怎么又偷偷溜出去救灾了?”

  “正好。”乔星月赶紧吩咐,“你们老大伤到胳膊,命根子可能又裂开了,需要重新缝合。你们赶紧找个有空的大夫,给他看看。”

  这个兵还想再问点什么,乔星月已经小跑着钻进了一个帐篷里。

  等乔星月忙完,又是好几个小时后。

  已经傍晚了。

  乔星月这才出去喝了几口水。

  望着暗下来的天色,她啃着馒头垫着肚子。

  来到这里四年了,她也习惯了这里的艰苦生活。

  馒头吃在嘴里,是淡淡的小麦面的甜。

  不像他们那个年代,吃进嘴里的东西全是科技与狠活,一点味儿也没有。

  这个时候,有个兵从她面前跑过,看到她,又马上倒回来,“乔大夫,太好了,你终于有空了,你快去看看我们老大吧。”

  乔星月争分夺秒地吃着馒头,这可是她今天的第一餐,“他又怎么了?”

  这个瘦瘦黑黑的兵,着急死了,“老大不让邓大夫给他做手术。”

  “都几个小时了,谢同志裂开的伤口还没缝合?”

  “邓大夫是个女的,她拿我们老大没办法。这片临时安置点,一共就两个男大夫,一直都在忙,根本没空。老大宁愿伤口一直流血,也不让邓大夫脱他裤子。”

  “哪个邓大夫?”

  “就是和我们团长一起长大的从小养在他们家的——邓盈盈,她刚刚学医回来。”

  哦,乔星月知道是谁了。

  早上见到那个穿得漂漂亮亮,叫谢同志中铭哥的女同志。

  她一边咬着馒头,一边往谢中铭的帐篷走。

  这时,谢中铭看到她,冷冷地对病床前已经穿上白大褂的邓盈盈,说道,“你出去,我让乔大夫给我做手术。”

  邓盈盈强忍心中的怒意,柔声对谢中铭道,“中铭哥,乔大夫医术这么好,我刚好也想学学实战经验,留在这儿打打下手也行啊。”

  谢中铭怎肯?“出去!”

  邓盈盈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那……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中铭哥你有需要随时叫我。”

  直到掀帘走出帐篷,她才悄悄攥紧了拳——中铭哥宁愿忍着疼等这乔星月,也不肯让她近身,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这时,乔星月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拍拍哽咽的胸口,道,“都是大夫,她给你缝,和我给你缝,有什么区别?”

  谢中铭没有正面回答,“麻烦乔大夫了。”

  邓盈盈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他不喜欢邓盈盈,就算不跟胖丫过了,也不会听家人的话娶邓盈盈。

  乔星月不再多话,开始消毒。

  消完毒了,走近谢中铭,“裤子脱了,我先看看情况。”

  已经被乔星月看光过两次的谢中铭,又是耳尖一烫,不过这次倒是乖乖配合着脱了裤子。

  纱布上,染满了鲜血。

  这二次受伤的情况,肯定不比第一次轻。

  啧啧啧……

  “谢同志,我看你是真想断子绝孙,交代过你好好休养,你这么不省心跑出去救什么灾?”

  “灾区倒塌了几百间房子,你救得过来?”

  她凶巴巴的。

  谢中铭半点也不担忧,“断子绝孙了更好。乔同志,你帮我重新缝好,能正常解小手就行了。”

  嘿!

  哪个男人希望自己断子绝孙?

  在场的乔星月,还有谢中铭手下的两个兵,无一不疑惑。

  只有谢中铭自己清楚,他娶了个惹是生非的胖媳妇,心里是有多苦。

  就在他偷溜出去,继续参加救灾工作的前十分钟,他的副团长也是他的好兄弟江北杨,来到他的帐篷。

  说是茶店村又来电报了。

  他那个乡下的肥妻偷了乡亲五百多块钱,跑去省城的百货大楼买了吃的穿的用的。

  两天时间钱全花光了。

  那钱是乡亲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用的。

  要是不还钱,就要交给治安大队处理。

  乔星月不明白他是为何如此垂头丧气。

  她争分夺秒,又给谢中铭做了二次手术。

  手术完,她一脸严肃,“谢同志,这次你要是再不注意,我可不给你做手术了。”

  说完,她吩咐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就出去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一片黑漆漆的。

  救灾人员打着手电筒,紧张而又有序地进行着抢救工作。

  乔星月又也要继续忙了。

  忽然有人绕到她身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邓盈盈站在月光里,笑容爽朗地打量着她,“你就是乔星月同志吧?听中铭哥提起你,说你医术好,我叫邓盈盈,也是学医的,以后说不定要常向你请教呢,叫你星月姐姐不介意吧?”

  乔星月抬眼,目光平静无波,“我们还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嘛。”

  邓盈盈自顾自地往前凑了半步,“星月姐,我知道你救死扶伤心善,可有些事还是得注意些,中铭哥他是有家室的人,你也知道他伤的地方特殊,总由你亲手处理,这里人多口杂,难免有人说些不好听的。”

  她语气里添了几分“为你着想”的郑重,“我也是为你好,你医术这么好,将来前途无量,要是被这些闲话影响了,多不值当?回头我跟中铭哥说说,让他找个男同志照料,省得旁人嚼舌根。”

  乔星月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而是反问,“你是学医的?”

  邓盈盈点头,“刚从医科大毕业,正在实习。”

  乔星月微微偏头,“这几年医学白念了?手术室里只有医生和患者,没有男女之分,这一点都不知道?”

  邓盈盈脸上的笑僵了瞬,又无奈道,“星月姐,道理我都懂,可人情世故也得顾忌一下呀。你的名声也很重要呀,你说是不是?”

  “你和谢同志是什么关系?”乔星月忽然问,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邓盈盈愣了下,“我爸爸是为救中铭哥的父亲牺牲的,我从小在谢家长大,中铭哥待我就像亲妹妹。”

  “亲妹妹?”

  乔星月嘴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你与其操心别人的闲话,不如先想想,你以‘妹妹’的身份,对着已婚的哥哥如此上心,传出去,算不算‘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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