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晚,被篝火和烈酒彻底点燃。

  庆功宴直接升级成了婚礼现场,气氛热烈得能把天上的星星都烫下来。

  宝年丰成了全场的中心,那些刚刚还在畏惧饕餮卫的部落首领们,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个个端着大碗,排着队来灌他酒。

  “宝将军!我敬你!祝你和亚朵首领,早生贵子,生一窝小宝将军!”

  “哈哈哈,喝!这碗我干了,你随意!”

  朱棣端坐高台,看着台下那闹哄哄的场面,脸上的黑色总算褪去几分。他一想到宝年丰那句“到处要藏私房钱”,牙根就痒痒。

  他对着身边的亲卫一招手,亲卫立刻会意,端来一整坛未开封的烈酒。

  朱棣亲自走下高台,一把推开围着宝年丰的人群,将那坛酒“砰”地一声顿在地上。

  “都让开!”朱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晚是本王麾下大将的喜事,你们这零零散散的,算什么敬酒?”

  他拍了拍酒坛,眼神扫过宝年丰那张已经开始泛红的憨脸,咬着后槽牙说道:“宝年丰,本王亲自敬你!这坛,你喝了,就算本王给你贺喜了!”

  宝年丰看着那足有半人高的大酒坛,牛眼瞪得溜圆,但还是咧嘴一笑,瓮声瓮气地喊道:“谢王爷!俺喝!”

  他抱起酒坛,拔掉泥封,仰头就灌!

  “咕嘟……咕嘟……”

  酒水如同瀑布般灌进他的喉咙,周围的蒙古汉子们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

  “好!”

  “宝将军海量!”

  朱棣看着这一幕,心里那点不爽快总算顺了。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燕王府的人,就是这么豪横!

  一坛酒下肚,饶是宝年丰那食人魔血脉改造过的体质,也有些晕乎乎了。

  这一下,彻底打开了所有人的疯狂。

  部落首领们前仆后继,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把宝年丰围在中间,酒碗就没停过。

  到最后,整个营地里,除了站岗的饕餮卫,几乎所有人都躺倒了。那些不可一世的部落首领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草地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喝……喝……”

  亚朵在几个部落女眷的搀扶下,走到已经眼神迷离的宝年丰身边。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轻声吩咐道:“把他扶到我的帐篷里去。”

  几个女眷应了一声,上前去架宝年丰的胳膊。

  可她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铁塔般的身躯,竟纹丝不动。

  “这……这怎么……”一个女眷累得满头大汗,满脸不可思议。

  亚朵也愣住了,她知道宝年丰强壮,却没想到重到这个地步。最后,还是叫来了几个部落里最强壮的战士,七手八脚,才像抬一头熊一样,将烂醉如泥的宝年丰抬进了她的营帐。

  远处,佯装醉倒的范统眯着眼,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个鸡贼的笑容。

  等亚朵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帐篷里,他悄咪咪地睁开眼,从椅子上爬起来,猫着腰,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他刚走没两步,身后就跟上了几道身影。

  “王爷,您也……”范统回头一看,朱棣、张英、朱能几人,正一脸好奇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朱棣干咳一声,板着脸道:“本王是担心宝年丰醉酒误事,去看看!”

  “对对对,我们也是去看看!”张英和朱能连忙附和。

  范统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几人跟做贼似的,贴在了亚朵的营帐外,竖起耳朵偷听。

  帐篷里,几个战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宝年丰扔到铺着厚厚兽皮的床上。

  “把将军的铠甲脱下来,穿着睡不舒服。”亚朵指挥道。

  几个战士七手八脚地开始解宝年丰那身狰狞的黑色铠甲。当他们合力将胸甲抬下来,准备放到地上时,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那沉重的铠甲差点把一个战士的脚给砸了。

  “我的天!这甲……怎么这么重!”一个战士惊呼出声。

  他们又去抬别的部件,每一件都沉得吓人。

  亚朵的眼神瞬间大亮,那光芒,比帐篷里的牛油灯还亮。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饕餮卫的冲击力如此恐怖了。穿着这种重量的铠甲还能冲锋陷阵,这已经不是人了!

  她挥退了众人,帐篷里只剩下她和昏睡的宝年丰。

  她走到床边,看着宝年丰那张憨厚的睡脸,伸手去解他的里衣。当那古铜色的,如同磐石般虬结的“肌肉”展现在眼前时,亚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大!粗!”

  帐篷外,范统几人听着这声发自肺腑的赞叹,一个个憋着笑,肩膀抖得跟筛糠一样。

  一夜无话,亚朵有伤没干什么,你们要想信我。

  宝年丰与亚朵的婚事,像一场盛大的烟火,在草原上炸开了最绚烂的色彩。

  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结合,更是朱棣恩威并施,深入掌控草原的绝妙一笔。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部落,看到察罕苏力德部从一个中小型部落,一夜之间,一跃成为拥有强大靠山,甚至被燕王赐予牛羊金银的“新贵”,眼中都迸发出狂热的渴望。

  庆功宴后的第二天,朱棣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立刻开始了对草原的全面“梳理”。

  他召集所有归顺的部落首领,在大帐内展开了一幅巨大的草原地图。

  朱棣端坐主位,范统、宝年丰、张英等饕餮卫将领分列两侧,一个个煞气腾腾。姚广孝则立于一旁,手持拂尘,双目微阖,如同入定老僧。

  大帐内的气氛,与昨夜的狂欢截然不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从今日起,草原的规矩,由本王来定!”

  朱棣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第一,丈量草场,重新划分!”

  他指着地图上那些犬牙交错,代表着无数次血腥冲突的边界线,目光如刀:“以往各部为争夺草场,杀戮不断,血流成河。本王不管你们过去如何,但从今往后,谁敢再为草场私动刀子,灭族!”

  “灭族”二字一出,大帐内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常年饱受大部落欺压的小部落首领们,眼中瞬间闪烁出狂喜的光芒,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而那些曾经仗着实力,肆意侵占他人草场的部落首领,则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朱棣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本王会派遣精通丈量之术的官员,在饕餮卫的护卫下,重新勘定各部草场边界。勘定之后,立碑为证,任何人不得更改!若有矛盾,来北平,本王给你们断!但谁敢私自挑起争端,杀无赦!”

  紧接着,朱棣宣布了第二条铁律。

  “第二!凡有子嗣者,皆需选一子,入我北平城内学宫读书!学我汉家礼仪,识我大明文字!食宿笔墨,燕王府全包!”

  这条规矩,让在场的部落首领们脸色再次剧变。

  这是要质子啊!

  但朱棣的话锋一转,却又让他们无法拒绝。

  “本王会请最好的先生,教他们最先进的耕种、畜牧之法,教他们如何经商致富,教他们兵法韬略!学成之后,可回部落辅佐,也可留在我燕王府任职,甚至可以入我大明官场,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这番话,如同裹着蜜糖的钩子,让那些原本心有顾虑的部落首领们,眼中再次燃起了灼热的希望。

  送儿子去北平读书,既是人质,也是投资!

  学成归来,部落必将壮大!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第三!开放互市!”

  朱棣的手指在地图上几个被红圈圈定的地点重重一点,声音洪亮如钟。

  “本王将在捕鱼儿海、开平卫等地设立互市!所有部落与大明交易,无论是你们急需的盐、茶、铁器,还是你们富余的牛、马、皮毛,统一税率!由我燕王府派驻税官征收!谁敢走私,谁敢抗税,下场和私斗一样!”

  三条铁律,干脆利落,不容任何置喙。

  朱棣用最直接的铁血手腕,和最赤裸的利益诱惑,为这片混乱的草原,立下了全新的规矩。

  他要的,不是一个随时会反噬的草原,而是一个为他所用,为他所控的“我的草原”!

  命令下达,燕王府的官员在饕餮卫的护卫下,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各种精密的丈量工具,精确地勘定每一寸草地,绘制成详尽的地图。那些试图钻空子、藏匿草场的小动作,在饕餮卫冰冷的目光和雪亮的刀锋下,无所遁形。

  一个曾经仗着实力,吞并了三个小部落草场的大部落首领,心有不甘,暗中串联,试图阳奉阴违。

  朱棣的反应比他更快。

  张英亲自率领一百饕餮卫,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直接冲入那个部落。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名还在叫嚣的首领从马背上拖下来,一刀砍下头颅,高高悬挂在部落的旗杆之上。

  “谁敢违抗王爷之令,此人便是榜样!”

  张英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回荡在草原上空。

  这一手杀鸡儆猴,效果立竿见影。

  所有部落都噤若寒蝉,再无人敢有二心。那些曾经哭诉无门的弱小部落,在燕王府的介入下,重新获得了属于自己的草场,一个个对着北平的方向,跪地叩首,感激涕零。

  夜里,朱棣的大帐中。

  范统和姚广孝正在向朱棣汇报各项政策的进展。

  范统利用系统,对草原的资源分布、部落人口、牛羊数量等数据进行了快速分析,为朱棣的决策提供了无比精准的支持。

  姚广孝手持拂尘,看着地图上那些被重新规划的势力范围,微笑道:“王爷,这互市与质子制度,乃是釜底抽薪之计。”

  “互市一开,草原部落对我大明商品便会产生依赖,尤其是铁器与盐茶,离了这些,他们连仗都打不了,饭都吃不香。此为经济之锁。”

  “质子入学,则可从根源上改变草原人的思想,培养亲汉势力。十年,二十年后,这些回到草原的年轻人,心中念的是我大明,行的是我汉家礼法。此为文化之融。”

  “长此以往,不用一兵一卒,草原必将彻底融入我大明版图,成为王爷北伐南征,不,成为王爷奠定不朽之基的后院!”

  朱棣听着姚广孝的话,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他缓缓走到大帐门口,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那片在月光下无边无际的草原。

  曾经,这里是混乱、杀戮与贫穷的代名词。

  但现在,它正在按照自己的意志,被塑造成全新的模样。

  他要的,不仅仅是草原的臣服,更是草原的同化。

  朱棣的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弧度。

  他要让这片广袤的草原,成为他燕王府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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