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毛利兰被闹铃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坐起来摸了下枕头边的手机。

  手机里,有一张青泽早上六点多发过来的照片。

  照片里,光从地平线边缘流淌下来,漫过沉睡的城市边缘。

  夜还未退尽,晨已探头,带着一种奇异美感。

  她揉了眼睛,不确定的看了下时间。

  这么早?

  笑意爬上嘴角。她将照片保存,指尖轻快地点动屏幕。

  【照片真漂亮。】

  【阿泽,你不会整晚都没睡吧?】

  放下手机,她起身换衣服。外套刚穿好,提示音便响了。

  【你的朋友已经安全了。】

  短短一行字,却像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托住了她从昨夜起便一直悬着的心。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明媚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入,带着冬日里难得的、浓浓的暖意,瞬间盈满房间。

  早餐后,她背着书包步伐轻快地下楼。经过隔壁伊吕波寿司店时,两名店员的闲聊声飘入耳中。

  “老板怎么突然一声不响就去旅游了?”

  “老板的事少打听,做好自己的活儿就行了。”

  “也是……不过最近老板是有点奇怪,对店里生意不怎么上心,脾气也好了不少,连吃寿司必沾芥末的老习惯都变了……”

  “只要工资照发,管他变不变。”

  “你这人真没劲……”

  “这叫务实。”

  毛利兰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被自己忽略了。

  她扬起的笑容,朝他们打招呼:

  “早上好,山川先生、小早先生!”

  “啊,毛利小姐,早上好!”

  “刚刚听说,中山先生去旅行了?”

  “是啊,早上突然收到line消息,说要去散散心,大概要半个月才回来,还叮嘱我们别偷懒呢……”店员小早挠了挠头。

  毛利兰点了点头,终于抓住了那个一直被忽略的东西。

  “说起来,我好像也有阵子没见到中山夫人了。”

  伊吕波寿司店在这里开了快十年,两家是实实在在的老邻居。

  平日进出照面,总会寒暄几句。

  可直到此刻,她才骤然意识到,那些原本该出现的熟悉面孔,似乎已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段时间。

  因为世良平安而盈满心间的轻快,在此刻悄然漏尽,只剩一片茫然的空落。

  “听说他们前阵子吵了一架,夫人回娘家去了。”山川解释道。

  “这样啊……”

  兰轻声应道,又闲话两句,便继续朝学校走去。

  街道依旧,阳光温暖,她却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密了:父亲受伤住院、炸弹威胁、新一“死去”、还有和青泽之间清晰的感情……

  她的心神被拉扯得七零八落,几乎全部投注在眼前重要的人和事上,哪还有余力去留意不常见面的邻居的细微变化?

  直到这时,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才像沉在水底的碎片,一簇簇浮上心头。

  她想起那晚救下基德的情景。

  当时,她亲眼看着基德制作面具。

  未覆上面孔的面具,就那样平摊着,看不出具体容颜,但那两张参照物的照片,此刻却清晰得刺眼——

  胁田兼则、中山近。

  一个可怕的猜想,伴随着冰冷的现实感,狠狠撞入她的意识。

  在她浑然不觉的时候,在她被自己的世界裹挟着前进的时候……中山一家,已经出事了。

  拳头在身侧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将那张照片与“替代”手法联系了起来。

  当时她的注意力在基德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在扮演青泽上,在对即将到来的敌人的忧虑上……

  她竟就这样,眼睁睁地让那张照片从自己的思维边缘滑了过去。

  没有深想。

  没有追问。

  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书包肩带从她微微发颤的肩头滑落,她浑然不觉。

  如果当时……她能再多看一眼。

  如果——

  她能早点意识到……

  巨大的愧疚如同沉重的潮水当头淹下,让她喉头发紧,眼眶酸涩。

  中山先生和中山夫人已经出事了。

  她本该救下他们……

  她能救下他们……

  但……

  她忽略了。

  她什么也没做。

  去学校的路好似格外漫长。

  每一步都踩在自责的荆棘上。

  她已经遇到了多次来自组织的危机,但这股阴影却头一次,不是以枪林弹雨的形式出现,而是悄然无声地渗透,替换掉日常的一角。

  直到某天,才突然惊觉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寒意爬上脊背,明明身处阳光下,她却感觉寒冷刺骨,脚步重若千钧。

  她下意识的摸出手机,拨打通讯录置顶的那个电话,本能的想要寻求一个依靠。

  想要寻求一只手,将她从这强烈的自责与愧疚感中解救出来。

  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声音,她拿手机的手握紧。

  ……

  偏远别墅的地下室空气浑浊,空气里弥漫着旧灰尘、潮湿混凝土,以及一丝极淡的、无法散去的血腥气。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低瓦数的白炽灯,光线昏黄。

  空旷的房间中央,一把结实的木椅被固定在地面,朗姆被束缚带束缚在上面。

  他此刻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体已经被寒冷冻僵,花白的头发凌乱,眼睛在昏黄光线下布满血丝,眼下的青黑透露着疲惫与持续的压力。

  他此时的姿态毫无组织二把手的威严,像一头受伤后仍龇着牙、试图维持领地尊严的老兽。

  青泽坐在他对面一把普通的木椅上,膝上架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一根数据线连接着旁边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朗姆那部特制手机的复杂权限界面,一个密码输入框顽固地闪烁着。

  朗姆的声音嘶哑,带着熬夜和伤痛后的干涩,但嘲讽的意味不减:

  “用我的身份救人,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个英雄?”

  他试图激怒对方,或者说,试图从任何反应中捕捉信息。

  昨晚,他被科尼亚克打晕,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

  他的一切通讯工具全部被收缴,而面前的人,拿着他的手机,用他的通讯频道,接入了琴酒的行动中。

  他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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