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睛一亮,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当即挺直了腰杆,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哎哟,原来是王管事啊,快请进快请进!”

  老太太瞥了一眼柳如依,得意地哼了一声。

  又侧过身看向谢钧倾和楚银环,“倾儿,银环,去,把咱们新做的胭脂拿来给王管事瞧瞧!也好叫他看看,离了某些人,我们侯府的生意照样红火!”

  楚银环一听,也来了精神。

  她与几个师兄虽然没能完全复制出柳如依手上的秘方,但做出来的东西可不差。

  正好借此机会,狠狠打柳如依的脸!

  一改方才的娇弱造作,楚银环眼神示意谢钧倾去拿东西。

  柳如依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淡笑。

  很快,谢钧倾便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出来,楚银环则高傲地跟在他身后,下巴抬得能戳到天上去。

  王管事客气地接过木盒,打开盖子。

  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他捻起一点粉末,放在指尖搓了搓,又凑到鼻尖闻了闻。下一刻,他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将手里的粉末甩开,脸色铁青。

  “这是什么东西!”王管事勃然大怒,直接将木盒“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里面的胭脂水粉撒了一地。

  “粉质粗如砂砾,颜色暗沉不均,气味更是刺鼻难闻!你们闵远侯府,就是用这种劣质东西来糊弄我们尚书府的?欺我尚书府无人吗?”

  王管事这一声怒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老太太和楚银环脸上,将她们的得意劲头给浇了个彻底!

  满地狼藉的粉末,粗糙得像是掺了沙子的墙灰。

  周遭更是散发着一股廉价香料混合着草药的怪味,熏得人头晕。

  王管事在尚书府当值,平日里见惯了贵人们用的都是顶尖的物件,哪里见过这等劣质的东西,随即掩鼻,眼神里透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这……王管事,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老太太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慌忙上前想要解释。

  谢钧倾也傻了眼,他捧着空盒子,不知所措地看向楚银环,“银环,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的方子比柳如依的还好吗?”

  老太太和王管事的目光都探了过来。

  柳如依忍不住嗤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你们捣鼓了几日,才做出来的胭脂啊?”

  她这话无疑是当头一棒,敲得楚银环无敌自然。

  楚银环好歹是天山圣女,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她猛地推开谢钧倾,指着王管事的鼻子尖叫:“你懂什么!此乃我天山秘法所制,凡夫俗子肉眼凡胎,自然瞧不出其中玄妙!”

  “玄妙?”

  王管事气笑了,他好歹在尚书府做了几十年生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我只闻到一股子馊味,看到一捧烂泥!你们闵远侯府好大的胆子,竟敢拿这种东西来搪塞我家夫人!”

  “此事我定要回去如实禀报尚书大人,你们就等着朝堂上见吧!”

  说罢,王管事一甩袖子,转身便要走。

  “别!王管事留步!”老太太这下是真慌了,也顾不得端着主子的身份。

  为了给楚银环造势,她可是把牛吹出去了,说侯府得了圣女相助,日后这胭脂扣的生意只会更上一层楼。

  如今货交不出来,还得罪了礼部尚书府,这篓子可就捅大了。

  往后叫谢钧倾还如何在官场立足?

  她急得团团转,一把抓住谢钧倾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又急又怒:“你才归家,就惹出祸端,还不想个法子,难不成是想把咱侯府的根基都败光吗?”

  谢钧倾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楚银环听见了,气得浑身发抖。

  她堂堂圣女,何时被人这般说过,什么叫惹出祸端?

  楚银环冷傲地看向老太太,忍不住道:“若不是你求着我,我才懒得管你们这破铺子的闲事!如今出了岔子,倒怪起我来了?”

  老太太一怔,她心里倒是对出楚银环有意见,好歹没明面上说。

  她倒是事情没办成,端起了架子!

  “堂堂圣女的本事,就这些吗?连个胭脂扣都搞不定!”老太太急了,口不择言,楚银环冷哼一声,“那也是你们凡夫俗子不懂品赏,我们圣山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白白多了这出戏。

  这可比什么堂会都有趣多了。

  柳如依站在一旁,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瓜子,慢悠悠地磕着。

  巧织在她身边,一边帮她把瓜子仁收在小碟里,一边小声嘀咕:“小姐,您瞧她们,狗咬狗,一嘴毛。”

  柳如依勾了勾唇,将一颗饱满的瓜子仁丢进嘴里,眼神却落在了那个急着要走的王管事身上。

  王管事正要迈出月洞门,眼角余光瞥见气定神闲的柳如依,脑中灵光一闪。

  对啊!他怎么忘了!这胭脂扣本就是这位二夫人的心血!

  他脚步一顿,不再理会那对吵得不可开交的婆媳,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走到柳如依面前。

  王管事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礼。

  “二夫人,是在下糊涂了。方才多有冒犯,还请二夫人海涵。”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老太太和楚银环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两人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方才还急着要走,现下却对柳如依这个弃妇毕恭毕敬。

  叫二人如何受得了?

  楚银环紧咬着和牙齿,老太太面露怒意。

  柳如依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王管事这是何意?我如今只是二房的闲人,这侯府的生意,可轮不到我插手。”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庭院。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老太太的脸上。

  王管事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

  他急忙道:“二夫人说笑了,谁不知道这胭脂扣是您的心血。”

  “我家夫人就认您做的东西,还请二夫人高抬贵手,救救小的。这三百盒胭脂若是交不了差,小的这差使……怕是就保不住了。”

  说着,他竟真的挤出几滴眼泪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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