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深处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像是有列失控的列车正沿着铁轨狂奔。小陈脸色惨白，拉着罗强往旁边的检修通道钻：“快！进维修井！只有那里能躲！”
检修通道的入口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罗强先把林晓晓推了进去，自己紧随其后，赵勇和猴子断后。刚钻进通道，就听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面隧道墙壁被撞得粉碎，碎石和钢筋飞溅，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罗强趴在通道里回头一看，心脏差点跳出胸腔。只见黑暗中驶来一辆“列车”——但根本不是正常的地铁列车，而是由废弃车厢和扭曲金属组成的怪物，车头镶嵌着无数只绿色的复眼，铁轨在它身下像面条一样被碾碎，每前进一米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是‘地铁幽灵’！”小陈的声音带着哭腔，“灾变后就有人说隧道里有会跑的钢铁怪物，没想到是真的！”
地铁幽灵撞碎墙壁后并没有停下，而是调转方向，巨大的车轮碾过铁轨，朝着检修通道的方向驶来。通道入口的钢筋被它轻易撞断，碎石不断往下掉，整个通道都在剧烈震动。
“快跑！它要进来了！”赵勇大吼着往前推罗强。检修通道比通风管道宽敞不了多少，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电缆和零件，众人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身后的轰鸣声和金属摩擦声如影随形。
罗强爬在最前面，林晓晓紧随其后，小姑娘吓得眼泪直流，却死死咬着牙没哭出声，兔子玩偶被她抱在怀里，耳朵尖的红光亮得刺眼。通道顶部不断有碎石掉落，砸在安全帽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罗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
“前面有岔路！”小陈突然喊道，指着前方的一个出口，“往左拐！那里有紧急制动装置，说不定能拦住它！”
罗强想都没想就往左拐，通道在这里变得稍宽，能勉强站起身跑。他看到前面的墙壁上果然有个红色的制动拉杆，上面布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人用过了。“赵队！拉拉杆！”罗强大喊。
赵勇立刻会意，冲到拉杆前，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拽。“咔哒”一声脆响，隧道深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气笛声，紧接着是金属断裂的巨响。追来的地铁幽灵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嘶鸣，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车头的复眼闪烁不定，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有效！”猴子惊喜地喊道，“这装置能让铁轨断电，它好像靠电力驱动！”
众人趁机加快速度，冲进另一条维修通道。这条通道通往一个地下维修井，井里有架锈迹斑斑的铁梯，直通上方的平台。罗强先把林晓晓推上铁梯，自己也跟着爬上去，赵勇和猴子殿后，小陈断后时还不忘往通道里扔了个燃烧瓶。
“砰”的一声，燃烧瓶在通道口炸开，火焰暂时阻挡了地铁幽灵的追击。众人爬到平台上，发现这里是个废弃的变电站，里面布满了生锈的变压器和电缆，角落里结着厚厚的蛛网。
“暂时安全了。”小陈靠在变压器上喘气，指着头顶的铁盖，“从这里上去就是地面，离诊所只有两条街！”
罗强抬头看了看铁盖，上面落满了灰尘，边缘锈得厉害。他走到铁盖旁，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得找东西撬开。”他四处打量，发现墙角有根生锈的撬棍，赶紧拖过来插进铁盖缝隙里。
赵勇和猴子上来帮忙，三人合力撬动铁盖，“嘎吱”一声，铁盖被撬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还夹杂着隐约的枪声和嘶吼声。“上面有动静！”罗强警惕地说，“可能有怪物或者清障队！”
“我先上去看看。”赵勇自告奋勇，从缝隙里钻了出去。几分钟后，他探出头来招手：“安全！快上来！”
众人陆续爬出变电站，发现自己身处一条狭窄的后巷，两边是废弃的商铺，墙面上布满了弹孔和抓痕。巷口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是几个幸存者在交谈，提到了“清障队”、“诊所”、“老鬼医生”等字眼。
“是自己人！”罗强松了口气，拉着林晓晓往巷口走。巷子里聚集着十几个幸存者，大多带着伤，正围着一个中年男人打听消息。那男人穿着件破夹克，脸上有道刀疤，正是老鬼互助队的成员之一。
“刀疤哥！”罗强喊了一声。刀疤脸回头看到他们，眼睛一亮：“强哥？你们怎么从这出来了？赵队他们呢？”
“我们从地铁隧道过来的。”赵勇走过来，“诊所那边怎么了？刚才听到枪声。”
刀疤脸的脸色沉了下去：“清障队昨天下午突袭了诊所，老鬼叔带着人撤到备用据点了，让我们在这接应幸存者，看到你们就带你们过去。”他压低声音，“情况不太好，清障队好像知道我们在研究维度锚定仪，来了好多人，还带了重武器。”
罗强心里一紧：“老鬼没事吧？维度锚定仪呢？”
“老鬼叔没事，锚定仪也转移了。”刀疤脸指了指巷尾，“备用据点在那边的废弃工厂，离这只有五分钟路程。我们得赶紧走，清障队说不定会回来搜查。”
众人跟着刀疤脸穿过几条小巷，一路上能看到不少战斗的痕迹：翻倒的汽车、散落的弹壳、墙壁上的弹孔，还有几具被草草掩埋的尸体，上面盖着破布。林晓晓吓得紧紧抓着罗强的衣角，兔子玩偶的红光一直没熄灭，显然周围还有能量波动。
“清障队为什么突然袭击诊所？”罗强问道，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老鬼的据点很隐蔽，清障队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
刀疤脸叹了口气：“我们内部出了叛徒。以前收留的一个幸存者，其实是清障队的探子，昨天趁我们换岗的时候偷偷发了信号。要不是老鬼叔早有准备，提前转移了锚定仪和重要物资，我们损失就大了。”
说话间，众人来到废弃工厂门口。工厂的铁门紧闭，上面焊着铁丝网，门口有两个互助队队员站岗，看到刀疤脸才打开门。走进工厂，罗强发现这里比诊所大得多，到处堆放着物资和武器，十几个幸存者正在整理装备，还有几个伤员躺在临时搭起的病床上，老鬼正蹲在床边给他们换药。
“老鬼叔！”林晓晓看到老鬼，激动地跑了过去。老鬼抬起头，看到他们平安归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放下手里的药膏，对罗强说，“能量核心拿到了？”
罗强掏出能量核心递给老鬼，蓝色的晶体在昏暗的工厂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老鬼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对着光看了看，点点头：“没错，就是它。有了这个，锚定仪就能发挥最大作用了。”
“老鬼，U盘里的内容我们看了。”罗强把 U盘递过去，“林教授还活着，被关在研究所的核心舱里，清障队想用她当活体锚点！”
老鬼的脸色沉了下去，接过 U盘插进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林教授是维度能量研究的权威，他们抓她不仅是为了稳定裂缝，更是想逼她交出‘完美体’的培育方法。”他调出 U盘里的文件，指着其中一段视频，“你们看这个。”
视频里是清障队的秘密会议，徐天罡将军坐在主位上，对着一群军官说：“维度锚定仪只是权宜之计，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培育出能完全掌控维度能量的完美体。林教授已经算出，完美体将在三个月内诞生，到时候我们就能掌控整个世界的能量源……”
“完美体……”林晓晓的声音发抖，“他们说的完美体是什么？”
老鬼叹了口气：“就是能和维度能量完美融合的人类。灾变前林教授就发现，有些人天生对维度能量有亲和力，她称之为‘适配者’。清障队抓了很多适配者做实验，073就是第一个成功案例，但它失控了。”他看向罗强，眼神复杂，“U盘里说，你也是适配者之一，而且适配度高达 92%。”
罗强愣住了：“我？怎么可能？我就是个普通社畜，连体检都很少做。”
“这和身份无关，是基因决定的。”老鬼调出一份基因图谱，“你看，你的基因序列里有一段和林教授高度相似的片段，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在能量泄漏区活下来，还能……”他顿了顿，“产生概率修正的能力。”
罗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原来自己的“好运”不是偶然，而是基因决定的？这就是清障队一直追杀他们的原因？不仅是为了能量核心，更是为了抓他这个“适配者”？
“他们还说，研究所的核心舱里不仅有林教授，还有个‘能量源’。”赵勇指着视频，“说那是关闭裂缝的关键，也是培育完美体的能量来源。”
老鬼的脸色变得凝重：“那是‘维度之心’，是空间裂缝的能量核心，也是研究所的能源中枢。清障队想利用它和林教授的适配基因，强行催生完美体。一旦成功，整个城市都会变成能量试验区，所有普通人都会被能量辐射吞噬。”
“我们必须去救林教授！”罗强猛地站起来，后背的伤口因为激动隐隐作痛，“不能让清障队的阴谋得逞！”
“我跟你们去！”林晓晓立刻表态，握紧了脖子上的芯片，“妈妈说过，只有我能关闭核心舱的能量屏障。”
老鬼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能拼一把了。但我们不能硬闯，研究所防御严密，清障队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打开地图，指着研究所旁边的一栋建筑，“这里是研究所的附属医院，有地下通道连接核心舱。我们可以从医院潜入，那里的防御相对薄弱。”
“我去侦查过附属医院！”小陈突然举手，“灾变后那里变成了死域，里面全是变异的医护兵怪物，行动迟缓但防御很高，很难对付。”
“再难对付也得去。”罗强眼神坚定，“这是救林教授的唯一机会，也是阻止清障队的最后希望。”他看向赵勇和猴子，“你们愿意一起去吗？这趟任务九死一生。”
“说什么废话！”赵勇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跟着你，就没怕过死。再说了，老子早就看救世盟那帮孙子不顺眼了。”
猴子也点点头：“强哥去哪我去哪，没我你们解不开能量屏障。”
老鬼欣慰地笑了：“好样的。我会让刀疤带主力佯攻研究所正门，吸引清障队的注意力，你们趁机从医院潜入。这是医院的平面图和能量分布图，标红的地方是怪物密集区，尽量避开。”他递给罗强一个战术背包，“里面有能量凝胶、燃烧瓶和夜视仪，还有这个——”他拿出个小巧的金属球，“震荡弹，能暂时瘫痪电子设备和怪物的行动，关键时刻能救命。”
众人正准备出发，工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互助队队员跑进来，脸色慌张：“老鬼叔！清障队来了！好多人，还带着装甲车！”
罗强心里咯噔一下。清障队来得太快了，显然是有备而来。老鬼当机立断：“赵勇带罗强他们从后门走！我带其他人顶住！记住，一定要救出林教授！”
“老鬼叔！”林晓晓眼圈红了。
“快走！”老鬼推了他们一把，转身对其他队员喊道，“拿武器！跟我上！”
罗强跟着赵勇往工厂后门跑，身后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工厂的围墙被装甲车撞开，清障队的士兵冲了进来，与互助队的队员们交上了火。罗强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老鬼举着步枪射击，子弹打在他身边的墙壁上溅起尘土，心里一阵发酸。
“别回头！快走！”赵勇拉着他钻进后门的小巷。小巷狭窄曲折，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的家具，正好可以躲避追踪。小陈在前面带路，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排水沟：“从这里能通到医院后面的停车场，清障队肯定想不到。”
排水沟里又黑又臭，污水没过脚踝，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头顶的盖板时不时传来脚步声，显然清障队正在搜查附近区域。林晓晓的兔子玩偶红光闪烁，示意周围有能量波动，但暂时没有危险。
“老鬼叔他们能顶住吗？”林晓晓小声问，声音带着担忧。
罗强握紧手里的钢管：“会的，老鬼经验丰富，他肯定有办法脱身。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他心里却没底，清障队带着装甲车来，明显是想彻底摧毁据点，老鬼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爬出排水沟，正好是医院的后门停车场。停车场里停满了废弃的汽车，不少车窗被砸烂，车身布满了抓痕和弹孔。医院的后门虚掩着，玻璃门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看起来很久没人进出过。
“就是这里。”小陈指着医院的后门，“里面的急诊科有电梯通到地下一层，那里有通道连接研究所核心舱。但急诊科里全是医护兵，很难对付。”
罗强示意大家停在原地，自己先去侦查。他猫着腰靠近后门，透过门缝往里看。医院大厅一片狼藉，挂号台被推倒，地上散落着病历和药品，几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倒在地上，已经干瘪发黑。最显眼的是大厅中央站着几个“人”——穿着破烂白大褂，手里拿着生锈的手术刀和骨锯，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正是小陈说的医护兵怪物。
“至少有五只。”罗强退回来说，“都在大厅里游荡，速度不快但手里有武器。我们得想办法绕过去，不能惊动它们。”
猴子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型无人机：“我放无人机引开它们，你们趁机进电梯。”他操控着无人机，从后门缝隙飞进去，在大厅里盘旋了几圈，发出“嗡嗡”的声响。
医护兵怪物果然被吸引了，纷纷朝着无人机的方向聚集。“就是现在！”罗强低喝一声，带头冲进医院大厅，猫着腰往电梯口跑。林晓晓和小陈紧随其后，赵勇和猴子断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他们即将冲进电梯间时，一只没被无人机吸引的医护兵突然从旁边的病房里冲出来，手里的骨锯“吱呀”作响，朝着林晓晓扑去。罗强反应迅速，一把将林晓晓拉到身后，钢管狠狠砸在医护兵的头上。
“哐当”一声，医护兵的头被砸得凹陷下去，但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挥舞着骨锯继续扑上来。赵勇从侧面冲过来，砍刀劈在医护兵的脖子上，青灰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怪物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快走！血腥味会引来其他怪物！”赵勇推着众人进电梯。猴子按下地下一层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医护兵的嘶吼声。
电梯里一片漆黑，只有按钮的绿光映着每个人的脸。罗强靠在轿厢壁上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那只医护兵的防御力远超普通怪物，显然医院里的危险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
“地下一层以前是停尸间和实验室，”小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灾变后那里的能量泄漏最严重，说不定有更可怕的怪物。”
电梯突然震动了一下，灯光闪烁了几下，停在了半空中。轿厢里的警报灯开始闪烁，发出刺耳的“滴滴”声。“怎么回事？”林晓晓紧张地问，兔子玩偶的红光剧烈跳动起来。
猴子检查了一下控制面板，脸色难看：“电梯被远程锁死了！清障队肯定发现我们潜入了！”
罗强心里一沉。清障队的反应速度太快了，显然他们对医院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看向电梯顶部的通风口，那里的铁网已经生锈：“只能从这里出去了！”
赵勇举起消防斧，几下就撬开了通风口的铁网。罗强先爬了出去，发现电梯顶部的通道狭窄黑暗，只能匍匐前进。他回头伸手，把林晓晓拉了上来，赵勇和猴子紧随其后，小陈最后一个爬上来，还不忘把铁网盖回去。
通道里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爬起来硌得膝盖生疼。罗强打开夜视仪，绿色的画面里能看到通道尽头有个出口，通往医院的通风系统。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清障队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他们？难道医院里也有内鬼？
就在这时，通道前方突然亮起红光，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罗强赶紧停下，举起钢管警惕地看着前方。黑暗中，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浮现，身上缠绕着无数根电缆，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是只由废弃电器和电缆组成的怪物！
“是‘电流怪’！”小陈吓得声音发抖，“它能操控电力，被它的电缆缠上就完了！”
电流怪嘶吼着朝他们扑过来，电缆像鞭子一样抽打着通道顶部，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罗强拉着林晓晓往后退，心里默念着“让电缆短路……让它碰到金属……”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涌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仿佛回应他的祈祷，电流怪的一根电缆不小心碰到了通道顶部的金属管道。“滋啦”一声巨响，电缆上冒出刺眼的火花，电流怪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它怕短路！”罗强大喊，指着旁边的消防栓管道，“用钢管打管道！”
赵勇立刻会意，举起消防斧狠狠砸在金属管道上。管道被砸出个缺口，里面的水流喷涌而出，浇在电流怪身上。“滋啦——”电流怪在水里剧烈挣扎，电缆上的火花越来越密集，最终发出一声巨响，化作一堆焦黑的废铁。
通道里恢复了平静，只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众人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罗强靠在墙壁上，感觉体内的力量消耗很大，头晕目眩的。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引导“概率修正”的能力，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赵勇扶起罗强，“清障队肯定在下面等着我们。”
众人爬出通风通道，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的地下走廊。走廊两侧的房间门上标着“实验室”、“停尸间”的字样，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腐烂的气味。走廊尽头的通道口站着两个清障队队员，正举着枪巡逻。
“绕过去！”罗强示意大家贴着墙壁移动，利用走廊里的废弃设备做掩护。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队员，钻进旁边的实验室。实验室里布满了实验器材和标本，墙上的大屏幕还亮着，显示着维度能量的波动图谱。
“这里有通往研究所的通道！”林晓晓指着实验室角落里的一个金属门，门上的符号和兔子玩偶上的一模一样，“妈妈带我来过这里，说这是紧急通道！”
罗强走上前，发现门锁需要密码和芯片双重验证。林晓晓把脖子上的芯片贴在感应区，屏幕亮起蓝光：“密码是我的生日！20080520！”
罗强输入密码，金属门发出“嗡”的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门后面是条狭窄的通道，直通研究所的方向，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尽头的微光。
“我们到了。”罗强深吸一口气，握紧钢管，“接下来的路，可能比之前的所有危险加起来都要可怕。但只要穿过这条通道，就能救林教授，阻止清障队的阴谋。”
林晓晓点点头，兔子玩偶的红光在黑暗中亮得像颗小太阳：“妈妈说过，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罗强哥哥，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罗强看着小姑娘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被决心取代。他回头看了看赵勇和猴子，两人都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小陈也举起自制的长矛，眼神里充满了勇气。
四人走进通道，金属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医院的黑暗。通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研究所里传来的声音。罗强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而他们的胜算，或许就藏在林晓晓怀里的兔子玩偶，和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好运”里。
通道尽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到研究所的走廊，清障队的士兵正在巡逻。罗强示意大家停下，从背包里掏出震荡弹：“准备行动！”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期待——期待着结束这场该死的灾难，期待着能让林晓晓和所有幸存者，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
检修通道的入口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罗强先把林晓晓推了进去，自己紧随其后，赵勇和猴子断后。刚钻进通道，就听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面隧道墙壁被撞得粉碎，碎石和钢筋飞溅，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罗强趴在通道里回头一看，心脏差点跳出胸腔。只见黑暗中驶来一辆“列车”——但根本不是正常的地铁列车，而是由废弃车厢和扭曲金属组成的怪物，车头镶嵌着无数只绿色的复眼，铁轨在它身下像面条一样被碾碎，每前进一米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是‘地铁幽灵’！”小陈的声音带着哭腔，“灾变后就有人说隧道里有会跑的钢铁怪物，没想到是真的！”
地铁幽灵撞碎墙壁后并没有停下，而是调转方向，巨大的车轮碾过铁轨，朝着检修通道的方向驶来。通道入口的钢筋被它轻易撞断，碎石不断往下掉，整个通道都在剧烈震动。
“快跑！它要进来了！”赵勇大吼着往前推罗强。检修通道比通风管道宽敞不了多少，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电缆和零件，众人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身后的轰鸣声和金属摩擦声如影随形。
罗强爬在最前面，林晓晓紧随其后，小姑娘吓得眼泪直流，却死死咬着牙没哭出声，兔子玩偶被她抱在怀里，耳朵尖的红光亮得刺眼。通道顶部不断有碎石掉落，砸在安全帽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罗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
“前面有岔路！”小陈突然喊道，指着前方的一个出口，“往左拐！那里有紧急制动装置，说不定能拦住它！”
罗强想都没想就往左拐，通道在这里变得稍宽，能勉强站起身跑。他看到前面的墙壁上果然有个红色的制动拉杆，上面布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人用过了。“赵队！拉拉杆！”罗强大喊。
赵勇立刻会意，冲到拉杆前，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拽。“咔哒”一声脆响，隧道深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气笛声，紧接着是金属断裂的巨响。追来的地铁幽灵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嘶鸣，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车头的复眼闪烁不定，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有效！”猴子惊喜地喊道，“这装置能让铁轨断电，它好像靠电力驱动！”
众人趁机加快速度，冲进另一条维修通道。这条通道通往一个地下维修井，井里有架锈迹斑斑的铁梯，直通上方的平台。罗强先把林晓晓推上铁梯，自己也跟着爬上去，赵勇和猴子殿后，小陈断后时还不忘往通道里扔了个燃烧瓶。
“砰”的一声，燃烧瓶在通道口炸开，火焰暂时阻挡了地铁幽灵的追击。众人爬到平台上，发现这里是个废弃的变电站，里面布满了生锈的变压器和电缆，角落里结着厚厚的蛛网。
“暂时安全了。”小陈靠在变压器上喘气，指着头顶的铁盖，“从这里上去就是地面，离诊所只有两条街！”
罗强抬头看了看铁盖，上面落满了灰尘，边缘锈得厉害。他走到铁盖旁，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得找东西撬开。”他四处打量，发现墙角有根生锈的撬棍，赶紧拖过来插进铁盖缝隙里。
赵勇和猴子上来帮忙，三人合力撬动铁盖，“嘎吱”一声，铁盖被撬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还夹杂着隐约的枪声和嘶吼声。“上面有动静！”罗强警惕地说，“可能有怪物或者清障队！”
“我先上去看看。”赵勇自告奋勇，从缝隙里钻了出去。几分钟后，他探出头来招手：“安全！快上来！”
众人陆续爬出变电站，发现自己身处一条狭窄的后巷，两边是废弃的商铺，墙面上布满了弹孔和抓痕。巷口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是几个幸存者在交谈，提到了“清障队”、“诊所”、“老鬼医生”等字眼。
“是自己人！”罗强松了口气，拉着林晓晓往巷口走。巷子里聚集着十几个幸存者，大多带着伤，正围着一个中年男人打听消息。那男人穿着件破夹克，脸上有道刀疤，正是老鬼互助队的成员之一。
“刀疤哥！”罗强喊了一声。刀疤脸回头看到他们，眼睛一亮：“强哥？你们怎么从这出来了？赵队他们呢？”
“我们从地铁隧道过来的。”赵勇走过来，“诊所那边怎么了？刚才听到枪声。”
刀疤脸的脸色沉了下去：“清障队昨天下午突袭了诊所，老鬼叔带着人撤到备用据点了，让我们在这接应幸存者，看到你们就带你们过去。”他压低声音，“情况不太好，清障队好像知道我们在研究维度锚定仪，来了好多人，还带了重武器。”
罗强心里一紧：“老鬼没事吧？维度锚定仪呢？”
“老鬼叔没事，锚定仪也转移了。”刀疤脸指了指巷尾，“备用据点在那边的废弃工厂，离这只有五分钟路程。我们得赶紧走，清障队说不定会回来搜查。”
众人跟着刀疤脸穿过几条小巷，一路上能看到不少战斗的痕迹：翻倒的汽车、散落的弹壳、墙壁上的弹孔，还有几具被草草掩埋的尸体，上面盖着破布。林晓晓吓得紧紧抓着罗强的衣角，兔子玩偶的红光一直没熄灭，显然周围还有能量波动。
“清障队为什么突然袭击诊所？”罗强问道，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老鬼的据点很隐蔽，清障队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
刀疤脸叹了口气：“我们内部出了叛徒。以前收留的一个幸存者，其实是清障队的探子，昨天趁我们换岗的时候偷偷发了信号。要不是老鬼叔早有准备，提前转移了锚定仪和重要物资，我们损失就大了。”
说话间，众人来到废弃工厂门口。工厂的铁门紧闭，上面焊着铁丝网，门口有两个互助队队员站岗，看到刀疤脸才打开门。走进工厂，罗强发现这里比诊所大得多，到处堆放着物资和武器，十几个幸存者正在整理装备，还有几个伤员躺在临时搭起的病床上，老鬼正蹲在床边给他们换药。
“老鬼叔！”林晓晓看到老鬼，激动地跑了过去。老鬼抬起头，看到他们平安归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放下手里的药膏，对罗强说，“能量核心拿到了？”
罗强掏出能量核心递给老鬼，蓝色的晶体在昏暗的工厂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老鬼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对着光看了看，点点头：“没错，就是它。有了这个，锚定仪就能发挥最大作用了。”
“老鬼，U盘里的内容我们看了。”罗强把 U盘递过去，“林教授还活着，被关在研究所的核心舱里，清障队想用她当活体锚点！”
老鬼的脸色沉了下去，接过 U盘插进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林教授是维度能量研究的权威，他们抓她不仅是为了稳定裂缝，更是想逼她交出‘完美体’的培育方法。”他调出 U盘里的文件，指着其中一段视频，“你们看这个。”
视频里是清障队的秘密会议，徐天罡将军坐在主位上，对着一群军官说：“维度锚定仪只是权宜之计，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培育出能完全掌控维度能量的完美体。林教授已经算出，完美体将在三个月内诞生，到时候我们就能掌控整个世界的能量源……”
“完美体……”林晓晓的声音发抖，“他们说的完美体是什么？”
老鬼叹了口气：“就是能和维度能量完美融合的人类。灾变前林教授就发现，有些人天生对维度能量有亲和力，她称之为‘适配者’。清障队抓了很多适配者做实验，073就是第一个成功案例，但它失控了。”他看向罗强，眼神复杂，“U盘里说，你也是适配者之一，而且适配度高达 92%。”
罗强愣住了：“我？怎么可能？我就是个普通社畜，连体检都很少做。”
“这和身份无关，是基因决定的。”老鬼调出一份基因图谱，“你看，你的基因序列里有一段和林教授高度相似的片段，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在能量泄漏区活下来，还能……”他顿了顿，“产生概率修正的能力。”
罗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原来自己的“好运”不是偶然，而是基因决定的？这就是清障队一直追杀他们的原因？不仅是为了能量核心，更是为了抓他这个“适配者”？
“他们还说，研究所的核心舱里不仅有林教授，还有个‘能量源’。”赵勇指着视频，“说那是关闭裂缝的关键，也是培育完美体的能量来源。”
老鬼的脸色变得凝重：“那是‘维度之心’，是空间裂缝的能量核心，也是研究所的能源中枢。清障队想利用它和林教授的适配基因，强行催生完美体。一旦成功，整个城市都会变成能量试验区，所有普通人都会被能量辐射吞噬。”
“我们必须去救林教授！”罗强猛地站起来，后背的伤口因为激动隐隐作痛，“不能让清障队的阴谋得逞！”
“我跟你们去！”林晓晓立刻表态，握紧了脖子上的芯片，“妈妈说过，只有我能关闭核心舱的能量屏障。”
老鬼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能拼一把了。但我们不能硬闯，研究所防御严密，清障队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打开地图，指着研究所旁边的一栋建筑，“这里是研究所的附属医院，有地下通道连接核心舱。我们可以从医院潜入，那里的防御相对薄弱。”
“我去侦查过附属医院！”小陈突然举手，“灾变后那里变成了死域，里面全是变异的医护兵怪物，行动迟缓但防御很高，很难对付。”
“再难对付也得去。”罗强眼神坚定，“这是救林教授的唯一机会，也是阻止清障队的最后希望。”他看向赵勇和猴子，“你们愿意一起去吗？这趟任务九死一生。”
“说什么废话！”赵勇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跟着你，就没怕过死。再说了，老子早就看救世盟那帮孙子不顺眼了。”
猴子也点点头：“强哥去哪我去哪，没我你们解不开能量屏障。”
老鬼欣慰地笑了：“好样的。我会让刀疤带主力佯攻研究所正门，吸引清障队的注意力，你们趁机从医院潜入。这是医院的平面图和能量分布图，标红的地方是怪物密集区，尽量避开。”他递给罗强一个战术背包，“里面有能量凝胶、燃烧瓶和夜视仪，还有这个——”他拿出个小巧的金属球，“震荡弹，能暂时瘫痪电子设备和怪物的行动，关键时刻能救命。”
众人正准备出发，工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互助队队员跑进来，脸色慌张：“老鬼叔！清障队来了！好多人，还带着装甲车！”
罗强心里咯噔一下。清障队来得太快了，显然是有备而来。老鬼当机立断：“赵勇带罗强他们从后门走！我带其他人顶住！记住，一定要救出林教授！”
“老鬼叔！”林晓晓眼圈红了。
“快走！”老鬼推了他们一把，转身对其他队员喊道，“拿武器！跟我上！”
罗强跟着赵勇往工厂后门跑，身后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工厂的围墙被装甲车撞开，清障队的士兵冲了进来，与互助队的队员们交上了火。罗强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老鬼举着步枪射击，子弹打在他身边的墙壁上溅起尘土，心里一阵发酸。
“别回头！快走！”赵勇拉着他钻进后门的小巷。小巷狭窄曲折，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的家具，正好可以躲避追踪。小陈在前面带路，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排水沟：“从这里能通到医院后面的停车场，清障队肯定想不到。”
排水沟里又黑又臭，污水没过脚踝，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头顶的盖板时不时传来脚步声，显然清障队正在搜查附近区域。林晓晓的兔子玩偶红光闪烁，示意周围有能量波动，但暂时没有危险。
“老鬼叔他们能顶住吗？”林晓晓小声问，声音带着担忧。
罗强握紧手里的钢管：“会的，老鬼经验丰富，他肯定有办法脱身。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他心里却没底，清障队带着装甲车来，明显是想彻底摧毁据点，老鬼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爬出排水沟，正好是医院的后门停车场。停车场里停满了废弃的汽车，不少车窗被砸烂，车身布满了抓痕和弹孔。医院的后门虚掩着，玻璃门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看起来很久没人进出过。
“就是这里。”小陈指着医院的后门，“里面的急诊科有电梯通到地下一层，那里有通道连接研究所核心舱。但急诊科里全是医护兵，很难对付。”
罗强示意大家停在原地，自己先去侦查。他猫着腰靠近后门，透过门缝往里看。医院大厅一片狼藉，挂号台被推倒，地上散落着病历和药品，几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倒在地上，已经干瘪发黑。最显眼的是大厅中央站着几个“人”——穿着破烂白大褂，手里拿着生锈的手术刀和骨锯，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正是小陈说的医护兵怪物。
“至少有五只。”罗强退回来说，“都在大厅里游荡，速度不快但手里有武器。我们得想办法绕过去，不能惊动它们。”
猴子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型无人机：“我放无人机引开它们，你们趁机进电梯。”他操控着无人机，从后门缝隙飞进去，在大厅里盘旋了几圈，发出“嗡嗡”的声响。
医护兵怪物果然被吸引了，纷纷朝着无人机的方向聚集。“就是现在！”罗强低喝一声，带头冲进医院大厅，猫着腰往电梯口跑。林晓晓和小陈紧随其后，赵勇和猴子断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他们即将冲进电梯间时，一只没被无人机吸引的医护兵突然从旁边的病房里冲出来，手里的骨锯“吱呀”作响，朝着林晓晓扑去。罗强反应迅速，一把将林晓晓拉到身后，钢管狠狠砸在医护兵的头上。
“哐当”一声，医护兵的头被砸得凹陷下去，但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挥舞着骨锯继续扑上来。赵勇从侧面冲过来，砍刀劈在医护兵的脖子上，青灰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怪物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快走！血腥味会引来其他怪物！”赵勇推着众人进电梯。猴子按下地下一层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医护兵的嘶吼声。
电梯里一片漆黑，只有按钮的绿光映着每个人的脸。罗强靠在轿厢壁上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那只医护兵的防御力远超普通怪物，显然医院里的危险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
“地下一层以前是停尸间和实验室，”小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灾变后那里的能量泄漏最严重，说不定有更可怕的怪物。”
电梯突然震动了一下，灯光闪烁了几下，停在了半空中。轿厢里的警报灯开始闪烁，发出刺耳的“滴滴”声。“怎么回事？”林晓晓紧张地问，兔子玩偶的红光剧烈跳动起来。
猴子检查了一下控制面板，脸色难看：“电梯被远程锁死了！清障队肯定发现我们潜入了！”
罗强心里一沉。清障队的反应速度太快了，显然他们对医院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看向电梯顶部的通风口，那里的铁网已经生锈：“只能从这里出去了！”
赵勇举起消防斧，几下就撬开了通风口的铁网。罗强先爬了出去，发现电梯顶部的通道狭窄黑暗，只能匍匐前进。他回头伸手，把林晓晓拉了上来，赵勇和猴子紧随其后，小陈最后一个爬上来，还不忘把铁网盖回去。
通道里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爬起来硌得膝盖生疼。罗强打开夜视仪，绿色的画面里能看到通道尽头有个出口，通往医院的通风系统。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清障队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他们？难道医院里也有内鬼？
就在这时，通道前方突然亮起红光，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罗强赶紧停下，举起钢管警惕地看着前方。黑暗中，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浮现，身上缠绕着无数根电缆，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是只由废弃电器和电缆组成的怪物！
“是‘电流怪’！”小陈吓得声音发抖，“它能操控电力，被它的电缆缠上就完了！”
电流怪嘶吼着朝他们扑过来，电缆像鞭子一样抽打着通道顶部，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罗强拉着林晓晓往后退，心里默念着“让电缆短路……让它碰到金属……”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涌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仿佛回应他的祈祷，电流怪的一根电缆不小心碰到了通道顶部的金属管道。“滋啦”一声巨响，电缆上冒出刺眼的火花，电流怪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它怕短路！”罗强大喊，指着旁边的消防栓管道，“用钢管打管道！”
赵勇立刻会意，举起消防斧狠狠砸在金属管道上。管道被砸出个缺口，里面的水流喷涌而出，浇在电流怪身上。“滋啦——”电流怪在水里剧烈挣扎，电缆上的火花越来越密集，最终发出一声巨响，化作一堆焦黑的废铁。
通道里恢复了平静，只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众人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罗强靠在墙壁上，感觉体内的力量消耗很大，头晕目眩的。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引导“概率修正”的能力，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赵勇扶起罗强，“清障队肯定在下面等着我们。”
众人爬出通风通道，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的地下走廊。走廊两侧的房间门上标着“实验室”、“停尸间”的字样，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腐烂的气味。走廊尽头的通道口站着两个清障队队员，正举着枪巡逻。
“绕过去！”罗强示意大家贴着墙壁移动，利用走廊里的废弃设备做掩护。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队员，钻进旁边的实验室。实验室里布满了实验器材和标本，墙上的大屏幕还亮着，显示着维度能量的波动图谱。
“这里有通往研究所的通道！”林晓晓指着实验室角落里的一个金属门，门上的符号和兔子玩偶上的一模一样，“妈妈带我来过这里，说这是紧急通道！”
罗强走上前，发现门锁需要密码和芯片双重验证。林晓晓把脖子上的芯片贴在感应区，屏幕亮起蓝光：“密码是我的生日！20080520！”
罗强输入密码，金属门发出“嗡”的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门后面是条狭窄的通道，直通研究所的方向，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尽头的微光。
“我们到了。”罗强深吸一口气，握紧钢管，“接下来的路，可能比之前的所有危险加起来都要可怕。但只要穿过这条通道，就能救林教授，阻止清障队的阴谋。”
林晓晓点点头，兔子玩偶的红光在黑暗中亮得像颗小太阳：“妈妈说过，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罗强哥哥，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罗强看着小姑娘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被决心取代。他回头看了看赵勇和猴子，两人都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小陈也举起自制的长矛，眼神里充满了勇气。
四人走进通道，金属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医院的黑暗。通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研究所里传来的声音。罗强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而他们的胜算，或许就藏在林晓晓怀里的兔子玩偶，和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好运”里。
通道尽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到研究所的走廊，清障队的士兵正在巡逻。罗强示意大家停下，从背包里掏出震荡弹：“准备行动！”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期待——期待着结束这场该死的灾难，期待着能让林晓晓和所有幸存者，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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