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

  那衙役一声断喝,如冷水泼入滚油锅。

  围着余氏聒噪不休的张家族人,登时如鸟兽散,那余氏也走了。那大街上看热闹的闲汉婆子们,见没了戏唱,也三三两两咂着嘴,意犹未尽地散去。

  人潮如退潮般涌开,却有一道身影逆着人流,不疾不徐地显露出来,恰逢西门大官人双目这么一扫。

  原也怪不得一眼看到了她。

  只见她约莫二十七八年纪,身量极其高挑又不缺丰腴,在人群中显眼的很,恰好的年纪似那熟透了的水蜜桃儿,掐一把就能滴出汁水来。

  上身一件藕荷色杭绸对襟衫子,松紧合度地裹着蓬蓬的脯子,下系一条葱白底撒花罗裙。

  那罗裙裁剪得极是刁钻,腰身处掐得细细的,更显得腰肢款摆,如风拂嫩柳,偏是到了那臀胯之处,便豁然开朗,裹得严严实实,又鼓鼓囊囊。

  可最是勾魂摄魄的,却是裙摆下时隐时现的一双美腿!

  那罗裙长虽及踝,奈何她身量高挑,步履间裙裾摇曳,便时不时泄出几分春光,穿着葱绿绣鞋的纤足,更是玲珑小巧。待她行至门槛处,微微抬脚,那罗裙便向上提起寸许,脚踝处一段雪腻脚踝便显露出来,在午后斜阳下肉光紧致。

  恰时。

  一阵秋风“呼”地扫过街面,卷起几片枯叶。那风来得刁钻,不偏不倚将那罗裙硬生生地贴裹在了腿上

  但见那葱白细罗如第二层肌肤般,紧紧贴服着裙下两条丰腴修长的玉腿轮廓!从圆润饱满的大腿根儿起,一路向下,那起伏跌宕的曲线再无半分遮掩。

  大腿外侧弧线圆润如初熟玉瓜,内侧紧实饱满隐约可见;行至那浑圆紧致的腿弯儿处,微微凹陷,恍若梨涡,旋即又绷起小腿肚儿的软腴。

  这风来得急,去得也快。

  待裙裾重新垂落,那罗裙布料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吸贴在曲线上,薄薄的罗料撑得溜光水滑,深夹陷入双腿中,仿佛连布料下肌肤的温热弹性都透了出来。

  这女人脸上划过一丝羞色,素手轻拢裙侧开衩之处,指尖掐捏起丰腴大腿外侧紧紧吸附服帖的罗裙布料,轻轻一提,再松开,这才一切重归秋风乍起。

  她俏生生立在自家布庄阶上,并未急着进去,回头一望。

  一双俏目,波光流转,不偏不倚,正正地落在斜对西门大官人身上。

  俩人四目,骤然相对。

  一个手摇金川扇,风流邪气。

  一个红唇似浅笑,春水微澜。

  女人瞪了一眼西门大官人,这才腰肢款摆,裙下那对勾魂夺魄的丰腴玉腿轻移,风摆荷叶般,袅袅娜娜地转身,掀开布庄最左门侧那半旧的蓝布帘子。

  那浑圆挺翘的臀儿在帘子后结结实实地一扭,便隐没在店铺的幽暗里....

  西门大官人这才‘刷’的一声收起洒金川扇,抬眼望去。

  只见铺面上悬一块黑漆金字招牌,斗方大字写着:【杨记布庄】。

  但见这铺面,五间门脸儿开阔,虽非雕梁画栋,却也一水儿的青砖灰瓦,收拾得干净利落。门前两根朱漆柱子,顶着青布幌子,一面写着“精织细纺”,一面写着“童叟无欺”。

  铺门大开,除了最左有块布帘子,里头景象一目了然。货架如山,层层叠叠,堆满了各色布匹:本地的土布、棉布、麻布,染得青红皂白,成捆成卷,码得齐整;也有略上些档次的绸子、缎子,虽非顶尖货色,却也花色繁多,光鲜亮丽,如云似霞。

  伙计们在铺里穿梭不停,招呼着进进出出的主顾。那些主顾多是些小门小户的妇人、寻常人家的管家娘子。

  铺子后头,隐约可见库房深阔,想必存货颇丰。看来这杨记布庄,走的是量大货全、薄利多销的路子,专做清河县里中下层百姓的生意,门庭若市,靠的是个“实”字。

  “哦?原来这便是孟玉楼的营生。”西门庆心中暗忖,这娘子果然有些手段,一个妇道人家,竟撑起这般光鲜门面。听闻早年间清河县布庄也不少,有本地东家也有外地东家,可都给这孟玉楼打跑了身。

  这绝非简单的事情。

  要知这清河县惯有:富庶甲齐郡,繁华压两京的称号,鼎盛时这条街商户一眼望不到边。能在这些老算盘手中抢下地盘,着实不容易。

  他正细细打量,却听到县衙的那几个差役,正朝着布庄指指点点:

  “嘿!这小寡妇的铺子好热闹的排场,一月进项怕是不少!”一个歪戴帽子的瘦高衙役啐了口唾沫。

  旁边一个矮胖如冬瓜的接话,声音里满是不屑:“排场顶个鸟用!你没瞧见那小寡妇本人?恁高!戳天高!娘也,一个妇道人家,生成那般身量,像个搪门框的门神婆!显丑!显丑得紧!”

  瘦高个儿嘿嘿一笑,挤眉弄眼:“丑?那倒未必!脸盘子是端得正,眉眼也勾人,尤其那身段儿……啧啧,最妙的是那双脚儿!走起路来,风摆杨柳似的,勾魂儿!”

  “脚小顶屁用!”矮胖子越发鄙夷:“生得恁高,腿恁长,站着像个旗杆,躺着……嘿嘿,怕不是占了半铺炕?哪个汉子搂着不嫌硌得慌?这世道,娘们儿家,还是小巧玲珑的好!要那么长的腿作甚?下地插秧么?”

  另一个衙役笑道:“就是不喜欢这般高个长腿的,看着就不安分,像个没笼头的马!不守妇道似的风骚!”

  一群衙役哄笑起来:“吃不到葡萄偏说酸硬籽多。”

  西门大官人听罢瞥了一眼过来,一群不懂欣赏的浑货。

  矮胖子见到西门庆一直看着那杨氏布庄方向,眼珠骨碌一转,心道:有门儿!大官人怕是对这高脚鸡有了兴致?这可是巴结的好由头!

  他立刻又凑近半步,压低了嗓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秘:“大官人,您老别看她眼下铺子红火,守着这份杨家的死鬼家当,可也是块招狼的肥肉!她那短命前头汉子杨宗锡的本家——杨家那些个族亲,杨大郎、杨二郎那几个狗攮的,可不是善茬!隔三差五就来聒噪,眼珠子瞪得铜铃大,恨不得把这铺面、库里的银子布匹,连皮带骨都吞进自家肚里去!”

  瘦高衙役也帮腔道:“前些日子还来闹过两场,拍桌子打板凳,嚷着产业该归杨家宗祠,归那死去杨宗锡年幼的亲弟弟,也就是孟玉楼的小叔子,怎么轮不到她一个外姓寡妇霸着!”

  “嘿,这孟三娘倒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知道光硬顶要吃亏,暗地里使了银子,把咱们头儿并几位爷的腿都抹顺溜了。头儿发下话来,小的们才捏着鼻子去‘请’那帮杨家人‘挪了贵步’。”

  矮胖子嗤笑一声,满脸的鄙夷:“杨家那几块料,不过是几个破落户,仗着同姓同宗就想吃绝户!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阴冷下来,“最近风声可紧了!小的们耳朵里刮到,杨家那几个,不知从哪个耗子窟窿里倒腾出些散碎银子,正四下里钻营,想走通师爷和县尊的门路呢!怕是憋着股邪火,要再来夺这份产业!”

  西门大官人刷的重新打开扇子,借来秋风吹着一丝燥热,笑道:“这么说来这孟娘子的铺子是朝不保夕了!难怪到处找人来说媒,怕是急着想要嫁出去找个靠山!

  “谁说不是呢!”几位衙役七嘴八舌:“大官人您圣明,瞧着吧!一个没脚蟹似的寡妇,再伶俐,能架得住本家亲族三番五次地撕捋?杨家那几头饿瘪了的土狼,迟早把她连人带铺子嚼得渣都不剩!到时候……嘿嘿,怕不是落得跟刚刚余氏一个下场!可怜了如此标志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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