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伦思考了一下,问出了所有玩家都关心过的问题:

  “上古时期的艾萨拉女王,权力、名声、美貌、永生都已达到终极,她还能从恶魔之王那里得到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瓦丝琪也愣住了:“得到什么?”

  她一只手拿着茶杯,一只手托着下巴,两只手握在一起,进入思考模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确定地说,“也许她想成为神吧?!”

  “成神?”德伦咀嚼着这个词,

  “这是一个不错的诱惑,但成神就会比她那时的状态更好吗?

  何况恶魔之王萨格拉斯也没有什么随便就让人成神的办法。恐怕还不是真正的原因。”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能让一个什么都完美、什么都不缺的女王投靠恶魔,应该不是什么想要天上的星星这么简单。

  难道成为神,随意玩闹星球,就会比当精灵女王更有趣?”

  “有趣?”瓦丝琪咀嚼着这两个字,鳞片微微颤动,

  “我记得在恶魔降临之前的日子里,女王已经对世界失去兴趣了。

  “数千年里,女王总感觉自己对任何事提不起兴趣。

  “不管是臣民的赞扬、魔法的表演,还是对巨魔的胜利。

  “甚至血腥的角斗,女王总是感觉不到意义。她甚至对自己的存在都在怀疑。”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仿佛沉入了回忆的深海:

  “有时候,她还问我,'瓦丝琪,你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说,'为女王服务。'

  “她竟然说,'我有点羡慕你了。至少每天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目标。而我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拥有全世界的女王,却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德伦低声重复,目光转向吉安娜,

  “你也算是个小女王,如果有一天,你达成艾萨拉的成就,你觉得你会感到没有存在的意义吗?”

  塞拉摩的统治者托着下巴,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全世界的女王,拥有一切凡人最美好的事物。

  然后她微笑道:“我当然不会感到空虚和无趣。

  “因为我的国家,我的人民,肯定还有许多不完美的,还需要我去改善。

  “我想不出来,一个横跨整个艾泽拉斯的帝国,每天有多少事务需要处理。

  “哪有时间去空虚寂寞无聊啊。”

  德伦转向瓦丝琪:“那时候精灵帝国的日常政务是怎么处理的?

  “应该不是女王吧,是贵族议会?

  “整个帝国有了永恒之井,人人都生活得美好无缺?”

  瓦丝琪经过千万年的历练,也算是个政治小能手,经过德伦和吉安娜的提示,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女王哪有空处理全国的政务?当然让几个大贵族组成的议会处理了。

  “至于全国臣民是不是生活得好,我也不太清楚。

  “但永恒之井影响的范围有限,大部分都是贵族和上层精灵居住的。

  “帝国全境广大,还有很多地区没有永恒之井的能量。”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德伦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一个被高高捧起来的艾萨拉女王,却不管政事,

  “天天就为了美丽,为了存在而烦恼。

  “所有权力都被贵族议会接管了。嘿嘿!”

  吉安娜毕竟经历过多次政治争斗,对其中的深层敏锐感觉也发现了不对:

  “所以女王只是被圈养的傀儡。帝国的权力都被贵族们瓜分了。

  “而她要为所有政治错误背锅?这不是另一版本的暴风城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

  瓦丝琪倒吸着冷气,鳞片微微竖起:

  “你们是说当年女王,其实被贵族们故意安排成那样的生活?

  女王最后厌倦了,引入了恶魔?这也算是某种反抗?”

  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了,这个问题,我估计艾萨拉本人都不太清楚。

  而当事人,很多都挂在了上古之战。我们只是喝茶闲聊一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德伦不想把精力在这些历史旧典中浪费太多。

  他举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又问起了另一件事:

  “瓦丝琪女士,你们娜迦是怎么想到的,跟老太阳王合作?

  “他是恶魔邪能转化的精灵,你们是上古之神诅咒的精灵,难道都是精灵的关系?”

  德伦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游戏中伊利丹拿着古尔丹之颅,在艾萨拉海边勾勾手,娜迦就游上岸追随他了。

  甚至瓦丝琪在外域,几次从玛维手中救下伊利丹。

  听到德伦的话,瓦丝琪苦笑道:

  “你觉得我们娜迦不跟老太阳王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合作,我们还能跟谁合作?

  “我们目标是恢复上古的荣光,在陆地上重建一个娜迦势力的王国。

  “现在沿海各地,哪一处不是已经有了主人。娜迦上岸建国,直接威胁沿海各国的利益。

  “我们只能跟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合作。至少他还是不在意我们的目标与利益。”

  “那他是恶魔的代表,你们背后的主人上古之神恩佐斯,不会反对吗?”德伦继续询问。

  “在他看来,娜迦与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合作,跟陆地王国混战,可以搞乱艾泽拉斯的局面,他还乐见其成。

  “反正我们娜迦在他的布局中,只是不起眼的炮灰。”瓦丝琪解释说。

  她的话,也解开了德伦一直以来的疑惑。

  毕竟娜迦势力,在艾泽拉斯真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他们只能跟另一只更大的老鼠合作。

  “现在好了,赞多雷成立了,一切都改变了。艾泽拉斯是我们的后盾,上古之神也管不到外域。”

  瓦丝琪拍拍自己光滑的胸口,一阵侥幸。面向德伦,她轻声说:

  “感谢你,德伦!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物。把一切不可能,变成符合各方利益的好事。

  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需要我这个赞多雷摄政大公,为你做点什么吗?”

  说着,娜迦女首领,抛了一个媚眼给他。

  “咳——”气氛正暧昧时,旁边适时传来某条黑龙警告意味的咳嗽声。

  “哈——”德伦马上意识到自己正处在风暴中心,高呼一声:“都是为艾泽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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