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人?负荆请罪?有点意思。”

  “没想到你们京城的人还喜欢玩这一套啊。”

  陆远听到陈家人说的事,他笑了。

  昨天刚杀完他弟弟,今天中午就穿着孝服过来负荆请罪了。

  不过,陆远有一事不解。

  弟弟死,哥哥需要穿孝服吗?

  莫非这就是京城当地特有的习俗?

  “远叔,要不要让他进来?”

  “他已经在门外跪了一个时辰了。”

  陈宇抱着孩子,一旁询问陆远的意见。

  “跪就跪呗,得罪了人,说声对不起就算了?”

  “依我看,远叔你就应该飞过去,把他们张家人全杀了。”

  “反正他们也不是远叔的对手。”

  陈栋在一旁拱火。

  他是真的不嫌事大啊。

  “呸呸呸,陈栋,你能不能善良一点啊,整天打打杀杀,得罪远叔的是张老三,又不是张家。”

  “张家若是不服上门来找事,远叔灭其满门也合情合理。”

  “张家大少亲自前来负荆请罪,你还要拱火,让远叔去灭他张家满门,你小子,你是真把远叔当魔道了。”

  “我远叔也是很讲道理的好吧。”

  陈宇语气不满的说道。

  “嗯,小宇说得对,你这话很中听,我知道世人对我的认知有所偏颇,实际上,我还是很讲道理的。”

  “滥杀无辜这种事,我不会做。”

  “我毕竟不是天生杀人狂。”

  陆远露出愉悦的表情,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亲人才懂我。

  “啊?”

  远叔,你真的不是天生杀人狂吗?

  你杀张老三的时候,那神情不像是装的。

  我还以为你是天生嗜杀呢。

  陈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远叔你让不让他进来?”

  陈宇又问了一句。

  “嗯,你让他进来吧。”

  “我倒要看看这张家要做什么。”

  “我去。”

  陈栋说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片刻后,张守穿着孝服抱着木盒来到了陆远的跟前。

  张守的面露悲伤,他看到陆远的那一刻,他没有一丝丝的迟疑,他快步上前跪在了陆远的面前,双手奉上木盒。

  “张家张守,代家父以及三弟前来谢罪。”

  “此乃张家的诚意,望陆先生放过张家。”

  张守的态度诚恳,没有半分虚假。

  陆远看着张守,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了。

  张守对他竟然毫无恶意。

  他没有从张守的身上感应到一丝丝的恶意。

  有的,只有悲伤。

  “血腥味。”

  张守所带来的木盒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陆远触碰木盒的一瞬间,转头看向一旁观望的陈宇。

  “小宇,把孩子抱回去。”

  “啊?”

  “快。”

  “好吧。”

  陈宇抱着孩子不舍的离开了。

  而一旁的陈栋倒没有这种顾忌,凑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张守奉上的木盒。

  他心里已经开始猜测这木盒里面放着是什么宝贝了。

  张长弓乃是礼部尚书啊,他的赔罪礼物能差?

  陆远打开木盒,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头颅,头颅的旁边还放着一封信。

  “卧槽。”

  “张长弓,这是张长弓的脑袋,张守你真敢弑父啊。”

  陈栋被吓得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着身前跪下的张守,眼里满满的惊恐。

  他从未想过张守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太恐怖了吧。

  这就是张家赔罪的方式吗?

  拿亲爹的脑袋当赔礼。

  这诚意,不可谓不重啊。

  “算计陆先生非家父的本意。”

  “但家父深知罪孽深重,特意吩咐我取他头颅,向陆先生谢罪,希望陆先生能放过张家,给张家留一条活路。”

  张守的声音悲痛,但这是他父亲的决定,也是他父亲的遗愿,他身为人子无力阻拦,只能按照父亲的吩咐,将他的头颅献给陆远,以此祈求陆远的宽恕。

  “算计我?”

  陆远不解,不过木盒里的信似乎是张长弓亲自留的,陆远撕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看完之后,眼里闪烁一抹红光。

  纯粹的杀意让身旁的陈栋浑身一颤。

  “好好好,原来如此。”

  “张守,你爹倒是个狠人啊。”

  陆远看向张守的目光略带一丝杀意,不过这杀意很快便消逝了。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张长弓很识相,他也很了解陆远的行事作风,知道陆远吃软不吃硬,也知道陆远的原则。

  他为了张家的延续,他甚至不惜割下自己的脑袋送去给陆远,以此获得宽恕。

  最重要的一点,张长弓为了提升自身的筹码,诚意,他还将孔家的计划全给爆出来了,出卖队友虽然很令人不齿,但这是家族延续的唯一方法。

  张长弓为了子孙后代,他自己都能成为代价,更何况是孔家。

  显然,张长弓他赌对了。

  他的识趣让张家活了下来。

  “是。”

  张守依旧跪着不敢抬头。

  只要他没有恶意,张家就安全了。

  ……

  “好弱智的阴谋。”

  “你们儒家的脑子都这么奇怪吗?”

  “打不过就打算用舆论压力我?”

  “儒家是真把我当旗木朔茂耍啊?我看起来很傻逼吗?”

  陆远有点怀疑这些儒家的脑子是不是都进水了?

  原以为自己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阴谋里面,最后发现,孔家那所谓的大阴谋其实就是鼓动学子,给他上压力。

  啊?

  孔家的操作,属实是给他整笑了。

  鼓动天下学子给他陆远上压力?

  我没听错吧?

  你们鼓动一群菜鸡给我上压力?

  舆论,辱骂,抗议?

  啊?

  你们不怕死的吗?

  你们的九族是批发的吗?

  你不知道我的名号是血手人屠吗?

  你辱骂皇帝,皇帝会因为舆论,以及百官的劝阻而宽恕你们,但我不会。

  我只会用沙煲的拳头狠狠的塞进你嘴里,再将你们撕开两半。

  讲道理?

  拜托,我超会讲道理的。

  因为我的拳头就是道理。

  ……

  阴谋?见招拆招?

  你神经病啊。

  我拳头比你大,我凭什么要跟你玩这些无聊的智力游戏?

  难办?

  那就别办咯。

  ……

  “我看看。”

  陈栋凑了过来,从陆远手里接过信,看了一遍后大惊。

  “我去,又是这招。”

  “这孔家是没有其他招式了吗?”

  “来来回回都是这种套路。”

  “不过远叔,这孔家还挺看得起你的,以往他们的套路都是随便找个乞丐,平民来充当棋子,这次他们用的棋子居然是张老三,也算是下重本了。”

  陈栋感慨道。

  这套路算是儒家一脉的老套路了,其中就属孔家玩的最溜,毕竟他孔家是儒家学子心目中的神,孔家在儒家学子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以伦比的,就算是皇帝也得稍稍往边站。

  一直以来,只要孔家发声,京城周边的学子都会加入进来,成为孔家的助力。

  曾经有一位谏臣,就因为在朝堂上弹劾孔家的衍圣公,下朝归家途中,不小心撞倒一个平民,导致其受伤,虽然他给了许多赔偿,但事后此事仍被孔家的人大肆宣扬。

  京城的学子聚集皇城外,用血书细数谏臣的过错,其中不乏有性格暴躁的学子前往谏臣的家中,砸石块,泼粪水,行径恶劣,更是仗着有孔家撑腰为所欲为。

  闹了足足有半个多月,直到谏臣扛不住舆论的压力,选择了上吊自杀。

  此事后,更被儒家一脉宣传为畏罪自杀,死后的名声更是一毁再毁。

  他的家人下场也不好,只能说家破人亡。

  这种手段非常有效,只要你还想要名声,还想要在官场混,你就无法忽视儒家的威胁。

  当然,勋贵一脉是不怕这招的,因为勋贵的名声本身就差,本就漏水的破房子谁还会在乎少几块瓦片啊。

  再者,勋贵真的会打人。

  而且是往死里的那种。

  学子敢围,勋贵敢打。

  ……

  “哦?还有人吃这套啊。”

  陆远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会吃这一套。

  “吃啊,那些文官最看重自己的名声。”

  “远叔,你不用担心,我们勋贵是不吃这套的,反正我们本身就没有名声可言,他们敢闹事,我就带人打死他们。”

  陈栋拍了拍胸膛,表示自己可以解决。

  “勋贵不吃这套,难道我就吃了?”

  “他们想围就围呗,反正我想杀就杀。”

  “杀他们还需要看日子吗?”

  陆远冷冷一笑。

  他眼神里隐隐的闪烁着几分兴奋。

  “我看这孔家也不能留了。”

  “敢算计我,就得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陆远的话让下方跪着的张守浑身一抖。

  我听到了什么?

  陆远要灭孔家?

  我的天。

  那可是孔家啊。

  张守忽然想起去年被陆远灭门的颜家,他的情绪瞬间就平静下来了。

  四圣家族,陆远已经灭了一个颜家,再灭一个孔家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陆远有这个实力。

  ……

  “放心,你不用怕,我不杀你们,我们之间的事就算过去了,只要你张家不作死。”

  陆远平淡的说道。

  “是,我张家绝不会与陆先生为敌。”

  “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张守记住了。”

  “对了,四圣家族除了孔家,其余两家可有参与?”

  陆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其他两个家族有没有参与?

  如果有的话,他顺手一起灭了。

  “没有。”

  “他们两家好像与孔家闹崩了。”

  张守忽然小声说道。

  “闹崩了?因为什么?”

  “因为颜家的事。”

  “哦,没事了,你回去吧,你爹的脑袋你也拿回去吧。”

  陆远指了指木盒。

  张守闻言猛的抬起头,神情感激的给陆远磕了几下,便抱着张长弓的头颅离开了。

  张守离开后,陆远站起身,正打算热热身,然后再去处理掉孔家。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道着急的声音。

  是陈宇。

  “不好了不好了,远叔出大事了,外面有一群书生要骂你,他们跑去皇城门那边静坐,还拉横幅,说远叔你滥杀无辜,大庭广众下虐杀无辜之人,可憎可恶,无视大雍律法,还骂你是无君无父的谋逆之辈,远叔,这是有人要搞你啊。”

  陈宇被气得浑身颤抖。

  他远叔到底得罪谁了?要平白无故的要遭这种罪。

  各种污蔑盖帽子。

  这是往死里整他远叔啊,若是不制止,他远叔的名声就要坏掉了。

  草。

  这群王八蛋,太欺负人了。

  要是在忘忧县,他高低也得让这些书生感受一下一秒六棍的快乐。

  “卧槽,这么快啊?”

  “外面聚集了多少人?”

  陈栋瞪大眼睛询问道。

  “不知道啊,外面黑麻麻的一片,至少也有两三千人吧。”

  陈宇很不爽。

  “卧槽,两三千人?孔家那群老阴比蓄谋已久啊。”

  “不行,我陈家不能就这样被欺负了,摇人,陈宇你快去后院摇人,让族里超过十五岁的,全踏马给我操家伙出去干架。”

  陈栋的脾气可谓是非常暴躁啊。

  “别动。”

  “动手的事,交给长辈。”

  “小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

  陆远耸了耸肩,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杀戮,他的血脉竟然在沸腾。

  “哈哈哈哈。”

  陆远忽然仰天大笑,随后,砰的一声巨响,脚下的地板瞬间被踩成粉末,陆远冲天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远叔要大杀特杀了。”

  “我先去看看戏,晚了就没戏看了。”

  陈宇忽然大叫一声,随后一溜烟的就往外面跑了。

  “等我啊。”

  “给我占个位置。”

  陈栋紧随其上。

  ……

  皇城门外。

  人头涌动,平日里那些只知混迹青楼的学子,一个个好似打了鸡血一般跑到皇城大门外,高举这横幅,朝着皇城门的神武军大喊大叫。

  一些年纪不小的学子,倒是显得清静许多,他们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最前面的位置,闭目养神。

  而这批人,是神武军眼里最难缠的一批。

  因为这批老东西常年科举不顺,怨气很重,但自身年纪资历极高,关系往来又多,他们的师兄师弟,甚至徒子徒孙皆在朝中任职,他们的声望很高。

  而且年纪大。

  稍有不慎就会原地暴毙。

  他们一死,那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

  皇宫。

  “马勒戈壁的,孔家那群傻逼要搞什么?”

  “他们神经病啊,算计谁不好他算计陆远?”

  “算计就自己算计去,你踏马扯上朝廷干嘛?”

  “老子是太子,不是踏马的天王老子啊,聚众滋事,要逼老子去抓陆远?”

  “你想死你别扯上我啊。”

  “神经病,神经病。”

  太子在宫殿里大喊大叫,他满嘴的脏话,尽是问候孔家的祖宗十八代。

  完完全全没有一个太子应有沉稳。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孔家实在太傻逼了,就算是他父皇面对这种事的时候也不会嘴下留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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