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被带到了单独的包间。
灾策局的位置这么诡异，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能入侵这里。
但众所周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总有漏洞，灾策局也是一样。
不然青云宗也不至于能在灾策局打入内鬼。
更何况这个世界既然有魔法少女，就会有其他诡异的超凡力量。
什么伪装，隐身，传送，都是有可能存在的，潜入这里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江可可作为新的魔法少女，在灾策局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说。
灾策局等一个新人等的望眼欲穿，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当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更别说抓起来了。
甚至带走江思的时候，还充分做了江可可的思想工作，说只是单独询问一些事情。
结果转头给关进了像是审问室一样的房间。
江思自然是不怎么慌得。
冰糖这些年收集魔法少女，自然也是得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能力。
比如位置交换这种空间系的。
魔法少女的能力多种多样，也没有什么规律，根据能力的提升与开发，就算是最简单的机制最后也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能力。
比如交换位置的魔法，一开始也不过是魔法之手这种带有物理攻击的能力。
后面不知道怎么就开发成了位置交换，
对于江思而言，如果真的身份暴露，那么直接位置交换离开就行。
不过这样就会彻底坐实自己的身份，以后恐怕就没办法正常在BH市生活了。
不到迫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更何况冰糖也和她说过，灾策局里有内应，如果有什么意外会出手帮忙。
所以江思也不着急，慢慢看看局势发展。
“苏姗，他是江可可的哥哥，江可可是灾策局好不容易等来的新人，你一来就把人家哥哥抓了，以后人家会怎么看我们？万一传出去，新人魔法少女谁还往我们这里来？”
“只要不传出去就行了。”
“江可可是魔法少女，你那一套失忆术对她没用。”
“我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会说出去，银珞小姐。”
“你不会要对魔法少女动手吧？”
说话的是一位红色长发的女人，个子很高，带着一副深色眼镜，身上穿的衣服也很OL。
五官与银莲有几分相仿，不过要更成熟一些，左手抱着一堆文件，右手时不时的扶一下自己的眼镜，神色有些无奈。
银莲的姐姐，也是灾策局的文职人员，在江思被抓过来的时候，银莲就立刻联系了姐姐来帮忙。
这也是江思到现在没被审讯的主要原因。
而与她对峙的，正是将江思抓起来的穿着军装的金发女孩。
苏珊。
外貌上来看应该是个混血儿，气势凌然，目光神色中多少带着几分傲慢。
听到对方的质疑，抬了抬下巴，“我没有那么蠢，银珞小姐。”
“你的审讯我需要陪同。”
“这不符合规定。”
“你私自抓捕江思也不符合规定，我们没有囚禁魔法少女亲属的权力，苏珊小姐，他才刚为江可可签过就业合同。”
……
那边的争吵持续了一会儿后，最后还是苏珊与银珞一起走了进来。
一个面无表情，目光冰冷，一个笑容和善，语气温柔，“您就是江可可的哥哥，江思先生吧。”
一边说着，还给江思倒了杯热水，推了过来，“请不要紧张，我们只会做一些简单的询问，结束以后就会让您回去，您是江可可的兄长，对我们而言，是贵客，不会为难您……”
“在刚才，也就是中午两点四十一，你从扫帚车厢上下来的时候，穿过了云层，往下坠落了对吗？”
虽然没看到监控，但灾策局附近应该有类似的设备，连时间都说的这么准。
实际上他没能踩到云层往下坠落的时间，具体来说是两点四十一分二十九秒。
江思长久以来的锻炼与冥想，让他的脑中有一个模拟的时钟，对每分每秒都非常敏感。
所以知道苏珊不是在瞎说，对方确实是看了监控，或者类似的东西。
“是。”江思自然不会否认，“我在昨天路过了北二附中，正好撞见蝙蝠灾兽，被灾兽的血迹污染，所以才无法踩在云层上，银莲是这么说的。”
银珞也是看了一眼苏珊，笑道：“确实如此，之前也有一位魔法少女被灾兽污染没有清理，来到这边的时候差点掉下去。”
苏珊不置可否：“污染没有持续一天的。”
“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他是普通人，魔法少女净化污染的速度也会更快一些，是不是？”
这次苏珊终于不再否认。
银珞也是松了口气，“总之，普通人还是要远离灾兽最好，灾兽的魔力带来的污染时间一场，不仅会生病，还会让脾气变得暴躁易怒。”
“我知道了。”
“这里还有一份协议书希望您能签一下，关于这次审问希望您不会向外透漏……”
“等一下，我还没说可以结束了。”
苏珊立刻打断了想要结束审问的银珞，“你不要自作主张，他身上的疑点还有很多，我们需要继续测试他是否能通过云层。”
“苏珊小姐。”这次银珞的语气终于多了几分严厉，“普通人的污染时间长则半个月，你要囚禁他半个月吗？”
“可以为他做净化仪式。”
“他是普通人，不是魔法少女，净化仪式会失去记忆，对身体也有损失。”银珞敲了敲桌子，“我完全可以对你提起诉讼，苏珊小姐！”
苏珊也是丝毫不退让，抬着头，冷冷的看着她，“我们丢了三颗种子，银珞，如果眼前的人就是偷了三颗种子的罪人，这样放走他，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敢担保，他绝对不是偷走种子的人。”
两个人已经完全无视了江思，沉浸在了自己的争执当中，现在的银珞与其说是帮江思，更像是要给自己争一口气，上头了一样，“我用的我的职位担保，如果他是盗取种子的小偷，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江思也忍不住侧目，对方乍一看像个成熟的白领女，实际上要情绪化的多。
这争论没几句就上头，直接就做了担保。
一直面色冰冷的苏珊终于勾起了嘴角，随即迅速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到时候写个报告给局长，日后江思调查出任何问题，都由你来一手承担。”
银珞也是面带笑容，“好啊，没问题。”
而后碰了下自己的眼镜，实际上手稍微抖了抖。
江思知道银莲的这位姐姐恐怕心头并不像表面这么镇定自若。
被苏珊两句话一激，就给出了承诺，把这事的担子接了下来……
“现在可以放了他吧？”
银珞显然也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扯皮下去，干脆的起身，“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既然你怕事，还是迟早辞了这个位置吧。”
“想要辞退我很难，倒是银珞小姐，但凡江思有什么异常，不仅你的职位不保，你妹妹的队长身份，恐怕也会撤销。”
面色微微一僵，银珞还是强硬的说道，“这就用不着你来操心。”
如此说着，她上前把江思手上的手铐打开，拉着他的手就走出了审讯室，“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随便您。”
走出房门的时候，江思便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看。
前面的银珞立刻压低声音说道：“别回头。”
江思本来想回头看看苏珊会不会追上来，这一警告立刻老实下来，
直到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银珞才解释：“那家伙疑心病很重，你多看她一眼都会被抓起来再审问一会儿。”
“这么不讲理？”
“苏珊以前也是魔法少女，后来因为灾策局一些小小的错误失去了奇迹种子，没办法再变身，为了补偿她，灾策局给了她警卫部部长的位置，权力很大，而且她自从失去了变身能力以后就像是进入了更年期一样，喜欢找别人麻烦，生活不如意导致的……”
听到银珞多少有些刻薄的评价，江思心中失笑，果然官方组织都一个样，内斗严重。
哪怕挂着魔法少女的名字，也不能免俗。
银珞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回头便说道：“反正我和她一向是不怎么对付，这次也不光是为了帮你，主要是给我自己争口气。”
看出来了。性情中人。
江思也没有对此评头论足，而是问道：“如果我真的是可疑人员，你会遭殃吧？”
“无所谓，反正，我也从来不喜欢这个职位。”
眼中出现有些落寞的神色，“要是能当魔法少女，谁愿意去后方……”
而后发现好像失言，银珞便立刻改口道：“呵呵，抱歉，说了多余的话，你来了灾策局以后所有的行动都在记录中，我看过，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而且我妹妹银莲也说过，你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员，我相信银莲，也相信你。”
“我会尽量让自己不成为可疑人员。”
银珞便笑了下，只是觉得江思还挺幽默。
下楼的时候，就发现柜台前的两只孵化者已经不在了，整个大厅都是空荡荡的。
而江可可正坐在柜台对面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之前的就业合同，安静的像是在学校里上课。
银莲则是在旁边走来走去的，显然有些焦躁不安。
江思下来时，便听见可可在那边向银莲抱怨着，“能不能别晃来晃去的，我头都晕了。”
“你哥哥被抓你是一点不着急啊。”
“又不会出什么事，灾策局是官方组织，怕什么。”
“你就是不知道你才不怕，苏珊前辈很可怕的！”
“总不能杀人吧，囚禁的话也没什么所谓，估计反而让他安心锻炼了。”
“我现在觉得你们兄妹关系不好，你也有很大的责任啊可可……”
“随便你说。”
等到江思跟着银珞下来，两个女孩发现的时候，银莲便是最先跑过来，欢欢喜喜拽着自己的姐姐的胳膊，“不愧是老姐，能从苏珊手里把人捞回来！”
江可可起身站了一下，目光在自己老哥身上停了一秒，便再次坐下来，没有靠过去。
银珞有些奇怪这妹妹态度怎么这么冷淡，而后摸了摸自家老妹的脑袋，“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是苏珊自己理亏。不过，奇迹种子丢了，上面有占卜说是魔女会找到灾策局的位置了，银莲你得小心点。”
“放心吧姐姐，等找到她们，我一定给她们迎头痛击！”
银莲虎虎生威的打了两拳。
江思在旁边则是微微蹙眉。
魔女会，散播悲叹之种，饲养灾兽的组织。
江思之前听冰糖说过，这群人给青云宗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的目标就是狩猎魔法少女，青云宗的成员自然也在范围内。
由于入会的仪式过于残忍，冰糖也没能让青云宗成员渗透进魔女会。
单论规模和知名度，魔女会其实是不能和青云宗与灾策局相媲美的，最起码在北海是这样。
路边一条而已，居然能从灾策局里偷到奇迹种子。
果然灾策局太垃圾了。
不过为什么冰糖会比魔女会慢一步？又或者占卜出错了？
思考间，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珊带着三名军人，又是走了下来。
银珞皱起眉头，刚要挡在前面，只见苏珊突然甩出一张文件。
“云层测试申请通过了，上面要求我来单独为江思进行测试。”
银珞登时气的指了指苏珊，“你！”
苏珊冰冷的面容上带了几分轻蔑的笑意：“你什么你，有什么不满和局长他们说，文件已经给你了，银莲你也看到了，我这是合法合规的测试，再做阻拦就是你们违规了。”
银珞显然是没想到，在自己已经承诺了的情况下，这苏珊居然又立刻去申请了云层测试。
但文件黑纸白字就在这里，就算在灾策局还算是有些地位，一时间也是奈何不得。
银莲也是满脸的无奈。
江思知道眼下的局势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主动走了过去，“没事，我做个测试就是了，你们在这等一会儿，别先走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话倒是缓和了一下气氛，那边还在低头看着就业合同，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江可可漠然的回道：“那你快点，太晚了没人等你。”
“哎哎哎，我等我等，没事的。”银莲拍了拍胸脯，“绝对会带你回去的！”
“嗯。”
作为魔法少女的银莲如此认真的说着，倒是让人感觉到了安心。
苏珊在旁边冷笑，也不说什么，只是拽了拽江思，“走吧？”
于是继续跟在苏珊身后再次朝着二楼走去。
这次换了一另一间屋子，在东边的最后一间，这次屋子内的封闭性更好，甚至有些不透光。
等到苏珊关上门，将其他军人关在门外后，才缓缓坐下来，正对着他。
漆黑的屋子内，压力拉满，就在江思考虑着如何应对云层测试的时候。
苏珊忽然偏头，在黑暗中嘴唇微动，声音细不可闻，“天地不仁。”
江思一愣，同样压低了声音：“以万物为刍狗。”
原本还冰冷的女子，便立刻拱了拱手，面色缓和：“道友，冒犯了。”
灾策局的位置这么诡异，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能入侵这里。
但众所周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总有漏洞，灾策局也是一样。
不然青云宗也不至于能在灾策局打入内鬼。
更何况这个世界既然有魔法少女，就会有其他诡异的超凡力量。
什么伪装，隐身，传送，都是有可能存在的，潜入这里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江可可作为新的魔法少女，在灾策局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说。
灾策局等一个新人等的望眼欲穿，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当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更别说抓起来了。
甚至带走江思的时候，还充分做了江可可的思想工作，说只是单独询问一些事情。
结果转头给关进了像是审问室一样的房间。
江思自然是不怎么慌得。
冰糖这些年收集魔法少女，自然也是得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能力。
比如位置交换这种空间系的。
魔法少女的能力多种多样，也没有什么规律，根据能力的提升与开发，就算是最简单的机制最后也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能力。
比如交换位置的魔法，一开始也不过是魔法之手这种带有物理攻击的能力。
后面不知道怎么就开发成了位置交换，
对于江思而言，如果真的身份暴露，那么直接位置交换离开就行。
不过这样就会彻底坐实自己的身份，以后恐怕就没办法正常在BH市生活了。
不到迫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更何况冰糖也和她说过，灾策局里有内应，如果有什么意外会出手帮忙。
所以江思也不着急，慢慢看看局势发展。
“苏姗，他是江可可的哥哥，江可可是灾策局好不容易等来的新人，你一来就把人家哥哥抓了，以后人家会怎么看我们？万一传出去，新人魔法少女谁还往我们这里来？”
“只要不传出去就行了。”
“江可可是魔法少女，你那一套失忆术对她没用。”
“我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会说出去，银珞小姐。”
“你不会要对魔法少女动手吧？”
说话的是一位红色长发的女人，个子很高，带着一副深色眼镜，身上穿的衣服也很OL。
五官与银莲有几分相仿，不过要更成熟一些，左手抱着一堆文件，右手时不时的扶一下自己的眼镜，神色有些无奈。
银莲的姐姐，也是灾策局的文职人员，在江思被抓过来的时候，银莲就立刻联系了姐姐来帮忙。
这也是江思到现在没被审讯的主要原因。
而与她对峙的，正是将江思抓起来的穿着军装的金发女孩。
苏珊。
外貌上来看应该是个混血儿，气势凌然，目光神色中多少带着几分傲慢。
听到对方的质疑，抬了抬下巴，“我没有那么蠢，银珞小姐。”
“你的审讯我需要陪同。”
“这不符合规定。”
“你私自抓捕江思也不符合规定，我们没有囚禁魔法少女亲属的权力，苏珊小姐，他才刚为江可可签过就业合同。”
……
那边的争吵持续了一会儿后，最后还是苏珊与银珞一起走了进来。
一个面无表情，目光冰冷，一个笑容和善，语气温柔，“您就是江可可的哥哥，江思先生吧。”
一边说着，还给江思倒了杯热水，推了过来，“请不要紧张，我们只会做一些简单的询问，结束以后就会让您回去，您是江可可的兄长，对我们而言，是贵客，不会为难您……”
“在刚才，也就是中午两点四十一，你从扫帚车厢上下来的时候，穿过了云层，往下坠落了对吗？”
虽然没看到监控，但灾策局附近应该有类似的设备，连时间都说的这么准。
实际上他没能踩到云层往下坠落的时间，具体来说是两点四十一分二十九秒。
江思长久以来的锻炼与冥想，让他的脑中有一个模拟的时钟，对每分每秒都非常敏感。
所以知道苏珊不是在瞎说，对方确实是看了监控，或者类似的东西。
“是。”江思自然不会否认，“我在昨天路过了北二附中，正好撞见蝙蝠灾兽，被灾兽的血迹污染，所以才无法踩在云层上，银莲是这么说的。”
银珞也是看了一眼苏珊，笑道：“确实如此，之前也有一位魔法少女被灾兽污染没有清理，来到这边的时候差点掉下去。”
苏珊不置可否：“污染没有持续一天的。”
“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他是普通人，魔法少女净化污染的速度也会更快一些，是不是？”
这次苏珊终于不再否认。
银珞也是松了口气，“总之，普通人还是要远离灾兽最好，灾兽的魔力带来的污染时间一场，不仅会生病，还会让脾气变得暴躁易怒。”
“我知道了。”
“这里还有一份协议书希望您能签一下，关于这次审问希望您不会向外透漏……”
“等一下，我还没说可以结束了。”
苏珊立刻打断了想要结束审问的银珞，“你不要自作主张，他身上的疑点还有很多，我们需要继续测试他是否能通过云层。”
“苏珊小姐。”这次银珞的语气终于多了几分严厉，“普通人的污染时间长则半个月，你要囚禁他半个月吗？”
“可以为他做净化仪式。”
“他是普通人，不是魔法少女，净化仪式会失去记忆，对身体也有损失。”银珞敲了敲桌子，“我完全可以对你提起诉讼，苏珊小姐！”
苏珊也是丝毫不退让，抬着头，冷冷的看着她，“我们丢了三颗种子，银珞，如果眼前的人就是偷了三颗种子的罪人，这样放走他，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敢担保，他绝对不是偷走种子的人。”
两个人已经完全无视了江思，沉浸在了自己的争执当中，现在的银珞与其说是帮江思，更像是要给自己争一口气，上头了一样，“我用的我的职位担保，如果他是盗取种子的小偷，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江思也忍不住侧目，对方乍一看像个成熟的白领女，实际上要情绪化的多。
这争论没几句就上头，直接就做了担保。
一直面色冰冷的苏珊终于勾起了嘴角，随即迅速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到时候写个报告给局长，日后江思调查出任何问题，都由你来一手承担。”
银珞也是面带笑容，“好啊，没问题。”
而后碰了下自己的眼镜，实际上手稍微抖了抖。
江思知道银莲的这位姐姐恐怕心头并不像表面这么镇定自若。
被苏珊两句话一激，就给出了承诺，把这事的担子接了下来……
“现在可以放了他吧？”
银珞显然也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扯皮下去，干脆的起身，“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既然你怕事，还是迟早辞了这个位置吧。”
“想要辞退我很难，倒是银珞小姐，但凡江思有什么异常，不仅你的职位不保，你妹妹的队长身份，恐怕也会撤销。”
面色微微一僵，银珞还是强硬的说道，“这就用不着你来操心。”
如此说着，她上前把江思手上的手铐打开，拉着他的手就走出了审讯室，“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随便您。”
走出房门的时候，江思便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看。
前面的银珞立刻压低声音说道：“别回头。”
江思本来想回头看看苏珊会不会追上来，这一警告立刻老实下来，
直到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银珞才解释：“那家伙疑心病很重，你多看她一眼都会被抓起来再审问一会儿。”
“这么不讲理？”
“苏珊以前也是魔法少女，后来因为灾策局一些小小的错误失去了奇迹种子，没办法再变身，为了补偿她，灾策局给了她警卫部部长的位置，权力很大，而且她自从失去了变身能力以后就像是进入了更年期一样，喜欢找别人麻烦，生活不如意导致的……”
听到银珞多少有些刻薄的评价，江思心中失笑，果然官方组织都一个样，内斗严重。
哪怕挂着魔法少女的名字，也不能免俗。
银珞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回头便说道：“反正我和她一向是不怎么对付，这次也不光是为了帮你，主要是给我自己争口气。”
看出来了。性情中人。
江思也没有对此评头论足，而是问道：“如果我真的是可疑人员，你会遭殃吧？”
“无所谓，反正，我也从来不喜欢这个职位。”
眼中出现有些落寞的神色，“要是能当魔法少女，谁愿意去后方……”
而后发现好像失言，银珞便立刻改口道：“呵呵，抱歉，说了多余的话，你来了灾策局以后所有的行动都在记录中，我看过，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而且我妹妹银莲也说过，你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员，我相信银莲，也相信你。”
“我会尽量让自己不成为可疑人员。”
银珞便笑了下，只是觉得江思还挺幽默。
下楼的时候，就发现柜台前的两只孵化者已经不在了，整个大厅都是空荡荡的。
而江可可正坐在柜台对面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之前的就业合同，安静的像是在学校里上课。
银莲则是在旁边走来走去的，显然有些焦躁不安。
江思下来时，便听见可可在那边向银莲抱怨着，“能不能别晃来晃去的，我头都晕了。”
“你哥哥被抓你是一点不着急啊。”
“又不会出什么事，灾策局是官方组织，怕什么。”
“你就是不知道你才不怕，苏珊前辈很可怕的！”
“总不能杀人吧，囚禁的话也没什么所谓，估计反而让他安心锻炼了。”
“我现在觉得你们兄妹关系不好，你也有很大的责任啊可可……”
“随便你说。”
等到江思跟着银珞下来，两个女孩发现的时候，银莲便是最先跑过来，欢欢喜喜拽着自己的姐姐的胳膊，“不愧是老姐，能从苏珊手里把人捞回来！”
江可可起身站了一下，目光在自己老哥身上停了一秒，便再次坐下来，没有靠过去。
银珞有些奇怪这妹妹态度怎么这么冷淡，而后摸了摸自家老妹的脑袋，“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是苏珊自己理亏。不过，奇迹种子丢了，上面有占卜说是魔女会找到灾策局的位置了，银莲你得小心点。”
“放心吧姐姐，等找到她们，我一定给她们迎头痛击！”
银莲虎虎生威的打了两拳。
江思在旁边则是微微蹙眉。
魔女会，散播悲叹之种，饲养灾兽的组织。
江思之前听冰糖说过，这群人给青云宗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的目标就是狩猎魔法少女，青云宗的成员自然也在范围内。
由于入会的仪式过于残忍，冰糖也没能让青云宗成员渗透进魔女会。
单论规模和知名度，魔女会其实是不能和青云宗与灾策局相媲美的，最起码在北海是这样。
路边一条而已，居然能从灾策局里偷到奇迹种子。
果然灾策局太垃圾了。
不过为什么冰糖会比魔女会慢一步？又或者占卜出错了？
思考间，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珊带着三名军人，又是走了下来。
银珞皱起眉头，刚要挡在前面，只见苏珊突然甩出一张文件。
“云层测试申请通过了，上面要求我来单独为江思进行测试。”
银珞登时气的指了指苏珊，“你！”
苏珊冰冷的面容上带了几分轻蔑的笑意：“你什么你，有什么不满和局长他们说，文件已经给你了，银莲你也看到了，我这是合法合规的测试，再做阻拦就是你们违规了。”
银珞显然是没想到，在自己已经承诺了的情况下，这苏珊居然又立刻去申请了云层测试。
但文件黑纸白字就在这里，就算在灾策局还算是有些地位，一时间也是奈何不得。
银莲也是满脸的无奈。
江思知道眼下的局势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主动走了过去，“没事，我做个测试就是了，你们在这等一会儿，别先走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话倒是缓和了一下气氛，那边还在低头看着就业合同，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江可可漠然的回道：“那你快点，太晚了没人等你。”
“哎哎哎，我等我等，没事的。”银莲拍了拍胸脯，“绝对会带你回去的！”
“嗯。”
作为魔法少女的银莲如此认真的说着，倒是让人感觉到了安心。
苏珊在旁边冷笑，也不说什么，只是拽了拽江思，“走吧？”
于是继续跟在苏珊身后再次朝着二楼走去。
这次换了一另一间屋子，在东边的最后一间，这次屋子内的封闭性更好，甚至有些不透光。
等到苏珊关上门，将其他军人关在门外后，才缓缓坐下来，正对着他。
漆黑的屋子内，压力拉满，就在江思考虑着如何应对云层测试的时候。
苏珊忽然偏头，在黑暗中嘴唇微动，声音细不可闻，“天地不仁。”
江思一愣，同样压低了声音：“以万物为刍狗。”
原本还冰冷的女子，便立刻拱了拱手，面色缓和：“道友，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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