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能感觉到周围十公里内的能量波动了。”林晓晓惊喜地举着兔子玩偶转圈,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发出沙沙声,“刚才还‘告诉’我,能量三角中心有奇怪的能量漩涡,维度之心的碎片好像在互相排斥。”

  罗强接过玩偶,指尖触到绒毛的瞬间,清晰地感知到一股陌生却温和的能量流——是 073的意识残留,正与玩偶原有的能量核心融合,形成新的感知网络。他能“看到”能量三角中心那片紊乱的能量流,无数蓝色碎片在漩涡中旋转碰撞,却始终无法融合,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阻隔。

  “老鬼他们快到了。”罗强打开通讯器,里面传来老鬼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直升机的轰鸣,“……遇到点麻烦……带了个‘客人’……能量塔汇合……”

  通讯突然中断,罗强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到东北方向传来微弱的能量冲突,虽然很快平息,却带着熟悉的清障队能量特征。“我们去接应他们。”他将兔子玩偶还给林晓晓,握紧钢管,“小心点,可能有变故。”

  两人沿着废墟公路往回走,月光将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林晓晓的兔子玩偶时不时发出轻响,红光指引着避开隐藏的能量陷阱和变异生物。经过一处倒塌的商场时,玩偶突然剧烈震动,红光指向废墟深处:“里面有很强的生命能量反应,还有……清障队的能量残留!”

  罗强示意林晓晓留在原地,自己则猫着腰钻进废墟。坍塌的楼板之间形成狭窄的通道,弥漫着灰尘和腐朽的气味。深处传来微弱的啜泣声,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响动。他握紧钢管绕过最后一道承重墙,看到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三个清障队士兵倒在地上,能量枪摔在一旁,脖颈处有整齐的切口,显然是被利器一击致命。角落里缩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双手被能量手铐束缚着,栗色长发沾满灰尘,脸上带着泪痕,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她的胸前别着研究所的徽章,上面刻着“徐雪”两个字。

  听到脚步声,少女猛地抬头,露出一双清澈却充满警惕的眼睛,手里紧紧攥着块碎裂的能量晶体,碎片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地面,与晶体产生奇异的红色烟雾。“别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再过来我就毁了它!”

  罗强停下脚步,体内的概率修正能力悄然激活。他能感知到少女没有恶意,能量手铐的锁芯存在松动的可能,而她手中的晶体碎片,正是维度之心的核心碎片之一,散发着纯净的蓝色能量。“我不是来伤害你的。”他缓缓放下钢管,“你是研究所的人?”

  徐雪警惕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胸前的能量样本和身后的林晓晓之间来回移动,直到看到兔子玩偶胸口的红色晶体,才稍微放松警惕:“你是……罗强?我妈妈是林教授的助手,她让我带着这个来找你们。”她举起手中的晶体碎片,鲜血让碎片的蓝光染上诡异的红,“清障队一直在抓我,说我是‘最后的适配者’。”

  罗强的心猛地一沉。最后的适配者?这意味着清障队的完美体计划还未终止,甚至可能找到了新的目标。他走上前,集中精神引导概率流,让能量手铐的锁芯“恰好”在此时因能量波动而松动。“咔哒”一声轻响,手铐应声而开。

  徐雪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随即反应过来,抓紧晶体碎片:“能量三角中心的排斥力是清障队搞的鬼!他们在那里布置了‘反融合装置’,阻止维度之心重组,还说……还说要利用碎片的能量制造人工裂缝,控制所有适配者!”

  就在这时,林晓晓的声音从通道口传来,带着惊慌:“罗强哥哥!老鬼爷爷来了!还有……还有清障队的人!”

  罗强立刻将徐雪护在身后,冲出废墟。月光下,老鬼的直升机停在公路中央,机身布满弹孔,几名适配者正与十几个清障队士兵激战。阿杰的空气屏障摇摇欲坠,小宇操控的金属碎片在能量枪的攻击下不断溃散。最令人震惊的是,清障队士兵身后站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面容与徐天罡有七分相似,正冷漠地看着战场,手中把玩着块维度之心碎片。

  “徐天恒!徐天罡的弟弟!”老鬼拄着木杖大喊,肩膀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半边衣服,“他带着残余势力投靠了救世盟高层,想要夺取所有碎片!”

  徐天恒嘴角勾起冷笑,将碎片抛向空中:“罗强,交出核心碎片和适配者,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否则,这座城市会成为新的维度战场,你们都会成为裂缝的养料。”

  碎片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道能量丝,缠绕住阿杰的空气屏障。屏障瞬间出现裂痕,适配者们的攻击失去掩护,纷纷被逼退。徐雪突然冲出罗强的保护,举起手中的碎片:“你休想!维度之心的秘密不是你们能掌控的!”

  她掌心的鲜血滴在碎片上,红色烟雾突然暴涨,与空中的能量丝产生激烈反应。徐天恒脸色骤变:“血祭融合?你竟然知道这个方法!”

  罗强趁机拉着林晓晓冲向战场,钢管横扫逼退两名士兵。他体内的能量与能量三角产生共鸣,概率修正能力达到顶峰,能清晰地看到每个士兵的攻击轨迹和能量节点。“阿杰!左上方!”他大喊着引导少年调整屏障角度,“小宇!攻击他们的能量背包!”

  战场局势瞬间逆转。适配者们在罗强的指引下精准反击,清障队士兵的能量背包接连爆炸,阵型彻底溃散。徐天恒见状不妙,亲自举起能量炮对准徐雪:“既然得不到,就一起毁灭!”

  能量光束呼啸而来,徐雪却没有躲闪,反而将碎片按在胸口,闭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晓晓的兔子玩偶突然飞出,红色晶体爆发出刺眼的光芒,073的意识残留与碎片产生共鸣,形成巨大的能量护盾。

  “轰!”能量光束撞在护盾上,激起漫天光雨。徐天恒被冲击波掀飞,狼狈地爬起来,看到空中的能量三角突然光芒大盛,维度之心的碎片开始突破排斥屏障,朝着中心汇聚。“不可能!”他惊恐地后退,“反融合装置怎么会失效?”

  “因为你不懂真正的融合。”徐雪睁开眼睛,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碎片融入她的胸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维度之心需要适配者的生命能量引导,而不是暴力融合。你哥哥失败的原因,就是太贪婪了。”

  能量三角中心的漩涡突然收缩,所有碎片瞬间融合,形成一颗完整的蓝色晶体,悬浮在夜空中,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维度裂缝的波动彻底平息,紫色的天空恢复成纯净的墨蓝,甚至能看到久违的星辰。

  徐天恒看着空中的维度之心,眼神变得疯狂:“那是我的!它应该属于我!”他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拉燃引信冲向晶体。

  罗强岂能让他得逞,纵身扑过去将他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扭打,手榴弹滚落在林晓晓脚边,引信即将燃尽。林晓晓吓得脸色惨白,却突然想起罗强教她的概率运用,集中精神盯着手榴弹的保险栓——

  “概率修正——弹开!”

  奇迹发生了。保险栓在引信燃尽的瞬间突然弹开,手榴弹“咔哒”一声落在地上,没有爆炸。徐天恒看着这一幕,彻底绝望,被随后赶来的适配者制服。

  战斗结束,适配者们互相搀扶着聚集在能量三角下。徐雪走到空中的维度之心下方,伸出手掌。晶体缓缓落下,融入她的掌心,少女的身体被蓝光笼罩,漂浮在空中。“妈妈说,维度之心选择的不是最强的适配者,而是最纯净的心灵。”她的声音带着能量共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现在,我要关闭最后的裂缝了。”

  蓝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巨大的符号,与能量三角的光束融合。维度裂缝在光芒中缓缓闭合,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与这个世界告别。适配者们看着这壮丽的景象,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连日来的疲惫和牺牲,终于换来了希望。

  当蓝光散去,徐雪缓缓落地,脸色苍白却眼神明亮。维度之心已经消失,显然被她吸收融合。“裂缝关闭了,但能量残留还需要清理。”她看着罗强,“林教授在城西的安全区等我们,那里有完整的净化设备,还有……关于适配者未来的答案。”

  老鬼的直升机已经修好,适配者们陆续登机。罗强最后一个走上飞机,回头看了眼能量三角渐渐黯淡的光芒,和废墟中重新亮起的零星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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