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从克苏鲁开始 第2章 黑星镇

小说:天灾:从克苏鲁开始 作者:传火小橘长 更新时间:2025-08-07 06:37:11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火车碾过铁轨的声响像钝锯拉锯,单调地钻进秦封清的耳膜。他把手机按在耳边,指节因用力泛白,听筒里循环播放的忙音像根冰针,一下下扎着他绷紧的神经。

  “嘟…嘟…嘟…”

  已经是第三十七次了,养父那部用了十年的老手机,还有老宅的座机,始终只有这道通往虚无的回响。邻座的妇人正给孩子剥橘子,酸甜的气息飘过来,秦封清却觉得喉咙里像塞了团干沙。那封信还揣在兜里,粗糙的纸边磨着大腿,像块发烫的烙铁。

  “黑星镇到了——”

  乘务员的吆喝惊得他猛地站起,膝盖撞在小桌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没心思揉。换乘的山路汽车在蜿蜒的坡道上颠簸,车窗外的山越来越密,树影越来越沉,像无数只手在窗外扒拉。

  秦封清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下的青黑,蜡黄的脸,像极了出发前那个加班到深夜的自己。可那时再累,也没此刻心里这股坠着铅的慌。

  他想起八岁那年,养父秦祷泉牵着他离开黑星镇。也是这样的山路,养父说:“封清,别回头。”那时他不懂,只记得镇口老槐树下,有个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冷得像冰。

  汽车在尘土飞扬的路口停下,司机啐了口烟蒂:“黑星镇就到这儿,进去得靠腿了。”

  秦封清付了钱,刚踏下车,一股阴湿的风就卷着土味扑过来。抬头望,铅灰色的云压得极低,把连绵的山坳捂成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

  通往镇口的路比记忆里窄了半截,路边的野草疯长,几乎要没过脚踝。空气里飘着股说不清的味,像什么东西烂在了土里,又混着点铁锈的腥。

  镇口的老槐树还在,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像只枯瘦的手要抓住什么。树下空荡荡的,往年总蹲在这儿抽烟的李伯不在,连常围着树跑的野狗也没了踪影。

  太静了

  静得能听见自己踩在泥地上的“噗噗”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得发慌。他明明记得,小时候的黑星镇总有声音:张婶在院里骂鸡,王家小子追着狗跑,还有远处山上隐约的砍柴声……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风停了,虫不叫了,连鸟雀振翅的声都消失了。整个镇子像被人用抹布擦掉了所有活气,只剩一排排沉默的土坯房,门窗要么关得死紧,要么敞着黑洞洞的口,像一个个没眼珠的窟窿。

  秦封清攥紧了口袋里的信纸,加快脚步往老宅走。老宅在镇子最里头,背靠荒山,孤零零的一栋。越走近,那股腐朽的味越浓,混着霉味,像有人把陈年的垃圾全堆在了这儿。

  老远就看见老宅的木门——虚掩着

  他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像有只手在胸腔里擂鼓。记忆里,还在这住时养父总把门锁得严实,说山里风大,怕吹坏了屋里的书。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指尖刚触到门板,那扇朽坏的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声音拖得老长,像谁在暗处叹了口气。

  一股恶臭猛地灌进鼻腔

  不是普通的霉味,是混杂着陈年灰尘的呛、湿霉的冷,还有点……像肉坏了的腥。秦封清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他强忍着恶心推开门,屋里暗得很,只有几缕光从窗纸的破洞钻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视线适应了几秒,他才看清——

  桌椅东倒西歪,凳腿断了半截,斜斜地卡在墙角。桌上、柜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指腹一按就是个清晰的印。蜘蛛网在房梁上织得密密麻麻,有的甚至从倾倒的柜子上垂下来,挂着些灰絮,像吊死鬼的舌头。

  这地方……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倒像是荒废了十年八年,连空气都透着股死味。

  “爸?妈?”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在屋里撞了个来回,又轻飘飘地落下来,没半点回应。

  里屋的门也关着,门缝里似乎更浓的味渗出来。秦封清的脚像被钉住了,挪一步都觉得重。他知道里面可能有什么,可那封信上的字像鞭子抽着他——“速归!家里有‘门’!”

  他咬咬牙,伸手推开了里屋的门。

  “吱嘎——”

  门轴的响声比刚才更刺耳,光线从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投出他的影子,细长细长的,像个问号。

  土炕上,并排躺着两具身子。

  秦封清的呼吸猛地停了

  那不是睡觉的姿势,养父和养母的身子扭得像两根被揉皱的纸,脊椎弯成个诡异的S形,骨头像是被生生折断又拧在了一起;胳膊腿反着缠,关节处凸得吓人,像是随时会从皮肉里戳出来;头歪向肩膀,下巴几乎要抵到胸口,脖子上的皮肤被拉得发亮,青紫色的淤痕像爬满了蚯蚓。

  他们的脸……秦封清猛地别过眼,胃里又是一阵抽搐。眼球瞪得快要掉出来,眼白上布满血丝,瞳孔散得老大;嘴张得能塞进个拳头,牙齿龇着,像是死前在尖叫,却没发出一点声。皮肤是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上面长着一块块深紫的斑,像发霉的馒头。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现在是冬天,可两具尸体已经有点发胀了。

  这代表他们死了很久了。

  可那封信上的寄出日期,明明是三天前。

  谁寄的信?信上的“门”在哪?养父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啊——!”

  一声惨叫冲破喉咙,秦封清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朽木簌簌往下掉渣。他看着炕上的两具尸体,又摸出兜里的信纸,指尖抖得抓不住纸。

  不是幻觉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冲进院子,对着死寂的镇子嘶吼:“来人啊!救命!有人吗?!”

  喊声撞在土坯墙上,弹回来,又被浓稠的空气吞掉。整个镇子还是静悄悄的,刚才隐约听见的犬吠和孩子笑,像从没存在过。

  他扭头看向四周,家家户户的门要么关得像棺材盖,要么敞着空屋,连鸡棚鸭舍都空得见底。

  好像就在他踏进老宅的这一会儿,整个黑星镇的人,都凭空消失了。

  秦封清瘫在院子里的泥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冷汗浸湿了后背,风一吹,冷得刺骨。

  他抬起头,想看看天,想找点活着的证明。

  然后,他僵住了。

  刚才还是铅灰色的天,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不是晚霞那种透亮的红,是像刚凝固的血,粘稠、污浊,还泛着点黑,仿佛整个天空被剥了皮,露出底下烂掉的肉。

  然后是天上的月亮——太大了,几乎占了小半个天,散发着一种黏糊糊的猩红,像块淌着脓血的疮。那光洒下来,把土坯房染成了紫黑,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扭曲,连他自己的手,都透着层诡异的红。

  空气突然变得稠起来,吸进肺里,带着股铁锈的甜,像喝了口血。

  “不……不可能……”秦封清喃喃自语,脑子像被人用棍搅过,一片混沌。时间、道理、他知道的所有事,好像都在这一刻碎了。

  就在他快要被这诡异的景象逼疯时,左脸颊突然传来一阵触感。

  凉的,滑的,带着点黏糊糊的湿。

  像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裹着粘液,轻轻蹭了他一下。那感觉太真实了,甚至能察觉到“它”在皮肤上游动时,微微的停顿,像在好奇地打量。

  “什……什么?!”秦封清的头皮“嗡”地炸了!他猛地抬手去抓,指甲狠狠刮过脸颊,疼得他嘶了一声,可指尖摸到的只有自己的皮肤,和一点被划破渗出的血。

  什么都没有。

  但那冰凉湿滑的触感,像印在了脸上,擦不掉,抹不去。

  “啊——!”他彻底崩溃了,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脸,指节捏得发白,好像那看不见的东西还粘在上面,要钻进他的肉里。

  就在他的意识快要被恐惧撕碎时,一段奇怪的声音突然钻进脑子里。

  不是用耳朵听的,是直接刻在脑仁上。像谁在他耳边呓语,声音古老又冰冷,音节扭曲得不成样子。可下一秒,那呓语突然变了,变成了他能看懂的字,清清楚楚地浮在脑海里——

  “此地为万物万事归一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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