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上?”

  “我在许家屯就已经邮了啊。”

  许成军无奈地扶额。

  有时候你越不想看见谁,谁就越会出现你面前。

  怎么办?

  凉拌!

  许晓梅奇怪地看着他,信不是你在合肥邮的么?

  好在这姑娘是个伶俐的,看着氛围不对,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我只看八卦~

  看见许成军领着个扎羊角辫的姑娘往这边走。

  苏曼舒脚一撑地停了车,车铃“叮铃”响了声。

  眼神先往许成军和许晓梅亲昵的模样上瞄,眉头先皱成了小疙瘩。

  “许成军同志!”

  她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点委屈。

  “你说的信呢?我天天去传达室问,张大爷都跟我开玩笑,说‘苏同学是不是盼情书盼疯了’!”

  许成军头都大了。

  他刚还跟许晓梅吹“哥在复旦有个朋友人美心善”。

  这会儿被堵个正着,手不自觉摸了摸后脑勺,眼神往旁边飘。

  瞅着梧桐树上的麻雀都觉得亲切。

  “这不是……农村书信不畅通嘛!”

  他咳了声,努力装得一本正经。

  “许家屯那公社邮局,半个月才往县里送一次信,我走的时候特意让队长帮忙盯着,估计这会儿还在半路跟化肥袋子挤一块儿呢!”

  从前慢嘛~

  车、马、邮件都慢~

  合理吧?

  苏曼舒漂亮的杏眼斜睨着他,刚要追问,目光落在许晓梅身上。

  小姑娘穿件的确良布做的碎花裙子。

  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她,眼神里满是好奇。

  长得和许成军有三分相似。

  暂时排除成军同志另有新欢。

  “这位是?”

  苏曼舒挑眉,手指轻轻戳了戳许成军的胳膊。

  “你走的时候可没说带了个小尾巴。”

  “哦哦!”

  “这是我妹许晓梅。”

  许成军长吁一口气,赶紧打圆场,把晓梅往跟前推了推。

  “刚从老家来,准备在复旦图书馆帮忙,顺便复习高考。”

  许晓梅这才反应过来,盯着苏曼舒看了两秒,突然眼睛一亮。

  哥之前跟她说“上海有个特好看的姐姐”,原来就是这位!

  姑娘眨着漂亮的大眼睛。

  张嘴就喊:“嫂子好!我哥路上跟我说你可厉害了,还会帮他改论文呢!”

  “唰”的一下,苏曼舒的脸直接红到了耳尖。

  许成军笑了,谁教你的啊,晓梅?

  赛季助攻王?

  苏曼舒攥着帆布包带的手紧了紧,连耳根都泛着粉,瞪了许成军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跟你妹胡说八道什么”,可嘴角却没忍住往上翘了点。

  许成军也懵啊。

  他就跟晓梅说“认识个厉害的姐姐”,没提别的啊!

  许晓梅同志怎么还会自动加戏?

  他赶紧打圆场:“小孩子家不懂事,乱喊的!”

  “谁乱喊了?”

  许晓梅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你不是说要跟这位姐姐好好处,以后带她回许家屯见爸妈吗?我哥从小就说,要带回家见爸妈的就是嫂子!”

  许成军:“.”

  不是你一道那淳朴劲呢,晓梅?

  不装了?

  开始展示了?

  多展示一下~

  “咳咳..”

  苏曼舒的脸更红了,像是抹了层胭脂,她伸手轻轻捏了捏许晓梅的脸,声音软了下来:“别听你哥瞎掰,我是你哥的学姐,叫我曼舒姐就行。”

  说着,她白了许成军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怒气,反倒带着点娇嗔。

  许成军一脸无辜。

  “学姐?”

  “我不是?”

  这都哪跟哪啊?

  信不提了就行。

  “你来这干嘛了?”

  “今天经济系有不少新人来,系里忙不开,正好我在学校里住,就过来帮帮忙。这不中午要吃饭了么,过来看看,谁知道,遇到你这么个大忙人~”

  这语气真冲啊!

  什么仇什么怨~

  “信,我可真写了~真在路上,这次多了三首诗!”

  “诗诗?”

  苏曼舒想起临走时候那三首三行情诗,俏脸像火烧了一样。

  用力白了他一眼,上前扯开许成军,挎着许晓梅的胳膊。

  语气温柔极了。

  “走,晓梅,姐先带你去吃饭!”

  “吃完饭,一会去百货商店买笔记本,你哥说你要复习高考,正好我知道有家店的稿纸特别好用,比你哥那糙纸强十倍。”

  “哎!”许晓梅眼睛一亮,立马跟苏曼舒走了,走之前还回头冲许成军做了个鬼脸。

  又伸手向许成军勾勾手,示意跟上。

  “哥,我跟曼舒姐去买东西啦!”

  苏曼舒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耳根又红了几分,拉着许晓梅的手往南京路方向走,声音飘过来:“晓梅,别学你哥!这人嘴比棉裤腰还松,以后高考有啥不懂的,跟姐说,你哥那点水平,别被他带歪了!”

  许成军没急着动,站在原地,看着俩姑娘的背影。

  苏曼舒的月白衬衫和晓梅的的确良碎花裙子凑在一起,像幅透着甜气的画,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风卷着梧桐叶落在他肩上,带着点秋的凉。

  祈祷信抓紧到吧。

  不然下次再被堵,可没这么好的运气蒙混过关了。

  不过他突然想起个事-

  合肥寄的信,邮戳上是不是也是合肥啊?

  苏曼舒拉着许晓梅走到街角,偷偷回头看了眼,见许成军还站在原地傻笑,忍不住又白了一眼,却没忍住跟许晓梅小声说:“你哥这人,就是欠收拾,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跟姐说,姐帮你收拾他!”

  许晓梅眼里带着狡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琢磨着。

  哥跟曼舒姐这样,跟书上写的一样。

  眼里藏着笑,嘴上还嘴硬,这就是哥说的“恋爱的酸臭味”吧?

  ——

  半晌。

  许成军还是决定先跟着一起吃饭,下午再带着许晓梅办理手续。

  至于他自己,时间还算充裕。

  但是看着苏曼舒奔着校门去,连忙叫住两人。

  “不是吃饭吗?怎么还出校门?”

  “晓梅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得出去吃啊~”

  “去哪?”

  “荣顺馆嘛!听说最近出了不少新菜。”

  “这有点远了吧?”

  “是不是还有点奢侈了啊,富婆!”

  这玩意可是汪曾祺都觉得贵的馆子。

  1979年的荣顺馆位于HP区福佑路242号,地处城隍庙旅游区核心位置,毗邻豫园与绿波廊。

  以这年代的交通方式,一来一回就得两个来小时。

  “什么和什么啊!”

  苏同志一脸娇嗔。

  “得得得!”

  “晓梅下午还得办手续,以后有的是机会,校内随便吃口吧,苏老师!”

  许晓梅抬头看两人,心道:城里人谈朋友互相叫老师的嘛?

  “晓梅第一次来嘛!”

  苏曼舒确实是没想到办手续这一茬,光顾着见着许成军的惊、气、羞了~

  最后三人还是没去吃食堂,去了卿云楼留学生餐厅。

  1979年,复旦在邯郸校区东南角新建卿云楼作为留学生楼启用,底层设有简易餐厅,为外籍师生提供中西结合的餐食,如炒饭、罗宋汤。

  尽管当时设施尚不完善,但相较于普通食堂,在这个年代多了不少新鲜劲。

  这餐厅在80年代后逐步发展为正式的接待场所。

  走进餐厅。

  就感受到飘着股混合着黄油香与酱油味的气息。

  这栋爬满青藤的民国小楼,原是老教授的办公处,年初才改成专供给外籍师生与待出国人员的食堂,木质门框上还留着淡褪的“团结紧张”标语,门内却已是另一番模样。

  餐厅里的桌子是深棕色实木的,比普通学生食堂的水泥桌精致得多,靠窗的几张还铺着米白色格子桌布。

  穿藏青色卡其布工作服的服务员端着托盘穿梭,托盘里迭着白瓷盘。

  盘里要么是煎得微黄的番茄猪排,要么是撒了葱花的阳春面,偶尔能见到一小碟黄油面包。

  “先找位置坐,”

  苏曼舒熟门熟路往靠窗的方桌走,“这里的罗宋汤是俄式做法,就是甜菜少了点,不过比食堂的土豆汤鲜。”

  她转头喊服务员,声音脆生生的:“同志,三碗罗宋汤,两份扬州炒饭,再来一盘凉拌黄瓜!”

  服务员是个穿蓝色工装的姑娘,手里攥着个铁皮夹子,低头在单子上划:“炒饭要粮票啊,细粮票两毛一份,粗粮票也行,得加五分。”

  苏曼舒掏钱包的动作比许成军还快,抽出两张细粮票和几块零钱递过去。

  许晓梅凑过去看,眼尖发现票面上印着“SH市粮食局 1979”。

  “曼舒姐,你这粮票还是新的!我细粮票得攒好久呢。”

  “家里的,”

  苏曼舒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余光却瞟了眼许成军。

  “你哥那人,估计连自己粮票放哪都记不住。”

  末了,还补了一句:“信也是!”

  许成军:“.”

  今天就没他说话得份。

  许成军刚想说点设么,邻桌突然传来一阵夹杂着中文的外语对话。

  许晓梅立马忘了粮票的事,顺着声音望过去。

  桌旁坐了两个外国人,一个皮肤黝黑,穿件花格子衬衫,袖口卷到肘弯,露出小臂上的浅疤。

  另一个是金发姑娘,裹着件灰绿色风衣,手里捏着本《汉语入门》。

  “那是留学生吧?”

  许晓梅小声问,眼睛里满是好奇,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外国人。

  “左边那个像日本来的,”

  苏曼舒压低声音,“今年年学校来了几个日本学生,短期研修的。右边那个应该是美国的,上个月资料室见过。”

  1979年复旦以及全国高校的留学生群体中,西方国家尤其是西欧国家的学生占绝对多数,非洲、日本等其他地区的学生虽已出现,但尚未形成规模,这与外交和经济有着很大的关系。

  和2000之后尼格遍地的景象大不相同。

  这话刚落,那日本学生突然转头朝这边笑了笑,用还不错的中文喊:“泥嚎!”

  许晓梅吓得赶紧缩回脑袋,趴在桌上憋笑。

  许成军笑着对日本人来了句:“Pleased to meet you.”

  口音很标准,一旁的美国女生惊讶地看着许成军。

  她第一次听到发音这么标准的中国学生。

  苏曼舒也是诧异的看着许成军,眼里异彩连连。

  “Nice to meet u! And I love how clear your pronunciation is—easy to follow.”

  (你好,你的发音很标准。)

  “u too.”

  (你也是。)

  美国女生满脸问号。

  我也是?

  我他妈就是美国人!

  许成军也懒得理她。

  你夸我我就得搭理你?

  闲的啊?

  他从21世纪过来的,对欧美白人不说不屑一顾。

  但也不至于另眼相待。

  一身古龙水味,着实受不了

  除非有好处,他没必要特意接触这帮人。

  苏曼舒对许成军的表现很满意。

  “夫德”满分。

  还有魅力~

  她忍不住笑了,嘴角弯弯的,煞是好看,给许晓梅碗里舀了勺罗宋汤:“快喝,凉了就酸了。”

  “我怎么没有?”

  “大老爷们没长手!?”

  算了,爱屋及乌!

  女人讨好我的小技巧罢了~

  一顿饭很快吃完。

  最终。

  许成军还是认识了这个日本人和美国人。

  他不好奇外国人,

  但架不住外国人好奇他。

  一个穿着打扮洋气,英文流利眼里满是自信且对他们不敢兴趣的中国人很难不引起他们的好奇。

  日本人叫藤井省三。

  通过“中日友好协会”这一民间渠道申请,在复旦短期研修,主攻鲁迅研究。

  听说许成军是个作家,且是中文系学生,就更加热情。

  一会一句“南达贴”“松那扣托”“比哭里西塔”。

  这种口音习惯,让许成军觉得这人有点像日本电影里无能的丈夫。

  美国女生叫alice(爱丽丝)。

  交换生,是来复旦短期进行语言学习的。

  金发碧眼,低配版瑞秋。

  俩人热情地告诉了许成军他们的居住地址。

  许成军热情的接过来。

  出门的时候,随手扔到了垃圾桶。

  苏曼舒:“你对外国人不好奇?”

  许成军:“有什么好奇的必要?”

  你特么不是一直盯着写着爱丽丝宿舍的小卡片呢么!

  苏曼舒满意的点点头:“你对外面的世界不好奇么?对发达的西方国家不好奇么?”

  至少她是对教授们口中那个发达的资本主义世界还是有着想要了解的欲望。

  苏曼舒这话问出口时,许成军正用牙签剔着牙。

  目光扫过食堂门口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

  牙签粗糙的触感让他有种隔世的恍惚。

  他没直接回答,反倒先笑了笑,声音压得比刚才和留学生对话时更低些,带着点过来人的漫不经心。

  “你觉得外面的世界新鲜,是因为现在咱们见得少。就像三十年前的人看收音机,觉得是稀罕物,可再过二三十年,家家户户都有电视,谁还会围着收音机挪不开眼?”

  他抬眼看向苏曼舒,眼神里没有1979年青年该有的憧憬,反倒多了几分通透的冷静。

  “西方国家是发达,可那是他们走了上百年的路。咱们现在缺的不是‘好奇’,是把路走稳的底气。你看刚才爱丽丝身上的风衣,藤井手里的精装书,这些东西再过几十年,咱们中国学生出门,未必比他们差。”

  说到这儿,他想起2025年留学市场的景象。

  全网调侃QS、泰晤士世界高校排名。

  比耶鲁高一名的是新南威尔士~

  比普林斯顿高四名的还是新南威尔士~

  上不了港大的可以读清北!

  steam和澳洲八大同时申请,澳州八大的offer先到一步~

  中国学生去欧美名校不再是“稀罕事”,国内招聘更认可92,而非是qs前几百。

  那时候谁还会因为见个外国留学生就缩脑袋?

  谁还会觉得“外国的月亮更圆”?

  也不是没有,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好奇……”

  许成军把牙签扔进垃圾桶。

  “等咱们自己的工厂能造出像样的汽车,自己的大学能吸引全世界的学生来读书,到时候再去看外面的世界,才是带着底气的‘看’,不是现在这样隔着层雾的‘好奇’。现在嘛,与其盯着别人的日子,不如把咱们自己的书读好,把能做的事做好,这比什么都实在。”

  他说这话时,苏曼舒正怔怔地看着他。

  食堂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他脸上。

  他没有对外国的追捧,也没有对未来的焦虑,只有一种见过结局后的笃定。

  就像知道几十年后中国会站在更高处,所以此刻的“不好奇”,不过是提前握住了属于自己国家的未来一样。

  这男人真神秘啊~

  但是,苏曼舒脑子里其实还有很多问题。

  此外,中国将如何迈过发展中国家的增长陷阱?

  苏曼舒学经济的。

  西方经济学。

  她脑子里有一头问题,中国真的能发展到国外一个水平么?

  学的理论告诉她大概率不能。

  这也是这个年代很多人的普遍认知。

  但是看着许成军的模样,他似乎对这些并不是不懂。

  那他为什么这么自信?

  他真的对这个男人太好奇了~——

  下午,在苏曼舒陪同下,许成军三人来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内,座无虚席。

  学生们有的埋头研读课本,有的专注地做着笔记,有的则沉浸在一本本经典著作中。

  遇到不懂的问题,他们会低声与旁边的同学交流讨论,或是向坐在附近的老师请教。

  阅览室里虽然人很多,但大家都很自觉地保持安静,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许晓梅压低嗓子:“哥,大家都这么认真的么?”

  “我又没上过大学我拿知道,问你曼舒姐。”

  许成军只知道前世的大学生占座打王者,1979他还真不知道。

  “能考上复旦的都是各地比较优秀的学生,大家也会珍惜这样的机会。”

  苏曼舒笑着说。

  “你曼舒姐就这么优秀~”

  苏曼舒:“?”

  图书馆办公室在原圣约翰大学礼拜堂附楼一楼。

  三人敲门走进的时候,刘主任正低头处理文件。

  “你们是曼舒?”

  “王姨好,我来陪朋友的妹妹办理入职。”苏曼舒熟络的打着招呼。

  “朋友的妹妹?”

  正在一旁感慨苏曼舒真好用的许成军连忙接过话茬:“刘主任您好,我是朱冬润朱先生的学生,之前章师兄说.”

  “你是成军同志?“刘雨梅带着表情还带着恍然。

  “章教授一直跟我说他老师收了个关门弟子,一直无缘得见,今天能见到也是缘分,快坐。”

  “谢谢主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许晓梅,以后还得麻烦您多关照。”

  “这是应该的。”刘玉梅笑的很客气。

  “不说别的,就看你这未来大作家的面子,也得照顾好啊~”

  许晓梅从许成军旁边凑了出来,漏出个小脑袋,甜甜地笑道:“谢谢刘主任~我会努力做好工作的,您放心~”

  “这丫头也是怪会说的~”

  这一路上,许成军算是看出了,许晓梅是长了张讨长辈喜欢的嘴。

  有出息!

  办公室内,几人简单闲聊几句,刘雨梅拿着长辈的身份,关照了几句许成军的学业,意味伸长的在他和苏曼舒之间瞄了几眼,又大致说了许晓梅的工作内容,和章培横说的出入不大。

  只待后天周一来上班。

  晚上,苏曼舒陪着许晓梅去宿舍收拾了床褥。

  带有淡黄色印有牡丹花的“国民床单”、被褥、枕头等床上用品这是从家背过来的。

  又去买了印有“红双喜”字样的搪瓷脸盆、毛巾、牙刷、牙膏、牙缸、暖水壶。

  暖水壶是苏曼舒买的,说无论如何也要送晓梅妹妹一个暖水壶。

  许成军没办法,而晓梅则是乐开了花。

  在她看来,收个暖水瓶怎么啦?

  曼舒姐早晚是我嫂子嘛~

  职工宿舍里。

  “曼舒姐,你和我哥咋认识的,跟我说说呗?”

  “年纪不大净八卦是吧!”

  苏曼舒帮着许晓梅铺着床单,笑骂道。

  “你哥面试,我俩在中文系资料室见的,互相打招呼认识的。”

  “哇,好浪漫啊~”

  “哪浪漫啦!”

  “曼舒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许晓梅一脸促狭。

  “死丫头,跟我混熟了是吧!”

  苏曼舒作势要打,许晓梅也不躲,大眼睛就这么盯着苏曼舒,到是给苏曼舒闹了个大红脸。

  “反正啊,我哥说她喜欢你的!”

  “啊啊?”

  “他他怎么说的?”

  “你跟我说说,晓梅~”

  ——

  此时的许成军正在图书馆,奋笔疾书。

  每月至少一篇。

  最近和苏曼舒的信让他有了新的灵感。

  为什么时间空间只在一条线上?

  为什么8月底发的信就不能8月中旬到?

  2024不能和1979对话么?

  这次他要写一篇中篇。

  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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