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练了一夜的《肉飞仙》。

  《肉飞仙》博大精深,乃是直指气与身合的上乘轻功。

  得练。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陈顺安发现未有神仙不读书,就算是仙神也得苦练修持。

  随着消耗1点神力。

  陈顺安的脑子里清晰的多出一枚‘草箓’,甚至只需他心意一动,便可将其唤出现实。

  【草箓(1/100)】

  【神相:可择】

  【升格条件:草箓圆满,三相合一,掌任意泉井,可晋九品神职,得九品都功箓】

  升格条件难度不低啊,还需要掌握泉井?

  那至少得成为水窝子东家才行。

  陈顺安目光微动。

  “选择降神!”

  心中默念,脑海中那枚暗淡草箓流转毫光,如水波涟漪,分化出数十道旋涡来。

  每一道旋涡背后,都沉浮出各不相同,奇形怪状的神相来。

  虾兵

  蟹将

  金甲将军

  银甲将军

  蚌女

  马衔

  …

  还有与神相对应的能力。

  “虾兵蟹将,为王前驱,虾兵头尖身轻,蟹将铜身铁骨。”

  “金银将军,撩阵缠斗,金甲将军金枪不倒,银甲将军体弱无骨。”

  “蚌女,托盘把扇,腹孕宝珠,可吐沙孕珠,有一定净化浊水之能。”

  …

  择神而降,顾名思义,便是陈顺安可通过草箓,迎回某位草头神的能力或权柄。

  由于目前只能择一位神相,陈顺安无比谨慎。

  按理说,其实选择‘蚌女’作为第一尊神相,对于目前推车送水的陈顺安来说,无比适合。

  毕竟净化浊水,彰显神迹,便于收取香火。

  但……

  当了快五十年男人的陈顺安,暂时并无当象娘、兔儿爷的打算。

  而且此能力过于扎眼,稍不注意便有暴露之虞。

  陈顺安又细细挑选神相,继而似乎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庆忌!

  《太平御览》有言:水石者精名庆忌,状如人,冠黄冠,戴黄盖,乘小马,好疾驰,可日驰千里。也可使入水取魚。

  而这庆忌之相的能力,也是无比简单——

  “腿生甲马,如履平地,冯虚御风,乃至似有神行!”

  陈顺安奉行一个道理,要先活着,才谈未来。

  而且他的《肉飞仙》本就是轻功,那如选择庆忌来降,两者结合,是否会发生特殊变化?!

  所以他决定,先把遁逃点满!

  【择庆忌之相】

  【降神所需:两斤重鳀宝鱼一只、荷叶、朱砂、黄纸】

  “居然还需降神材料?”

  陈顺安眉头一皱。

  好在这四件东西,都不算罕见。

  鳀宝鱼乃是一种生活在深水区的宝鱼,体披薄圆鳞,喜雷雨天气出没,武夫食之可增长大筋。

  而武清县毗邻大运河,水运繁重,渔业发达,自然不缺。

  只是两斤重的鳀宝鱼,稍稍少见些,要多费些银两。

  而陈顺安这些年来,也算是小有家资,存款有一百二十两之巨。

  所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明天送水途中,便去阪野津渡一趟,候最早一趟的渔船!凑够降神所需!”

  ……

  翌日。

  值飞禄吉星,有升迁之相。

  诸事皆宜。

  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的陈顺安稍感疲惫。

  睁眼,静候几息,唤醒混沌大脑。

  亲家兄弟,一如往常,没有礼貌。

  从厨房传来切菜生火的声音。

  陈顺安起床洗漱,又点燃旱烟,狠狠抽了一口,驱散疲倦。

  “婉娘。”

  立于厨房门口,陈顺安看到坐在灶口前的婉娘。

  婉娘才三十出头,身穿蓝底白边的短衫,虽然模样寻常,但由于孕有一女的缘故,身姿丰腴,臀胯浑圆,胸前更是峰峦如聚。

  火焰缭绕,婉娘不由得汗流浃背,湿衫印于肌肤,薄薄的贴出一层触目惊心的弧度起来。

  “哥咧,你起了?身子骨咋样,好些不?”

  婉娘的声音嘹亮,中气十足。

  “咳咳……好些了。”

  对比之下,陈顺安越显大病初愈的虚弱起来。

  “哥咧,你去堂屋坐着,饭菜马上好!高碎凉茶我替你灌好了,昨日的衣裳洗了晾在院里。”

  婉娘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便端饭上桌。

  一碗芝麻酱拌面,两个手掌大的驴肉火烧。

  芝麻酱的醇厚香气扑面而来。

  而那驴肉火烧,却是婉娘赶最早一炉,在真驴坊买的头锅,是地地道道的沧州河间风味。

  陈顺安就爱这一口。

  自家做,压根做不出那种味道!

  陈顺安是武夫,且还要干活出力,一顿三餐都得见荤腥,少吃一顿肉便心发慌。

  “再来一碗!”

  陈顺安吃得是畅快淋漓,推出空碗,又一把抓向第二个驴肉火烧。

  “好咧!”

  见陈顺安胃口极好,婉娘也颇为开心,忙不迭又加了一碗细面,又泼上满满一大勺芝麻酱。

  婉娘将碗放在陈顺安面前。

  婉娘那宽宽的衣袖倒捋到肩胛处,露出一对麦色雪亮的胳膊,格外晃眼。

  陈顺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

  婉娘注意到陈顺安的异样,她忽然一把抓住陈顺安的手,就朝自己胸前一按,笑道,

  “哥咧,想看就看!”

  “自家的肉好歹烂在锅里,让哥你弄,总比让外面那些碎催混混占便宜好!”

  陈顺安闪电般抽回手掌,一步窜起,提溜着碗缘三两口吃光拌面。

  身形提纵间,如猿猱灵动,取了遮阳斗笠,抓起短烟枪和几块姜糖,便夺门而出,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婉娘站在门口,打趣的看着陈顺安那狼狈的身影,继而不知想到什么,不由红了脸,暗啐一口,

  “中看不中用!”

  ……

  自己被调戏了。

  陈顺安心情有些凝重。

  老东西同样也有那方面的需求。

  但……

  于是陈顺安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等到了苇横街,井窝子处已有不少水三儿在打水,陈顺安来的不早不晚。

  经过‘砂砾井’,陈顺安多看了这口浊水井一眼。

  井台采用青石砌筑,井缘上的板石长年累月之下,甚至已经踩出脚印。

  水波幽幽,四丈深浅,乃是前朝的古井。

  陈顺安可没忘记,草箓的升格条件,可是需要拥有一口泉井的。

  而无论是京师还是圣朝各处府县,能从地里滋滋冒水的泉井,基本都是有主之物,无异于一颗摇钱树。

  而圣朝律令,矿藏盐铁、水脉等可是官营物品,走私盐铁、私掘泉眼者,可是九祖同消的重罪!

  好在较之旁人,陈顺安凭借自己的井窝子水夫身份,有更大的希望占据京师泉井,成为一名东家。

  算是井窝子的内部‘晋升渠道’。

  只是,很难的啦。

  “李掌柜。”

  陈顺安看到棚下木桌后,坐着一个文文弱弱,戴着曲腿眼镜的中年人,不由向前打了声招呼。

  李掌柜推了推眼镜,抬头看向来人,笑道,

  “老陈啊,昨儿知晓你伤好上值的事,我还专门跟东家念叨两句。

  你这九年来,风雨无阻,从未缺值,总算是撂了次担子,是好事!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总该出点错嘛!别想其他的,这事有我们井窝子给你出头!”

  陈顺安闻言,面露感动之色,语气都有些激动,

  “陈某飘零半生,承蒙张东家和李掌柜照顾,才在武清县安身!陈某不知,真不知……”

  李掌柜用笔核算一笔账务,淡淡笑道,

  “好啦老陈,你是咱井窝子的老人了,好好干!待会我有事宣布,你且等等。”

  “好好好,那您忙。”

  陈顺安忙不迭的颔首,脸上的褶子挤出几缕谦卑的笑意,佝偻着转身。

  而在陈顺安转身刹那,他目光平静,瞳孔古井无波。

  脸上那谦卑的笑容,都带着些习惯性的虚伪。

  他可不想落个‘职场老油条’的骂名,被上司嫉恨,被同僚嫌弃。

  当上该及时表忠心,反正这玩意儿又不值钱。

  对下定要圆滑打成一片,毕竟这玩意又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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